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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蕭雲又不知道聽了哪個損友的建議,居然也知道給賈迎春寫情書了,當然…如果那個情書不要像流水賬一樣的話,賈迎春興許還能表現出一點點小女兒家的羞澀…因為她真心一點也不想知道他今天和狐朋狗友去了哪家酒樓喝酒!!不過看在附帶的某店招牌菜的份上…她就勉強不跟那二貨計較這種小事了。

隻是今天的‘情書’內容非常奇特,賈迎春翻來覆去卻總不見平日寫的什麼某時從衙門或皇宮裡出來,又某時和誰去了哪裡聊天等等的閒話家常,通篇僅有幾個字:‘亥時與卿相約月光下’…為什麼又有一種手癢腳也很癢的感覺!?

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是,眼下已然寒冬臘月,天空沒飄雪就不錯了,真的會有月光這種東東嗎?!!而且誰會沒事半夜跑出去吹風啊!?

於是自認絕對不作阿傻的賈迎春依舊躲在屋裡,酉時將過前,司棋她們幾個就已經被賈迎春趕回各自的屋裡歇息去了,賈迎春平日不介意讓司棋她們守夜,可是幾年前開始,隻要一到冬季,初雪落下之後,她便不允許她們半夜還要輪值守夜。

雖然司棋和繡橘都堅持夜裡也得有人在賈迎春跟前候著,以防她有什麼需要,但是賈迎春卻隻讓她們在屋內一角備下半簍銀炭,若夜裡她覺得夜冷了,自然會自己動手添補炭火,然後比她們更堅持地道:“冬天那麼冷,不要說妳們不容易醒來,我也未必就會時常要做什麼事,還不如睡得安穩一點好。”

賈迎春對於主仆之彆其實還是有她的底限,無論平日她再怎麼縱容司棋她們,卻也不會天天叫丫鬟和主子睡同一張床,而屋裡雖然總是很暖和,不過按規矩,司棋她們值夜時隻能靠在床邊休息,隨時準備著賈迎春萬一有什麼需求好及時清醒,如此一來,又怎麼可能睡得舒坦?與其這般折騰,還不如回自己房裡睡得好一些。

話題重回到現在,賈迎春雖說沒有出去外麵,可還是坐在書房裡翻著話本,等待約定的時間到來,隻是多年來因為缺少娛樂養成的習慣,她總不免早早就歇下,是以戌時末到,她就嗬欠不斷,心裡還不忘埋怨著那家夥該不會很天才的在哪個牆角等她吧?不過話說回來,他好像隻有說了時間,沒說地點吔?所以她在屋裡等人也沒錯吧?

蕭雲從圍牆上跳進院子裡,抬眼望去,幾間屋子的燈火都已經熄滅,隻剩正房西次間那裡還有微微的火光搖曳著,他直接推門而入,透過多寶格的間隙,就看到一顆小腦袋瓜在那裡點呀點的,令他頓時心疼不已…。

蕭雲想來見賈迎春倒也說不上一時興起,隻是覺得兩人已有了婚約之後,他心裡的那股深藏已久的悸動越發有種壓抑不住的感覺,以前還會顧忌兩人之間隻能算是陌路人,所以他不敢奢望太多,可如今呢?她將是他的妻,他將是她的夫,不過再接近一點點而已,又有何不可?

“哎!”賈迎春冷不防地滑了一下手,恍然驚醒過來,揉著眼角,心想怎麼睡著了?那人該是不來了吧?哼!虧她還好心地在這裡等他呢,果真是阿傻!

“迎兒。”陷入心緒的蕭雲也被賈迎春的輕呼聲拉回了現實,他快步走進小書房,低聲喊道。

“唉呀!”賈迎春心裡才氣悶地罵完人呢,那個被她罵的對象就突然出現在眼前,還把她嚇一大跳,賈迎春不由得生氣地瞪著蕭雲,嗔斥道:“你這人怎麼搞的?走路都不出聲音的嗎?這會兒什麼時辰了?哪有人約這種時候見麵的呢?想來之前好歹和我商量一下是不是有空嘛,隻是沒頭沒腦地扔一張紙給我,害我等也不是,不等也不是。”

“彆生氣了,我也是怕來得太早,妳院子裡的那些人都還沒睡熟,萬一驚擾到她們,對妳總是不好,一時卻忘了妳向來睡得早,不過我保證下次一定會提前兩天先告訴妳,讓妳有所準備。”蕭雲歉意連連地賠罪道。

“還有下次!?彆彆彆,我的心臟可沒那麼好,若不是我們已經…我該把你轟出去了,哪裡能叫你自由來去?”賈迎春驚恐地搖擺著雙手,一副敬謝不敏的意味。

“傻丫頭,我真有心要溜進來找妳的話,妳難道就有辦法擋得住我?”蕭雲不動聲色地走近賈迎春身前,寵溺地對她笑道。

“我…好像沒有辦法,因為我這個院子的位置不好,旁邊就是條私巷,幾年前還曾經有人從…啊!”賈迎春想了一下,發現自己就是隻小羔羊,彆人如果真的有心想要對她使壞的話,她根本沒有招架之力,想到這裡,她不經意地想起秦可卿死前那段時間,她常常聽到的怪聲音,一時間就說溜了嘴,她趕忙摀住嘴巴,一臉無辜地看著蕭雲。

“沒想到都好些年過去了,妳還記得那時候的事。”蕭雲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不過很快就釋然了,在他心裡,賈迎春始終隻是一個久居內宅的小姑娘,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像那些經曆過事務的夫人一樣時時心懷戒備,但也或許是因為她覺得他可以被她所信任?蕭雲想來想去,自然更願意傾向後者。

“你知道?怎麼可能…”賈迎春有些茫然地思索著,隻是突然間她明白了那個她始終猜不透的問題:“那時候的人是你,對不對?所以…又為什麼呢。”

賈迎春解開了一個疑惑,卻又生出更多的問題,如果當初躲在她院子裡監視寧府的人是蕭雲,那他知道她,甚至見過她,還曉得她許多事就一點也不奇怪了,可是這跟她的終身大事又有什麼關係呢?難道他娶她是另有目的,可是她不是很努力地讓他們一家和榮國府分開了嗎?那他說以後會救賈赦他們,該不會也是哄她的吧?!

“迎兒,停下來!不要胡思亂想,我是真的喜歡妳,沒有其他原因。”蕭雲抓住在那裡轉來轉去,不斷自言自語的賈迎春,憐惜地道。

“沒、沒有嗎?你騙人的吧?以後你是不是還想借著我們的關係去查榮國府有什麼秘密?可是我們家和他們不一樣的,父%e4%ba%b2和哥哥很久沒有插手榮國府的事了,他們也不知道榮府內宅的事,嫂嫂也不管他們了,我們家…。”賈迎春其實也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隻是本能地感到恐懼不安。

蕭雲原本就是因為知道賈迎春和榮國府的人不同,所以才敢對她透露出這個秘密,可是他千算萬算也算不到賈迎春早知道榮寧兩府將來的結局,更猜不著賈迎春多麼害怕她和她在意的家人被榮國府牽連,即使她相信蕭雲一定會在必要時候救下賈赦賈璉他們,但此時此刻,埋在她內心深處的恐懼感卻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賈迎春胡說過那幾句話之後,她就說不下去了,隻能緊緊咬住%e5%94%87瓣,時不時地低聲啜泣,一雙眼睛紅得跟兔子眼似的,叫蕭雲見了是既心疼又無奈,最後他重重地歎一口氣,伸手將人攬進懷裡,緊緊地抱住她。

賈迎春一開始隻覺得溼潤的小臉因為這樣的姿勢而不得不貼在蕭雲的%e8%83%b8,前,慢慢卻發現自己的眼淚好像越掉越多,怎麼也停不下來,便索性不再顧忌什麼男女有彆,反而將自己更加緊緊地靠著蕭雲,一陣無聲痛哭。

蕭雲極有耐心地等到懷裡的人兒情緒緩和了,他才挪動身軀來到書房一角的軟榻上,賈迎春乖巧地順勢坐到蕭雲身上,側著臉靠在他懷裡。

蕭雲一隻手緊緊環在賈迎春腰際,一隻手伸向她臉頰,一邊輕拭著她臉上的淚痕,一邊說道:“哭到眼睛都不成樣了,明早看妳怎麼跟妳那兩個丫鬟解釋,不曉得的還以為我怎麼欺負妳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賈迎春哭過一陣後倒也冷靜下來了,她看著自己和蕭雲兩人的姿勢,忍不住臉紅地想要溜到一半,可惜她的力氣不比蕭雲大,掙劄幾下後也隻能妥協了,於是有些害羞地瞅著蕭雲的臉,說道:“對不起,我隻是害怕…你既然監視過寧府,那秦氏當初…當初的死真的沒問題嗎?”

“妳怎麼會覺得秦氏的死有問題?”蕭雲輕輕撥開賈迎春臉上的發絲,狐疑地問道。

“不知道…隻是想著東府的賈珍父子倆一向貪婪好色且行事時有不顧倫常之舉,那秦氏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兒,我見過她幾麵,總覺得…舉止不像正經的婦道人家,反正我也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又怕說多了,人家會以為我嫉妒…。”賈迎春抿著嘴,眉頭深縮,她覺得不管那些紅學文人怎麼抬高秦可卿的身份,單單依原著裡對秦可卿臥房的描述,她就不認為秦可卿會是多麼規矩正經的女子,兼之很多人還認定她是賈寶玉的啟蒙者,若秦可卿本身真的沒有什麼踰矩之處,那些人又怎麼會給她套上這層關係呢?

第六十五章 懊惱

蕭雲沒想到連賈迎春都知道賈珍父子的品性,近而猜測秦可卿與他們之間的不尋常關係,甚至還猜出秦可卿的死有問題,不過他也不會明麵承認她的猜測是對的。

“秦氏的事,皇上心中自有決定,包括榮寧兩府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皇上也都看在眼裡,妳也不必擔心皇上會降罪於嶽父大人和大舅兄,他要是有心為難,就不會還特地給嶽父大人一個官職了,不過皇上什麼時候會用到嶽父大人,我也不能夠揣測,隻能說不會有壞處就是了。”蕭雲斟酌一下言辭之後,才回道。

“我知道我不懂,你既然都知道我的事,也曉得我心裡在擔心什麼,那一定常在背地裡取笑我吧?取笑我明明什麼都做不到,偏偏還要不自量力。”賈迎春悶悶地歎了一口氣。

賈迎春直覺知道蕭雲是了解她的,不然不會總能一言中的地說出她的心事,隻是不知道他曉不曉得她還有個最討厭的人物-孫紹祖呢?雖然現在孫紹祖不可能娶到她了,但是她也不想和那種人生活在一個城市裡,如果蕭雲有辦法把孫紹祖弄得遠遠的,那就更完美啦,可惜她不可能直白地告訴他,讓他把孫紹祖弄走,所以她想這個希望大概也隻能想想而已。

賈迎春自然是怎麼也想不到她最討厭的人早就被某人透過關係調回大同受苦受難去了,彆人看著好像是榮歸故裡,可真的再細想下去,孫家祖上雖是軍功起家,不過孫紹祖在京城享過那幾年清閒,又已被女色將身子掏空了大半,待到日後戰火燃起,能不能保住一條命還是兩說,更彆提他這會兒去了那裡是不是還能吃下那些苦頭。

“怎麼會?妳隻憑眼前的幾分光景就能想到日後的事,已經很了不起了,再說…這兩三年裡,我見識過幾回榮國府二房那些人如何的貪得無厭,還有你們這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