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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而已,還有就是分家。”賈赦一臉從容淡然地拱手回道。

“你!你這不孝子!老婆子還活著呢,你這是想咒我死,是不是?!”賈母一聽到分家兩個字,手邊的杯子倏然地飛向賈赦,伴隨著她的怒吼聲。

賈赦眼尖地閃飛來的杯子,麵色不改地回道:“兒子怎敢如此不孝?!世家貴族裡,後輩子孫成家後分府彆住的人也不是沒有,兒子這般條件不算違例,再者譬如今日建園子這件事,人家看著是榮國公府的大事,賈家的大事,與二弟二弟妹無直接關係,就算人家知道娘娘是你們的嫡%e4%ba%b2女兒又如何?對皇上而言,她隻是榮國公府的女兒,不過若分家的話就不同了,屆時兩家雖都是姓賈,但人家肯定認得出誰才是娘娘的娘家人,當然…如果二弟你們不介意的話,也能當我沒說這句話,但是歸還正院一事卻不能退讓半步,二弟二弟妹可要想清楚了。”

“璉哥兒,鳳丫頭,你們夫妻倆也是這個意思嗎?分家?讓你們二叔從榮國公府搬出去?”賈母氣憤難平地瞪著賈赦,須臾,轉頭質問起賈璉夫妻倆。

“老太太,這些事不是我們做晚輩之人能夠決定的事,自然要看老爺太太的意思,再說老爺這麼說也是為二叔著想,若二叔還在榮國公府,皇上隻覺得榮國公府門戶高深,必然不需要太多的賞賜,您想想看,娘娘封妃至今數月,皇上卻未曾恩惠於榮國公府,亦未對二叔賞賜進官厚祿之恩,但我聽說當初貴妃娘娘和淑妃娘娘晉封時,吳家與甄家還各得了黃金百兩等許多賞賜,那可都是皇上恩典哪。”賈璉沒說同意或不同意,隻是拐著彎表示因為榮國公府這塊匾額,其實他們誰也沒有得到好處。

“對呀!我怎會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老太太!”王夫人一聽到賈璉的話,她頓時恍然,難怪總覺得少了什麼似的,原來問題出在這裡,皇上隻封了她家丫頭,可是沒有給做父母兄弟的任何賞賜啊,她記得當初皇上初登基,大封後宮時,吳家和甄家光是得到的封賞就有好幾箱呢,還有黃金百兩…嘖嘖!那得值多少銀子啊?!

“妳住嘴!…這件事我再考慮考慮。”賈母恨恨地掃了王夫人一眼,然後又沉默許久,怎麼也拿不定主意。

“那麼老太太就慢慢考慮吧,兒子不奉陪了。”賈赦輕笑一聲,隨意地拱一拱,轉身就離開賈母院。

邢夫人與賈璉夫婦見賈赦離去,自然是誰也不願再留下來,便隨後跟著行禮告辭,隻留下滿臉著急的王夫人和神色莫名的賈政。

賈母自然不願賈政一家搬出府去吃苦,可是又覺得聽著賈璉的意思,賈政他們住在榮國公府裡反而吃了大虧,因為皇上若真要封賞皇妃外家,自是不會僅賞賜賈政一家子,大部份的好處必然都落在襲了爵的老大那房,這樣一來,已經失去了當初她送元丫頭的用意。

賈赦剛剛看似氣話的一句也悄悄地落進賈母心裡,她突然覺得如果賈赦願意把爵位讓給賈政的話,不就一切都解決了?賈政不用搬出去榮國公府,賢德妃娘娘也有更正經體麵的外家,至於分家嘛…反正都不是承爵之人了,還能想分得多少東西?!

暫且不說賈母心裡的打算,賈赦一家子匆匆回到賈赦院之後,賈迎春也聽到消息,飛快地趕來正房這裡問結果。

賈迎春一進門就看到賈赦大口大口地喝著茶,邢夫人和賈璉幾人臉色沉重地坐在一旁,她隻能耐著性子等眾人緩過氣了,才問道:“老爺,太太,老太太找你們過去說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自然是說建園子的事唄!”邢太太餘悸猶存地說道。

“哦?我聽司棋說,嫂嫂下午來過,還提到建園子得要不少錢,可是咱們公中根本應付不了,是嗎?那老太太的意思呢?”賈迎春又追問道。

“哼!能有什麼意思?老子吃虧幾十年了,難道還要一直吃虧下去?甭管老太太怎麼打算,隻要對咱們不利的,老子一概不會同意!”賈赦氣呼呼地吼道。

“老爺,你當著孩子的麵發什麼火?說句不該說的,咱們家如今這樣總歸是老太太偏心的結果,不過老爺也太胡來了,好端端地提什麼分家?分家對咱們有好處嗎?”邢夫人有些不滿地嗔了賈赦一眼。

“分家?!老爺向老太太提了分家的事?”賈迎春訝異地轉頭看向賈赦。

“呃…這是林姑老爺建議的,他聽說你二叔二嬸做了不少胡塗事,感慨之餘,便隨口說了這麼一句,我、我想著這樣也好,所以今天就順口一提了。”賈赦的老臉疑似泛起一絲紅暈,心虛地解釋道。

“唉!這樣…也好,畢竟咱們家跟真正的百年世家相比差得遠了,硬要撐著那個門麵也沒什麼意思。”賈迎春緩緩地吐一口氣,尋了近邊的椅子坐下。

“二妹妹也覺得分家好?”王熙鳳不解地反問一句。

“世家大族本來就是如此才合乎正理,何況分了家,有些事情想要避開也容易些…難道嫂嫂忘記上次饅頭庵的事了?妳想想看,如果二太太嘗到甜頭,妳認為依她的為人又當如何?”賈迎春不以為意地笑問道。

“那自然是…不行!還、還是分家的好,咱們可不能因為她一個人犯錯,連累大家都跟著倒黴。”王熙鳳哪裡會不知道王夫人的脾性,所以聽到賈迎春直接點明了這件事,她立刻臉色一白,斬釘截鐵地喊道。

“怎麼回事?你們在說什麼饅頭庵的事?”賈赦根本聽不到這對姑嫂在打什麼啞謎,便沉聲問了一句。

“那件事我知道…”賈璉接口應和一句後,就把水月庵師太代張家來請求打發官司一事,細細向賈赦說明。

賈赦聽了之後,隨即罵道:“真是無知婦人!這種事也是能隨便沾手的?!”

“這二太太真是…連我都沒這麼大的膽子呢,她怎麼敢…。”邢夫人也是一臉惶恐地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隻要有錢,她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好了,這事,你們也彆摻合,由我和老太太去計較就是,不過呀…你們可能也要有最壞的打算才好。”賈赦大約是想起了自己那時隨意一提的話,突然覺得依老太太偏心的程度,隻怕還真會那麼做…。

第四十一章 驅逐

春日驟雨降臨,晌午,蕭雲回府時,小廝書影拿著傘已等在門旁,隨後主仆兩人一前一後越過後花園的近路,緩步往鬆風院而回。

“如意見過二爺。”一個嬌柔的聲音突兀地從一旁的叉路飄過來,隨之而現的是一個身段婀娜的女子,隻是女子似乎未曾打傘出門,此時看上去,全身*地帶著若隱若現的意味。

“妳在這裡做什麼?太太不是已經替妳安排好一樁%e4%ba%b2事,按說,妳應該留在屋裡準備嫁妝的事,不應該在這裡出現。”蕭雲隻匆匆掃過一眼,便惱怒地撇開頭,語氣陰冷地問道。

“如意隻想跟在二爺身旁,為什麼二爺始終不肯正眼看如意一眼?如意到底哪裡做得不夠好,能不能請二爺告訴如意,如意日後一定改過,隻求二爺不要讓太太把如意許人。”如意的神色哀怨淒楚,語氣悲悲切切地叫人為之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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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做得好不好與我何乾?%e4%ba%b2事已定,妳若還妄想彆的,就不要怪我不顧念你們家多年來對夫人的忠心,如果連好好嫁人都不願意,我也不介意送妳到西北大營去,那裡多的是身邊缺少知冷知熱的人。”蕭雲冰冷地說了幾句話,頭也不回地又向前走去。

“二爺!”如意見狀,不得不拋下最後一絲羞澀,急急地跑上前拉住蕭雲的手,用力地往地上一跪。

“滾開!妳既是屢勸不聽,那就不要怪我了,書影,去找個人把她領去太太那裡,記得跟太太說,咱們家裡還有兩個小丫頭,絕不能留下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帶壞了自家人,既然她連一個做丫鬟的本份是什麼都不懂,那就連丫鬟也不必做了!”蕭雲抬腳一踢,把如意踢到樹叢旁,又怒不可遏地轉頭對書影吩咐道。

“知道了,二爺,這傘給你,你先回院子去吧,剩下的事就交給小的。”書影心知如意這次是絕無翻身機會了,若不交給夫人處理,隻怕真的會送去西北,不過西北那種地方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待的,而待在那裡的女人僅有兩種身份,一種是隨軍的女眷,那種可都有些身份,另一種嘛,嘿嘿…隻可意會,不能言明。

蕭雲接過傘柄,隨即揚長而去,隻留給如意一個決絕的背影。

“哼!不知好歹,真以為妳這樣子,二爺會心疼妳不成?二爺要會心疼,早就留妳在身邊了,還至於有今日?害得我要陪著妳受罪。”書影等著蕭雲一走遠,便生氣地罵了如意幾句,又抬頭看了看,剛好瞥見一個婆子路過,他揚聲喊道:“喂!那個、那個林大娘,是吧?妳快快幫個手,把她替我扶起來,等回稟了太太,我還得趕回去伺候主子呢。”

“唷?!這不是二爺身邊的書影嘛,你在這裡做什麼?”林大娘聽到聲音,她快步地走過來,一眼就看到坐在地上的如意,心下立刻燃起雄雄的八卦之火。

“唉!彆多問了,把她帶上,咱們去太太那裡。”書影背著如意,胡亂指了指人,然後就先一步跑走了。

臨川伯夫人先是聽了陳嬤嬤轉述書影稟報的消息,後又見到如意那副模樣,當下大怒,也不再提什麼替她配人的事,立刻叫了管家找人牙子過來,要把如意拉出去發賣。

沈大家的正在廚房看著新買進來的蔬果,猛然聽到傳來的消息,她匆匆丟下手邊的事兒,自廚房那頭趕過來,正好撞上幾個婆子要拉如意出門的那一幕,她連忙攔下眾,又進屋去向臨川伯夫人磕頭求情。

“太太,如意年紀小不懂事,太太千萬不要放在心上,請妳饒她這一回吧。”沈大家的跪在地上,滿心焦灼地懇求道。

“饒她這一回?沈大家的,妳可知道我放過她不止一回?原先是我想岔了,本想著你們一家子人跟著我這麼些人,總該給你們幾分體麵,才會把如意這丫頭指給雲哥兒,隻是雲哥兒看不上,我這做母%e4%ba%b2的也不好強迫他,妳說是不是?”臨川伯夫人淡漠地看著沈大家的,眼底閃過一絲惋惜。

“太太說的是,是如意沒這福份,我和我那口子也不敢強求。”沈大家的連聲應和道。

“你們夫妻倆是不強求,可是這丫頭天天追著雲哥兒,又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