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1 / 1)

步找到那孩子的話,說不定那孩子會受他人誘惑而對朝廷不利,便急急派出暗衛下江南秘密查訪確認,若是女孩兒,興許還能放她一馬,但若為男子,少不得要斬草除根。

於是前去江南查探的暗衛曆經幾個月的明查暗訪又再三確認消息無誤之後,才將之傳回皇宮。

皇上初見胡氏當年所生的不過一名女嬰之後,頓時大鬆一口氣,隻是後來再看下去,卻發現那女孩正是去年嫁入寧府的秦氏,心中又立刻警鈴大作,心道那甄家莫非真有圖謀?否則怎會讓秦氏進了與他們家交情素來%e4%ba%b2厚的賈家?甄家暗中安排擁有皇室血緣的秦氏嫁入寧國公府,難道是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密約?

皇上更進一步地猜測道,雖說秦氏嫁的是賈家寧府大爺賈蓉,但榮寧兩府同出一脈,未必榮國公府的人不知半點消息,如此榮寧兩府已非昔日榮景,難道他們以為能憑著秦氏的身份恢複往日的榮顯不成?皇上心裡不斷地浮出種種猜忌,於是又有了後來蕭雲等人時常夜訪榮寧兩府的事。

不過皇上原以為榮寧兩府既有心想捧著秦氏來恢複舊日榮華,必然也會對秦氏極好,而且剛開始的幾個月裡,下頭人送回來的密報都說賈家人對秦氏極為敬重愛戴,賈家人在京中是什麼樣的風評,皇上也是素有所聞,隻是他也明白像賈家這樣的世家很難不受當政者忌憚,所以隻要有點腦子的都會儘量貶低自己的能力,又思及賈家唯一在朝任職的賈存周行事為一向端方正直、謙恭厚道,更覺得他的揣測與實際情況必然差不了多少。

哪知道最近下頭人呈上來的消息卻是一次比一次更不堪入目,這一日,皇上最後一次閱讀密報,真真是差點被氣到腦中風,他氣急敗壞地將密報甩到地上,自言自語地吼道:“賈家人真是太放肆了!!這秦氏好歹也是皇家血緣啊,假若正經八百放在皇室裡長大,即使沒封個郡主也能封個縣主縣君的,可如今居然被賈家人這般作賤!他們簡直欺人太甚!!”

“皇上且息息火,什麼樣的大事都不比您的龍體要緊,若您氣壞身子,小的們萬死難辭其咎啊!”皇上跟前伺候的內侍惶恐地跪拜求道。

“哼!”皇上氣過了一陣後,又想道這個秦氏也不是個好的,人總說身正影不斜,雖說是賈珍自己作死染指兒媳,可是如果那個秦氏自身舉止足夠端莊,或者在感覺公公露出那種意思,甚至對她出手之時,她能夠拚死抵抗到底的話,哪裡還有後來事?可是看看這上頭寫的…兩人那個啥已經不止一兩次了,顯然秦氏自己也是挺享受的嘛。

皇上越看越替他們感到羞臊,恨不得立刻把賈家那些人和秦氏一起抓起來掐死算了,可惜皇帝雖擁有世上最尊貴的身份卻也無法這般意氣用事,再加上他想處置四王八公已經很久很久了,於是一個小小的計謀就此產生…。

賈迎春坐在屋子裡聽著司棋同她說些府外的八卦,而這些八卦都是司棋從現今在她鋪子裡做事的潘又安那裡聽來的,當然潘又安刻意打聽府外之事也是賈迎春吩咐的。

“姑娘,表哥說近來京中私下謠傳著老義忠%e4%ba%b2王一脈還有個女兒流落民間,更有人說那個女兒就是東府的蓉大奶奶呢。”司棋小小聲地說著話,顯然也知道這種事非同小可。

“怎麼會?!這件事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嗎?”賈迎春心頭一震,她沒想到外頭竟已經傳出這種謠言。

“可不是?隻是誰也沒膽子大聲嚷嚷,畢竟老義忠%e4%ba%b2王是被太上皇抄了家的人,不過平時看著蓉大奶奶的氣度就和咱們不太相同,這些話恐怕確有幾分真實。”司棋微微一歎,心裡對這個消息已先行認可了幾分。

“雖說府裡天天有人在外麵走動,想知道這種消息不難,可是妳也不能露出早已知曉的態度,一切就看老太太她們怎麼做吧,當初蓉哥兒娶秦氏過門,珍大哥還曾向老太太請示過的,或許他們真有對老太透露出什麼秘密也說不定。”賈迎春不確定接下來的發展是不是依舊秦可卿香消、賈元春上位,不過又憶起那天夜裡不小心瞧見的燈火,賈迎春心知有些事不是她想躲就能躲得掉、想管就能管得著的,而且有些事隻怕早在她知曉前就已經發生了,如今再怎麼想要挽救也抹不掉事實。

“表哥也是這麼提醒過我,不過他又說外麵的人看我們和東府從來是分不開的,若是…咱們也絕對%e8%84%b1不離關係的。”司棋又一臉擔憂地說道。

“妳放心吧,真到那時候,我一定會先想法子送妳出去和潘家小子團聚的,怎麼不會叫妳陪著我受罪。”賈迎春不想氣氛變得太過沉悶,便故作輕快地取笑起司棋。

“姑娘,妳在說什麼呢?!我和表哥、我們什麼事也沒有。”司棋羞惱地跺著腳,反駁道。

賈迎春看著司棋滿臉通紅、手足無措地跑到門外,不知為何心裡突然感歎頗深…。

賈迎春一直記得原著裡,潘又安與司棋之間的有緣無份,因為長輩不允而雙雙齊赴黃泉的深情,她以前防著兩人%e4%ba%b2近,原是不想他們生了情份,偏偏理想與現實總是相悖的多。

這裡的潘又安同樣是思慕司棋的,可惜因為賈迎春有心的教導,幾個月以前的司棋根本無從知曉潘又安對她的愛慕之情,最多隻覺得潘家表哥待她不是一般的好罷了,雖說兩人一年裡難得才能見上一麵,潘又安卻十分死心眼,竟從不曾考慮過轉移目標。

潘又安也很清楚賈迎春院子裡的規矩不似其他主子院裡的那樣鬆散,是以還算有些小聰明的他更不敢在這裡造次,若非賈迎春不小心發覺到時常有意無意路過的他,隻怕真的叫兩人就此分開了。

既然發現了潘又安的這份心思,賈迎春便不由得重新思考他們兩人的未來,她記起潘又安對於賺錢的事似乎非常在行,於是又叫文嬤嬤那口子暗地裡試探過潘又安幾次,結果也很令她滿意。

潘又安腦筋靈活、巧言如簧,還懂得審時度勢、趨吉避凶,錦繡坊先前的異常就是潘又安知道自家姑娘不是個萬事愛挑尖的主兒,所以當發現事態不對時,他立刻改變銷售策略,才使事情短短時間內就趨於平淡,並未引起太多人注意。

潘又安本不是榮寧兩府裡的家生子,所以賈迎春想要重新安排他的差事自是易如反掌,又是早從原著和現實裡了解潘又安對司棋的專情,哪怕她曾因原著裡的潘又安倉皇而逃一事而覺得可恨,卻不得不說是他少不經事所致,況且他在發財後也沒忘記回來與司棋結緣,可見得不是不負責任的男子,可惜最後因司棋母%e4%ba%b2的貪圖富貴、一意阻撓,他們這對才成了短命鴛鴦,而且賈迎春曾想若原著裡的司棋不死,是不是可能在日後救下賈迎春一條性命,隻是如今也不過猜想罷了。

賈迎春已不是原來的賈迎春,自然也不會再走上那條路,而司棋對她從小到大的一貫忠心更是難已生變的,她心裡明白,隻要有司棋在她身邊,絲毫不用擔心潘又安會背叛她,因為潘又安絕對舍不得司棋傷心,所以不管她的有意成全是為了曾經心底的那點遺憾,還是其他的…總之,眼下的情況顯然對她是利多於弊。

賈迎春才輾轉得知的消息,其實早在有心人的巧妙安排下,最先傳入了榮寧兩府主子的耳朵裡,隻是賈母與賈珍原以為此事本就不宜宣揚,故而壓著沒再往外傳,卻不知才幾天工夫,外麵已傳得沸沸揚揚。

“鴛鴦,快派人去把賈珍給我叫來,瞧他做的什麼胡塗事!”賈母心驚膽跳地急急喊道。

鴛鴦趕緊應了一聲後,就立刻出去叫婆子到寧國公府找賈珍,說是老太太尋他說話。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賈珍很快就來到賈母院,賈母令鴛鴦把所有人都帶出去,並吩咐她守好門口,便與賈珍密談將近半個時辰,其間除去偶爾會聽到賈母大聲斥責賈珍的聲音外,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們全然不知兩人談了什麼秘密。

第三十章 請折

雖說賈母與賈珍已暗中自有籌謀,但賈赦這裡也沒有因事情與他無關就放任不管,再說,即便他不願多費心思,如今在林如海主持的衙門裡頭有個小小主事頭銜的賈璉總會聽從林如海的提點,待回府後專程勸賈赦幾句。

“林姑老爺說的?當真要寫?”賈赦百般不願地瞪著賈璉,一副這個兒子就愛找老子麻煩的模樣。

“可不是得寫?但又不能明著說蓉大奶奶的事與咱們有關,正好把宅第踰製的事寫了請罪折上去,讓皇上知道有些事不是老爺能作主的,日後便是那頭出了什麼問題,皇上對咱們也會酌情一二。”賈璉小聲地解釋道。

“隻是我寫的…皇上未必肯看呢…哎!好吧,好吧!林姑老爺都這麼說了,一定有他的用意,不過幾個字的事嘛,你磨墨,我現在就寫。”賈赦重重歎一口氣,頗有一股破釜沈舟的意味,吩咐賈璉替他磨墨鋪紙,%e4%ba%b2筆寫了份請罪折,叫賈璉隔日入朝時,順便帶去尋門路呈給皇上,至於後續如何,反正他能做的隻有這麼多,好壞他也管不了了。

賈赦想得倒是瀟灑,卻不知道現代有句很美好的話,叫做: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他怎麼也想不到他的請罪折會兜兜轉轉了一個月才到皇帝的案上,更想不到的是他的母%e4%ba%b2很天真地打算讓一直爬不上龍床的大侄女兒用那個他們以為很秘密的秘密換得皇帝的青睞…。

近午夜的皇帝寢宮裡,一名女子被卷成一團讓兩名內侍扛出了寢宮大門,半臥在大床上的皇帝正瞇著雙眼,無聲冷笑地看著被帶出去的女子,眼底更有著濃濃的鄙夷。

皇帝原先暗中派人放出那個秦氏是老義忠%e4%ba%b2王女兒的風聲,就是想看那些曾經涉入其中的人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沒想到等來等去,正主兒依舊不動如山不說,他還等到一個自以為是的人物,竟以為可以用秦氏的命來換她自己和她家族的前途,這樣的女人真不知該說她太過愚蠢?還是該說她非常天真?

皇帝更覺得可笑的是一個寧府賤踏他皇室血脈就算了,一個榮府竟也廢物到到要靠女人來換取榮華富貴,難道天子的恩澤是那麼好討的?也罷!暫且給他們幾年的榮顯,看他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又過了幾日,皇帝赫然在一堆折子裡發現到一封賈赦署名的折子,他無語地挑挑眉後,還是好奇地打開看了幾眼。

不久,皇帝才一陣失笑地對站在身旁的內侍道:“戴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