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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還連點正經差事都沒有,沒得叫個大男人跟著媳婦管家的道理,所以呢…。”

“老爺,我也不願意輸給媳婦啊,不過…以前老太太認定珠大哥會讀書,能做大官,所以要老爺把國子監的名額讓給他,使得我後來隻能在族學裡勉強認了幾年的字,等到珠大哥不幸病逝之後,這國子監的名額雖是空了下來,可惜我年紀也大了,便是有心想再進學,單單想到得跟著一群小孩子念書,實在是覺得有些……再說,我也自認不是什麼念書的料子。”賈璉聞言,頗為尷尬為難地應道。

“我話都還沒說完咧,你急著解釋個什麼勁兒?敢情你是在怪我當年不該把國子監的名額給你珠大哥?!”賈赦不耐煩地打斷賈璉的話,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哎!我可沒這麼說啊,隻是剛聽到老爺提到林姑老爺,我以為老爺打算叫我去跟著林姑老爺讀書,所以才這麼說的嘛。”賈璉無辜地撓撓頭發,說道。

“哼!我也知道你不是讀書的料子!隻是林姑老爺說,其實想當官的話,並不是隻有科舉進仕一途,又想著你也沒多少本事能做什麼高官,做個有實權的小官倒還使得,所以才寫信跟我說道,他此番進京,皇上應是不會再派他去外地任職了,不過無論皇上打算任他什麼官職,到時在他手底下替你安排個妥當的職務卻也不會太難,你若肯用心隨他好好學習幾年,早晚總有出頭之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賈赦再混也還沒混到自己兒子什麼品性的地步,所以對於賈璉的一番告白,他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既然有這麼好的事,老爺怎麼不替自己考慮一下?再說我除了口才還算伶俐一點,還找不出其餘什麼本事,總不好叫我天天拿話哄騙人家吧?”賈璉是不敢相信有這麼好的事發生在他身上,可是又不可諱言地有些心動,畢竟他雖是官身,卻不過捐來的五品同知,表麵上好看而已。

“我已經混幾十年了,便是年輕時候有什麼雄心壯誌也早廢了,倒不如讓你出去闖一闖,我還要提醒你一句,林姑老爺肯幫忙也是看在咱們這幾年待侄女一向不錯的份上,說白一點,這機會是你媳婦妹妹替你掙來的,你可千萬好自為之,彆像老爺一樣,這輩子隻能渾到底了。”賈赦說到這裡,語氣裡隱含著一股怨氣,雖說這股怨氣不能輕易發作出來,卻阻礙不了他時不時地想一想、磨一磨罷了。

“兒子省得,老爺放心吧,就算您不說,我也不敢虧待迎妹妹和林妹妹,而且光看迎妹妹那副刁鑽樣兒,我哪有本事叫她吃虧啊。”賈璉訕笑地應道。

“混賬東西,這種話也能亂說?那是你%e4%ba%b2妹子!”賈赦沒好氣地伸手往賈璉後腦勺一拍,怒斥道。

“沒沒沒!我什麼也沒說。”賈璉趕忙縮起脖子,連聲否認道。

賈赦見賈璉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氣就打不過一處來,索性抬腳一踢地把人趕出書房。

賈璉倒也真是肉不疼皮不癢地順著老爺子的腳就飛快跳出房門,待一站定後,又不忘轉身對房門作了一揖,接著才笑瞇瞇地從容離去。

賈璉一臉笑容地回到小院,平兒見著他心情極好的模樣,不免覺得有些希奇,她是知道賈璉先前去了哪裡的,心裡便想著不是說被大老爺叫了去?難道今兒去不是挨罵的?還是大老爺又空頭許了什麼好處?要不二爺怎麼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王熙鳳見到丈夫笑盈盈地進了門,腳下又一副快要飄起來的樣子,她也是一臉驚愕,不停地打量著賈璉,許久,才開口道:“二爺不是去見老爺嗎?可是老爺又看上了什麼好東西,叫你回來討銀子的?”

“這回老爺可沒要錢,不止沒要錢,還說了件好事。”賈璉淡定地坐下來,不等平兒上前伺候,自己就倒了杯茶,一連喝下數口。

“哦?什麼好事?”王熙鳳不太相信向來隻見得到美色和古董的公公會有什麼好事分享給自己的丈夫。

賈璉見王熙鳳一臉質疑的模樣,卻也沒半點著惱之意,反而很有耐心地把賈赦的話以及自己回來這一路上琢磨出來的事,都一並同王熙鳳說了一遍。

王熙鳳本就是要強好臉麵的人,聽到賈璉可能有出頭的機會,哪有不歡喜應允的理?又想到這還是自己平日肯與林黛玉為善所致的結果,心裡更是樂得直念著這兩年她對林黛玉那樣掏心掏肺的護其周全,真是一點都沒白費功夫。

“照你這麼說的話,往後我對林妹妹就該更好一點,要知道林姑老爺隻有林妹妹一個%e4%ba%b2閨女,哪怕如今多個兒子,可是心裡必然仍想著把好的都留給林妹妹,不比我大伯,自家人都尚且顧不來了,哪裡能顧及得到我們?”王熙鳳笑逐顏開地道。

“那是自然的,隻是不知道林姑老爺以後會坐到哪個位置,朝廷的事我也不大懂,恐怕將來還有得學呢。”賈璉亦是笑容未減地說道。

“二爺真的有什麼不懂的,不是還有奶奶娘家的老爺可以請教嗎?就像奶奶說的,本來二爺與奶奶娘家關係最是%e4%ba%b2近,這種事合該請娘家老爺幫忙打點的,可惜娘家老爺要顧全的事太多,便連遠在金陵的姨奶奶外甥都得管上一管,反把眼前的給忽略了。”平兒端著茶果過來,聽見兩人的對話,免不了插幾句話。

“隻怕不是二叔沒想過幫二爺謀個正經差事,不過因著二爺沒成%e4%ba%b2前就闖出了紈絝的名號,所以二叔才不敢提這等事,怕壞了自己的名聲吧?”王熙鳳聽見平兒的話,不知怎地心有所感地回道。

“咦?我有這麼差!?那當初他怎麼還同意妳嫁給我?”賈璉似乎是第一次聽見王熙鳳這麼不客氣的話語,有些不可思議地探問道。

“還不是二叔和三叔怕擔心我嫁得不好,怕彆人背後說他們如何對不起我那早逝的父母,而且姑媽為了…肯定下了不少功夫勸說保證,二叔是個聰明人,自然很是願意的。”王熙鳳眼眸一黯,淡淡地回道。

“唉!原來奶奶心裡真是嫌棄我的,不過怎麼說呢,好不好都是幾年夫妻了,奶奶心%e8%83%b8寬大又替我生了個女兒,少不得日後改頭換麵、奮發向上,替奶奶掙個名副其實的誥命才是正理。”賈璉見王熙鳳沒來由地沮喪起來,竟是厚顏地打恭作揖,試圖要哄王熙鳳開心。

“你這人真是…什麼誥命不誥命,若說我不在乎,肯定是唬人的,不過我更希望二爺腳踏實地的正經做事,彆像寶玉那樣,人人都說他生來尊貴,將來會有大造化,但是像二妹妹說的,這天底下有誰家男兒的造化是在內宅的?說出去沒得笑掉人家大牙,可惜咱們府裡沒人勸得動老太太,也就隻能那般過了。”王熙鳳被賈璉這麼一鬨,頓時又好氣又好笑地嬌嗔道。

“奶奶教訓的是。”賈璉又連連作揖,一本正經地回道。

按理說,王夫人和王熙鳳能在榮國公府耀武揚威,背後依仗的人是王子騰,薛蟠在金陵打死了人,最後還能全身而退,靠得也是王子騰,可是看起來,王子騰似乎從未真正替自己兩個妹妹做過什麼正事,要不然賈璉怎會一直隻有個捐來的同知?憑賈璉頗知機變、能言善道的性子,若能走一走門路,未必沒有個實差可做,可是叫人不解的是,原著中的賈璉終其一生都不曾有過這等機緣,究竟是真因為他太扶不上台麵,亦或有其他不為人知的情況,實已不可考矣。

第二十章 返京

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賈迎春因為離前世也有些年月了,如今最多隻能把紅樓夢裡的大事記出個七拚八湊的雛形而已,更彆說向來沒有半點政治細胞的她,對於那些穿越文中的明爭暗鬥,即使看上千百遍,依然是個睜眼瞎,彆說七分通透,便連三分明亮也沒有。

正因為不明了,所以賈迎春一直沒猜到林如海當初被派任揚州鹽政的同時,的確也曾奉了聖命要暗中搜集江南不法份子的證據,尤其是針對甄家在那裡的一舉一動。

甄家在江南一帶作威作福的程度更勝金陵四大家數分,而且在宮中還有甄貴妃與大皇子作為依仗,他們腦子裡的那點心思比起賈史王薛四家更叫當今感到膈應,若非凡事都得徐徐圖之,皇帝倒是很想直接派人抄了甄家。

皇帝會挑中與四大家有些關係且世代清貴的林如海去做這麼重要的事,自然是基於他相信林如海對他極為忠心,又或許可說林家人隻對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忠心,這樣的人倒不必擔心他會因一己之私而偏頗於誰。

林如海此番進京述職之所以不擔心皇帝還會將他派去南方的緣由,自是因為該查的東西其實早查得差不多了,許多相關證據都已由皇帝派來的暗衛專程送入京城,直接呈到皇帝的禦案上。

不過君臣倆知道的事,其他人未必知道,因此林如海與林珩他們自揚州出發之後,無論是回蘇州又或者由蘇州往京城而行的路途都依舊不怎麼順遂,有好幾次在驛站落腳時,總會遇上幾個半夜爬牆的賊子偷偷地在他們的行李中翻來翻去,也不知道在找些什麼,雖未曾傷及人命,卻把尚不曉得朝廷險惡的林珩嚇得夠心驚膽跳的。

幸虧皇帝還算有點良心,他早知曉林如海這一路上恐不怎麼安穩,到底還是派了幾名暗衛保護著父子倆一路平安,不然誰知道林黛玉還有沒有為父侍疾的機會?

曆經一個多月的奔波,林如海父子於三月初抵達京城,來接他們的是早一步上京整理林家舊宅的林全,林全領著幾個回京後才買來的小廝,身後還跟著幾輛馬車,早早就在碼頭上等候著他們。

待船隻抵達時,林全一見林如海和林珩剛跨出船板,就已大步上前行禮,恭敬地說道:“老爺,大爺,一路辛苦了,咱們先行回府吧,我已吩咐人備好湯水,回去立刻就能洗梳休息。”

“你且送大爺回去吧,我得先進宮麵聖,等見過皇上之後才能回去。”林如海甫到京城,自然是要先入宮麵聖的,哪怕明知皇帝曉得他這一路有多艱難,他也不敢輕易鬆懈。

“是。”林全自是了解規矩,所以亦未多言,僅僅喚來兩名伶俐的小廝,吩咐他們隨林如海一起到皇宮門口,並在那裡等候林如海出宮回府。

林如海剛到宮門外,便已有得了消息的內侍等在那裡,一見了人就客客氣氣地領到禦書房去覲見皇帝,林如海進到禦書房不過一個多時辰,君臣之間談了什麼事,除去皇帝身邊心腹外,就僅有兩個當事人知曉而已,雖有人好奇地想探聽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