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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 酥油餅 4276 字 3個月前

呂恒呆呆地看著他:“你是……”

盛文昭道:“我在碎魂洞裡呆了這麼久,各種方法都試過了,若不是和山主一起演這場戲,你恐怕還龜縮在裡麵不肯出來吧?”

呂恒訥訥道:“見了我,也是讓你生氣,何必再見?”

山主將鎖魂蠱丟給呂恒:“你的歸你,我的歸我。”他說著,看向溫故。

盛文昭笑道:“應該的。”

山主轉動凝魂鏡,放開呂恒,隻對著溫故,手指劃過鏡麵,鏡子閃過一道光,光打在洞壁又斜到溫故身上。溫故隻覺魂魄想要爆炸一般,魂修的功法也不管用了,三魂七魄不由自主地從身體裡鑽出來。

呂恒看著盛文昭得意的笑容,臉色一黯,身體挪了下,擋在溫故麵前。

溫故、山主和盛文昭同時一驚。

溫故嘴%e5%94%87一顫,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盛文昭失聲道:“你做什麼?”

山主雖然立刻收手,但是那道折射的光依舊持續著。

看著自己魂魄慢慢消失,呂恒神色平靜:“我一直以為,隻要虔心贖罪,總有一天會獲得你的原諒。現在才知道,是我太自以為是。”

“你前世受我所累,今生又被我害得墜入魔道,我給你的,你不要,而欠的,愈加多,怕是永遠也償還不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你得償所願,除去心魔。”

說到此處,呂恒眼睛終於流露出歉疚和不舍。

“小師弟,對不起,是師兄害你。”

“師兄錯了。”

盛文昭整個人呆住了,眼睛直直地看著他,腦袋空白一片,眼前的畫麵完全無法連到腦海裡,更無法分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呂恒微笑道:“願我魂飛魄散,換你萬世平安。”他眼睛猛然一瞪,右手一揮,發出一道勁風,打在溫故的魂魄上:“走!”

山主反應極快,立刻用凝魂鏡去鎖溫故的魂魄。

卻被散得隻剩下一魂三魄的呂恒擋了一下。

盛文昭猛然回過神來,伸出手想去抓呂恒,卻抓了個空,木木地說:“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

溫故看到這裡,魂魄就從“門”裡送了出去,出去的刹那,隻聽到盛文昭撕心裂肺地喊了聲“不”!

昆侖,煌故宮。

白須大仙硬著頭皮打發了在門口收拾破碎器皿的道童,小心翼翼地步入殿內,朝高坐殿上神色冷峻如霜的人打了個招呼:“聽說新的乾坤蕩穢鼎已於三天前煉成,敢問仲仙友,不知何時可以使用?”

仲世煌背靠著椅背,大咧咧地坐著,似笑非笑地說:“是嗎?煉成了嗎?大仙不提醒我我都要忘了。那大仙答應我的事情也可以兌現了吧?”

白須大仙冷汗冒得更急。

仲世煌見他許久不語,拉下臉來:“大仙應該還記得,當初勸我專心煉鼎時說的話吧?”

白須大仙訥訥道:“記得。”

“那結果呢?”

白須大仙道:“根據卦象,近日就會有消息。”

仲世煌道:“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好幾遍了。”

白須大仙笑容發苦:“天意難測,我隻能窺探一二。我保證溫故絕對會回來,至於時間,應當在五年中。”

仲世煌手指一緊,將把手扯了下來隨手丟了出去,又站起來踢掉放在麵前的茶幾,衝著白須大仙冷笑道:“好,那就再等五年。”

“那乾坤蕩穢鼎……”

“不是說再等五年嗎?”

正文 第79章 逃亡之路(下)

白須大仙臉色一變:“請以天下為重。”

仲世煌睨著他:“要不是以天下為重,我乾嘛煉製乾坤蕩穢鼎?”

白須大仙知道他現在處於炸毛狀態,必須安撫,懷柔,順毛,“仲仙友這些年的努力與艱辛,吾等看在眼裡,記在心中,定然不會忘記。飛升時三雷劫連發的驚險,煉製乾坤蕩穢鼎的艱辛,你都挺過來了,如今正是收獲碩果之時,怎可打退堂鼓?”

仲世煌勃然變色:“打退堂鼓的是你不是我。當時要不是你說會還我一個毫發無傷的溫故,我怎麼會放下一切研究煉製術!但你是怎麼回報我的信任?白,須,大,仙?十三年!整整十三年!你就打算拿一具沒有靈魂的身體交代嗎?”

白須大仙被擠兌得老臉通紅,好在胡子多,能遮掩:“稍安勿躁!我以行天道之名起誓,溫故定會安然歸來。你已經飛升成仙,數年不過彈指,快得很。乾坤蕩穢鼎已出,昆侖之局可見分曉,天下也可及早安定。你我成仙,一年十年百年都無差彆,然凡人歲數有限,昆侖之危早一刻解除,他們早一刻免受魔氣侵擾之苦,多一刻幸福安穩。”

仲世煌望著他不語。

白須大仙鞠躬道:“請仲仙友以天下蒼生為重!”

仲世煌慢慢地從座位上走下來,到他麵前。

白須大仙抬頭,卻對上一雙冰冷如鐵的眼睛。

仲世煌道:“我可以煉製乾坤蕩穢鼎,也可以煉製魔鼎。”

白須大仙眼角一抽。

“閆爻能做的,我也能做。”

白須大仙嘴角一抽。

“五年就五年,這是最後一次。”仲世煌垂眸,藏起眼眸迸發的各種負麵情緒,“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

白須大仙暗暗慶幸仲世煌及時成仙,不然,以他的執念,怕會變成第二個喬奣。

放眼所及,除了沙還是沙,溫故遊蕩半天也沒有找到出路,乾脆蹲在地上望著太陽想辦法。根據太陽辨彆方向的辦法他當然會,可是被吸進歸魂境時他昏迷著,根本不知道從哪邊來。

掛在天上的太陽慢慢走到正中,紅豔豔地照著滿地黃沙。

若是能找個人幫忙就好了。

溫故歎息。現在想想,凡間的手機電話倒的確很好用,卻不知道在這片一望無垠的沙漠中是否有用。

陽光下的黃沙刺眼,如金沙一般。

溫故看著看著,腦海中猛然閃過“赤金沙”三個字,然後想起一個被遺忘許久但在此時此刻無比有用的人來。他心中默默地念了一句,然後等一會兒,再念一次,如此反複了十幾次,終於看到一抹倉促的身影朝此地衝過來。

“溫故!”

飛劍未到近前,張崎就跳了下來,蒼白的麵容上掛滿細細的汗珠子,看向溫故的眼睛驚恐得仿佛在看閻王爺:“我來了我來了,你莫要再念了!啊,你怎的隻剩下了魂魄?”¤思¤兔¤在¤線¤閱¤讀¤

溫故道:“遊曆。”

魂遊四海的修真者不少,張崎倒也沒多想,連忙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大一小兩個袋子:“這個是赤金沙,雖然不夠千斤,卻也有七斤六兩。這個是幻靈砂,略少些,隻有一斤半,不過我會另外再尋。”他將袋子放下,又拿出一個瓶子,“這是混元丹。一共有三顆。時間太短,我找到的不多,請再寬限些時日。”

一千斤赤金沙,一千斤幻靈砂,一千顆混元丹,一千顆回魂丹是溫故為了刁難張崎所開出的條件,如今見他兢兢業業地張羅,心中又好氣又好笑,卻也沒打算就此原諒。

“等找齊了一道給我。”

張崎失落地應了一聲,將東西裝起來。

溫故道:“你送我回昆侖。”

張崎疑惑道:“為何送你回昆侖?”

溫故不敢再信他,自然不會說實話,便道:“與昆侖之劫有關。”他說完,屏息等待張崎的回答。

張崎道:“莫非你有辦法?”

聽他如此說,說明昆侖危機尚未解除。他暗歎了口氣:“去了再說。”

張崎的魂魄被溫故下了印記,溫故隻要在心中念叨幾句,他就要受烈火焚燒之苦,自然不敢說不,引來飛劍,帶著他往昆侖飛去。

站在張崎飛劍上一路行來,溫故才知道自己的決定有多麼明智。那片沙漠範圍極廣,離昆侖又遠,若不是有張崎領路,隻怕自己摸索幾天幾夜也摸索不出來。

張崎並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立下大功,還惦念著溫故索要的東西,想著怎樣讓他回心轉意,少討要些,可惜溫故一直板著臉,他數次想開口都被那張冷臉給噎了回去,直到昆侖在望,也沒能求情,隻能灰心喪氣地進入昆侖境。

一入昆侖,溫故便察覺到不同尋常。

因為受魔氣侵染而陰霾的天空竟然無比澄澈,昆侖正中,一道紅柱衝天而起,無數仙者和修真者圍在紅柱邊上。

莫非喬奣和閆爻又在搞鬼?

溫故心中一凜,催促張崎加速。

張崎暗暗叫苦。越靠近昆侖中心,他就感到自己呼吸越困難,飛劍搖搖擺擺,好似隨時會跌落下來,隻是背後站著個要命的煞星,他不敢違背命令,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好在溫故看出他力不從心,主動飛了出去。

張崎看著他飄遠又開心又擔心。開心的是他走了,自己不用繼續向前,擔心的是他不知道還要不要用自己,萬一要用,有在心裡念自己的名字,自己又要遭罪。思來想去,他不敢走遠,還是慢悠悠地前行。

溫故靠近紅柱,就聽到閆爻在紅柱裡氣急敗壞地咒罵,白須大仙首當其衝。閆爻噴出一盆唾沫,起碼有四分之三噴在他的臉上。

白須大仙也不在意,站在紅柱不遠處,指揮仙者和修真者有條不紊地進攻。隻要喬奣不在,閆爻就是他們的囊中物!看著紅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他喜上眉梢。看來新乾坤蕩穢鼎比舊的還要給力,燮天果然是好物!

溫故見狀便知道仙家占了上風,反正自己幫不上忙,乾脆氣定神閒地看起戲來。看了會兒,他就看出了門道。那條紅柱看起來長,實則被眾仙家逼得細溜溜,眯著眼睛可以看到閆爻站在一個鼎上,空間狹窄,連轉身都不能。

閆爻罵神仙罵累了,又開始罵喬奣。

於是仙家更來神了。尤其是白須大仙,那些汙言穢語落在喬奣身上,簡直是給他唱歌加油,眾仙人乾勁十足,賣力地用仙氣擠壓紅霧,閆爻幾乎被逼得退無可退,魔鼎也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