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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 酥油餅 4381 字 3個月前

仲世煌突然停下腳,人朝空中躍起。

溫故抬起頭,看著他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圓弧,然後落入身後的水裡。

“……”

溫故有點擔心這麼淺的水,他這樣猛紮下去,會直接插|進水底的土裡。過了會兒,仲世煌遊泳一圈回來,笑容滿麵地抱住他,“我想你。”

溫故道:“先解釋剛才是怎麼回事。”

仲世煌沉默了會兒才說:“不管我怎麼告訴自己,你一定會回來,你喜歡我,我仍然無法克製地害怕。溫故,我怕有一天我會克製不住自己,傷害你。”

溫故道:“你不會的。”

仲世煌苦笑道:“你這麼相信我,我卻不相信自己。”

“不是的。”溫故道,“你打不過我。”

仲世煌:“……”

溫故看著他赤紅的眼睛,問道:“那你現在是何感受?”

仲世煌緊緊地抱住他,用身體貼著他,“我現在是什麼感受,你感覺不到嗎?”

溫故不動聲色地感覺著他入侵的意圖,緩緩道:“堵不如疏。其實……不是不可以。”

仲世煌抱著他的雙臂用力地縮緊,隨即又怕傷到他,竭力鬆開稍許。他聞著溫故的發鬢,嘴%e5%94%87貼著他耳朵,聲音激動到沙啞:“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溫故道:“嗯。其實有一種功法叫雙修,就是兩個人……”

這樣就行了。

仲世煌抱起人,飛一樣地衝進竹屋!

正文 第66章 煉鼎之匠(中)

久積不疏,到泄洪時,便是一場災難。

溫故盤膝坐在床上,任由仙氣自我流轉,補充體能,修複身體創傷。仲世煌經曆三天三夜的歡愉,眼裡的紅光總算稍褪,溫故趁機將白須大仙的靜心丹給他服下,此時此刻,魔氣已經能收斂自如。

他心平氣和地問道:“這是你第一次雙修?”

溫故道:“當然。道侶與夫妻一樣,都隻有一位。”

仲世煌道:“你的未婚妻呢?”

溫故坦白的時候,唯獨將自己與張崎成%e4%ba%b2的這段省了去,也不是故意,隻是說的時候,自然而然地避了開去,仔細想想,或許是預料到仲世煌會介意。隻是他此時刻意問起,卻不好再回避。早在與他重逢時,溫故就下了決心,不再欺騙他,不管善意惡意。“沒有未婚妻,隻有一位差點雙修的道侶。”

“差哪一點?”

溫故望著他,確定他眼睛顏色很正常,才道:“我們雖然拜堂成%e4%ba%b2……”

“砰”,竹屋塌了。

被壓在竹屋下麵的溫故:“……”

當神仙的好處就是,自己動手修房子很快,不用請修理工。

溫故無奈地將竹屋重新搭好,然後去找站在河邊吹風平靜的戀人。戀人比他小太多,心眼更小,偏偏自己又有黑曆史,隻好低聲下氣。

“我那時候隻是想試試那本雙修功法。”

“那時候並未遇到你。”

“並不知道……”

“原來會有這樣的感情,無關飛升,不涉雙修,隻想一生一世。”

仲世煌慢慢地回頭:“你們的洞房呢?”

溫故苦笑道:“差點喜事成喪事。”他將後來的發展一五一十地說了,提到張崎絕情,趙銘算計時,更無絲毫隱瞞。

仲世煌皺眉:“你是說,你現在隻有二魂六魄?”

溫故道:“我已成仙,應無大礙。”

“曆史死得快的,都是自大的人。”

溫故:“……”他隻是想安慰他。

仲世煌道:“你不是說雙修嗎?我們來試試看。”這三天,他一心一意地沉浸在愛|欲中,哪裡還理會雙修不雙修,一想到有人差點捷足先登,與溫故有肌膚之%e4%ba%b2,心中怒火便灼灼燃燒,縱然明白自己是毫無道理的遷怒,可獨占欲發作起來,半點不由人。

溫故道:“儘管你服用了靜心丹,也要克製些。”

仲世煌拉著他往回走,嘴裡淡淡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隻是想試試雙修功法。你不是要我抓緊修煉嗎?我正是要抓緊。”

溫故:“……”如果他的動作也和他聲音一樣淡然,而不是這麼猴急,他可能會相信。

兩人到房裡,溫故剛拿出那本雙修功法,身上衣服就被%e8%84%b1得一乾二淨。

“你……”

屋外鶴鳴聲突起。

溫故忙穿上衣服,趕到門口。

隻見白須大仙撫摸白鶴的後頸笑眯眯地看過來,溫故忙快步迎上前,故作鎮定道:“大仙怎有閒情駕臨陋室?”雖不知道大仙是否聽到屋內動靜,可他心裡總不免作則心虛。

白須大仙道:“有一個好消息,尚仙友找到了燮天。”

當初列出能夠煉製乾坤蕩穢鼎的材料有三,位列第二的便是巨木燮天。溫故喜形於色道:“依元時大仙所言,燮天妙用仍在天童玉之上,真正是可喜可賀!”

“唯有一條,燮天隻能用紫混沌火煉製。當今之世,隻有黃淩有紫混沌火。”

溫故心中隱約分明,目光不由向竹屋看去。

“此行目的的確是為了仲道友。”

既然白須大仙如此說,溫故隻好將仲世煌叫出來。

早在鶴鳴時,仲世煌就知道家中來客,隻是溫故沒有介紹,他不便出現,如今聽他喚自己,便施施然地從屋裡出來,左手有意無意地搭在溫故腰上,“這位是……”

“這位是白須大仙,就是他度我成仙。”溫故頓了頓,又補充道,“才有你我機緣。”

溫故向他坦白一切時,白須大仙出場率極高,仲世煌自然知道,眼神不由暖了幾分,嘴裡客套著,目光滴溜溜地看著溫故,神色古怪。

溫故疑惑地揚眉。

白須大仙何等精明,一臉無辜道:“他假扮白胡子大仙的樣子沒和我通過氣,可不是我慫恿的。”

溫故:“……”

仲世煌道:“大仙仙風道骨,堪為模板。”

白須大仙:“……”

溫故道:“其實,我那時候也沒有多想。”現在想想,那麼多神仙的造型,自己偏要弄個白發白須,還是受了白須大仙的影響吧。

白須大仙道:“不過你有一句話說錯了,你與仲道友的姻緣乃是天定,與我無關。”

溫故想起青圭之言,臉紅了紅,又想起兩人和好後,仲世煌雖然不再提當初受騙之事,可心結仍在,擔心他對天道有所怨言,更怕他誤以為自己是因為青圭之言才與他在一起,麵上不禁帶著幾分憂色。

仲世煌偏頭看溫故:“你又有什麼事瞞著我?”

他音調很平靜,仿佛情人之間的呢喃,可白須大仙分明看到一道戾氣從眼中一閃而逝,忙道:“此事與他有關,他也不知情。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不如入內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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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故道:“失禮失禮。正該請大仙入內品茶才是。”

“有甚好茶?”

溫故尷尬道:“天地靈水。”

白須大仙腳步一頓:“不會是河水吧?”

“煮過。”

“……”

煮過的河水用唐白瓷盛著,總算高大上了幾分。

白須大仙道:“不知仲道友可知昆侖險境?”

仲世煌道:“聽溫故說過。”

“天下安危皆係昆侖,昆侖救星卻在蓬萊。”白須大仙道:“我不善講故事,就開門見山了吧。要解救昆侖與天下,隻有煉製出一個比魔鼎更大的乾坤蕩穢鼎。如今材料已經覓齊,唯缺工匠。”

仲世煌不知其意,慢條斯理地喝水。

“說來慚愧,雖煉器界人才輩出,然而能夠煉製乾坤蕩穢鼎這般神器的,古來今往,寥寥無幾,而最有可能的一位便是蓬萊黃淩道人。可惜的是,一百多年前他忽然遭遇不幸,轉世曆劫了。”

一隻手從茶幾下伸過來,輕輕地抓住仲世煌放在膝蓋上的手。仲世煌怔了怔,扭頭看溫故。溫故也在看他,眼中有鼓勵有心疼,還有幾分驕傲與期許。他腦中靈光一閃:“那位黃淩道人現在何處?”

白須大仙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仲世煌怔住。

白須大仙道:“不錯。仲道友便是黃淩道友的轉世。”

仲世煌手緊了緊,看溫故,“你知道?”

溫故知道過去的經曆讓仲世煌對他的信任降到零點,但有風吹草動,就會坐立不安。他暗自慚愧,生怕刺激他,忙道:“不知。我知道我本該與黃淩雙修……”手快被仲世煌的大力捏斷,他仍溫柔地說,“但並沒有放在心上。我認識的是你,其他不重要。”

“……”白須大仙目瞪口呆。眼前這個張口就是甜言蜜語的情聖和當初那個洞房被甩的呆頭鵝是一個人嗎?!

事實證明情話效果很好,仲世煌被取悅了:“我是黃淩轉世又如何?他是他,我是我,他會的我不會。莫說煉製乾坤什麼鼎,我連畫都畫不出來。”

白須大仙道:“我知道要仲道友馬上變成黃淩是強人所難,但是燮天必須用紫混沌火煉製,而紫混沌火唯有黃淩道友曾收藏一朵。隻是那火認主,一般人無法靠近,唯有請仲道友收服。”

仲世煌既新奇又茫然:“怎麼個收法?”

白須大仙道:“我已為道友請了名師,以道友的天資,相信不用數日,就能將紫混沌火手到擒來。”

溫故有不好的預感:“那位名師不會是……”

“就是元時大仙。”

溫故想起青宵的慘狀,乾笑道:“他不是正在栽培青宵嗎?黃淩是青宵的師父,這個……會亂了輩分吧?”

白須大仙道:“隻是互相切磋,並非正式拜徒,不必介意。”

仲世煌道:“黃淩的徒弟?”

溫故道:“是個很上進的青年。”在天狐境時,青宵舍身取義,令他印象深刻。雖然現在想想,他可能是因為自己與仲世煌的關係,才特彆“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