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1 / 1)

濟世 酥油餅 4323 字 3個月前

個代表出來說:“黃淩道人煉器之術天下無雙,不如煉製一口新的大乾坤蕩穢鼎,將魔氣全蕩了可好?”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黃淩臉上。

黃淩張嘴欲言,被白須大仙截斷:“我們正是如此商議,隻是神器煉製不易,恐怕要多一些時日。”

其他仙家紛紛表示理解,並說缺了哪些材料隻管開口,這裡仙多勢眾,總能想出辦法來的。

既然有了方向,大家也不急了,都回去繼續守著。

眾仙一走,白須大仙和黃淩的臉就垮了下來,相視苦笑。

溫故察覺他們臉色有異,問道:“有何不妥?”

白須大仙捋著胡須道:“奇哉怪哉。卦象明明說閆爻這兩月之內不會輕舉妄動,為何突然采取進攻之勢?”

黃淩自責道:“怕是我說錯了話,引他不滿。”

白須大仙道:“要跳出天道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無心為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改了命運。一種是有心為之,明知道命運為何,偏要逆行。”他陷入沉思,忽然問溫故,“仲世煌失蹤之前可曾遇到什麼事?”

溫故看了黃淩一眼,猶豫了下,將希望基地出現喪屍潮,自己與仲世煌前往查探,路遇趙銘之事一一道來,隻是省卻了兩人的感情糾葛,隨即,又提了下翁於橋、盛文昭也跟著失蹤的事。

黃淩道:“這個趙銘既是魔修,會不會是閆爻的手下?”

白須大仙將“趙銘”、“翁於橋”、“盛文昭”三個人的名字翻來覆去地念了好幾遍,突然失聲道:“啊!莫非是他!”

仲世煌幽幽醒轉,嘴裡渴得厲害,偏偏滿目黑暗,一點兒光都沒有,晝夜難分,更不消說找水。他喘了口氣,扶著牆,跌跌撞撞地站起來,走了兩步,就跪在地上,全身抽痛,幾乎要他死去活來了一遍。

一道光正麵灑進來,堪堪止步於他膝前。

“乖徒兒,知道為師要來,給為師行大禮嗎?”

戲謔的聲音出現在他頭頂。仲世煌儘力想抬頭,卻被一股溫和卻不容反抗的力量壓了下去。

“你之前修煉的功法浪費了你一身魔氣,為師用洗髓滌經之術,將你體內的仙氣刷除。你雖然受了些苦,將來修煉魔功卻可事半功倍,都是值得的。”

“誰說……我要修煉魔功?”仲世煌抖著乾燥的嘴%e5%94%87道。

“不想修煉嗎?也可以。隻是這樣,為師就沒有留下你的理由了。畢竟,你聽到了我的聲音,發現了我的身份,我必須要滅口才行。”他退後兩步,站在光裡,慢慢地蹲下,與仲世煌四目相對。

仲世煌看到他的臉,瞳孔微微收縮。

竟然是他!

正文 第58章 昆侖之禍(下)

溫故和黃淩見白須大仙石破天驚的“啊”了一聲之後就陷入沉思,心急火燎地異口同聲問:“究竟是誰?”

“我懷疑他是喬奣。唉,我怎麼事先沒有想到呢!”白須大仙匆匆忙忙地站起來,朝外走兩步,又轉回來道,“不妥不妥。那廂還未確定身份,這廂就急急忙忙地跑去,萬一錯了,豈非被取笑為驚弓之鳥?”

黃淩湊到溫故耳邊,笑嘻嘻地道:“我打賭,大仙一定不知道自己想著想著就把想法都說出來了。”

溫故白了他一眼,上前一步道:“大仙,喬奣是什麼人?”

“他不是人。”白須大仙回過神,“我不是罵他,他的確不是人,是魔修,或許已不算魔修。算算時間,他修煉近四千年了。唉,怪他以前都化名為二明,讓我一時疏忽大意,沒想到他突然改了化名。”

黃淩道:“二明,難不成還有大明小明?”

白須大仙道:“從喬奣二字而來,取義‘不刳胎焚夭,卻無法無天’。”

溫故道:“修魔修道都是百年小劫千年大劫,挨過三大劫之後,即可飛升成仙。怎麼會有四千年?”

“凡事皆有例外。他挨過三大劫,卻不願飛升。”對喬奣,白須大仙顯然不欲多言。

黃淩難以理解:“那他修魔為何?”

“若用一句話形容他的所作所為,恐怕隻有‘唯恐天下不亂’才貼切了。”白須大仙歎息一聲,“他最喜歡挑撥離間,假他人之手引起紛爭,卻極少露麵。若閆爻幕後另有主使者,論目的論手段,的確與他%e5%90%bb合。如此手筆,如此手法,唉!我早該想到!”

黃淩道:“大仙說了許久,還不曾說喬奣的化名為何?”

溫故靈光一閃:“翁於橋?”若翁於橋是幕後後手,那趙銘選在希望基地下手就不是意外而是預謀。這是個連環套,趙銘殺他,翁於橋劫人!

“你如何確定仲世煌不會有危險?”

白須大仙眉頭皺得死緊,半晌才道:“我無法確定。”

溫故暴走。

白須大仙攔住騰空欲飛的溫故,問道:“欲往何處?”

“找人。”

“機緣未到,你找也白找!”

溫故急道:“沒有機緣就無所事事?沒有機緣不能創造機緣?”

白須大仙吃驚地看著他。

溫故道:“既然你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就不要再攔我。”

“我不是覺得你說的有道理,而是你說的話與喬奣當年十分相似。”白須大仙閉起眼睛,還能想起那個跪在大衍山前,滿懷恨意痛斥天道之人。

溫故臉一黑,如吃蒼蠅。

“既然喬奣插手,命數說不定有所變化。我再算算,你稍安勿躁,過幾日再來。”白須大仙轉身欲走,被溫故拉住。

溫故疑惑地看著他:“你不是神念一動,就可知過去未來?”

“……”幸好白須大仙的臉藏在胡子後麵,溫故看不出他的僵硬。

溫故動容道 :“多謝。”不管白須大仙是不放心自己能夠完成任務還是不放心仲世煌,他都願意記這份情。

白須大仙一頭霧水。

白須大仙說是過兩日,可那閆爻卻是一刻都等不及了。紅霧漸漸縮成百米見方的正方體,色澤紅豔,仿佛油漆過,猶如固體。

諸仙如臨大敵,圍成一圈,將它團團包圍。

閆爻笑聲從紅霧中透出來:“今日就叫你們瞧瞧我的手段!”

紅色正方體突然爆裂開來,巨大的推力猶如颶風,將諸仙掃了出去!

溫故長劍插地,一手抓黃淩,硬撐不退,然雙腳卻漸漸離地,身如旌旗飄起。

黃淩手握玉杯,臉色赤紅,須臾,玉杯應聲而碎,末子被卷入紅霧中,頃刻不見。他隻是個道修,還未成仙,所受壓力可見一斑。

“感謝諸位仙家道友來昆侖助陣!”

輕柔莊嚴的聲音穿透紅霧,送入諸仙耳中。

與此同時,數道清光自溫故背後襲來,暫時削弱紅霧的推力。

溫故不敢怠慢,將黃淩拉到後背,讓他抱住自己,騰出左手又抽出一把多年前棄用的青銅劍,插入地上,右手舉起暮海蒼月,劃出一道金光,將紅霧一分為二!

附近,亦有幾道金光閃過。

溫故趁機將仙氣送過去的,與其他仙人聯通,結成界陣,困住中間未來得及散開的紅霧。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通過眾仙合力,紅霧再度被困在中央。

閆爻又急又怒:“誰來送死,報上名來!”

“昆侖,青盞。”

聽到這四個字,溫故心怦怦疾跳了兩下,忍不住回頭。一名青袍青年自空中落下,一對五彩羽翼自他身後展開,襯著絕色傾城的麵容,煌煌不可正視,一如記憶中的模樣。

閆爻聞言大吃一驚,連說了幾個“你”才把%e8%88%8c頭捋直:“你不是去了魔島?”

青盞道:“家中有客,怎可缺席?”

“你既然要來送死,我便讓你死個痛快。”閆爻嘴巴雖硬,但誰都能聽出外強中乾。

“本座倒想知道,誰敢?!”隨著喝聲,七八丈長,三四丈寬的烏雲從東方吹來,在青盞頭頂停了停,便直直地衝入紅霧之中。

閆爻大叫一聲:“湮華!你身為魔頭,竟幫著道修!”

烏雲在紅霧中轉了半柱香的時間,才施施然地出來,紅霧色澤較之前晦暗了許多,閆爻剛才的那句話也喊得有氣無力。

烏雲中慢慢走下一個身影,黑衣黑發,絕代風華。他雖然沒有青盞那般舉世無雙的容貌,但舉手投足之間自成一股叫人伏地臣服的氣度。

諸仙看到湮華,都皺眉的皺眉,挪開視線的挪開視線。

閆爻還在哇哇叫:“湮華,你是大魔頭,理應站在我這邊。這些神仙和道修容不下你,不然青盞也不會跟著你跑到海外去。你現在和我一起殺了他們,天下間就再也沒有人阻止你們啦。”

湮華冷笑道:“本來就沒有。”

青盞道:“閆爻,修魔之路本就艱難重重,何必徒增殺孽?縱然魔氣稱霸天下,世人受你驅使又如何?到頭來,一樣劫數難逃。”

“雷劫早已無法奈我何!我才不要修煉成仙,我偏偏要做個混世魔頭,將凡人當豬狗驅策!”

青盞道:“萬物相生相克,你真以為你天下無敵?”

“有乾坤蕩穢鼎在手,何懼之有?”

湮華聽青盞與他說了半天話,早已不滿之極,聞言一把摟過青盞,不顧他人目光,揮來烏雲,轉眼就消失了。

溫故還愣神,就聽身後的黃淩長長地舒了口氣道:“不愧是昆侖首座,連湮華都對他俯首帖耳。”

何止俯首帖耳,根本就是……伉儷情深吧?

他們明明沒有什麼大動作,卻不知為何讓溫故看著怦然心動,更想念起不知身在何處的仲世煌來。

仲世煌盤膝閉目,體內的魔氣霸道地在經脈中橫衝直撞,幾次讓他痛得幾乎要昏死過去,與溫故傳授他的功法全然不同,但每次他都撐下去了。

翁於橋說那句話的表情很清楚,他是認真的。如果自己真的抵死不修煉,就真的會死。

他不想死。

至少,在聽到溫故解釋之前,他不甘心死!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