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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取彆國的資源為己用、讓彆國的人民為我們服務——壓榨自己的老百姓有啥意思?壓榨彆人才是真英雄!

再者說來,打仗的機會多了,也就代表著建功立業、升官發財的機會更多了,不止世家大族的子弟們有心撈軍功,老百姓家的子弟也想著拚一個錦繡前程,於是自開泰五年起,朝野內外的氣氛都變得積極了起來,人人都在期盼著下一次用兵。

不過,夏侯宣卻並不是個激進的人,擴張的前麵還有“穩步”二字呢,如何能夠忽略?

所以這三年來,大魏沒有再對外用兵,而是逐步消化了上一場戰爭的所得,開始構建軍工業的框架。而先鋒密探們也先一步開動,到西蠻舊址更往西的地方去勘繪西域諸國的戰略地圖、了解風俗人情並收集情報去了。

直至今天,夏侯宣才在皇家將領學院首次透露了對西域諸國用兵的決議——至於反響如何,那還用問麼?

皇帝陛下是在一陣極其熱烈的歡呼聲中瀟灑離開的。

出了皇家將領學院的大門,夏侯宣便坐上了一輛寬大舒適的馬車。這馬車並不普通,因為車輪的底下還墊著軌道:這既能為拉車的馬兒省下很多力氣,也能讓馬車更平穩、速度更快,這種軌道已經在不少主乾道上建成使用了,國庫隻需投入成本,就可以向需要使用軌道來運貨的大富商們收取頗為可觀的費用,而且還是長期而平穩的收入……

“想致富先修路”的道理,夏侯宣顯然實踐得不錯。而且他還知道,這些軌道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有新的用處了……更快的車,更大的船,更美好的世界,在他的時代裡,必會出現!

——等等,這又何止是“他的時代”?分明該說是“他們的時代”才對嘛。

馬車奔行了一段時間後,停在了一座農場的外圍。夏侯宣身形矯健地躍下馬車來,立時就享受到了賢惠皇後的體貼問候。

“小半天的時間都閒不下來,非要跑來跑去的,不嫌累麼?”

齊靖安特地端了一碗解暑湯過來,夏侯宣笑著接過,一飲而儘,還趁勢%e4%ba%b2了對方一口,低聲調笑道:“朕的身體有多好,皇後豈不是最清楚了?”

齊靖安白了心上人一眼,又以目光示意了一下前來接駕的其他人,表情靈動,神色間既有甜蜜也有羞窘,似乎在說:你這家夥,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麼寫嗎?這麼多人看著呢!

夏侯宣眉梢微挑,這才轉頭看向其他人——掃視了一圈,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一張娃娃臉上——他招呼那人道:“叔父,每一次見你,都覺得你好像又年輕了好幾歲,有什麼秘籍可以分享麼?”

能夠被皇帝陛下稱作“叔父”的,舉世間有且僅有皇後的叔父齊霖一人。

而跟在齊霖身後的,也都是齊家的人,他們看到帝後二人如斯恩愛,被閃瞎眼的同時也都高興非常,所以夏侯宣就更加沒了顧忌,摟著齊靖安的腰就往這農場的主院走去。

話說,這座農場有一個頗為高大上的名字,那就是“皇家農業研究院”。而這研究院的名譽院長,自然就是齊靖安的叔父齊霖。齊氏家族本就是家底豐厚的大糧商,後來按照皇帝的指示到處“投資”,不出幾年就成了大魏的首富家族。錢賺夠了,眼界便也開闊了,所以當皇帝陛下提出了要求以後,齊霖就很自覺地興建了這個研究院,並包圓了所有開支,還找了不少農業方麵的人才來“做研究”,譬如選育優良種子、提高農作物產量等等,著實得到了不少造福天下的成果,並讓齊霖的人望節節攀升……

“陛下說笑了,我都是叔祖輩的人了,還談何年輕?”

齊霖跟了上來,也不拘束,直接就把他對小太子喊他叔祖的“怨念”表露了出來,而後又說:“倒是我還想從陛下這裡挖出更多的秘籍,讓這研究院的成果更加輝煌呢……話說陛下您真的不是星宿下凡麼?怎麼竟對農家雜事都有種種高見?還有靖安也是相當厲害,陛下提出的某些高見,就連陛下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實現,可靖安卻能想出各種可行的法子來,真是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們倆在做星宿的時候也是一對啊……”

跟在後麵的齊家人都暗暗對他們的家主豎起了大拇指:本來他們還覺得家主在帝後麵前說話太過隨意了些,直至聽完了這番話才豁然開朗,他們家主拍馬%e5%b1%81的功夫啊,分明已經臻達返璞歸真的高度了……高,實在是高!

隻有齊霖知道自己的話都是出於真心,事實上,落在他名下的許多重要成果都是源於帝後二人的理論和方法,如果不是因為這對神一般的夫夫完全不需要“農學大師”的名頭來錦上添花,哪裡還有他的事兒?

麵對齊霖好奇探究的目光,夏侯宣笑而不語,隻跟齊靖安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

屬於他們的精彩時代,這才剛剛開始。

100章 番外平行世界的故事(下)

從沉睡中醒轉過來,還未睜開眼睛的時候,夏侯宣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最不對勁的是自己的身體,異狀真是相當的明顯:渾身酸痛反而是小事,腦子裡混混沌沌的、注意力難以集中,連思維都變得遲滯了,眼皮更是沉重得難以抬起,這些才是頂頂的大事——難不成是昨晚消耗了太多精力,又一不小心著了涼,於是他就生病了?

不,事情絕不止那麼簡單,因為此時此刻,夏侯宣的身邊空蕩蕩的,連一絲殘留的溫度都感覺不到了……齊靖安人呢?!

如果皇帝陛下真的病了,賢惠的皇後又怎可能蹤影全無?

定是有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果不其然,當夏侯宣用強大的意誌力壓下賴床不起的*,猛地睜眼一瞧,就發現一切都變了!

這裡不再是他和齊靖安的寢宮,自己也不再是那個聲名赫赫、威服四海的大魏皇帝了……

看著銅鏡中映出的人像,饒是以夏侯宣的心智之堅,心頭也泛起了驚濤駭浪:他又穿越了!而且還穿成了……夏侯卓!

就連旁人都不會搞混他們這對孿生兄弟,夏侯宣自是更不可能弄錯了。

瞧瞧這具“新身體”,容貌與夏侯宣有八成相似,但臉色蒼白、眼圈青黑,一身皮肉白白軟軟……不是夏侯卓那宅男,還能是誰?

如果說,這隻是老天爺因為無聊至極而開的一個玩笑,給皇帝陛下和常樂王的魂魄調換了一下“居所”,依夏侯宣的行事風格,他大概隻會無語片刻,然後就雷厲風行地開始尋找調換回來的方法——要是實在換不回來了,那也就算了,權當是白送了自家哥哥一個健康強壯的身體,以夏侯宣的慷慨豁達,還不至於太過鬱悶和糾結。況且對於皇帝陛下來說,從頭再把這副白斬%e9%b8%a1一樣的身體練起來,也算不上什麼難事。

還有身份的問題,也並不麻煩,隻要“一覺醒來又變回了皇帝而且還睡在了弟媳身邊”的夏侯卓肯配合,他們兄弟倆再互相換換就是了,那還真不是什麼大事。

至於說夏侯卓會不會不肯配合?那是不可能的,他才不會笨成那樣呢,拿自己的細胳膊細%e8%85%bf去跟霸氣側漏的夫夫倆擰勁……

可是,真正的問題在於,夏侯宣十分確定,現在的他並不在常樂王府之內——根據基本不會改變的房梁、柱子等標誌性的房屋組件來看,這裡分明就是夏侯宣還在當公主的時候所居住的鳳宜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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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擺設都變了,但夏侯宣顯然不可能認錯他曾住過好些年的寢宮。再看這屋子房裡的布置,他所附身的這一位,也是常住在這裡的,而且並沒有男扮女裝,那麼現在的情況是……

“哐當!”

便在夏侯宣思維急轉、決定馬上做些什麼以試探情況的這個當口,這寢殿的門忽地被從外麵推開了——

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媽級”宮女大步走了進來,整一副風風火火的模樣,嘴裡還在嚷嚷著:“起床起床,該起床啦!”

夏侯宣回過頭來,隻見那大媽一陣風似的“刮”到床邊,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床上沒人,再轉身,與夏侯宣目目相對,那大媽微微一怔,隨即歡喜道:“公子已經起來啦?這麼自覺,真是太難得了!”

公子?夏侯宣眨了眨眼,一時沒有接話,隻擺出一副無辜小綿羊的樣子來——曾經假扮過十來年的公主,夏侯宣的演技自是沒得說的,那大媽一點兒也沒懷疑,直接走過來為他更衣,動作極是熟練。與此同時,她的嘴也沒停下,繼續嘮嘮叨叨道:“公子啊,看你今天早早地起了,也不再是一派迷迷糊糊的模樣,我這心裡是真開心啊,你可總算是開了竅了……”

雖說大媽的這些嘮叨話幾乎是毫無意義,可夏侯宣何等聰明?他還是從中得到了一些信息,並果斷地抓住了機會,學著夏侯卓遲疑軟弱的模樣,說:“我、我確實想通了一些事,想要好好地過日子,可、可是……”他沒有說下去,而是露出幾分無措的神情。

不出夏侯宣所料,這大媽果然吃這一套,馬上強硬地接過了話頭,說:“什麼可可可是,你還在猶豫什麼呢?!”

夏侯宣很配合地露出一副受了驚嚇的小模樣,大媽便又軟和了口氣,一邊為他束發,一邊說:“公子終於有想法了,這是大好事啊,但你還是邁不過心裡的那道坎子,對吧?”

夏侯宣繼續配合,弱弱地點了點頭。

至此,無需夏侯宣繼續引導,這大媽就把滿肚子的話統統傾倒了出來,看樣子她已憋了很久——

“我也知道你不容易,站在你的立場上想想,陛下他亡滅了你的家國,還把你養在這裡當、當那什麼……咳,總而言之,這幾年下來,你整日裡懶洋洋的,說話少,活動得也少,吃吃睡睡,消極度日……這種種表現,我都是很可以理解的。”

說到這裡,大媽喘了一口氣,續道:“但是吧,話又說回來了,不管怎麼樣,陛下他對你還是很好的,甚至可以說是癡心一片,這何其難得?而你呢,也不是那種性烈如火的犟人、也想好好地過日子,那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當然要努力抓緊陛下這個大靠山啊……咳咳,你明白我的意思了麼?”

“……”

以夏侯宣的領悟力,又怎可能聽不明白這大媽話裡的“深刻內涵”?

顯而易見,這裡是另一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