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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色 夢溪石 4413 字 3個月前

無事,你們自可歸家,以後也不必來了!”

看來自己借書的事是泡湯了,劉楨在心中默默哀歎。

作者有話要說:  注:

1、當時沒有你們、咱們這種稱呼用法,兩千多年前的河南方言跟現在也差距非常大,所以在儘量讓大家有代入感的同時,很多稱呼還是得用現在熟悉的。

2、您這個詞最早是唐以後才出現,所以對長輩說話一律也用你。

3、無賴在當時不是指流氓,而是說這個人很沒用,大名鼎鼎的劉邦同誌也曾經被人喊無賴的。

4、劉楨說認字不是為了裝嫩,她是真不認字,這個時候剛發明了小篆沒多久,但是很多典籍上用的還是大篆。。。SO你們懂的,投胎有風險,穿越須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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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這文不是美食文,隻是會有比較多的美食的出現。

早在當時寫天下的時候,有朋友提到明清的公主很不幸的問題,當時我就萌生了寫一個公主的故事的念頭。其實不僅是明清,即便是為後人驕傲的漢唐,這些天之驕女,都是如意放縱的少,苦情含悲的多,即使是肆意妄為如高陽公主,又有什麼好結局?更不要說真正的天之驕女太平公主,父%e4%ba%b2是皇帝,母%e4%ba%b2是皇帝,兄長也是皇帝,侄子還是皇帝,而她呢,最終零落成泥,消逝在曆史片斷之中。

我要寫的女主是一個公主,但她又是許許多多公主的縮影,她聰明,冷靜,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她不僅是公主,還是開國皇帝的公主,這樣的公主不僅不好當,她的一生也注定跌宕起伏,充滿傳奇,不過大家應該了解我的風格,女主向來不會是受氣憋氣的,SO看倌們且慢慢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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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相比劉薪氣得胡須和頭發都快要飛起來的模樣,劉遠反倒淡定得很,他想來也習慣了這種待遇,甚至連傷心憤怒的表情都沒有,依舊是笑嘻嘻地說了句“那末,阿父阿母,兒等就先告退了”,然後就帶著劉楨他們走了出來。

小輩們還有些懵懂,除了劉楨之外,連年紀最大的劉楠,也不太清楚大父為什麼會突然之間發那麼大的火,把阿父和他們都趕出來,更小一點的二妹妹劉婉,吮著手指頭,從進門伊始,眼睛就黏在於氏抱進屋的那個盛著飴糖的甕,直到被牽出來,還一直扭頭去看,很戀戀不舍。

出了屋子,張氏就沒必要再掩飾自己的情緒了,她抬起頭,語氣裡仍舊帶著埋怨:“阿父怎可如此,大兄也不見得才學多麼出色,隻因有阿父幫忙奔走說情,便能當上令史,可你呢,他卻隻肯幫你謀個亭父從屬!”

劉遠沒有回答她,反而將劉楨再次抱起來道:“阿楨,看來大父這裡的書是借不成了,回去讓你大兄將他在鄉學的書借你看吧。”

對這個長女,劉遠表現出比對兩個小女兒還要多幾分的偏愛,不僅因為劉楨肖似亡母,又是第一個女兒,也因為她平日裡早熟懂事,哄起彆人來,嘴巴能甜死人,知道家裡的狀況,也從不做過分的要求,甚至還表現得比足足大她四歲的長兄劉楠還要機靈聰明幾分。

就像現在,即使沒能借到書,劉楨也沒有哭鬨糾纏,反而問道:“阿父,亭父是何物?”

劉遠:“十裡一亭,你知道亭長吧?”

劉楨點點頭。

他又道:“亭長之下有亭父、求盜。一者掌開閉掃除,一者掌捉捕盜賊。”

劉楨:“…………”

她明白了,原來她爺爺給老爹介紹的工作,是到街道環衛隊長手下當清潔工!

難怪老爹不願意,繼母還氣成那樣啊!

試想一下,兄弟倆都是一個爹生的,大的去了縣裡當文史館館長,小的卻被丟去當清潔工,換了誰,誰樂意?誰心裡平衡?

她又看了老爹一眼,發現他的表情滿不在乎,並不像繼母那樣生氣。

“阿父,我不向大父借書了,回頭我讓大兄向他的先生借吧。”

劉遠笑道:“你想向大父借也無妨,不過這次是借不了了,咱們下回再來,阿父定會搶在你大父生氣前幫你借到。”

劉楨有點無語,敢情她老爹把激怒祖父當成一種樂趣了?

“阿父,大父對你不好,對我們也不好,肯定不會借書的,你下回也不要借了,我不想讓大父罵你,你會難過的。”

女兒老成的話讓劉遠禁不住一笑,又摸了摸她的頭發:“我家阿楨真是懂事,不過阿父被大父訓習慣了,並沒有難過。”

劉遠沒說謊,從他臉上真沒看出一丁點受歧視受冷遇的悲傷,可見心理承受能力很強,也可能是被罵習慣了,不再奢望自己能跟兄長一樣被老爹重視,所以索性破罐子破摔。

看他這樣,張氏也不好再氣下去,張口轉了話題:“咱們家屋後的杏花開得正好,方才阿楨還說要把杏花摘下來做吃食呢!”

劉遠:“……杏花有什麼好吃的?我家阿楨是饞嘴了吧?等阿父明日給你們帶飴糖回來。”

劉楨使勁眨著眼,企圖用那張嫩嫩的外皮眨出點天真無邪的可愛:“涼拌杏花啊,像阿母說的,再加點薺菜,可好吃了,可以送粥吃啊!”

劉楠自告奮勇:“阿妹,我帶你去捉魚啊,魚比杏花好吃多了!”

很明顯,這娃也天天吃豆飯吃煩了。

不過沒辦法,當初劉遠從家裡出來的時候,沒有分到任何田地,有嫡母和嫡兄在,他們不可能坐視這種事情發生。

劉楨他們家現在養了兩頭豬和十數隻%e9%b8%a1,豬得留著下崽子,母豬現在肚子裡已經懷上了,還沒生,母%e9%b8%a1則要留著下蛋,豬崽和%e9%b8%a1崽們長大了可以拿去發賣,這些都是家裡重要的經濟來源,是不能輕易吃的,劉家也就是逢年過節,才會殺上一隻豬或%e9%b8%a1來做菜。

平時張氏偶爾會拿著自己的手工織物去跟人換點肉,菜則是摘的野菜,自家院子裡也種了一些,再加上原來周氏的嫁妝,以及現在張氏的嫁妝貼補,這就算是能夠維持一家不上不下的生活了,想要過上再寬裕一點的日子,除非劉遠能找到活計。

劉家祖父是不可能再幫助他們了,劉楨很清楚,他能給老爹介紹一份清潔工的工作,就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

再多的,想都彆想。

一家六口走在回家的路上,因為劉楨的打岔,剛剛從劉家出來時那股沉悶的氣氛消散不少,劉婉剛剛耳尖聽到父%e4%ba%b2要買飴糖的話,就一直磨著要買,劉遠也不以為意,一直拿話逗她,大人小孩纏成一團,笑鬨聲傳出老遠。

遠遠的,路的對麵走來三四個人,劉遠和張氏一看,還是認識的。

“姚阿父,姚阿母!”

這塊地方屬於向鄉的春澤裡,在春澤裡,幾乎沒有人不認識劉家的,姚家就在劉薪他們家隔壁,鄉裡鄉%e4%ba%b2,彼此都很熟悉,姚氏夫婦自然也是看著劉遠從小長大的。

“阿遠啊,剛去探望你阿父了嗎?”年老的長者被兒子攙扶著,笑著跟劉遠他們打招呼。

“是。”劉遠笑道。

那邊姚氏老嫗也很和藹地問候張氏和劉楨他們。

但攙扶著老人的兩個年輕男子就沒有那麼客氣了,他們都是姚家的兒子,劉遠的身世在向鄉眾人皆知,根本不是什麼秘密,兩人對劉遠這種整天待在家裡遊手好閒的行為很是看不慣,鄉下人不擅掩飾,言談舉止就露出輕蔑恥笑的痕跡,他們也不希望自己的父母跟劉遠一家扯上什麼關係,沒等姚氏夫婦說上兩句話,就扶著父母匆匆告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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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張氏感到又是羞窘,又是氣憤,她知道,向鄉的大多數人都跟剛才那兩個人一樣,瞧不起劉遠,不僅僅是因為劉遠的庶子身份,更因為他們覺得劉遠一個大男人,卻龜縮在家裡,成日到處晃蕩,簡直就是一個廢物無賴,許多人甚至在背後喊劉遠為劉無賴。

在秦代,無賴不是流氓潑皮的意思,而是指對方很沒用。

很顯然,在向鄉許多老實本分的人眼裡,甚至在自己的父%e4%ba%b2嫡母眼裡,劉遠就是這麼個無賴。

張氏也不是沒想過讓劉遠去找個活乾,她甚至還想過去求自己的娘家人,讓丈夫跟著自己的兄弟去經商,不過被劉遠一口拒絕了。

天天被這樣的眼光包圍,張氏覺得很受不了,她決定等晚上睡下的時候,再好好勸勸丈夫。

不過備受歧視,也不意味著劉遠的人緣差,他們剛回到家,就發現門口已經站了兩個人,手裡還提著東西,看上去已經等了不短的時間,正在聊天打發時間。

兩人一見劉遠回來,都很高興地迎上來。

“阿兄!”

“大兄!”

劉遠哈哈一笑,拋下妻兒,當先快走幾步,上前各捶了兩人肩膀一下。

“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給阿兄帶來一個好消息!”斯文點的安正嘴角噙笑,一邊向張氏行禮。“嫂嫂安好!”

旁邊的許眾芳也大聲道:“嫂嫂安好!”

張氏忙襝衽還禮,笑道:“叔叔們等久了吧,快進屋歇歇,我給你們倒水!”

說罷越過他們,帶著孩子先進屋了。

劉遠他們也隨之入內,分頭坐下。

進了屋子,安正將手裡的酒菜放下,劉遠一看:“來便來了,怎的還帶東西過來,莫不是怕我餓著你們?”

他佯怒的態度隻是讓安正笑了笑,心直口快的許眾芳已經搶著開口:“大兄猜猜,阿正給你帶了什麼好消息來?”

劉遠見自己兩個兄弟按捺不住臉上的喜色,略想了想,開玩笑道:“難道是阿正得了上官賞識,又要升官了?”

許眾芳哈哈一笑:“確實是升官,不過不是阿正升,是你啊,大兄!”

劉遠小吃一驚:“我草芥小民,官從何來,莫要開這種玩笑了!”

安正笑道:“眾芳可沒與你開玩笑,日前我與劉縣丞閒聊,得知北肆亭空了求盜一缺,亭長還未上報繼任的人選,我便去求見縣令,將大兄你推薦於他,縣令爽快得很,一口便答應了,當即便下了公文,那公文我還見過,估摸著明日就會到北肆亭了。”

先前說過,求盜跟亭父是一個級彆,都是亭長手下的小卒,如果說亭父是街道環衛隊長,那求盜就是街道派出所所長,在小地方,隊長和所長都是光杆司令,打掃衛生和捉拿盜賊都得他們%e4%ba%b2自出馬,不過向鄉不小,所以底下還有兩個更小的卒子。

之前劉薪向讓劉遠去當清潔工,他當然不樂意,但是求盜就不一樣了,怎麼說這都是被列入秦朝官方人員的,職位再小,還能有兩個手下,說出去可比當清潔工好聽多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