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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玉天寶看到玉羅刹已經抓住了霜晴的一個破綻時,瞳孔猛地收縮,直接喊道:“彆碰她!她什麼都不知道!”

玉羅刹的手上的動作似乎有了一個微微的停頓,他在錯過霜晴剛剛那個破綻之後,沒有將其立斃於掌下,卻是以力破巧,正麵交鋒,擊開了霜晴的劍鋒,旋即以七分內勁,將其重傷。

玉天寶剛剛被打飛,雖然看似狼狽,但是畢竟是沒有傷到內腑的外傷,而霜晴被玉羅刹擊中這一掌,玉羅刹的內力順著奇%e7%a9%b4湧入霜晴的經脈,霎時間,丹田便是一陣如同經脈錯落、走火入魔般的鈍痛,身形穩不住的摔在地上,忍不住便是一口鮮血。

玉羅刹看著麵前這兩個武學造詣本來很是不俗的年輕人,此時卻一個比一個狼狽的模樣,反而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輕,如同他的人一樣詭異飄渺,不可捉摸,可是,他的笑聲聽起來卻似乎很是愉快。

微微笑著搖了搖頭,玉羅刹的言語間頗為玩味,他靜靜的看向玉天寶,似笑非笑的輕聲道:“好孩子,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還是個情聖。”

作者有話要說:姓陸的都是倒黴蟲

後麵會有神展開→→

最近評論好少orz,我能安慰自己,是因為*太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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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一醉湖三十春

霜晴單手按著劍撐在地上,另一隻手有些虛浮的握著劍,手臂上那道劍傷流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整片雪白的衣袖。她有些費力的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忍著因為玉羅刹剛剛的一掌而在經脈中肆意蔓延的陰寒內力,隻感覺整個人如墜冰窟一般。從體內一直到指尖的徹骨殘寒,幾乎讓她的身體有些不自覺的顫唞。霜晴緩慢的抬起頭,唯獨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映著烈火一般的明亮。

玉羅刹看也沒看霜晴一眼,徑自走到了玉天寶身邊,微微彎下腰來,輕輕的摸了摸玉天寶的頭,他的手指修長、冷白如玉,明明是很溫柔的動作,卻無端的給人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玉天寶的身體完全僵硬住了,感受到玉羅刹帶著涼意的手指劃過自己的頭頂,緩慢得停留在自己的麵頰上,玉天寶頓時隻覺得背脊生寒。

玉羅刹的手指在清冷的月光下,仿佛帶著淡淡的月華般,他的手指溫柔的擦過玉天寶的臉頰,玉天寶卻是連動不都不敢動一下,整個人好像變成了一座石頭雕像一般。

霜晴強自忍著嚴重的內傷,微微垂下頭,忍不住又低低的咳出一口鮮血來。

玉羅刹突然用一種極為溫柔清幽的聲音含笑說道:“他從出現在你麵前,什麼都是假的,你還願意陪他一起死?”

霜晴聞聲,緩慢的抬起頭,定定的看向玉羅刹和玉天寶那邊。

玉羅刹的麵容依然讓人看不真切,可是,他話語裡意味不明的笑意卻是極為明顯。

動彈不能的玉天寶隻有眼睛裡閃過幾道極為複雜無奈的神色。

玉羅刹的手正輕輕的貼在他的臉上,手指間隻是極其輕微的動了一下,便緩緩的從玉天寶的臉上撕下來一張極為輕薄精致的人皮麵具。

霜晴霍得睜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玉羅刹手上的動作。

玉天寶卻是近乎絕望的閉上了眼眸。

很快,那張人皮麵具被完整的取下,玉羅刹隨手將其丟在一邊,然後用手指掐著玉天寶的下巴尖,稍稍用力,強迫他轉過頭去麵對著霜晴。

那是一張極為蒼白而精致的臉。戴著人皮麵具的玉天寶麵容俊朗,笑起來的時候,溫暖明媚得如同陽春三月,而他真正的麵容,卻是清雋精致到了極點,許是因為一直戴著人皮麵具,他的麵色帶著一種近乎病態的蒼白,在月光映雪之下,愈發顯得清冷透明。

霜晴已經斂去了剛剛的詫異,漆黑的眼眸中隻剩下一片漠然。

沉默了許久,霜晴靜靜的望著死死得閉上眼睛的玉天寶,又低低的咳了兩下,才有些暗啞的開口道:“我不想死,可是,難道現在還有彆的辦法不成?”說到這句話時,她的聲音竟然還很平靜,甚至帶著些漫不經心的笑意。

玉天寶猛地睜開眼睛,盯著霜晴。

霜晴一手按著劍,一手撐在地麵上,因為身體的疼痛、白皙如玉的手指幾乎死死的扣進了地麵厚實冷硬的冰雪裡,因為太過用力,就連指尖也彌漫開一絲淡淡的鮮紅。

玉天寶正在玉羅刹手裡,隻要玉羅刹手中稍稍催動內力,玉天寶隨手都會有殞命的危險,可是,半跪在不遠處的霜晴,半身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衣衫,直接落在地上的鮮血在冰雪中氤氳綻放開豔麗的血花,綺麗妖豔的花團錦簇間,卻是愈發襯得霜晴的身體虛弱不堪。

霜晴染血的嘴角微微淺淺的彎了一下,一個字一個字雖然緩慢卻極為清晰的說道:“你之前沒有告訴我你真正的的名字和身份,或者瞞著的其他事情,我不介意。”

玉天寶那張蒼白精致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他原本一直僵硬著的身體好像隨著這個淡淡的笑容而舒緩開來,就連玉羅刹如同冰冷的毒蛇一樣沁涼細膩、還掐在他下巴上的手指,也被瞬間忽略了一般。

玉羅刹的眼眸微微沉暗下來,他稍稍動了一下手指,卻是從挑著玉天寶的下頜,轉而輕輕的把手指按在了他的脖頸上。玉羅刹隻要稍稍收緊手指,玉天寶的喉骨,就會被他捏得粉碎。

玉羅刹淡淡的開口,依然是那種似笑非笑飄忽不定的語氣,道:“你布這一局用了多久?所有人竟然都被你騙過去了。”

玉天寶緩緩得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他此時顯得很冷靜,即使玉羅刹的手還掐在他的脖子上,隨時都會要了他的命。

“七年,”玉天寶微微垂下眼眸,掩去所有的情緒,十分平靜的說道:“為了這個局,我用了整整七年的時間。”

玉羅刹輕笑,好奇道:“哦?”

玉天寶平靜的解釋道:“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好像才*歲吧!我去你的房間裡找你,你當時並不在,我就在你的書架上隨便翻書玩,然後意外的發現了不止一張羅刹牌。”

玉羅刹沒有開口,霜晴也隻是靜靜的聽著玉天寶的故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羅刹牌是以千年的古玉雕刻而成的玉牌,正麵刻著七十二天魔、三十六地煞,反麵則是刻著一部長達千字的梵經。”玉天寶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道:“我清楚得記得,你之前就已經當著教中所有護法長老和執事弟子的麵,將羅刹牌交給了我,而在你書房裡的那幾塊羅刹牌,卻是同樣的巧奪天工、真假難辨。”

玉羅刹悠悠輕歎一聲,輕笑道:“你*歲的時候,距離現在,可是已經十多年了……”

玉天寶輕輕的舒了口氣,繼續平靜道:“當時年紀畢竟還小,也想不到那麼多,我當時隻是隱隱約約的覺得驚訝和奇怪,不過,這個秘密,我卻誰也不曾告訴過,始終一個人緊緊的藏在心裡。你絕不會想到,一個當時才*歲的小孩子,從小備受你寵愛的那個傻孩子,會把這樣一個秘密一瞞就是十幾年吧!”

玉羅刹微微頷首,沁涼白皙的手指按在玉天寶的脖頸上,忍不住輕笑道:“的確,就是現在,我依然有些驚奇。”

玉天寶不管玉羅刹的反應,繼續道:“一直等到我十五歲的時候,因為我一直以來的不成器再加上囂張肆意的性子,教中諸多勢力愈發暗潮洶湧,你在壓下教中對我繼承人身份不滿的那些人後,又一次強調說,魔教弟子看見這麵玉牌,就如同看到教主%e4%ba%b2臨,以及待你百年之後,羅刹牌傳給誰,誰就是本教的繼任教主,我才恍然間明白——”

“價值連城羅刹牌,在玉羅刹手中是西方魔教的聖物,而在其他人的手中,則是徹頭徹尾的催命符!”玉天寶一字一頓的冷冷道。

玉羅刹道:“後來的紈絝,都是你故意裝出來的?”

玉天寶回答道:“是真的!你對我的態度太奇怪了,誰家的兒子長成了一副不成器的紈絝子弟模樣,做父%e4%ba%b2的還那般不在意的繼續縱容溺愛著?在大概猜到你的心思後,我最初的確很害怕,可是,與其惶惶不可終日,不如隨心所欲、縱情聲色!這樣,至少還有一批打著等我繼任教主之位後,想要我為他們充當傀儡的人願意保我!”

玉羅刹點點頭,輕笑道:“繼續!”

玉天寶平靜道:“在魔教總壇中,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我不敢在你麵前玩什麼手段,隻要一個不小心被拆穿,我就必然會送命。這次入關到中原,隻有三位護法長老歲寒三友隨行,因為你並不在場,我覺得,想要騙過歲寒三友並不難。於是,我在銀鉤賭坊中偶然間發現藍胡子竟然認出了羅刹牌之後,便裝作對方玉香起了心思,然後故意在幾天內輸了五十多萬兩給那個叫做方玉香的女人,借機將羅刹牌以五十萬兩押在銀鉤賭坊。”

“我本來也被你騙過去了!”玉羅刹聽完,笑道: “你那個護衛和你身形差不多,練的功夫也相近,臉上的易容也故意弄成了屍體般的青灰色,可是,檢查那具屍體的時候,我卻發現,我精心養在身邊二十幾年的好孩子,手指側竟然有兩道細小的傷痕。”稍稍停頓了一下,玉羅刹微微含笑道:“想想你從小到大用過的靈藥,你的手上,就連練功時會留下的一絲薄繭也無,又怎麼會有那樣明顯的傷痕?”

玉天寶微微垂眸,意識到讓自己功敗垂成的唯一疏漏後,隻是平靜道:“原來如此。”

玉羅刹依然含笑,望著玉天寶低垂的眼眸,看著他眼角眉梢的精致和蒼白,突然道:“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有些後悔了!若是把我的兒子從小養在身邊、毫不顧忌的從小溺愛著,還能養出你這般的心機手段,我不該把我的兒子送走的,以至骨肉分離二十餘載。”

玉天寶的眼睫有些微微的顫唞,他是在玉羅刹身邊長大的,在此之前,不管玉羅刹究竟是何種心思,這二十餘年的寵溺和關愛,卻是做不得假的。

二十幾年的父子之情,二十幾年的朝夕相處和悉心教導,換來的,不過是玉羅刹漫不經心、不以為意的一句,他有些後悔和他的%e4%ba%b2生骨肉分離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