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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瞬間,所有人紛紛落座,桌上筷子紛飛,一頓素齋,愣是被這幾位武林高手吃出了刀光劍影的氣勢來。身為主人家的苦瓜大師無奈的搖著頭,又去廚房裡給這群餓死鬼投胎的家夥們端菜了。

等到苦瓜大師又端著兩盤素菜送上桌來,桌上的幾人已經開始聊了起來。

木道人搖頭感慨道:“我本來還想豁出去這張老臉不要,為門下弟子向獨孤老頭的寶貝徒弟說個媒!可惜啊可惜!”

花滿樓柔聲笑道:“可是因為峨嵋四秀中的那位孫秀青孫姑娘?”

木道人長歎一口氣,道:“我武當門下弟子,年輕一輩倒也有幾個還算成材的!孤鴻年紀輕輕,也稱得上劍法初成,又得白雲城主葉孤城指點,偏偏這麼大了,還未娶妻,他自己不上心,家裡人也跟著不上心,還得他師父跟著著急……”

陸小鳳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人家自家人都還沒著急呢,你這個做太師父的跟著慌慌什麼,你們武當的道士不好好修道,整天想著給徒弟娶妻生子,這道士可真是不務正業!”

“說起來,‘武當小白龍’葉孤鴻我倒也見過一次,”苦瓜大師突然說道:“那年輕人似乎頗為崇拜西門吹雪?”

花滿樓忍不住笑道:“木道人的眼光倒是準!據說西門吹雪最近一直在陪著峨嵋四秀中的那位孫姑娘,已經很久沒有在江湖中露麵了!”

木道人直接盯著獨孤一鶴,眼神都不帶動一下的。

獨孤一鶴卻露出些許苦笑的意味來,全然不似他平日裡嚴肅沉毅,反而有幾分長者的慈愛溫和,他搖搖頭輕聲道:“我那個幾個徒弟啊……秀青若是能嫁個好人家,有個好歸宿,我這個做師父的,就是閉上眼也能安心……”

後半句話,獨孤一鶴雖然沒有明著說出來,可是,看他臉上滿是苦笑的表情,也知道,在他看來,西門吹雪並非孫秀青良配,奈何那兩個年輕人此時正情到濃時,孫秀青迷戀西門吹雪,更是不可自拔,他這個做師父的,就是想棒打鴛鴦,也是有心無力。

看到獨孤一鶴這麼一副有苦說不出的表情,陸小鳳這個重義氣的忍不住就想為自己的朋友西門吹雪說兩句話,道:“萬梅山莊富貴榮華,常人難以企及,西門吹雪本人亦是人中龍鳳,他們兩人此時又是心心相印,獨孤掌門你到底有什麼好擔心的?”

獨孤一鶴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向陸小鳳,好半響,直到把陸小鳳都看得有點發毛了之後,才慢慢的說道:“老道我雖然比不得陸小鳳的風流浪子之名,不過年紀放在這裡,看人、看事,自認也算獨有一番見解。”稍稍停頓了一下,獨孤一鶴搖著頭斷然道:“陸小鳳絕非女子良人,紅顏知己遍天下的風流浪子,不提也罷!”

“……”又被不提也罷的陸小鳳一時之間竟是真的無言以對,他不明白,不是在說西門吹雪嗎,話題怎麼轉到自己身上了。當下,便忍不住忙不迭的道:“那西門吹雪呢?若非孫姑娘這回事,我本來以為他遲早要做和尚的!”

獨孤一鶴瞅了陸小鳳一眼,又繼續道:“我的徒弟有幾斤幾兩,老道我自己心裡明白,秀青現如今對西門吹雪一腔熱戀,現在他們兩人正是傾心之時,自然熱絡,不比平時。你和西門吹雪也是老朋友了,那般冷漠孤絕、一心尋求劍道之人,縱使他此時對秀青百般嗬護,待日後呢?那般冷情之人,待到日後,秀青一個女子,又該如何自處?”

陸小鳳笑了笑,也不好昧著良心說,西門吹雪不是冷情之人……

花滿樓則是溫柔笑道:“獨孤掌門一片慈心,孫姑娘會明白的。”

獨孤一鶴無奈的苦笑著搖搖頭,又說道:“那日,陸姑娘自珠光寶氣閣離開,西門吹雪直接就追了出去……如今秀青和西門吹雪之間,我又怎麼放心的下……”

獨孤一鶴的話語多少有幾分含糊不清,不過,當天在場的陸小鳳和花滿樓倒是都明白了他的擔憂所在。

西門吹雪癡心於劍,陸霜晴長得漂亮也就罷了,偏偏她的劍術絕佳,不管西門吹雪是出於何種心情,有這樣一個絕世劍客在,西門吹雪縱使能忘了陸霜晴這個人,也肯定會記住她的劍的!

獨孤一鶴曾經和霜晴交過手,自然知道她的劍法精妙,更能以劍氣傷人,遠非峨嵋四秀可比。霜晴的確不是一個能讓人輕易忘卻的人……

“陸姑娘?可是擅使雙劍的陸霜晴?據說那位陸姑娘曾經一劍擊敗‘閃電刀’洪濤!在江湖年輕一輩中,她的武功劍術怕是稱得上首屈一指了!”苦瓜大師突然開口說道。

黃山古鬆居士忍不住指著他笑道:“這和尚獨居此處,消息倒是靈通!那你可知陸霜晴陸姑娘最近幾日的消息?”

吃飽了的陸小鳳半倚在桌上,用筷子輕輕的瞧著碗口,感歎道:“霜晴何止是劍術卓絕!”

獨孤一鶴也麵容正色,十分嚴肅認真的說道:“‘閃電刀’洪濤也就罷了,陸姑娘曾經憑借一劍之威,於西門吹雪劍下救得我那小徒的性命。翌日,我也曾與陸姑娘交過手,她的內容深厚寒凜,輕功不俗,劍法犀利精妙又收放自如,江湖之中年輕一輩的後起之秀,又怎能與她相提並論……”

還在不停的往嘴裡吃齋菜的木道人手上筷子的動作突然一停,看著獨孤一鶴驚詫道:“按照獨孤老道你這說法,我這劍法第三的名號,豈不是又要讓給彆人了?”

黃山古鬆居士聞言,不禁哈哈大笑道:“如此說來,當今武林,劍法前三的人,俱是年輕一輩的絕頂高手,真是當浮三大白!可惜苦瓜和尚這裡隻有素齋菜沒有酒!”

苦瓜大師微微一哂,坦然道:“後院有井,你自可去打水來往肚子裡灌三大桶!”

黃山古鬆居士連連擺手:“彆彆彆,能吃的是木道人,我可不行!”

苦瓜大師忽然道:“其實近來江湖中最出風頭的人,不是陸小鳳、不是西門吹雪,亦非陸霜晴。”

陸小鳳道:“不是我是誰?”

苦瓜大師道:“是個會繡花的男人!”

壩上的細雨如煙如霧,山嶺蒼翠,河水潺潺。

暮色如霧,隨著晚間突如其來的細雨綿綿,迅速籠罩了整個天際。

天邊深沉,毫無星光,隻有一輪朦朧的月色,被半掩在雲朵裡,宛若嬌羞的少女遮住了嬌美的麵容。

“呀!居然又下雨了……”霜晴驚訝的小聲說道。

手裡還正撐著血影天宇舞姬中的紅色羅傘的霜晴抬頭看著被細密的雨水打濕的屋簷,正好也瞥到了葉孤城肩頭雪白的衣裳被一滴雨水氤氳濕了一小片。

霜晴稍稍抬高了一點手臂,將手中的羅傘舉高,也擋在了葉孤城的頭頂。

“我來!”葉孤城依舊是冷冷淡淡的樣子,說話間已經伸手,在剛剛碰觸到霜晴的手指之時,葉孤城手上一個巧勁,已經十分自然的從霜晴的手中拿過了那把繪著冬梅雪景圖的羅傘,撐在了兩個人的頭頂。

霜晴此時一隻手空著,另一隻手中還握著紅色的羽扇,不由得呆了一呆,連手上想要從包裡拿傘的動作都停下了。

因為上次被葉孤城扣住命門的記憶太過深刻,葉孤城的手靠近她的手腕部位之時,霜晴下意識的就隻顧著防備葉孤城,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葉孤城竟然是拿她的傘?

霜晴的本意是先用血影天宇舞姬中的羅傘替葉孤城擋一下雨,她正要從身上的落花碧絨包拿羅傘鵑啼紅或者是羅傘念師恩遞給他,卻不承想,自己一時疏忽之間,這對極其特殊的雙兵中的一把羅傘,竟然就這麼到了葉孤城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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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晴微微低頭垂眸,默默的放下手來,立刻熄了再從包裡拿傘的心思。

兩個人同撐一把傘,免不了身體外側一邊被細雨打濕,但是至少,等雨停之後,葉孤城會立刻把血影天宇舞姬中的羅傘還給她,而不會因為兩個人手裡都有傘,再起其它的波瀾……

葉孤城並不清楚霜晴此時心中飛快閃過的諸多小心思,他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手中這把極其精致漂亮的紅色羅傘上。

就像他之前所言,霜晴這把由海外精鐵百般錘煉最終鍛為傘骨的羅傘,遠比尋常竹枝條編製傘骨做成的油紙傘重上許多,由於傘骨雖密集卻較之劍刃更為纖細,這把被霜晴當做雙劍握於手中的紅色羅傘,重量剛好和葉孤城平日裡所拿的那柄烏鞘長劍相差無幾。

看完手中的紅色羅傘後,葉孤城的視線,不由得又落在了還在霜晴手中的那柄紅色羽扇上。

霜晴抬起頭,正好對上葉孤城如同寒星一般的深邃雙眸,順著他的視線,正巧便是自己手中的紅色羽扇。

霜晴沉默了片刻,然後語氣略帶微妙的直接開口道:“你這是想……看什麼呢?”

葉孤城倒也坦然,語氣十分平靜的直接回答道:“看你手中的羽扇。”

霜晴眨了眨眼睛,默默的低下頭去,暗暗心道,幸虧自己剛剛沒有再把羅傘鵑啼紅之類的拿出來,葉孤城這分明是對血影天宇舞姬起了興趣,而且看他明亮的眼睛,似乎還頗有在全都拿到手裡之後,將其拆解一番的興致……

見霜晴不做聲了,葉孤城也眨了下眼睛,便繼續道:“你這血影天宇舞姬的傘骨和扇骨俱是海外精鐵所製,我剛剛數了,似乎傘骨和扇骨支架的數量並不一致,但是傘柄下麵墜的流蘇確實相似的,你用這羅傘和羽扇做雙劍的時候,兩者重量可相同?”

聞言,霜晴又是微微一怔,旋即搖了搖頭,認真的回答道:“雖然相差不多,但是拿在手裡,感覺重量並不一樣。”

葉孤城聞言,似乎稍稍思索著什麼,微微有些蹙眉,然後才是緩慢的點了點頭,然後伸出手來,雖未言明,可是,那動作分明就是讓霜晴把手中的羽扇也遞過去。

霜晴在心裡反複糾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照辦了……

作者有話要說:壩上張家口的江湖傳言還沒有到江南等地,不過也快了……

江湖傳聞什麼的,大家都懂,比如下麵這些,都是有可能的xd~

(無責任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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