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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縈繞在樹林之間,站在林中,隻能看清周圍較近的事物,若再遠些,便什麼也看不清了。

敖玉心中雖然無比焦急,但依然保持冷靜的說:“這林中霧氣頗重,敵暗我明,對我們極為不利。”

何仙姑在旁點點頭,抬頭望望鬱鬱蔥蔥的林子上方:“林子太密,霧氣太濃,就算我們在天上也未必可以將林中的一切看清。這該如何是好?”

呂洞賓靈機一動,取下`身後的雌雄寶劍,拿在手裡衝著另外兩人笑笑:“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試試,隻不過,怕是要費些時間。”

“什麼辦法?”敖玉詢問道,何仙姑看看雌雄寶劍,又看看呂洞賓,陡然明白他心中所想:“洞賓你是預備利用雌雄寶劍來尋找那個降師嗎?”

“還是仙姑了解我,”呂洞賓笑著:“雌雄寶劍極通人性,隻要感受到妖氣便會自己前往追蹤,我們隻要跟著它,一定能在最短時間裡找到那個降師。”敖玉還有些不放心:“可是這林子裡隻怕不止一個妖怪,它會不會繞迷路了?”

何仙姑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塊白底繡荷的帕子,輕輕擦拭手中的素女劍。然後將帕子附在呂洞賓的寶劍上說:“我劍上有那廝的血,雌雄寶劍感受到後,便會直接尋著這血氣去找那廝。”果然,那雌雄寶劍似通人性般在呂洞賓手中輕輕顫動,突然,寶劍%e8%84%b1離呂洞賓的手,平平的停在半空中。寶劍在半空中來回轉了幾個圈,猛然停下,劍尖指向樹林的某一個方向,劍身顫動著,好像已經迫不及待。

呂洞賓拿下何仙姑的帕子,對著寶劍說了句:“去吧!”那寶劍立即朝著樹林深處衝去,三人各自施法,追著寶劍而去。

花開並蒂,話分兩頭。是夜,一輛馬車疾馳著奔向通往宮城的午門,值夜金吾禁衛將馬車攔下。趕車的小廝回身衝著車裡低低喚一聲,車門被人從裡麵推開,金吾禁衛就著手中火把一照,心中一驚,急忙俯身行禮:“卑職失禮了,望王爺毋怪。不知王爺這麼晚了進宮所謂何事?”

車裡的人一身藏青色便裝,眉宇間自有一股強烈的氣場,不怒自威。他冷冷的掃眼,語氣冰冷威嚴:“本王有要事要稟報父皇,還不讓道?”

金吾禁衛一陣為難,沒有陛下的旨意,他們可不敢隨意放人進入宮城,若出了什麼岔子,他們有幾條命經得起斬?可眼前人也是大明朝的皇子,也非他們可以得罪的。正在為難之際,宮城內有一隊人馬向這邊行來,定睛一看,正是金吾衛右將軍許玉暉。那許玉暉著玄黑色勁裝,繪著鷹頭的披風在夜風裡列列的發出聲音。銀製肩甲左邊突出的鷹頭在火光映照下閃著銳利的光,他右手裡提著一把長劍,深褐色的劍鞘上纏著金色的鏈子。

那許玉暉來到近前,先向車裡的人行禮,問明緣由後便轉身對身後的幾個侍衛說:“還不快些給王爺開道!耽誤了公務你們擔待得起嗎?真是一群飯桶!”幾個禁衛對視一眼,反正出了事不是他們的錯,便立即打開宮門放行。小廝一抖韁繩,馬車立即沿著大道疾馳而去。

皇城的夜總是很安靜,這裡設有各種辦公機構,還有護衛皇城安全的禁軍與錦衣衛的衙門。雖說皇城麵積大,但能在皇城裡居住的卻是極少數的人群,這裡除了設有各位王爺在京的行館外隻有一些門閥望族和深得皇帝信任的人臣賜府於此。能住在皇城裡,是一種無上榮耀,卻不如在城外衛城裡自在。皇城裡雖也有一些酒肆茶館等,卻是隻有白天城門開放時才會客似雲來。到了晚上,城門一關,整個皇城便陷入一片肅穆莊嚴的安靜中。

蘇采薇身著黛色裙衫,水袖深裾顯得典雅端莊。她站在欽天台上,屹立在白玉欄杆旁,借著朗月凝望著這夜色裡安靜得讓人窒息的皇城。欽天台因為要用於觀察星象,建設得很高,欽天監建在皇城西麵,故而欽天台與城北的文筆樓遙遙相對,是皇城裡最高的兩個建築。站在最高處,皆可以俯覽皇城。

蘇采薇從下半夜起,就呆在這裡。她的貼身侍女燕回躲在屋簷下的陰影裡,迷迷糊糊的靠著柱子打瞌睡。蘇采薇回身看見了,走過來蹲下`身搖醒她:“燕回,累了就先回房間去睡吧。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就好。”

“可是小姐你……”燕回揉揉眼睛:“我要保護小姐你啊!”其實燕回是蘇采薇偶然收複的式神,因見她心細聰慧,便留在身邊。蘇采薇搖搖頭:“我今晚要在這裡呆一宿,你不必陪著我。況且這裡四處是結界,誰能傷到我?去睡吧,天亮再來找我。”

燕回應下,便離開欽天台,去欽天監裡為監正的侍從,也就是她,專門準備的小房間裡休息。蘇采薇輕輕歎氣,望著皇城之外更廣闊的天地,自言自語:“也不知仙姑他們有沒有找到那降師,救回冰兒。”

京師城外五裡,樹林深處,雌雄寶劍停在一條山泉彙成的小溪邊,夜色已經一點點散去,初晨的陽光透過密密的樹林一點點撒落。小溪的對麵是一幢竹屋,荊棘柵欄,略顯破敗的茅草屋頂看得出,住在這裡的主人家生性隨便。唯有四周的環境,打掃得纖塵不染。

經過一夜的穿梭,敖玉三人終於隨著雌雄寶劍找到那飛頭降師的落腳處。加上今夜死去的更夫與茅山老道,那降師已經奪取17人的生命。傳說在遙遠的東洋地區,盛行降頭術,其中有一種極為邪惡的降術,名為飛頭降。修煉此降術的降師們,每到午夜頭顱便會離開身子,帶著五臟六腑出去尋找獵物,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吸食一個人的血液來維持法力,待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後,降術成功,則頭顱可以隨時離開身子,出入自由,沒有人能夠殺死。

好在這降師尚未修煉成功便被呂洞賓等人破壞,又被何仙姑與蘇采薇聯手打傷。現在想必是躲在老巢裡恢複法力,待後麵,再用孫冰兒的童子血來增長功力。

何仙姑擔心孫冰兒在裡麵越久越危險,便提議直接殺將進去,速戰速決。呂洞賓拉住她,讓她切勿因關心而亂了陣腳,三人在外麵商議之後,決定分兩頭突圍,仙呂二人牽製住那降師,敖玉從後麵進去救冰兒。

三人商議妥當,便一起趟過小溪,呂何二人站在柵欄之外,衝著裡麵喊起來:“臭降師,快點將冰兒還給我們,不然我兩人今天就掀了你這老窩!”那飛頭降師本就又氣又急,聽到這話,對著捆在對麵的小冰兒說:“你那神仙叔叔來救你啦,不過不要緊,這裡可是我的地方。待他們衝進來,我定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說著,邊爬起身來,大步走到門外去。

呂何二人見已將他引出來,心想計劃以成功一半,便決心困住那降師。於是二人飛身而起,齊齊落在院子之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降師那甘示弱?連忙念起咒語,隻見院子裡的土突然翻動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土裡鑽出來。何仙姑低頭一看,暗叫一聲不好!原來那降師在院子裡埋了不少下好降的死(百度)屍,隻要他一念動咒語,那些東西便會爬出土來,撕咬敵人。但凡被它們咬死的人,就會成為下個被下降的屍體!最可怕的是,因為他們已經是死人,所以不論你怎麼打傷它們,它們都不會有任何感覺,隻知道不停的進攻。

仙呂二人從看到第一隻從土裡伸出的手時便已明白自己麵對的是什麼,兩人輕輕點頭,立即躍起,在哪些手抓住自己時率先躍上屋頂。那降師露出黃黑色的牙齒一笑,也跟著越了上來,手裡多了一把夜叉鐧,他的頭轉了幾下,嘩啦一聲,猛然飛離身體,青麵獠牙的向何仙姑撲去,而身子則持著武器,向呂洞賓襲來。看樣子,這降師,已經修煉得有一定成效,實在不容易應付。

仙呂二人急忙錯身避開,雌雄寶劍與素女劍雙雙舞出,刺向那降師的頭和身子。若在平地,那降師必然不是他們兩人的對手,可此時實在不怎麼結實的屋頂,呂何二人不便施展各自本領,處於下風,幾個回合後,兩人翻身一躍,跳下屋頂,落在院子裡。院子的死屍們立即飛撲過去。二人施展法術,各自抵禦,那降師的頭顱卻在半空中四處飛舞,伺機偷襲。上下夾攻,讓二人處處受敵,應戰艱難。

且說敖玉躲在後門,待那降師出去後便閃入屋中,急忙去尋找冰兒。他一路順利,隻遇到些施了降術的小鬼,三下五除二便將他們解決,救下孫冰兒。可是當他帶著冰兒離開茅屋預備往後門逃出,預備先將冰兒送出去,自己才好回來幫助仙呂二人時,卻被攔住了去路。攔他的不是死屍也不是小鬼,而是一群狼,灰色的皮毛,幽綠色閃著凶光的眼睛,還有那帶著血腥味的氣息。若隻是幾十頭還好應對,可眼前的群狼少說也有一百匹。不遠處的草地上站著一匹雪狼,那雪狼有小屋那麼大,周邊散發著幽暗的氣息,血紅色的眼睛,額頭上紋著不知名的圖案,看樣子是一匹道行頗深的狼妖。敖玉皺著眉頭,一邊講冰兒拉到自己身邊緊緊護住,一麵說:“想不到那降師還有救兵?”

群狼將敖玉圍住,那雪狼仰天一聲長嘯,群狼便紛紛向敖玉撲來,敖玉抽出懷中的扇子,摟著冰兒躍上樹梢,他長袖一揮,扇子翻飛而出,劃出一道弧線,靠得最近的幾匹狼脖子被劃開,倒在地上斷了氣。扇子回到敖玉手中,後麵的狼猶豫著,踟躕著,似不敢靠近。敖玉乘此機會,又躍到更高的樹乾上,拿出一把銀製匕首給冰兒,對他說:“坐好啦!”然後抽出長劍,躍下樹來,與群狼打鬥起來。

那些狼群哪裡是敖玉的對手,一時間敖玉占據上風,遠處的雪狼眯起血紅的眼睛,似在思考什麼。突然它一聲長嘯,直撲樹上的孫冰兒而去,敖玉抬頭望見,變出以條銀色長鞭,往樹上一拋,長鞭的一頭纏在孫冰兒腰間,敖玉回手一收,就在雪狼撲上樹時,猛的將冰兒拉下樹來,帶回自己身邊。這一拋一收極為迅速,且力道也用得極準,冰兒絲毫未傷,可是也就在敖玉分神去救冰兒時,一匹狼撲上來咬住敖玉握劍的手臂,敖玉一運真氣將那狼撞出去,那狼撞在樹上一命嗚呼,可是敖玉的手臂也留血了。

狼群幾次挫敗,一時不敢上前,敖玉立即施法為自己止了血,可是手臂上的傷還是隱隱作痛。雪狼自樹上躍下,站在敖玉對麵,狼群都退到雪狼身後去,靜靜的坐著等待首領結束了眼前人的性命。

雪狼撲上來,敖玉持劍再戰。他雖比雪狼厲害許多,但一手要護住冰兒,一手又受了傷,還要隨時提防著雪狼後麵的狼群暗算,一心幾用,一時間與雪狼僵持不下。這邊仙呂白三人遭逢敵手各自自顧不暇,那邊朝堂之上亦是風雨欲來。

金鑾殿上,朱元璋高高在上,威嚴的掃視著玉階下莊嚴肅穆的群臣說:“各位愛卿今日可有事稟報?”話音方落,便聽見下麵傳來:“兒臣有事要啟奏父皇!”說話的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