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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賤鐘禽 思爾爾 4220 字 3個月前

萬分之一的消息。席言,你為我赴湯蹈火,我也一定,生死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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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

陰暗潮濕的舊屋裡,席言靠在幾近腐爛的木柱上抽煙,白襯衫上有大片大片的血跡,乾涸成深褐色。他身後有強子一家三口瑟縮在唯一一張平板床上,臉色灰敗。

兩日前,金長冬動用了在S市的勢力對他們圍追堵截,他們費儘周折才救出強子妻兒,隻可惜也元氣大傷。被堵到路口裡逃無可逃,強子力拚為席言擋了一槍,他們才僥幸逃出。

席言眯著眸,無言地聽著強子老婆低聲啜泣,心底一片荒涼。他突然有點不敢想象,顧音知道這些事後的反應,這是他在人後的生活,黑暗血腥,見不得人。

溫白用清遠洗了大量地黑錢,幾個董事見風使舵去梁辰那告發,想借此將功抵過毀了清遠,撇清關係。他不是沒有察覺,但那又怎樣,梁辰即使來查,也查不出核心賬目。畢竟溫白走時還留了一手,把他所有的賬目通通帶走。

本來他是毫不擔心,溫白既然逃走了就代表他還想東山再起,所以就算賬本被他帶走一時也無關緊要,可這兩日他收到消息,B市金融圈大動,清遠被警界和軍處一起介入調查,查他的竟然是顧音。

他原本沒想通的事一下子就清晰了,怪不得找遍S市都找不到溫白影子,原來是回了B市,竟然還把賬本給了顧音,嗬,想看他眾叛%e4%ba%b2離嗎?

席言深深呼了口氣,踩滅煙頭,轉身去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強子。幸好子彈打偏了,隻是失血有點多,也多虧他討了個以前當護士的老婆,這時能對他做最好的照顧。

一旁一直垂著頭悶不作聲的強子兒子旭東,突然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望著席言,勇敢而無畏,“叔叔,我以後要跟著你。”

席言一愣,“恩?”

“因為你很厲害,我想跟著你,變強,保護爸爸媽媽。”年僅十歲的小男孩壯誌酬籌,麵對槍林彈雨血腥暴力,最後選擇勇敢麵對,立誌變強。

席言眉毛微挑,半晌,微微笑了,手掌輕柔地撫了撫他的頭,隻淡淡地回了一個字“好。”

畢竟是小孩子,得到滿意答案後欣喜喜笑顏開。他沒有想到的事,多年以後,他站在B市風口浪尖上處變不驚,萬千蒼穹被他踩在腳底,他為之一生所敬仰的人卻已退居幕後,安享平淡幸福。

席言盯著他看了兩秒,錯開視線,那孩子的眼神會讓他不由自主想起當初的自己。荒誕不羈的人生,逼著他步步為營。

強子跟他一樣,都在英國黑手黨裡打混過,他是跟人合夥做生意被騙,傾家蕩產後被追債躲到英國,語言不通身無分文,除了一身蠻力什麼都沒有,生活所迫,淪落到靠打打殺殺過活。

後來機緣巧合,碰到席言,一起同生共死過,成了哥們,後來席言告訴他,讓他幫個忙,幫他回國拓展勢力,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當終於擺%e8%84%b1那該死洋鬼子世界,踏踏實實踩在家鄉土地上時,他不得不慶幸到熱淚盈眶。

席言用力握了握強子的手,無言感謝。他眼裡波濤洶湧,黑眸沉沉,是下定主意後的狠意。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還有一兩章的樣子,溫白這段就過去了~~

還有溫念清為何會這麼做,她是什麼樣的人,後麵會放個小番外解釋一下,正文這裡就不刻意寫了。

缺了這麼多天沒更新,有點內疚,後麵幾天會多更,不日更的話就會隔天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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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救英雄

顧音一下飛機就被熱清醒了,她隻顧著趕緊跑來,竟忘了這邊是高溫。她還穿著長褲長褂,沒多走兩步,就滿頭大汗。

當機立斷,尋了家服裝店買了套輕便的衣服換下來,找了家小賣部買了瓶冰水灌下才稍微感覺涼快一點。

打開手機,就進入幾條短信,是她臨上飛機前拖人查找席言所在地和S市最近黑幫動亂信息。也打了電話給許墨,但一直是關機狀態,估計忙著訓練吧,隻好給他發了條信息說明情況。

至於清遠查賬的事她暫時沒有心思管,簡單給下屬交代兩句就奔了過來。

顧音考慮再三,決定先找個地方落腳,S市地廣人雜,經常會發生打架鬥毆事故,想在一天十幾件事件中找出不平凡的一件,並不容易。白天巡邏的警察還是很多的,所以如果黑幫有什麼大動作應該不會貿然在白天行動,隻有等到晚上,找最容易出事的地方了。

已經兩天了。

顧音心裡緊張愈甚,就因為太風平浪靜才讓她更擔心,下屬報告來說,B市那邊也是相安無事,梁辰沒什麼大動作。溫白和溫念清都沒有出現,仿佛人間蒸發一般。

午後一兩點的太陽最毒,懸在她頭頂上,熱辣辣地照射著她本就所剩無幾的耐心。

手機突地叮一聲,進入一條短信,瞬間照亮她所有的希望。

“指導員,城南孤島,掃描到訊號。”附帶一張衛星地圖。

她把席言手機給了通訊部的朋友,請他們幫忙搜找,隻可惜這幾天被回複的都是“那人在關機狀態,找不到信息。”終於,終於在大海撈針中找到了一點線索。

顧音幾乎是懷著感激的心,立馬驅車往城南奔去。

她竟然忘了,S市是臨海城市,自然有很多的孤島,她忙中出錯,隻把眼光放在鬨區中,自然也就忽略了這種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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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開發的海島上,海風瑟瑟,這裡背陽,樹木並不繁茂,沙灘也不細膩,海水甚至有點汙濁,所以政府也不會把這裡當回事。也沒有遊客會到這裡來,方圓百裡之內了無人煙。更彆說會有警察跑到這裡來巡邏。

而正是這種荒蕪人際的地方,給了兩撥人馬火拚的機會。

金長東眯著眸,神色狠絕,黑黝黝地槍口毫不留情的開向對麵人群裡的人,一槍騷動,兩撥人馬立馬鬥誌高昂的互掐起來。

席言抬%e8%85%bf踢開衝過來的人,又乾脆利落地解決掉身邊幾個囉囉,手上染了血,眉間也是不耐煩地皺了一下。

金長東有點煩躁,熱浪的空氣一直衝擊著這裡,空氣中血腥的氣味愈加讓人心浮氣躁。在這裡待了這麼多天,為了拖住席言,折了幾十個兄弟,雖然席言沒有下狠手,隻是重傷了他們,但眼下也並沒有什麼優勢。

他在大陸的勢力本來就不穩固,這次若不是為配合溫白,他也不會貿然來S市。這幾天B市鬨的沸沸揚揚,他才知道溫白這老小子是打算毀了清遠,媽的,上當了!沒了清遠,席言哪裡還會有所顧忌!他也算見識了席言在大陸黑幫裡的勢力,的確是他現在不能惹的,強龍不壓地頭蛇,他不能為了一筆交易,毀了幾十年來的精心布置。

溫白這老東西,原來是早就做好了同歸於儘的打算,讓他來損兵折將的拖住席言,自己跑到B市躲起來當縮頭烏龜!背地裡跟席明遠鬥法,真TM的沒出息!

金長東思及此,罵了兩句,中氣十足地喊了聲“住手。”揮揮手,下手雖心有不甘但都乖乖地退到他身後。

席言冷眼望著他,手臂上有被劃傷的血口子,不深,但不斷往外冒的紅液,看起來也頗為觸目驚心。表麵上不動聲色,可心裡卻在千回百轉,他手裡已經沒有多少人了,硬拚硬,不過是因為他賭金長東在大陸還沒有多大的影響力。

現在看來,他賭贏了?◢思◢兔◢網◢

金長東抹掉一把汗,如鷹般地眸子卸了狠戾,帶點無奈,有商有量地說道:“小子,行了吧,老子陪你玩了這麼多天,你該儘興了吧。”

席言伸手擋住身後欲衝上前的手下,冷笑,“來而不往非禮也。”

“你少跟我整這些,老子上了溫白的當,媽的,那個傻逼東西竟然放了軍官過來,我現在還不想跟軍隊打交道,咱們做個交易,你現在收手讓我走,我給你解決溫白怎樣?”

他昨天才收到的線報,說什麼溫白的女人溫念清去背叛了他,去通知了顧征司令家的顧指導員來救席言,據說這個指導員又是席言的女人。他氣得摔碎了一瓶好不容易得來的紅酒,大罵:什麼玩意啊!

今天就被席言給將了一軍,堵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任打任殺。他這次算是栽在這群人身上了!

不比金長東的憤怒,席言本來所想著的計劃被他一句話打空,腦子隻回旋著兩個字:軍官。

瞳孔猛地縮緊,他還處在沒接受顧音要來這個消息的階段,就看見旁邊矮坡後的樹林裡躥出一個人。身影熟悉到他連條件反射的躲開都不必。

嬌小的女子身手敏捷躥出,兩三招就把金長東控製在手中,她手裡的瑞士軍刀鋒利地抵著他脖子,已隱隱有血痕滲出。

“全都不許動!”

一片寂靜。原先還有些騷亂的人群因為她這突然地一下,全都失了語言能力。兩方人馬皆都目瞪口呆,眼睛都瞪直了,這個忽然冒出來渾身是水氣勢洶洶的小姑娘是怎麼回事?

顧音剛從水下爬出來,就看見兩撥人馬劍拔弩張的氣氛,一個男人手裡轉著手槍,滿是憤怒地對著席言。而席眼渾身浴血,心下一揪,當機立斷搶占先機,趁還沒人發現她,擒賊先擒王!

她不由慶幸,這個小島離海灘不遠,以她的能力,偷偷遊過來根本不是問題。

“顧音。”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席言,他無法形容現在的心情,能說出的也隻有這一個名字。

顧音這才來得及打量他,黑發蓬鬆地亂著,下巴上胡渣密布,俊顏上沾了幾滴血汙,眼神沉沉濯濯,看起來猙獰又恐怖。她視線下移,他結實有力的臂膀上還在低著血,收著的拳裡緊緊捏著把黑色手槍。

席言注視到她的目光,下意識地就把拿著槍的手往後收了收。然後,反應過來,又自嘲一笑。現在再躲,哪裡還來得及?

緩緩抬眼迎上她的目光,不出意外地看見裡麵的疑惑,掙紮,和難以置信。是啊,她一定想不到他是這樣的人,與政府軍隊為敵的人,與她為敵的人。黑幫再從善,都是不法之徒。

顧音眉頭緊擰,原本她以為,席言再有危險,也不過是被綁架而已,顯然是她低估了他的能力。她不是沒有懷疑過,為什麼席言會來這,為什麼一個人好端端地失蹤幾天,席叔叔卻不報警,為什麼他有那麼大的自信回來找溫白,為什麼在溫白逃走後他並不憤怒.....原來,這就是原來!

心底猛地襲上一句話:其實,她並不了解席言。

金長東已經是暴怒了,被溫白席言算計到也就算了,可這突然冒出的黃毛丫頭又是什麼東西,也敢來挾持他!

“媽的。”他怒極大罵,怎麼說也是在鬼門關走過幾回的人了,要這麼容易就被一個女人製服,那他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