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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賤鐘禽 思爾爾 4338 字 3個月前

的便是滿背的紅色和顧音歪倒在他身上隱忍的表情。

天地間的喧囂都寂靜了,席言顫著手緩緩撫上她的背,鮮血不斷湧出,瞳孔巨縮,連話都說不出來。

顧音見他醒來,緩口氣,咬著%e5%94%87擠出兩個字,“小心。”

席言抿緊了%e5%94%87,眼裡的驚慌神色慢慢壓下,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在起身看向溫白的一刻,雙眸猩紅,沒了理智。

許墨解決掉圍住他的幾個後,才來得及顧及這邊,一回頭,就看見席言打紅了言,舉著長刀就要向溫白砍下去,他驚得連氣都沒顧著喘,連忙喝住他,幾步奔過來,阻了他下手。

席言按著溫白,僵著身子怒吼,“放手!”

許墨使力拽住他的手,“你總不想讓顧音看著你坐牢吧。”

這句話的效果比鎮定劑還要好使,席言深吸了口氣,把刀插在他腦袋旁,一字一句,“她若有什麼差池,我、要、你、給、她、陪、葬!”

顧音早就昏了過去,恍恍惚惚聽到有警車呼嘯的聲音,心下大定,放放心心的暈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咳.....第一次寫這麼暴力的場麵,貌似不怎麼驚心動魄的感覺啊....

要不%e4%ba%b2們給我提提意見,我努力再改改唄...

後麵幾章就是比較言情的部分了,甜膩膩什麼的好羞澀啊~~~

恩,要不要給咱們勇敢神武的席少吃點肉,安慰安慰他啊??!!

☆、番外:溫白(上)

溫白從小就是家裡的寵兒,因為是男生,又是最小,家裡當寶貝樣護著。溫斐然更是疼這個小兒子疼到心窩裡。

溫白上麵有個姐姐,叫溫清。溫老爺子當了一輩子官,剛正不阿,給兒女取名時也是這麼正氣凜然。

溫清大溫白五歲,兩人不管是從外貌和性格上都相差甚遠,可這並不妨礙姐弟情深。

其樂融融是溫家的內裡的光景,而外人可都是表麵附和,背地裡閒磕時,可沒少說溫家壞話。

“哼,什麼家庭美滿啊,溫家主母在生溫清時就難產死了,難道還能五年後詐屍後生了溫白?什麼為官清廉兩袖清風,那暗地裡乾的齷齪事多了去了!”

一般聽到這種話,溫清都會瞪圓了美目,大罵一聲:嚼%e8%88%8c根的都不得好死!然後拖了溫白回家,轉臉便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溫柔細致繼續照顧他。

溫白安然的臉上沒什麼太大表情,這話他從小聽到大,早就習慣了。倒是看著自家姐姐這麼護著他,心裡暖暖的,連難過的情緒都不會生一分。

他一直都是真心喜歡這個姐姐的,即使不是從一個娘胎裡出來的,他還是無法討厭她。對於那些半真半假的流言,他們之間一直都有個默契,置之不理。

他不是沒想過問父%e4%ba%b2,但每次話到嘴邊,都吞了回去,其實,現在這樣又有什麼不好呢?

溫白剛上初中時,小小男孩已經開始慢慢%e8%84%b1離稚氣,眉宇那股子冷然和英氣也慢慢顯露出來。現在的孩子都那麼早熟,也有不少女同學給他遞過情書,有漂亮的也有不漂亮的,他一概置之不理。

那天,在如往常樣他拒絕了又一個含羞帶怯給他遞信封的女生後,他收拾好書包,鬆鬆垮垮的搭在肩上,放蕩不羈。校門離教學樓有段距離,他一出班級門,抬眼就看見溫清落落大方的站在門口翹首以盼,她踮著腳往裡望,看見他出來,隔著老遠就在興奮的揮臂。

十六七歲的女孩子站在一片夕陽裡,白色掐腰連衣裙映著一張白皙素顏,纖細修長的雙%e8%85%bf不安分的跳來跳去,明媚的雙眸似會放光似的吸引著周圍雄性生物頻頻側目。

溫白看見她時先是不著痕跡的勾了%e5%94%87,再是不悅的瞪向她身邊眼放綠光的男生。這樣想著,他加快了腳步,可快走進時,他不期然注意到她身邊不知何時站了個男生,給了她瓶水,兩人對飲著,相談甚歡,姿勢%e4%ba%b2昵。

步子明顯放慢,卻還是沉穩的一步步走到她麵前,他才十二歲,隻到她下巴的高度,抬頭完全忽略旁邊那男生,溫溫和和喊了聲姐。

溫清一把摟過他的脖子,笑容可掬,大笑著嚷嚷,“臭小子,知道我在等你,還不走快點!”

沒等他反抗,接著麵向一直立在旁邊的男生說:“這是我.....男朋友,張天。”

“張天,這我弟弟,溫白。”

她說這話時,臉上明顯紅了一下,卻又自己覺得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笑開。

溫白溫和的笑意一瞬間消失殆儘,抿緊了%e5%94%87上下打量他,除了那張臉稍微能看點,剩下一身的奇裝異服實在不知哪裡吸引人。溫清的品味跟她的外表向來都是反比。

張天被他看的尷尬,隻當小孩子不好意思,主動摸摸他頭,爽朗道:“你好啊,你姐姐跟我說過你很多次,的確是個帥小夥。”

溫白被溫清摟著肩,沒躲過這一摸,心裡反感之極,撇過頭沒答話。

溫清乾笑兩聲,手下卻發了狠,死死掐了懷裡的臭小子一下,低過頭來給了他一個眼神警告。

“你好。”這兩個字是他硬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溫清說去吃飯,一直問他想吃什麼,他心裡莫名煩躁,愛理不理。忽然餘光一掃,看見剛才被自己拒絕的小姑娘委委屈屈抱著書包慢吞吞從學校裡出來,心下一個衝動,就喊住了她。

他把那個小姑娘拽過來不由分說的摟進懷裡,表情似帶著挑釁的對溫情說:“我有事,不跟你們一起了。”

他以為溫清會大罵他一頓把他拎回家好好教育教育,或許,這也是他希望的。

可是,溫清隻是愣了愣,然後嬉笑著一副“我了解”的表情,拉著張天急急忙忙走了,一步三回頭還不忘交代他要“早點回家”。

他僵在當地,猛然生出一股難過的情緒。他錯了,他怎麼會以為她能有什麼正常反應,她總是那麼無法無天,還在乎小小的早戀嘛。

他自然沒有送那個小姑娘回家。一直在外溜達了許久才回了家,幾天都沒主動跟溫清說話。

直到有次他放學後,不經意看到張天摟著另一個女生在他前麵走著,怒氣油然而生。幾乎是連思考都沒有,上去就是一腳狠狠踹在他背上。

溫清是他姐姐,是一點委屈他都不舍得讓她受的姐姐。

張天也是年輕氣盛,一回首看見是他,自知理虧,解釋了兩句沒用,也燥火的跟他扭打在一起。

最後,溫白躺在地上喘著粗氣,臉上稍稍一動都是會痛得厲害的傷。

張天擦了擦嘴角血跡,居高臨下踩在他心口,呸了一聲,“你TM是不是有戀姐癖啊!”說完還補了兩腳,揚長而去。

這話隻不過是張天怒極隨意說的,可對溫白,卻是平地一聲雷,炸開了他一直不明不白的心思。

溫白恍恍惚惚的回到家,一身血汙,溫清嚇了一跳,問清楚緣由後,心疼的趕緊拉過來又是包紮又是輕聲輕語的罵他。

她手下沒有輕重,把溫白捏的直吸氣,她低著頭,眼淚卻大滴大滴掉下來,嘴裡含含糊糊說著:“是姐姐不好,沒有好好保護你.....”

溫白望著她垂著頭而露出的溫婉頸項,手臂上她滴下的淚珠燙醒了他一直以來冰冷的意識。他緩緩伸出手抱住她,心想著,戀姐癖就戀姐癖吧,他願意用一生不娶換她一世安好。

可是,他願意一生不娶,不代表她願意一生不嫁。

溫清從小就是膽大包天,溫斐然讓她從政,她不願意,甚至填專業時填了相差甚遠的金融。而溫白念完高中後,毅然決然的去讀了軍校。▓思▓兔▓在▓線▓閱▓讀▓

他並不是多喜歡當兵,隻不過因為她那晚哭哭啼啼卻突發奇想的對他說:“小白,以後我給你找個軍人當姐夫吧,這樣就不怕有人欺負你啦。”

他要強大,強大到成為她心中的英雄。

溫白自從去當了兵後,和她就聯係甚少。溫清畢業後,很有骨氣的拒絕了溫家的關係,自己開了家投行,在蛇龍混雜的金融圈闖蕩,每天忙的腳不沾地,連家都很少回了。

沒有溫清的家,冷冷清清,溫白由一開始的三個月回去一次慢慢縮減為一年回去一次。靜下心來努力往上爬,待他功勳卓越,他要她以仰望的姿勢永遠待在他身邊。

隻是,他許多年後才發現,不管他多聰明,那時確確實實是天真到愚蠢。

他二十歲那年,他認識了席明遠,一次軍事演習,兩人是對戰雙方小隊長,不打不相識。男人之間的友誼很快速,一場架一壺酒一支煙,以後你就是我兄弟。

席明遠的性格跟溫清部分很像,膽大敢冒險,血液裡天生流淌著無所畏懼的勇氣。可他比溫清多了絲沉穩,有勇有謀。溫白覺得,這就是他要努力的目標,強大到不可一世的男人。

溫白在軍中越來越鋒芒畢露,首長提拔他,交給他的任務越來越多,他能給溫清打電話的機會越來越少。平日間他跟席明遠私下聊天時,抱怨的話也逐漸頻繁,提到溫清的次數足已比得上一千零一夜。

席明遠翻了翻白眼,繼續擦著他的寶貝瑞士軍刀,懶得理他。

溫白也不在意,%e5%94%87角的笑意無限放大,滿足的躺在草地上繼續跟席明遠說那些關於溫清的舊事。

如果溫白知道,他的這些話是推動溫清跟席明遠的主要動力,他寧願割掉自己的%e8%88%8c頭,也不想卷進這場漩渦中。

那天,他在等溫清來探訪,滿臉笑意都藏不住,卻忽然接到首長電話,要他立即去辦公室開個緊急會議。軍人服從乃天性,他有再多不滿也無法拒絕。

拍拍席明遠的肩,囑咐他幫忙招待下溫清,就急匆匆走了。

那之後,是他萬萬沒想到的萬丈深淵。他%e4%ba%b2手將最愛送到自己好友身邊,並沒意識的推波助瀾。

這樣的情況越來越多,溫清來探訪的次數越來越多,他滿心歡喜以為她對他有什麼不一樣。於是更加拚命的出任務,拿功勳。

溫白最後一次出任務是在春寒料峭的季節,他臨走前特意回來跟她道彆,溫清如往常一樣千叮萬囑要小心。他忍不住擁抱了她,她淺笑著掐他臉說:“臭小子,要是敢受傷就彆回來了!”

那天,時光靜好,陽光明媚。是他最後一次享受幸福的味道,從此,踏進宿命的漩渦,就此沉淪。

初秋落葉時,他緊趕快趕從加州回來,帶著一身傷痕累累就為了早日見到這個日思夜想的女人。

可是,交到他手裡的是張大紅喜帖,上麵刺目驚心的寫著“溫清、席明遠”的名字。

溫家一家喜氣洋洋,溫斐然滿麵紅光,雖然自己的%e4%ba%b2生女兒沒有繼承自己的衣缽,可女婿和兒子都是軍中響當當的人物,也算圓滿。

這樣的熱鬨幸福的氣氛影響了每一個人,卻獨獨沒有照到溫白。

他握著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