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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我有個想法,我覺得能賺錢,不過我需要你的幫助,你先聽聽看你有沒有興趣。”

“先說吧,秀兒,我聽一下。”李大嫂子衝自家男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去把院門兒關了。

“我手裡有點錢,就是上次趕集賺的,但也沒多少,我想著吧,咱農村現在也搞不出什麼工廠,家家戶戶都養豬,可養的也不多,但那糞便什麼的啊也是個問題,一直以來咱們都是靠天靠地養活一家老小,這山裡的果子也都白白浪費了,我就琢磨著怎麼把這些東西利用起來,我想挖個沼氣池,就用豬的糞便就可以產生一些氣體,那東西能使植物長得更好,旁邊就挖一個魚塘,用魚草喂養,魚塘的裡的水又能用來澆灌果樹,果子長好了咱送到城裡去加工成罐頭。”文秀一口氣說完,抬眼看著李大嫂子,後者瞧著她,有些欲言又止。

“你說吧,嫂子,有什麼都可以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1 章

“嫂子聽你這想法倒是有些新鮮,看上去可行的,可實際操作還是很有難度的。”李大嫂子將文秀當成自家人,所以也就實話實說了,文秀隻點點頭,說:“嫂子你說的沒錯,這事兒我也沒乾過,沒有經驗,可不試試怎麼知道?咱村裡就是個窮村,沒什麼錢,莊稼人也賠不起這個錢,可我總想著,咱不能一輩子都這樣吧,就靠著那一畝三分田討生活,到了這收成不好的年月,孩子們的學費都成了問題,誰家村裡要出了個會讀書的,還得全村人這裡捐一點那裡捐一點,孩子讀書都不安心。”

“你說的這些話都沒錯,我瞧著我家燕兒讀書雖不是最好的,可也讀得下來,雖然是個女孩兒,可女孩兒怎麼著,隻要她能考上我砸鍋賣鐵也要讓她上這學,這沒文化害了的是孩子的一生。”李大嫂子說道這個問題上來也是滿臉鬱結,想起了以前,那會兒家裡要有個讀書的,那歎氣聲能把屋頂上的瓦片都砸下來,幾個孩子,要都學得好,最後還得抓鬮,那沒抓到的就是老天爺沒挑中,隻能在家裡乾活兒或者嫁人了,一輩子就那樣過去,想想都心酸,現在雖然不至於這樣,但莊稼人手裡也的確是沒幾個錢。

“所以啊,嫂子,我想這還不如趁現在拚一把,而且我說的這事兒咱老祖宗就乾過了,隻是咱們得乾得更科學。”文秀乘熱打鐵地說道。

“科學?”

“是的,就是科學。”文秀點點頭,李大嫂子樂了,伸出食指戳了戳文秀的額頭,“小丫頭,從哪裡蹦出這麼多彎彎繞繞的,還科學,你嫂子我聽著這個詞倒是怪新鮮的,咱村裡就你講科學。”

“嫂子,你就彆打趣我了,實話跟你說吧,我是真被那李誌遠嚇到了。”文秀說完還歎了口氣,她雖然不是一個膽子小的女孩兒,但到底是被驚到了,那李誌遠雖然被抓去了,可天下壞人何其多啊,這沒錢沒權的,家裡還一家老小,就這麼個破瓦房頂什麼用啊,而且除去這些,兩個弟妹還要上學,文老爹年紀也越來越大了,有什麼傷風頭疼的還不是讓人措手不及,這農村啊,就怕得病,家裡隻要有一個藥罐子,全家人就得喝西北風去,早些年那些沒錢的窮人家裡,年紀大的病了,為了不拖累兒女都是一根褲帶了卻此生,聽著都讓人心酸卻又無可奈何,說到底都是窮啊,沒錢鬨的。

“彆怕了,秀兒,那混蛋已經被抓起來了,估計沒個七八年是不會放出來的。”李大嫂子寬慰道,七八年是輕了點,可這事兒起因就是打架鬨事,那另一個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李大嫂子估摸著那李誌遠還是會出來的。

文秀聽了隻垂眸低低地說:“那過了七八年他還是會出來的,這中間的變數誰知道呢。”這下李大嫂子沒有作聲了,人啊,畢竟是鬥不過天的,以後的日子誰知道呢?

“所以啊,嫂子,我想拚一把。”文秀抬眼目光灼灼地說道,她咬了咬牙,堅定地說:“我不想再過這苦日子了,而且不想再擔驚受怕,我想過好日子,讓我爹,我弟妹,讓咱村裡的人都過上好日子。”

空氣裡一是沉默,沒有人說話,半響過後,李大嫂子拉著文秀的手,笑了一下,“你要真下決心了,秀兒,嫂子能不支持你嗎?”

“嫂子,你真答應了!”文秀興奮的睜大了眼睛說道,那眸子像是星星一樣閃閃發亮,那小神情跟村裡的旺財看到骨頭一樣興奮,把李大嫂子逗笑了,她擰了把文秀的麵頰說:“準了,隻是這事兒還得再細細的商量一下,要做事,咱就得做有把握的,可不能隻抱著試一試的想法,要是做了,就給我做出成績來。”

“好嫂子,你真是我的好嫂子!”文秀樂得一把抱住了李大嫂子,差點讓兩個人在地上摔成一團,經這一事兒,文秀是徹底認定了李秀雲這人,想著以後有好吃好喝的一定有她的一半。

這幾下來的幾天,兩個人每天蒙頭討論著這事兒該怎麼辦,文秀就是個紙上談兵,沒什麼實踐經驗,當然了,她連下地的經驗都沒有,文老爹本來就覺得那下地乾活的事兒不是女孩子乾的,又念及到文秀身體剛好,就是家務事都不怎麼讓她插手,這日子苦是苦了點,可爹寵著,弟弟和妹妹也關心著,文秀那剛來時的一些彆扭和無奈早就拋到腦後邊去了,所以對發家致富這事兒才這麼急切。

“我看咱兩也討論不出什麼名堂,不過我看著大體規劃倒是可以了,要不跟你爹說一下,我再跟我男人說一下,咱們兩家人再細細的討論一下?”李大嫂子建議道,文秀點了點頭,反正這事兒遲早要跟他們說的,到了後來,連文竹和文軒也來湊熱鬨了,文竹一知半解的,文軒更是啥都不懂,就是見這麼多人圍在一起,所以也來插一腳,不過姐弟兩倒是安安靜靜的也不吵鬨。

“我看這事兒行!”李大嫂子的男人李永亮聽了這事兒就兩眼發亮,拍板說可以,畢竟他雖然做生意不行,可這下地乾活還有養豬喂%e9%b8%a1的在行,隻是文老爹看起來不是很讚同。

“爹,您怎麼說?”文秀問道,文老爹敲了敲他的煙袋子把裡麵的煙灰倒出來,他半眯著眼睛似乎在回憶剛說的事情,半響才說:“就算這法子可行,但資金沒出借啊,好大一筆錢呢,丫頭。”

“爹,這事兒我想過了,我上次賣涼茶有點錢,還有家裡存著準備用來給小竹還有寶兒他們上學的……”

“那可不行!”文秀還沒說完就被文老爹打斷了,老爺子聽到這事兒要動兩孩子的學費就不乾了,在農村人心裡,那些錢可跟娶老婆或者棺材本一樣,是輕易,最好不到時候一分不動的積蓄。

作者有話要說:  棺材本不能動啊——文老爹語

☆、第 22 章

文秀曉得文老爹那些心思,所以也不來硬的,軟著說:“爹,留的那些錢還有好些日子才能用呢,與其就這樣攢著,不如先拿出來,攢著可不會使得錢變多,拿出來做些事情才有賺錢的可能。”

“秀兒,不是爹不支持你,這錢是兩孩子的讀書前,這要是賠了咋辦啊?”文老爹狠狠地歎了口氣,如果他手裡要是有兩個多餘的錢,那給自家閨女去搞什麼養殖業可以,可現實是他們沒錢啊,窮人家裡一分錢都要掰成兩分錢來花,哪裡還有閒錢來敗家啊。

“爹,賠了我就不讀了,我讀書的錢就拿來給秀姐用。”一旁的文竹開口了,抿著嘴%e5%94%87一點都不猶豫,文軒瞧了瞧自家爹,又瞅了瞅兩個姐姐,最後也奶聲奶氣的跟了一句,“那寶兒也不要了,都給秀姐。”

文秀的心因為兩個弟妹的話而變的柔軟起來,就衝著這句話她也不能失敗,必須讓家裡過上好生活。文老爹見這幾個孩子如此團結,不僅也有些鼻子酸酸的,悶聲抽了好幾口煙。李大嫂子見這一大家子沉默了,也在一旁說:“文叔,我看就讓秀兒試試吧,秀兒有句話說得對,不豁出去哪裡能賺到錢,從古至今那些有錢有勢的人都是豁的出去的,也沒見過膽小如鼠能乾成的,退一萬不來講,這事兒要是不成,我們還年輕著,總能吸取經驗教訓來的,我就不信,靠著這麼一股子堅持和勤奮,還能過不上好日子。”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文老爹盯著李大嫂子看了一會兒,又移開視線看了一下周圍的人,最終隻是無奈的點了點頭。文秀和李大嫂子相視一笑,都說萬事開頭難,但他們不就馬上開始了第一步嗎?兩個人都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始。這邊的事兒剛剛定了,隔壁景田村又出了一件大事,而這大事好巧不巧的倒是幫助文秀的事業起步了。

這天文秀正在家裡院子裡篩選著玉米粒,李大嫂子就一邊喊一邊推門進來了,“秀兒!秀兒!你在家嗎?”

“什麼事兒啊,嫂子,看你這急急忙忙的,先坐下來歇會兒。”

“還坐什麼啊,嫂子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啊呸,瞧我這張嘴,對我們來說是好消息,對彆人來說可不是。”李大嫂子笑的眼睛都眯成縫兒了,這可把文秀的好奇心勾了出來,把那篩子先放在一邊問道:“到底什麼事兒啊,嫂子,莫非你撿到金子了?”

“哪兒有那麼容易撿到金子啊,況且我就是撿到了也不會吱聲的。”李大嫂子擰了擰文秀的臉笑著說道。“不過這事兒啊跟撿到金子也差不多,隻不過不是我撿到金子,是我們撿到金子。”

文秀樂了,瞧李大嫂子那表情,覺得她不去做評書人還真是可惜了,於是又問了一句,“你就快說吧,嫂子。”

“就是我那大外甥剛早上來串門跟我說的,說那景田村的李長生,李長生你還記得吧?”

“記得呢,怎麼會忘。”文秀點點頭,腦海裡浮現出李長生的濃眉大眼,這要是生在一個不錯的家庭,這李長生那耿直的性子和相貌沒準還能混個一官半職啊,所以這人啊,攤上那麼一對哥嫂還真是不幸。

“就他那對哥嫂,昨天跟他分家了!”

“啊!”文秀不由得有些震驚,在這農村其實是最忌諱分家的,中國人曆來講究團結,講究家族,不到萬不得已是斷不會分家的,分家分家,家都分了,這血緣關係不過是越來越淡,所以這一時半會的聽到李長生和他哥嫂分家了,文秀還真是吃了一驚。

“沒錯吧,我當時也是這樣,咱村裡這幾十年來可沒有分家的,就是牛大嫂他們那兩對經常吵吵嚷嚷的讓人不消停的這麼些年也沒分過家。”李大嫂子有些唏噓地說道,文秀拉了拉她手臂急切地問:“那到底是為什麼分家呢?”

“據我那大外甥說是因為錢的事兒。”

“錢?”文秀皺眉重複了一句,李大嫂子點點頭,眨了眨眼睛說:“秀兒,你還記得李長生那小青梅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