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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可就不對了,你都聽了我的想法了,不答應的話可不成,你這是欺騙。”

“我欺騙什麼了?”張文德瞪大了眼睛,文秀故意皺起了鼻子,“你瞧我這想了好久的想法已經被你聽了,你不答應,我不是白忙了一場。”

“嘿,你這丫頭的邏輯怎麼和強盜一樣啊,還明搶呢。”張文德佯裝憤怒的說道,卻隻瞧見那鬼丫頭笑嘻嘻的說:“為了孩子們的學費,我是連偷帶拿還把鍋端走,張爺爺,這事兒我可真的能乾出來的。”

這話是玩笑了,文老爹瞧著這兩個人聊的那麼投機,一個原本嬌嬌弱弱的,現在跟個潑皮無賴一樣,一個總是冷言冷語的,現在跟個老頑童一樣,隻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這是他閨女和他張叔吧?

“既然你連這話都說出來了,丫頭,這事就成了,你什麼時候搞到那些東西了來跟我說一聲,這東西馬上就能好。”

“謝謝你了,張爺爺。”文秀見對方答應了,也不耍無賴而是正經危坐了起來,認真地說:“張爺爺,那些事是真的,文秀不是開玩笑的,村子裡太窮了,孩子們讀書是很重要的事情,再怎麼窮也不能窮孩子,這路也真的得修修了,沒有好的馬路和交通,那大卡車,運貨的東西怎麼能進來,誰能知道咱們村子。”

“難。”張文德就說了這麼一個字,額頭的紋路加深了,嘴角也抿了起來。

“是難,不是不可能。”文秀斬釘截鐵的說道,她話音剛落,在場的兩個男人都瞧著她,似乎有些震驚。

“首先就是得有錢,有錢了才能買石灰水泥,有錢了才能不靠那一畝三分田,不靠天靠地吃飯,時不時的饑一頓飽一頓的,遇上個天災人禍……”文秀說不下去了,雖然她並不是一個操心的爛好人,可俗話說%e5%94%87亡齒寒,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一個農村的女孩兒,想要靠她自己手裡有的東西發展起來,那不亞於登天,所以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要團結村裡的人,利用好村裡的每一份資源,再著說了,這世界上除了錢,還有一種東西是必不可少的,甚至有時候比錢還要重要,那就是聲望。中國人曆來講究飲水思源,後輩不能忘記祖先的恩惠,她要是先帶了個頭又做出了點成績出來,以後需要大家幫忙可就好說話了。

文老爹和老中醫都沒有說話,前者抽了一口煙袋子,心裡卻明白自家丫頭說得不錯,窮人,窮人,就是靠天靠地賣力氣活著的,沒什麼保障,錢畢竟是個好東西。

“這些話你打哪兒曉得的?”

文秀抬頭看著老中醫,露出一個略顯蕭索的笑容,“死過一回的人,還有什麼不能理解。”

作者有話要說:  想發家先修路,嬤嬤噠

☆、第 15 章

張文德盯著麵前的小姑娘看了一會兒,長相清秀,那眸子清清亮亮的比之尋常女子又透著一股子淩厲和堅韌,老中醫眉宇間的褶皺放鬆了,隻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隻要在這條道上能一直記住自己是誰才好。”文秀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她想要再仔細的觀察一下老中醫,但後者已經低頭逗弄他身旁的大黃狗了。

“秀兒,回去吧。”文老爹敲了敲手裡的煙袋子起身說道,他看著老中醫笑了一下,微微彎腰摸了摸大黃狗的耳朵,“張叔,老規矩,等會兒讓我二丫頭給你送些餅子。”村裡的人都不大富裕,隻要不是什麼嚴重的病,隻廢些草藥的話,老中醫早就說了不用給錢了,後者見村民們寧願忍著病痛也不過來了,才折中了一下,說不嚴重的飯間給幾個包子饅頭餅子都可以。這有來有往的,村民們雖是依然覺得不好意思,但畢竟村裡苦,也就這樣定下了。

文秀跟著文老爹回去,中午的盯著大太陽,她爹突然說了一句,也沒看向她,話語並不高深,但卻讓文秀鼻子酸酸的。

“秀兒啊,不管怎麼樣你永遠是我閨女啊。”

文老爹沒什麼大文化,這文秀病好號簡直判若兩人他怎麼會沒注意到,可他隻覺得是上天將他那可憐的女兒點醒了,或者給了她什麼保佑,閨女強點也好,強點不受欺負。文老爹這樣想著,就將煙袋子放在手心裡,背著手慢慢地走著,途中還哼了點調子,文秀不知道那是什麼調子,但還是挺好聽的,村裡人有一副天然的嗓子,透著質樸,音質略微沙啞,但勝在情感真摯。

回到家裡,文竹已經回來了,正在院裡給文軒拍打著膝蓋上的泥巴,不時還拽拽他腦袋後麵的小尾巴警告他,弄的小家夥想哭又不敢哭,憋紅了一張臉。文老爹隻瞧了一眼,這次倒也不說什麼就悠悠哉哉的進去了。文軒見自個兒老爹不管了,隻睜著一雙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瞅著文秀,小嘴委屈的抿著。

“好了,小竹,隨我過來,等會兒要烙點餅子給張爺爺送去。”文秀將這事兒跟文竹講了一下,小丫頭看著文秀被藥草敷著的,透過繃帶還能看到的黑乎乎的手心隻覺得心疼,又罵了幾句李誌遠是個挨千刀的,她學著這村裡女人罵了幾句,文秀也沒糾正她,倒是被逗笑了。其實文秀覺得,小孩子要教導,但小孩子你也得給她點尊重,有些事他們自己也有分寸,不過話是這樣說,文秀覺得她自己能夠好好長大也是一件壯舉的事情,所以也不好把她這些毫無道理的理論到處宣揚。

農村的灶是比較大的,還有一口大鍋,現在還是在燒柴的階段,文秀對這玩意不怎麼會弄,不過好在她也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大小姐,多看幾遍,自個兒摸索一下,一個超強人意的火還是可以弄起來的,不過有小竹在,自己手又不方便,能偷點懶還是偷點吧。

文竹把火升起來了,又揉了麵團,文老爹從屋外探頭進來說:“擱點豬油進去,這樣香。”

這會兒油還是個精貴的東西,這鄉下地方大家做法都舍不得放油,也就過節的時候能吃上點好肉,平時那豬油都恨不得滴點油花就做一大鍋湯,做餅子雖然用油弄的最香,但誰家舍得啊,就是那最疼女兒的江大腦袋家裡也不能天天這麼敗家,大家都是用熱力讓餅子貼著變得焦黃一些就好了,手頭富裕的還會給家裡的老人還有小孩兒擱點菜心蘿卜絲什麼的,文秀自己家裡幾乎每天就啃著這個乾餅子,讓她這個習慣了南方大米的姑娘特彆不喜歡。

她歎了口氣將餅子貼在洗刷乾淨的灶麵上,砸了咂嘴,懷念著以前那些總是把皮丟掉的烤%e9%b8%a1什麼的,為了保持身材身子燉%e9%b8%a1湯的時候還得把那上麵的油花特點舀掉,現在要是給她就好了,哦不,給她個%e9%b8%a1架子也好啊,想到這些,文秀就不免把眼睛瞄向了院裡那幾隻肥肥的%e9%b8%a1上去,她咽了口唾沫,殘忍的讓自己把注意力從%e9%b8%a1大%e8%85%bf上移開。

“姐,這樣好了嗎?”文秀抬頭問道。

“哦,差不多了,再一分鐘就可以了。”文秀趕忙應了一聲,並且悄悄的摸了摸嘴角,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流口水,這件事告訴文秀一個道理,擁有的時候不珍惜,簡直就是造孽。

餅子好了,文竹正準備送去,但小狗子來了,手裡拿著課本讓文竹教他。“去,讓我姐教你,我忙著呢。”文竹把餅子放在盤子裡,又用紗布蓋好,省的在路上招了灰塵,吃了不乾淨拉肚子,那可就是罪過了。

文秀見小狗子皺起了眉毛,隻笑了一下,心裡知道這小家夥是想讓文竹教,雖然他哥哥李誌遠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卻一直幫著自己家,文竹雖然脾氣暴烈,但好歹不會亂遷怒彆人,所以雖然出了這麼個事兒,文家的大門還是依舊歡迎小狗子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好了,我去送吧,正好你也歇歇,下午不還有課嘛。”文秀用沒受傷的手端起了碟子笑著說道。

“可你手傷著呢。”文竹抿了抿嘴%e5%94%87,那秀氣的兩眉之間還有了一個一字呢,用手背壓了壓,文秀嗔怪道:“好好的小女孩兒,學那老頭子皺眉乾嘛,你姐我是一隻手受傷了,又不是殘廢了……”

“呸呸呸,姐,快吐口口水,彆說這些晦氣話!”文竹打斷了文秀,急切地說道。

“小迷信簍子。”文秀輕笑一下,不過還是按照著丫頭的說法輕輕地吐了口唾沫,到底本身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這隨地吐口水的錯誤行為很快就沾染上了,文秀在心裡打了自己一下,以後得更加謹慎點,雖然入鄉隨俗,但到底不能什麼都隨,即使這裡不是城市裡的道路,隻是泥地而已。

到了最後,文秀還是從那愛姐如命的小丫頭手裡奪過了餅子,自己去送了。文竹見她姐姐出門,了,衝著小狗子就捏了捏他耳朵,抿著嘴%e5%94%87說:“小狗子,你那混蛋大哥這些天都哪兒去了?”

小狗子皺著眉頭,瞥了一眼文竹,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上次李嫂去跟我媽告了一樁後,說大哥找了你姐的麻煩,我哥就跑了,這幾天都沒回家,我媽每天在家裡罵人呢,我也不知道他哪兒去 ,也許又是去他哪個朋友家裡去了吧。”

“狐朋狗友,一群混蛋湊一堆。”文竹鬆開手冷嗤了一聲,她早就打定主意了,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那李誌遠這樣欺負她姐姐,一大男人也忒不是東西了,不過那禍頭子也不是什麼好貨,真當她文竹的姐姐是好欺負的啊,總有一天她要%e4%ba%b2自收拾這兩家夥一頓。”

小狗子見麵前的女孩兒一臉陰鬱的樣子,小巧的嘴%e5%94%87抿著,他雖然年紀小,但家裡有個不成器的哥哥,心性竟然比那尋常的男孩兒要成熟一點,以往因為這不活潑的性子,那些大點的孩子總是因著他哥哥或者他自己的原因欺負他,不過自從文竹幫助他之後,那些人就不怎麼惹他了。小狗子倒不介意那些挑事的,大不了挨一頓打,但自從文竹救了他,他就突然有了個意識,不能繼續這樣,命是父母給的,環境是天生的,但後天他可以靠自己改變,有了這個認知,小狗子在學校裡就發奮起來了。現在見女孩兒的樣子,心裡到底是有些異樣和觸動,被人欺負了要打回來,但不應該是硬碰硬,小小年紀的男孩兒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

“小竹,你現在彆跟我哥來硬的。”

“你這小鬼,叫我小竹姐,還有你懂什麼,小%e5%b1%81孩兒一個。”文竹佯裝凶狠的說道,並且伸出一個指頭戳了戳小狗子的額頭。%e6%b7%ab威之下,小狗子屈服了,不情不願的補上一個姐字。

“乖。”文竹跟摸狗狗一樣摸了摸男孩兒的頭發,後者抿著嘴%e5%94%87忍耐了想要揮開那隻爪子的衝動,因為女孩兒笑了起來,而他覺得這比她剛剛陰鬱的樣子要好多了。

再說文秀那邊,她端著餅子去老中醫那兒,心情本來不錯的,有個護著自己的妹妹這簡直是三輩子的福氣,本來嘛,在不愁吃穿的情況下,姐妹倆還能鬨矛盾,在這你多吃一口對方就要挨餓的時候,文竹卻對她那麼好,怎麼能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