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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龍轉鳳 思鄉明月 4198 字 3個月前

了拍秦連橫的肩膀。

秦連橫立時收斂起一切不莊重的表情,正色道:“請殿下放心,屬下就是拚卻性命不要,也會為殿下辦好三件事,一則牢牢看好太上皇和祝貴妃母子,二則沿江封鎖殿下的消息,不教南遷的那群人及時知曉,三則開始在江北為殿下造勢,譬如歌謠、祥瑞之類,保管做得妥妥當當!”

“很好,”夏侯宣也鄭重了起來,說:“連橫,除靖安外,我素來最是信你,今日大事相托,萬盼絕無疏漏。”

聞言,秦連橫“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朝夏侯宣端端穩穩地行了個大禮,禮畢後,他不再說話,隻用堅定至極的目光凝視著他的主公。

夏侯宣又拍了拍秦連橫的肩膀,神情和動作都是一派安撫之意,而後他和善地扶起對方,微笑道:“好了,方才你說的那些事,現在就開始辦吧,我去與太上皇說說話,晚些時候,你再來與我和靖安碰碰頭,詳細商議一番。”

秦連橫抱拳應了一聲喏,旋即風風火火地辦事去了。夏侯宣背手而立,微闔雙眼,將他們二人方才交心的整個過程全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確定沒什麼問題以後,才慢悠悠地離開了書房,去往太上皇暫居的院子。

說來,夏侯宣方才表明除了齊靖安以外,他最是相信秦連橫,那還真不是虛話——情報頭子是多麼重要的職位,非是心腹如何能當?

倒也不是說夏侯宣就不信任紀彥平、陳淑瑤等人了,但仔細想想看,紀彥平的身後有紀家,陳淑瑤也有一大家子人,如果讓他們來當情報頭子,乾老秦現在的這份活兒,那是當真不合適,碰上個人立場和家族立場衝突的時候,隻會讓他們為難。而秦連橫就不同了,他不僅羈絆少,就連他唯二的%e4%ba%b2人——嫂嫂和侄女,也都在為夏侯宣做事,再加上齊靖安對秦連橫還有救命之恩,所以夫夫倆與老秦之間,其實是早有默契。

而至如今,便連最後的一層窗戶紙也捅開了,秦連橫此人,就算是徹底“上船”了。

接下來嘛,夏侯宣就去見太上皇了,老人家那叫一個激動啊,仿佛他們並不是才幾個月沒見,而是失散了好幾十年似的……

不過世事的變化莫測還真是讓夏侯宣挺唏噓的,想及從前,一直都是他在努力地抱這便宜老爹的大%e8%85%bf,而老爹對他的父愛雖比其他兄弟都要多,但事實上也沒多真摯,主要還是看他有用、能乾。

結果現在可好了,便宜老爹的身體動不了了,腦子卻通透了,還真心想要做個慈父了——才見著“女兒”,太上皇的眼眶就紅了,一疊聲地對夏侯宣噓寒問暖,先問他有沒有受傷、身體好不好,然後就說他長高了、也曬黑了,真是讓夏侯宣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後想了想,還是陪老人家下棋吧,據賢惠媳婦說,他們的老爹最好這一口了。

你來我往地殺了幾盤棋,夏侯宣感覺自己跟太上皇之間似乎也有了些許默契,便笑笑道:“父皇啊,今明兩日間,兒臣還要與靖安一起率軍去追擊敵人,爭取讓那些來犯之敵統統埋骨大魏,所以當下隻能少陪了。待戰事結束後,兒臣再來儘孝,順帶著還要跟父皇說些心裡話,希望父皇……早做準備。”

本以為太上皇會怔一怔的,誰料他老人家反應可快了,馬上就說:“知道啦知道啦,你們快去快回吧,不然沒人陪我下棋,我可悶啦!至於心裡話什麼的……哎呀,你怎麼還不如靖安爽快呢,囉裡吧嗦的作甚?直接告訴我你究竟需要我做什麼就行啦,你想做女皇也好、攝政王妃也罷,我都支持!”

“……”

離開了太上皇的彆院後,夏侯宣立即去把還在睡懶覺的齊靖安從被窩裡挖了出來,猛%e4%ba%b2了好幾百下。

第九十四章 收官

在齊靖安的努力下,便連太上皇這座大堡壘都給攻克了,夏侯宣的那些小弟們就更不成問題了,除了已知真相的秦連橫以外,陳淑瑤、紀彥平以及許勝也都已有了心裡準備:公主和駙馬俱是人中英傑,偏偏還結成了良緣,二人聯手,哪有不立於人世巔峰的道理?至於他們最終會以怎樣的形式、怎樣的名頭去掌攬大權……那還重要麼?反正對於他們這些追隨者而言,自家老大越厲害,未來肯定越光明嘛。

就這樣,得益於媳婦的賢惠能乾,夏侯宣是徹底沒了後顧之憂。接下來,他隻需按計劃打一場漂漂亮亮的收官之戰,將自己的戰功和聲望都推至峰頂,再通過太上皇把真實身份一亮,便可順理成章地黃袍加身了!

所以也可以這麼說,鄭其英就是夏侯宣走上皇座前要踩的最後一塊磚了。

“據估計,明日傍晚時分,鄭其英及其大軍會在昌陽縣北的那處小平原上紮營,是以明天夜裡,正是我們夜襲的好時機——”

這一天,是夏侯宣和齊靖安領著十餘萬兵馬離開永定關的第八天。就在這段一旬不到的時日裡,他們一路追著那鄭其英打遊擊、玩擾襲,雙方已交手近二十次,甚至有過一天之內碰頭三次的情況。

不過,雙方雖是頻繁交手,但各自的傷亡都不多,鄭其英隻遇著齊靖安帶領三四萬人馬各種“騷擾”他,故而他僅僅以為大魏的駙馬爺是想要拖住他、拖到征西大軍回來,並不知道夏侯宣已經綴在他的後邊了,而且打遊擊的那三四萬人馬,其實是十餘萬人分成三組輪流上的。

——鄭其英還以為自己是隻溜得很快的狐狸,殊不知夫夫倆是在把他當羊趕呢。

“好,那小平原距離平寧關也不遠了,鄭其英就是再想繞開也難了,明天夜裡,便讓我來與他好好地‘敘敘舊’吧!”帥帳內,夏侯宣聽了齊靖安的分析,用手指在地圖上比了一段短短的距離,神情既自信又愉悅。

“嘿嘿,我可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姓鄭的見了你以後會是個什麼表情了,”陳淑瑤整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說:“當然我最想看到的還是他見著我爹爹的時候……那滿臉的絕望!”

夫夫倆本是打算把陳淑瑤也留在永定關的,跟表哥待在一起談談小戀愛不是挺好的麼?可陳淑瑤也不知是因為害羞了還是閒不住,強烈要求出關追敵。考慮到陳長清就在平寧關,夫夫倆終究還是把陳大小姐給捎帶上了。

“好啦,你想看的,肯定都能看到。”夏侯宣溫言道:“不過,在我正式出場之前,你和靖安還是要在明天白日裡擾襲他一兩次的,所以今天還是早點休息吧,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聽出了公主殿下話語中明顯的“送客”之意,陳淑瑤撇了撇嘴,一邊轉身離開帥帳,一邊往後擺手道:“好了我走了,不妨礙你們卿卿我我了。”

“嘩啦”一聲,帳簾被掀起又落下,夏侯宣搖頭笑道:“這丫頭,真是越來越口無遮攔了。”說著,他攬著齊靖安的腰往後一倒,就窩進了舒服的虎皮大椅裡。

齊靖安原本還在認真地查看著平鋪在書案上的地圖,哪能料到下一刻就坐在了心上人的大%e8%85%bf上,他嘴角一抽,既無奈又好笑地說:“她隻不過是口無遮攔而已,你才是真豪放!”他拍了拍心上人環在他腰上的手臂,又說:“快鬆開,我是真的累了,要去睡了。”

“嗬,累了就放鬆下來,什麼都不用多想了,連路都不必自己走,都交給我。”夏侯宣輕輕一笑,非但不鬆手,反而還就著這個姿勢站了起來,打橫抱著自家寶貝走向了軟榻。

齊靖安雖覺得被這樣抱著當真彆扭,卻也沒有反抗,任由夏侯宣把他抱到了軟榻上,還幫他%e8%84%b1衣%e8%84%b1鞋解發髻……哎,心上人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他當然沒必要拒絕了,就算被吃幾塊小豆腐也不虧嘛。

至於更大塊的豆腐,當下分明不是吃的時候,齊靖安相信自家心上人不會輕重不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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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夏侯宣也沒有辜負齊靖安的信任,他雖是把對方差不多剝了個精光,還讓人家抱著枕頭趴在軟榻上,其實也隻是想來一場愛意滿滿的按摩而已。他的手法不輕不重,動作恰到好處,很能舒緩疲勞,齊靖安享受著享受著,就掛著一副愜意的小表情呼呼地入了夢鄉。

這對夫夫啊,就連一起打仗,幸福度都能這麼高,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的吧?

次日辰初,鄭其英所率領的大軍才吃了早飯準備拔寨,就遭了一次擾襲。及至午時用飯,又與那些滑不溜手的敵人遭遇了一次——鄭其英已見慣不怪了,反正是不痛不癢的,他甚至都懶得次次去與齊靖安“打招呼”了,在他看來,保持行軍速度才是回擊敵人的最好方式。

不過,鄭其英卻也並不簡單,他敏銳地察覺到今天的兩次擾襲的強度比往日稍弱,敵人的停留時間也略短了些許,故而到了傍晚安營紮寨的時候,他也特地做了一些布置。

果不其然,夜半時分,“敵襲”示警聲大作,鄭其英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床,抱著頭盔和佩劍就出了營帳,嘴邊掛著譏諷的冷笑——

“齊靖安!我令幾十萬弟兄枕戈待旦,就知道你今夜定會大駕光臨!”

擾襲嘛,要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而且不能太過深入敵陣,否則幾萬人馬一旦被幾十萬大軍包圍,那可真是不妙了。

而這一回呢?由於鄭其英提早做了些準備,所以齊靖安才一率軍襲營,就被好大一群人呼啦啦地包圍了,而且敵人還想衝散他們的錐子陣型,將他們這幾萬人像分肉餅似的、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地吞掉!

“你也未免太自負了,真當我是傻子麼?今兒非要你付出大代價不可!”鄭其英特地縱馬而來,就是為了在齊靖安的麵前得瑟幾下——憋屈了這麼久,終於輪到他爽了,怎能不把握機會?

“哼,”齊靖安才懶得理會對方,他打馬掉頭,當即傳令道:“前後軍對換,全力突圍!”

這幾萬兵馬實是夏侯宣從西邊帶回來的,征戰多時,訓練有素,即使陷於重圍也絲毫不亂,他們鎮定地依令而行,調轉馬頭就往回殺,勢如破竹,仿佛敵人的包圍圈根本就是紙糊的一樣。

見狀,鄭其英真是氣得牙齒都癢了,他雖也沒指望過憑此一遭就能留下齊靖安的命,但至少應該把那三四萬敵軍留下一大半吧?

要是以十倍的人數優勢都做不到這一點,鄭其英覺得自己真的可以挖個地洞鑽進去了!

“截住他們!所有人一起上!誰能為我取來大魏駙馬的人頭,重賞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