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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龍轉鳳 思鄉明月 4211 字 3個月前

齊靖安坐鎮京都,他不僅與夏侯宣心意相通,本身的能力更是非凡,牢牢地抓住了每一件大事所帶來的機遇,堅定而果決地高歌猛進,硬是把這條通向皇座的路給鋪平了!

而至今時今日,夏侯宣幾乎已經是%e8%84%b1下戰袍就可以直接穿上龍袍了!

娶妻當娶賢,古人真是誠不欺我。夏侯宣既有感慨,又很得意。

“嘿,你知道就好了,我的本事,真不是吹出來的!”

聽了心上人直白而熱烈的表揚,齊靖安也很得意,笑得那叫一個甜——香甜可口,教夏侯宣看在眼裡,越發覺得自己很餓……

齊靖安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趕忙又把話題扯回到正事上來:“對了,你的征西大軍呢?還有陳大小姐的爹爹,都沒個消息,總不會是真的被你甩開了吧?”

“當然不是了,我若昏聵如斯,豈不就配不上你了?”

夏侯宣微微一笑,牽著齊靖安的手來到書案後的軍事輿圖前,點了點圖上的幾處地方,直觀地解說道:“十幾天前,我領著大軍才剛到壺口關的時候,就收到了陳老侯爺離世的消息,以及你對燕賊即將急襲京城的判斷,所以我立時就把騎兵和步兵分開,自己領著八萬騎兵加急南下,而令陳將軍領著十餘萬步兵繼續西行,到平寧關去……守株待兔了。”

齊靖安眼睛一亮,“平寧關?哈,你這是料準了鄭其英要逃,於是早早地就抄了他的後路啊!”

平寧關就在寧京以南百裡處,百餘年前,燕人在那裡設下一道雄偉的關口,為的就是拱衛他們的燕京,防止魏軍反撲。可最終,昭聖長公主還是率軍破了那座關口,打得燕人落荒北逃,奪回了大魏的龍興之地。再後來,那座關口就被命名為平寧關了。

及至如今,平寧關已百餘年未經戰火了,更是成為了文人墨客憑古吊今的一處名勝,鄭其英若想以最快的速度逃回北燕去,就肯定會選擇穿過平寧關——他如何能想得到,那裡竟會有埋伏?!

“可不是麼,我料想那鄭其英自私貪權,見勢不妙肯定會逃,事實證明……我果然夠了解他,天注定他要栽在我的手裡!”

夏侯宣豪邁一笑,隨即又略有些遺憾地說:“可是我卻也沒想到他會逃得這麼快,哎,我帶著八萬兄弟穿山越嶺疾奔而來,而且從幾天前開始就馬口銜鐵、馬蹄裹布,悄悄潛至左近,本打算在今天他再攻永定關的時候橫殺出來,就像當初在寧京城下那樣,給他來一下狠的,打得他倉惶北逃,再追上去,與陳將軍兩麵夾擊,徹底跟他做個了斷……誰知他剛好也選在今天逃跑?害我平白失去了一個表現的好機會,想高調也高調不起來了。”

“喲嗬,看來你不僅很了解他,就連選日子也跟他很有默契嘛。”

齊靖安並不希望夏侯宣因為這麼個無傷大雅的小差錯而心情不暢,在他看來,自家心上人已經很棒了,消息滯後那麼多,還能早早地做下如此妥當的安排,不愧是他所愛的人。於是他眼珠子一轉,說:“其實你真正料錯的是我的能耐,你沒想到我會如此了得,隻憑不到十萬的正規軍就能把他打得信心全無,甚至讓他等不及跟你打個照麵,就灰頭土臉地逃了!”

齊靖安故意用一種酸溜溜的語氣來說話,還把話題往自己身上引,果然逗得夏侯宣忍俊不禁,抱住他狠狠地%e4%ba%b2了幾口,並調笑道:“原來如此,是我的寶貝靖安從前在我的麵前藏了拙,以致我既低估了你,也料錯了敵人的動向……嘖,快來讓我好好地了解了解你,也算是補償我的損失了。”說著,他的手就不老實了,開始毫不客氣地吃起了豆腐。

“誰藏拙了?哼,明明是你太愛表現了,所以我懶得跟你搶風頭,讓著你呢。”齊靖安咕噥了一句,心裡卻是清楚,心上人在身邊的時候,自己不需要表現得那樣鋒芒畢露,其實更覺得鬆快些,還感覺很踏實;而當心上人不在的時候,他雖然也可以霸氣側漏,但“漏”多了也會累的,尤其是總把心提著,那種落不到實處的感覺可不怎麼美妙。

他和夏侯宣,就是要相輔相成才最和諧,誰也少不了誰。

不過,某人此時的動作似乎有點不大和諧?齊靖安回過神來,一把抓住夏侯宣解他腰帶的手,羞窘道:“喂,正事要緊,我們是不是應該立即糾集兵馬去追那姓鄭的?他手裡畢竟還有三十多萬大軍,即便會中陳將軍的埋伏,也未必會全軍覆沒……”

“不急,既然我都已經高調不起來了,乾脆就低調個徹底,根本不讓那鄭其英知道我已回來了,省得他福至心靈地繞開平寧關。”

夏侯宣攬著齊靖安往後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我們先歇兩天,一方麵把這永定關內的正規軍集結好,不要搞出太大聲勢,隻悄悄地與我那八萬兵馬會合,再去追敵;另一方麵還要把附近的斥候和探子都給清掃掉,鄭其英的斥候不能留,朝廷的探子也不能留,我可不希望我哥哥他們坐著大船遊幾天江就又回來了,礙手礙腳的……”

先歇兩天?說得好聽……齊靖安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夏侯宣拖去洗白白,心裡暗暗腹誹到:歇息兩天之後,你肯定是精神了,我卻絕對會更累!

夏侯宣似乎聽到了齊靖安的心聲,便笑著%e4%ba%b2了%e4%ba%b2對方的臉頰。事實上,駙馬爺此時此刻那春意蕩漾的小模樣已完全出賣了他的真實心情,公主殿下又怎麼會看不到呢?

這個冬天,著實就要過去了。

第九十三章 交心

彆後重逢的這一日,夫夫倆熱烈地纏綿到後半夜才相擁入眠。然而,翌日天方微亮時,夏侯宣便早早起了,真是個精力旺盛的男人……咳,當然不僅是因為這個緣故了,主要還是由於燕魏戰局未歇、大勢未定,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絕不能由著性子偷閒犯懶。

倒是齊靖安睡得很是安穩,想必心上人的歸來讓他放鬆了許多,也許還做了連場美夢,就連呼呼睡著的時候臉上都掛著笑意,真是香甜可口啊,看得夏侯宣又餓了……好在餓感隻是次要的,夏侯宣看到齊靖安睡得這樣甜,再堅硬的心也化成了一灘水,欲念雖有,但疼愛之情才最是濃厚,所以他隻輕%e5%90%bb了一下心上人臉頰上的小梨渦,又給對方掩了掩被子,然後就輕手輕腳地出了門去。

在夏侯宣的計劃裡,今天他先是要定下追擊鄭其英的路線、安排好補給點、準備應急戰術,還要跟永定關裡的老熟人們都敘敘舊、交交心,最後再跟齊靖安一起歸整兵馬,商議一些細節……總之事情多著呢,卻沒想到他才跨出院門,就看到了一個探頭探腦的家夥——

“連橫?你有事找我?”

這家夥,來得倒早,原本夏侯宣還打算晚一點兒再去找他的呢。

秦連橫乍一看見夏侯宣虎虎生風地走到近前,表情就變得有些微妙,他撓了撓頭、摸了摸鼻子,還搓了搓下巴,磨蹭了好一會兒,同時也盯著夏侯宣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咬咬牙道:“殿下,屬下確實有事想與你商議,我們單獨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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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們到書房談吧。”夏侯宣鎮定自若地抬腳就走,仿佛沒看見秦連橫很那頗有些不自然的模樣。

秦連橫跟了上來,目光緊緊地盯著夏侯宣挺拔的背影,待得兩人進了書房,關上門,他張口就問:“殿下,你、你真的是公主嗎?”這話問得頗為突兀,但他相信事實倘若真是如他所想的那樣,他的老大一定能明白這個問題的真正含義的。

夏侯宣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注視著對方,表情有點兒高深莫測,但他的心情其實是很輕鬆的。在夏侯宣看來,既然老秦都這麼問了,他也就沒必要遮遮掩掩了,所以他便這樣回答道:“我當然是公主了,儘管我本該是個皇子。”

“咕咚”,秦連橫重重地咽下了一口唾液,狠狠地錘了錘自己的頭,而後就在這個並不寬大的書房裡轉起了圈圈,一邊轉,一邊吧啦吧啦地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居然真有這樣的奇事!難怪難怪,我早該想到的……不不不,要是沒有提示,就是給我長三個腦子我也想不到啊!”

“喔?”夏侯宣笑問道:“是靖安給了你提示麼?我還以為是你自己從蛛絲馬跡中分析出來的呢……他是怎麼跟你說的?”

秦連橫的腳步微微頓了頓,然後他就狗%e8%85%bf地湊到了夏侯宣的身邊,把前些時日裡齊靖安驚得他跪倒在地的那些話統統複述了一遍,譬如“換個人來做龍椅”,又譬如“我家殿下和他哥哥投胎投反了要正過來”……種種種種,幾乎說得一字不差。

“哈哈!”夏侯宣越聽越樂,終是大笑了起來,他雖已知道齊靖安為他做了多少事,卻是真不知道這些細節,這時聽來,真是大覺新鮮,“想不到靖安還有這樣的一麵,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何止是有意思?其實夏侯宣可感動了,有這麼一個人,無論是智慧能力,還是霸氣果敢的秉性,都絲毫不輸於他,卻是對他死心塌地,一心為他謀劃、為他鋪路,還會不由自主地在他麵前化身成可口的小綿羊,真是夫複何求?不過,現在他正跟小弟說著話呢,當然沒必要把這些感性的想法也表露出來了。

秦連橫嘿嘿一笑,道:“陳大小姐和紀表哥都沒有見過駙馬爺特彆霸氣的模樣,所以也沒覺得有太大反差。可我就不同了,昨兒我見了他與殿下重逢時的模樣,就已覺得彆扭至極,再回憶起先前的那些話中話,那可真是……豁然開朗啊!”

夏侯宣了然地點了點頭,看來昨天的事恰好就是最後一根稻草了,而秦連橫是第一個猜出他秘密的屬下也在情理之中:彆看這老秦時常露出憨樣,他可是夏侯宣的情報頭子,內裡精明著呢,經他過手的消息那麼多,蛛絲馬跡肯定不少,說不定他早就有所疑惑了,即便是齊靖安沒有給那所謂的提示,他也遲遲早早都會想到的……

故而回過頭來看,齊靖安給出的“提示”,其實也是恰到好處的。一方麵震懾了秦連橫,另一方麵更是要讓他在心裡存個底,隱約明白到他所投效的老大已經有要跟他交底的意思了,要不然今時今日的他又怎敢這麼直白地問詢夏侯宣?

齊靖安做起事來,周密穩妥,幾近滴水不漏,當真是能力不凡。

“連橫啊,既然你都已經豁然開朗了,那麼接下來該怎麼做,也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夏侯宣笑眯眯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