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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龍轉鳳 思鄉明月 4424 字 3個月前

對的對的,表妹你好好休息,我這就走了,我一定會努力讓膽子變大的,我保證……”

齊靖安忍無可忍地起身擼袖子、%e4%ba%b2自動手把叨叨不休的紀彥平給推出了房門,“啪”地一聲甩上了門,然後回首一笑,“就這樣?”

夏侯宣聳了聳肩,“就這樣唄。”把紀彥平留下來交給鎮北侯好好地操練一番,或許真能讓他%e8%84%b1胎換骨。至於京城裡的風浪,還是交給他們這些聰明人來直麵吧。

事實上,夏侯宣本就有心把陸天石、淩遠和紀彥平留在邊境的:陸淩兄弟倆有西蠻血統,跟著回京隻怕非但討不了好處,反而還會有麻煩;而紀彥平呢,這哥們的個性不夠強、身份又比較敏[gǎn],回京以後難免不會被各方勢力各種利用,所以還是留下為妙。

陸天石和淩遠都非常清楚他們自己的身家背景,對夏侯宣的決議自是毫無異義的。可紀彥平就不同了,若是沒有這份密旨,他這個大少爺有八成的可能會不願意留下來的——夏侯宣本來還準備用彆的法子來壓服他呢,現成的好理由就送上門了,嘖,真是虧得京裡的那些“黑手”了。

“哎,一直窩在床上就是容易犯困。靖安,過來陪我睡一覺、養足精神,然後我們就回京成%e4%ba%b2、婚禮怎麼隆重怎麼來,在那些自以為是的黑手們麵前狠狠地顯擺一通!”紀彥平離開以後,夏侯宣伸了個懶腰,很沒節操地向他的賢內助發起了同床共枕的邀請。

原本按照齊靖安的道德觀,很該義正辭嚴地拒絕這種破廉恥的行為才是。可或許是因為輕輕鬆鬆地解決了密旨的問題、一腳就踢飛了躺在他們成%e4%ba%b2路上的這塊小石子兒,所以他心頭大暢,乾脆就高高興興地鑽進了心上人的被窩……咳,他們隻是純潔地依偎在一起睡個覺而已,不要想太多。

翌日,深秋風冷,鎮北侯%e4%ba%b2自帶著幾萬人馬護送夏侯宣等人穿過原先的燕魏邊境回到了寧京城,然後他老人家就利落地折返涿安城,準備趁著當前的好形勢,跟北燕人狠狠地乾上幾大場仗,至少也要把邊境線往北推個幾千裡,才算不負他的“鎮北”之名!

而夏侯宣等人隻在寧京停留了兩三日,就領著三百餘禁衛軍輕車簡從地南下了——出京時,夏侯宣帶著齊靖安、紀彥平、陳淑瑤和若妍,以及許勝和那六百名並不太把任性的公主殿下放在眼裡的禁衛軍。而此時此刻,除了紀彥平換成了秦連橫以外,其他人都還是熟麵孔,更何況禁衛軍還在戰場上折損了將近一半,若是單看人數的話,他們的隊伍更顯蕭條了。

然而,得與失並不是這麼算的。雖然夏侯宣領回京的這支隊伍隻剩區區三百餘人了,但看大家夥兒的精神風貌,再想想寧京城裡的軍心民意、涿安城裡對公主殿下全然認同的弟兄們——夏侯宣在出京的這幾個月裡,究竟收獲了多少好處,還用問麼?

其中最為甜蜜的收獲,當然就是那份真摯的感情和基本已經板上釘釘的婚事了。

這一日陽光燦爛,京城已遙遙在望。

“京城不遠了,我們的婚期便也近在眼前了,靖安,我看你這些天都已經樂得合不攏嘴了,很期待吧?”夏侯宣放下車簾,回過頭來看著齊靖安悠然笑道。在路上的這些時日裡他們倆一直同乘一輛馬車、同吃同睡,幾乎都快讓同行的弟兄們忘記他們還未成%e4%ba%b2了——這分明已經是老夫老妻的相處模式了吧?!

確實,就感情而言,彼此傾心的二人已不差於世間任何一對夫妻了。但婚禮的意義還是很重大的,“是呀,我非常非常期待,特彆特彆想看到你頂著紅蓋頭跟我拜堂成%e4%ba%b2的那一幕!”齊靖安得瑟道。

“……”公主殿下頓時無語。

說真的,夏侯宣對他跟齊靖安的婚禮也是很期待的,但他更希望的是自己騎著高頭大馬把可愛又賢惠的小苗苗迎進洞房共度春-宵,而不是穿著大紅嫁衣蒙著紅蓋頭去坐花轎……咳,算了,反正他都當了這麼多年的公主了,早就習慣了,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總而言之,誰嫁誰娶是不能光看表麵的,入了洞房才見分曉,嘿!

作者有話要說:喵!把情敵扔在邊關不帶回老家了,這不就是成%e4%ba%b2的最正確姿勢咩╮(╯▽╰)╭

PS:感謝雷霆夜深%e4%ba%b2、夜戀%e4%ba%b2和星泛%e4%ba%b2扔雷~~還有vickiii%e4%ba%b2扔雷又扔蛋(╯3╰)撲~蹭~推倒~%e4%ba%b2~摸~抱~嘿咻!

☆、第五十四章 豪放

話說這一日,天高氣爽、萬裡無雲,官級僅為正四品的平蠻右將軍帶傷還京,竟然得到了丞相率領百官出城相迎的“超規格”待遇——

“勞累各位大人在此久候,末將受寵若驚,真是愧不敢當!”

京城北郊,夏侯宣動作輕巧地躍下馬車,朝前來迎接他的一眾大臣拱了拱手,禮儀言詞一絲不錯,但他的態度卻是一點兒也不謙虛,反而帶著幾分理所應當的傲氣,襯得他從上至下、由內及外都透出一股年輕人的蓬勃銳意,與暮氣沉沉的朝臣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殿下客氣了,殿下於戰場之上不慎負傷的消息一經傳來,直令朝野上下都提心吊膽、幾近夜不能寐。陛下一片慈父之心,聽聞殿下一行將抵京城,甚至想要%e4%ba%b2自來城外迎候殿下!不過,君父出迎終究是於禮不合,便由臣等代為恭迎殿下……如今見得殿下的英姿不減反增,老臣心甚慰矣。”

開口說話的自然就是身為百官之首的徐丞相了:這是一個身材略顯乾瘦的老人,須發皆已斑白,精神卻是很好,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大權在握的矍鑠之氣,尤以一雙眼睛最不顯老,目光狡獪而深沉,任誰與他對視一眼,都必不敢小覷於他。

“見到丞相大人依舊精神飽滿,我也十分開心。勞您屈尊相迎,我這做小輩的怎麼也該與您好好地敘敘舊才是。”夏侯宣淡淡笑道:“然而我出京日久,對父皇的思念之情已如滔滔洪流一般再難遏止,是以此時此刻我隻想馬上回宮、半刻也不想多耽,還請丞相以及各位大人多多包涵我的無禮……咱們就此彆過,來日再敘。”

說著,夏侯宣轉身就往馬車走去——他的這般言行,當真是挺不給徐丞相麵子的,但反過來說,原本也是這個老家夥先拿話來壓他的,那麼他又何必客氣?

——先前徐丞相說的那番話中,每一句都緊咬著夏侯宣的公主身份不放,殿下長殿下短的,還全然不提他的功績,隻說他“不慎”受傷、令皇帝和百官擔心……簡要總結一下,就是在貶損公主殿下的任性唄,在場的大臣們又有誰會聽不出來?

所以夏侯宣乾脆就順了這老家夥的意,任性到底了!

再者說來,夏侯宣越不把徐丞相放在眼裡,待得這一幕被千百張口傳回宮中,他的皇帝老爹反而會感到高興呢。這種兩相得宜的事,為什麼不乾?

那麼徐丞相呢,他又為什麼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對才立了赫赫戰功、風頭正盛的公主殿下如此不善?也許同樣是想讓皇帝陛下高興高興、稍稍減淡一點兒對他的忌憚之情;又或者是因為徐丞相清楚地知道即使他對夏侯宣再怎麼客氣,也沒有半分意義——他們早就結了怨,將來也幾乎不可能坐在同一條船裡,所以他也沒必要自降身份地示好了。

目沉如水地望著夏侯宣大步而行的挺拔背影,徐丞相神情淡淡,既不顯出絲毫怒意,也沒有故作不在意,沒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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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公主殿下!你的車架裡怎麼竟會有一個外男?!”便在夏侯宣正要跨上馬車之時,徐丞相身後的某狗%e8%85%bf子忽然開腔,目標直指公主殿下的賢內助——要說齊靖安也真是賢惠到了一種地步,不僅撩開了車簾,還伸出手臂去給夏侯宣當扶手,真是讓在場眾人想忽視他的存在都做不到啊!

狗%e8%85%bf子們其實早就把齊靖安的身家背景都打聽得一清二楚了,這時候故作驚訝地吱個聲,也無非是在幫徐丞相略做試探而已。

夏侯宣心下清明,便一把抓住齊靖安的手,回過頭來豪放道:“外男?與我一同征戰沙場的萬千弟兄們全都可以算作外男,唯有這個人不算——”說著他顯擺地晃了晃兩人十指緊扣的手,“這是我選定的駙馬,我正要帶他去見父皇呢!”

話畢,夏侯宣借著齊靖安的力,動作瀟灑地站到了馬車的邊沿上,在彎腰進入車廂的時候,他身上披著的毛皮大氅還在半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圓弧,真是特彆有範兒、帥氣得難以形容!

車輪轔轔駛入了京都,禁衛軍們整齊地跟上,三百餘人竟連一個眼神也沒再分給那些位高權重的大臣們了……狗%e8%85%bf子們小心翼翼地偷瞄徐丞相的表情,卻見他老人家竟是莫名笑了起來,“年輕人嗬……”

馬車裡,齊靖安正捏著夏侯宣的臉,“那種年輕氣盛、一朝得勢便猖狂的感覺,你演得很到位嘛!”

“我本來就很年輕,又怎麼可能找不到那種感覺?”夏侯宣捉住齊靖安在他臉上作亂的手,湊到嘴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嘖,你就裝吧,你以為學著小娃娃的樣子來咬我就能顯得你很年輕了嗎?”齊靖安抽回手來,翻了個白眼,“我早就看清楚你這個人了,外表長一年、心就老十歲,根本就是老妖怪一個,‘年輕氣盛’這四個字早就離你很遠很遠了!”

夏侯宣的表情頓時有點兒微妙,他靜靜地盯著齊靖安看了一會兒,直至對方都有點兒不自在了,他才忽然湊上前來重重地%e4%ba%b2了齊靖安一下,笑眯眯道:“靖安你果然是我的知己!我這顆滄桑的心隻有你能懂!”

“……”齊靖安無語凝噎:每當他覺得他已經看清楚自己的心上人了,心上人總會帶給他新的驚喜,愛上一個這樣的人……真是甜蜜又滄桑啊!

兩人便是這般沒節操地、一路打情罵俏地來到了宮城外,這才收斂了所有的蕩漾之情,霎時恢複到了嚴肅認真的態度,在太監們的引領下往禦書房而去。

走過長長的回廊、穿過花葉凋零的禦花園,來到禦書房前,理所應當是夏侯宣先被傳了進去麵見他父皇。齊靖安在外間暫候,同時也在心裡醞釀著見嶽父的情緒:說真的,本性正直的小苗苗並沒有公主殿下那麼容易入戲……

禦書房還是幾個月前的老樣子,那時候,夏侯宣幾乎是天天往這裡跑,對這間房子和房子裡的人都熟悉得不得了……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