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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下腰肢半抬起身軀,睫毛隨同紊亂的吐息輕晃顫動,漆黑的長發與嫩紅的嘴唇交相映襯,仿佛道行千年的妖孽引誘神壇之上眉目莊嚴的神明。

許嬌河口中大膽而冒犯的言語,並未叫紀若曇生出不滿之心。

他屏住呼吸,委婉抗拒著來自許嬌河身上,與他真身同出一源的芬芳香氣。

定力薄弱許多的許嬌河仍在張合著檀口,兀自絮絮個不停。

“夫君,你為什麼不同我言語?”

又得寸進尺地伸出一隻手,搭放在他的%e8%83%b8膛之上,輕浮地揉按兩下,轉而朝著腹肌的位置揩去。

“看不出來,夫君這麼清清冷冷、柔柔弱弱的一張臉,身材倒是真的不錯……”

許嬌河摸了幾把,抿著一點唇心嬌癡地笑了起來。

她的瞳孔浮亮而搖晃,恍若月夜之下被風吹起層層漣漪的湖泊。

紀若曇矯健而精悍的軀體手感太好,線條分明的塊狀肌肉因著許嬌河的動作而收縮繃緊——許嬌河像是發現了一件新奇的玩具,咯咯笑著又要加重手上的力氣。

卻被頸項上繃起青筋脈絡的青年一把捏住了手腕。

“夠了,許嬌河!醒過來!”

紀若曇想,就算與焚滅身軀、碎裂靈劍的勘塵之劫相比,他也認為眼下才是人生中最失控的境地。

他的靈識和肉/體受到異樣的操控,狂熱地渴望著許嬌河,就如同許嬌河也會不由自主被他吸引。

涔涔汗水蒙生在青年白皙的額頭,他攥著許嬌河細伶伶的腕骨,另一隻手凝聚起醒神淨氣的法術,幾乎用儘了畢生的自製力,才沒有放任自己俯身下去,狠狠咬住那兩片一開一合的柔嫩嘴唇。

誰知並不領情的小道侶,卻變本加厲地把頭湊近勒住細腕的手指——

怯紅的舌尖探了出來,飛快%e8%88%94了%e8%88%94紀若曇凸起的指骨。

理智之弦斷裂的脆聲,在紀若曇的腦海和耳畔同時響起。

他再也克製不住洶湧的欲念,用近乎粗魯的動作卡住許嬌河的下巴,將她強製禁錮在懷裡。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從細細擰起的兩彎柳葉眉,到膽大包天他對視的狐狸眼。

再到不知危險來臨,還未隱入口腔深處的半抹紅舌。

“許嬌河,你可好好看清楚我是誰。”

“不是明澹,也不是遊聞羽,我是紀若曇。”

他以一種快要將人折斷在臂彎的力道,重重按著許嬌河的後背。

衣衫交纏之下,柔軟纖細的腰肢被迫貼住冰冷的身軀,汗水洇濕衣裳,%e8%83%b8膛起伏難息。

許嬌河無視了骨骼壓迫傳來的疼痛,仰著浮紅未褪的麵孔,用手指勾起紀若曇汗濕的鬢發,亮著眼睛笑道:“我當然知道你是誰……這九州之內,不是當世第一,又有誰配做我許嬌河的夫君?”

“……”

最美麗嬌貴的金絲雀,當然要奉以最堅實無畏的金絲籠。

許嬌河誇獎的言語,叫紀若曇的心頭泛起滾燙的波瀾。

她是願意的。

她並不是被迫的。

這兩道認知徹底衝毀了青年搖搖欲墜的神智。

他垂頭就要%e5%90%bb下,卻聽見許嬌河無知無覺地輕聲道:“夫君,原來修行是這麼快活的事情……”

第69章 離開黃金籠的第六十九天

夫君, 原來修行是這麼快活的事情……

許嬌河含糊不清的囈語,卻在吐露某兩個字時格外清晰。

這兩個字不啻於當頭棒喝,叫紀若曇被本能控製的頭腦驟然冷靜了幾分。

他強迫自己的雙眼離開臂彎中, 如同綻放至最盛時的海棠一般嬌豔無匹的許嬌河, 朝著室內張貼在四周的符篆看去,同時齒關閉合, 用力咬住為欲望驅使至發燙的舌尖。

劇痛令紀若曇的衝動進一步消弭。

他環顧四方, 在心頭詢問自己。

這裡是哪裡?

是修靈煉心的修行室。

懷中抱著的是誰?

……是因為某種不可說的原因, 被自己散發的氣息吸引的許嬌河。

趁人之危, 是修行大忌。

也同樣對不起, 一路信任自己才走到這裡的許嬌河。

紀若曇又加重力氣, 狠狠咬在舌尖的傷口處,——這一次他嘗到了源於鮮血的腥甜氣。

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再貪戀雙臂間的溫暖。

否則疼痛褪去的下一刻,欲/望會再度壓倒理智,他又將不受控製地生出下流念頭。

忍耐再三, 他扶著許嬌河坐回原地, 同時另手掐訣輕擊在她的額頭:“許嬌河,醒過來!”

紀若曇的聲音雖輕,卻透出如山一般深峻的氣勢。

他敲了三次, 也重複了三次話語, 一聲更比一聲低沉。

嗓音猶如梵音浩蕩, 直叫人摒棄雜念, 心歸清淨。

許嬌河亦在靈力的作用下, 緩慢地搖晃起腦袋, 她扶著因過度興奮而微微發熱的額頭, 眸光渾濁的瞳孔重新聚焦在眼前的麵孔之上:“夫君……?”

紀若曇不意道破真相,隻簡明道:“你堪堪進入煉氣境界, 還未掌握要領,才會差點走火入魔。”

叢生的欲求未曾全然熄滅,依舊有小部分盤桓在許嬌河的意識之中,紀若曇散發出來的誘惑也並未隨著理智的回籠而削弱太多——她望著青年清雋的下頜,無意識伸舌%e8%88%94了%e8%88%94渴求水分的唇瓣。

而後氣息不穩地問道:“……那我沒對夫君你做些什麼吧?”

“……”

按照紀若曇慣常的性格,大概率不會有其他的答案。

隻會麵無表情地說一句“沒有”。

可今日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

許嬌河自己固然狼狽,而對坐的青年那常年冰雪不化的麵孔上,同樣染著一抹古怪緋色。

嵌在冷白肌膚上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過後,紀若曇用半啞的嗓音問道:“你還想做什麼?”

這下輪到了許嬌河緘默。

她想做什麼。

……這是可以說的嗎?

誰家修士練功走火入魔,腦子裡會期盼著扯碎道侶的衣衫,整個人貼到他懷裡去?

許嬌河越是想象,眸光越是明滅不定。

她在心中呸呸兩聲,暗罵自己膽大包天。

麵上卻浮出清純而無邪的笑靨,仿佛一隻滿是壞心眼的小狗般討好地說道:“我能想什麼?我不過是剛從山洞裡麵放出來的野猴子,還能逃得過夫君的五指山呀?”

許嬌河天生長著一雙嫵%e5%aa%9a婀娜的狐狸眼,偏偏瞳孔清亮澄澈,笑起來時滿是無害的可愛可憐。

紀若曇瞧著她,體內壓抑的本能再次蠢蠢欲動。

兩人相望了半晌,他忽然站起身道:“我先出去,你在這裡好好領悟吸靈吐納的道理。”

“半刻鐘後,我再來抽查。”

……

在許嬌河的思緒被欲念占領的時候,她的眼中隻剩下自己無限放大的渴望。

那渴望是得到紀若曇,剝開紀若曇,與紀若曇融為一體。

至於紀若曇做了什麼,許嬌河的記憶實在無法提供畫麵具象的支持。

朦朧的部分,便成為了無限遐想的因果。

……不能再想下去了。

許嬌河使勁晃了晃腦袋,克製著紊亂難言的心緒,她盤著雙腿重新在蒲團上坐好,再次延循青年的教導,適應著用身體吸納靈氣的方式。

如此反複幾次之後,修煉功法漸漸融會貫通、操作嫻熟。

可從內而外浸染著曇花香氣的身心,卻怎麼也安靜不下來。

人們常道,走火入魔——能夠成為魔障吸引心念的東西,一定是靈魂深處最想要的東西。

為什麼偏要在走火入魔的時候產生對於紀若曇的渴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難道,自己靈魂深處,最想要得到的,其實是、紀若曇?

許嬌河被得出的荒謬結論刺激得睜大眼睛,一時連心間默念的口訣都忘記了背誦。

怎麼可能會這樣?

她可是每天在臨睡前,默念一百遍為男人心動就會死的人!

這個死,是真正生理意義上的死。

她早就知道,與紀若曇綁定,若是自己動了心,那麼承命之效便會立刻產生。

若是紀若曇下一次再麵臨必死的劫難,那麼她就會以命替命,舍身阻擋。

放眼世間,還有什麼東西會比命更重要?

丟掉了小命,財富、權利、美色,難道去九泉之下享受?

許嬌河強迫自己回想被關在地牢中,日夜惴惴、驚恐交織的感受,借以消除內心不合時宜的悸動。

她在修行室內坐遠比半刻鐘更長的時間,等到確定掌握了煉氣的秘訣,以及恢複平緩的心跳不會再引發一係列不切實際的欲/望後,才緩慢站起身,推開了兩扇緊閉的木門。

……

紀若曇沒有回到柳夭中,他站在走廊的儘頭,出神地望著窗外的風景。

直到許嬌河走到自己身邊,又沒有靠得太近時,才問道:“都已經熟悉了嗎?”

“當然了,謝謝夫、師尊的教導。”

許嬌河習慣的二字即將出口,臨近嘴邊又生生變成了從來沒有叫過的“師尊”。

她試探著問道:“你我夫妻之名為虛,師徒之名卻為實,應該不介意我換個稱呼吧?”

聞言,紀若曇轉過頭深深地看她一眼,道:“你隨意。”

許嬌河鬆了口氣,藏起情緒中說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失落,刻意用輕快的語氣拍著%e8%83%b8口道:“那,師尊需要考考我的煉氣基礎嗎?我可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喲!”

紀若曇安靜一秒,道:“是要考,不過不是在這間屋子裡。”

“啊?”

許嬌河的笑麵微滯。

紀若曇目不斜視道:“我感應到了第二塊靈劍碎片的位置,也在欲海之內,你隨我一同去取。”

“……”

許嬌河想,他朝待紀若曇飛升之後,她一定要親手寫篇話本故事。

名字就叫做《不想飛升的工作狂不是好道侶》。

紀若曇言,他感應到第二塊靈劍碎片,出現在欲海最西邊的竭澤方位,而且似乎是被某種活物吞了下去,因為它行蹤不定,時常都在轉移位置——為了保險起見,他們需要先趕到竭澤附近打探消息。

許嬌河倒也沒有反對。

畢竟她清楚紀若曇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幫助自己打通丹田。

於情於理,自己都應該以陪他找齊碎片作為回報。

於是許嬌河利索應了聲好。

她的轉變亦讓醞釀了一番說辭,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紀若曇側目。

他打量著問自己什麼時候出發的許嬌河,思忖幾瞬,道:“為防意外,這次你要扮做男子。”

紀若曇本想施法將許嬌河從裡到外暫時變成個男人。

卻被許嬌河拒絕。

“扶雪卿將尋找一名人族女子的告示貼滿了整個欲海,你若不加偽裝,依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