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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誤入正途 酥油餅 4417 字 3個月前

剛才刻意地一按讓他確認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的確對自己抱有敵意,而且對方無意掩飾。

三人走出巷子,回到日本料理店。

淩博今去藥店買了點藥,幫徐肅誠消毒止痛。

常鎮遠叫了一碗烏冬麵吃得很歡。

淩博今介紹道:“他是我在警局的同事,叫常鎮遠。”

徐肅誠道:“帶你的那位?”

淩博今點頭。

徐肅誠看向常鎮遠,“幸會。”說實話,他和淩博今的感情並不很好。尤其去年那一架幾乎打掉了兩人的前程,更讓他們不溫不火的關係雪上加霜。要不是後來他們的母%e4%ba%b2淩國麗不停幫兩人調停,可能現在還處於冷戰狀態。不過,心裡那層隔膜是很難消除的。那是他們從小分彆後對彼此嫉妒和思念所產生的,複雜又彆扭。

常鎮遠停下筷子。他在吃麵的時候一直在思索,思索自己為什麼會坐在這裡吃麵,最後他隻能想到一個答案——淩博今。除了他之外,他實在想不到自己和徐肅誠還有什麼交集,或者說,還需要什麼交集。

直到%e4%ba%b2眼看到徐肅誠之前,他對淩博今的感情依然十分混亂,但確認徐肅誠就是徐謖承之後,這種混亂一下子被理清了。他甚至看到被理清後的思路變得像洗發水廣告裡的頭發一樣順直。

因此,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幸會。”他平靜地說,卻避開了徐肅誠的對視。

理智和感情總是行駛在兩條車道上。

淩博今似乎沒打算多做介紹。

救護車的鳴叫聲由遠而近。

淩博今送徐肅誠上醫院,常鎮遠回家。關於瘦小青年的家庭住址和他女朋友小雅,常鎮遠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放下不是因為不恨,也不是因為寬容,而是因為不想因為他而破壞自己目前的生活,如果有機會能夠不費吹灰之力不對自己造成任何影響地乾掉徐肅誠的話,他想自己應該不會拒絕。可從目前來看,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天打雷劈——他決定一有時間就幫徐肅誠祈禱。

回家洗澡睡覺,一覺到天亮,做了個夢,似乎與現實無關,卻令人心情愉悅,常鎮遠洗漱完下樓,就看到淩博今穿著圍裙端著兩個盤子出來。

“我煮的%e9%b8%a1蛋,沒焦。”淩博今獻寶。

“也沒熟。”常鎮遠道。

淩博今道:“半生不熟的%e9%b8%a1蛋好吃。”他倒上醬油,遞給常鎮遠。

常鎮遠抓著他的手,低頭將蛋吸進嘴巴裡。

淩博今訝異地看著他。

“味道還不錯。”常鎮遠%e8%88%94了%e8%88%94嘴%e5%94%87。

淩博今眨巴著眼睛,“師父?” 0

“嗯。”

“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雖然是問題,但淩博今的眼底有明顯的欣喜。

常鎮遠道:“想明白了一些事。”

“什麼事?”淩博今放慢了呼吸。

常鎮遠道:“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他願意把所有的恨意都留給當年的徐謖承今天的徐肅誠,然後剩下的,都是淩博今。其實,不需要他的願意,在昨天他還沒意識到的時候,他的潛意識已經替代他做出了決定。有時候,人身體的反應快過他的思維。

淩博今很茫然。

常鎮遠伸手捧住他的臉,將頭湊過去。

淩博今愣了下,側頭。

四目相對,淩博今眼中明顯閃爍著疑惑和吃驚。

常鎮遠手指輕輕地摩挲著他的臉,類似於當初淩博今當著勵琛的麵所做的那樣。

淩博今並沒有錯過這個機會,頭往前一湊。

%e5%94%87與%e5%94%87慢慢地粘在一起,然後試探著糾纏,又很快結束。

常鎮遠道:“你哥哥什麼時候離開?”

淩博今又怔了一下,今天一早上他都處於不斷吃驚的狀態。但這的確是一件值得吃驚的事,因為他之前以為常鎮遠即便開口也是問徐肅誠的傷勢,沒想到一開口就提離開。“再過幾天,等傷好一點。”他頓了頓,試探道,“你不喜歡我哥。”

“是的。”常鎮遠供認不諱。

“為什麼?”淩博今想起自己第一次提到徐肅誠時常鎮遠的反應,試探道,“今天不是你們第一次見麵?”

常鎮遠道:“毫無疑問,這是我第一次見徐肅誠。”以前的那個是徐謖承,這不能算他撒謊。

淩博今道:“難道師父擔心他會阻止我們來往?”

常鎮遠道:“你會聽他擺布嗎?”

“不會。”不過他也不認為徐肅誠會擺布他。雖然他們保持著不錯的表麵來往,但是除了與母%e4%ba%b2有關的事情之外,他們幾乎不乾涉對方的私生活。

“我不認為有擔心的必要。”

“那為什麼?”淩博今難得追根問底。

常鎮遠皺了皺眉,道:“因為我有密集恐懼症。”

淩博今睜大眼睛。

常鎮遠緩緩道:“兩張一樣的臉會讓我感到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109、“信誓”旦旦(八)

淩博今上午請了半天假去探望徐肅誠,雖然他受的傷不重,但一個人躺在醫院裡的滋味不好受,這一點他之前已經品嘗過了。

常鎮遠先開車將他送到醫院再轉去警局。

警局正忙得熱火朝天,比當初趙拓棠出事時還熱鬨。緝毒支隊所有人整夜都沒合眼,遇到常鎮遠時眼睛都是血絲,但精神很好,還能在走廊上耍幾招太極。

常鎮遠大老遠聽到樓上魯陽光在罵娘,不過很快就消停了。

緝毒支隊打太極的同事笑道:“這是他最後的呐喊!”

常鎮遠道:“能定罪嗎?”同在一個城市同吃一碗飯,莊崢和侯元坤的關係算不上好,可是這麼多年來小摩攃有,大事兩人都是安安靜靜利利索索地解決了。誰都知道鬨大了沒好處,畢竟這口飯吃得不光彩。猶記得前世莊崢合眼之前,長了一輩的侯元坤還活蹦亂跳著,沒想到到了這一世,莊崢被炸了,趙拓棠被擊斃了,侯元坤栽了。

“能啊,怎麼不能?他手下都是人贓並獲。”同事道,“侯元坤人是沒在那裡,但在那裡的都是他的%e4%ba%b2信,賬戶還是他開的呢。熬了一晚上,人證也有了,就算找不到物證,那些賬目也搞死他!”

常鎮遠道:“他年紀大了。”

同事皺眉道:“乾嘛?你同情他?”

“我是說,他年紀大了,”常鎮遠道,“剩下的日子不多,你們動作得快點,省的讓他覺得活得夠本。”

同事道:“這還用你說,我們一個個眼睛都瞪得都綠了。”

聽他的口氣,這次侯元坤應該是栽定了。常鎮遠說不出悵然還是輕鬆。無論身體怎麼年輕,內心畢竟已經四十多歲,四十多歲的人很容易就形成一套固定的思維,要改變太不容易,就算潛移默化了一部分,總還有一部分停在過去不肯挪動,這部分可以稱之為頑固,也可以稱之為念舊。

可是不管他怎麼念,舊的那部分終究是越來越少。

趙拓棠、徐謖承、侯元坤……這些曾經叱吒風雲、對莊崢來說刻骨銘心的名字和痕跡,都漸漸在常鎮遠的腦袋裡淡去。

“吃飯了嗎?”小魚兒見他進來,隨口打招呼道。

“吃了。”常鎮遠習慣性地回答。

取而代之的是,這樣平淡又簡單的人生。

……

平淡又簡單並不意味著悠閒。常鎮遠坐下沒幾分鐘,整個刑警支隊就被童震虎借到緝毒支隊打工。

常鎮遠隔著桌子打量著二哥。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消了他原本的精神氣,現在整個人都縮在椅子裡,歪著脖子,仿佛束手待死。

和常鎮遠一起的是緝毒支隊同事於凱。

他揉著眼睛,手敲著桌子道:“你倒是說話啊,你以為裝孫子有用?這次規模你也看到了,侯元坤和他老婆都進來了,還有誰能保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知不知道?你真以為我們是想從你嘴巴裡撬點什麼?你高看你自己了,該掌握的我們都掌握了,現在問你是給你減刑的機會你懂不懂?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罪有多重?我跟你講,死刑,妥妥的!”

二哥仍不吭聲。

“隨你吧!反正你哥已經減刑了,讓他看著你去死。”於凱氣呼呼地站起來喝水。

常鎮遠將本子合上,站起來往外走。

於凱叫道:“常哥,你去哪兒啊?”◎思◎兔◎網◎

“他既然想死,為什麼不安靜地成全他?”常鎮遠從審訊室出來,反手關上門。

如果莊崢不是被趙拓棠炸死了,會不會也有這樣一天?

不知道那時候他會是什麼表情。

常鎮遠突然很想念淩博今的聲音。他拿出手機,翻到通話記錄,看著上麵的名字發呆,但最終沒有撥過去。太過依賴一個人並不是一件好事。

他正要將手機放回兜裡,鈴聲響起。

他接起電話,是淩博今打過來的。

“哥已經出來了,他想請你吃頓飯,”他頓了頓道,“要是忙的話……”

“非常忙。”常鎮遠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對他來說,放下已經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何必再對著那張臉找不痛快。

淩博今道:“我知道了。”

非常平淡的四個字,卻讓常鎮遠琢磨出點失落。

他打開短信,手指摩挲鍵盤,腦袋裡轉過好幾個念頭才緩緩按下:同樣的臉,對著你就好。同樣的飯,隻想和你吃。

打完之後,他又覺得太肉麻,想要刪除,但這麼多字,總是有點不舍得。

“阿鏢,看什麼呢?還不去吃飯?”小魚兒從樓上走下來。

常鎮遠心頭一緊,將手機放進口袋裡,途中又覺得手指好像按了一個鍵,又急忙拿出來看——

短信已發送。

……

也許他應該關機。

常鎮遠將手機揣進口袋,跟著小魚兒一起去食堂吃飯。

不過好奇心最終還是戰勝了關機的欲望,他不但沒有關機,甚至在電板隻剩下一格的時候主動充電。但直到下班,手機還是毫無動靜。

“你在等電話?”小魚兒拿著一包旺旺仙貝進來。

“沒有。”常鎮遠道,“我在想要不要換個手機。”

小魚兒道:“我等不到男朋友電話的時候也很想換個手機。”

“我不是在等電話。”常鎮遠重申。

小魚兒促狹地眨了眨眼睛,“我有這麼說過嗎?吃嗎?”她將仙貝遞給他。

常鎮遠搖頭。

小魚兒道:“下班有什麼安排?要不要跟我走?我晚上高中同學聚會,聚完之後一起去唱歌,有美女哦。”

常鎮遠道:“你打算讓我冒充你們的訓導主任進去?”

小魚兒大笑,“阿鏢,你再這麼矜持下去,小心打光棍。”

常鎮遠道:“你描述的前景讓我很期待。”

“這種反應不是死鴨子嘴硬就是……”小魚兒眯起眼睛道,“名草有主了。”

常鎮遠道:“還有第三種。”

小魚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