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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誤入正途 酥油餅 4436 字 3個月前

年因為%e8%85%bf傷不能去,他心情不好。”王瑞解釋道。

常鎮遠沒什麼反應。

王瑞道:“可能是第一次見麵造成的主觀猜測,我總覺得你對博今有著很深的敵意。”

常鎮遠道:“你多心了。”

“我知道,我向你道歉,謝謝你救了博今。”王瑞頓了頓道,“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事,我覺得有些話還是說開的好。”

“幾點的火車?”常鎮遠問。

王瑞道:“你總是這樣,說不到幾句話就下逐客令,什麼話都憋在心裡不說。我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第一,我從來不需要你們知道我在想什麼。”常鎮遠道,“第二,我不認為蛔蟲的智商比你高,如果你非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

王瑞:“……”

常鎮遠抓著門把,在關門之前說了一句,“保重。”

門哢嚓關上,不久就想起下樓的腳步聲。

常鎮遠自嘲般地冷笑著。

說開?

跟誰說?

無辜的淩博今,夠不著的徐謖承,還是套著彆人軀殼的莊崢?

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將兩個人的複雜混亂收拾得乾乾淨淨。

下定決心之後,常鎮遠再也沒有去過醫院。

為這件事劉兆和大頭還輪流找他談過,他都沉默以對。淩博今的電話他一律掛了,發來的短信也沒回。有時候想想,他們這種關係狀態簡直像要分居的夫妻,周圍全是勸和的%e4%ba%b2朋好友。

不過時間一久,劉兆和大頭關注的重心又回到了案子上。

大頭有次不經意間透了口風,說侯元琨的確有沾染毒品交易的跡象。

常鎮遠猜測,勵琛的話可能是真的。以前的侯元琨雖然沾這個,但接觸不深,倒不是他不想搞,而是這邊的市場先後被姚啟隆、莊崢壟斷著,他肖想過幾次,都以失敗告終,隻能讓陳強富小打小鬨地玩著。雖然不知道趙拓棠怎麼會和侯元琨搭上線,但如果侯元琨這時候有大動作,那十有和趙拓棠%e8%84%b1不了關係。

除了淩博今三不五時鍥而不舍的短信之外,勵琛借著他兩次的探望打蛇隨棍上地恢複了短信問候,不過不像之前那樣每日一通,而是忽冷忽熱玩欲擒故縱,一會兒一天好幾條,一會兒又幾天不見一條。

常鎮遠繼續無視。他在緝毒支隊呆得熟了,和周圍的人關係不錯,童震虎有次還開玩笑地問他要不要乾脆調過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換一個部門也許也不錯?

就是手續上麻煩了一點。

他看得出童震虎並沒有愛惜人才到不惜從劉兆手裡挖人的地步,所以這個念頭在腦袋裡轉了轉,又壓了下去。

時間漸漸過去,又是兩個月飛逝,到了八月,真正進入酷暑。

常鎮遠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回房間開空調,但這次他樓梯才走了一半,就停住了。

淩博今笑嘻嘻地從房間裡走出來,仰頭望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從飯店出來已經九點多,開車到醫院差不多九點三刻,離常鎮遠平常睡覺時間還差一刻鐘,睡意按時造訪。他捏了捏眉心,打算將東西放下就走。

推開門,房間竟然黑漆漆的。

常鎮遠順手打開燈,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床上的人抖了抖,隨即抬起手臂擋住臉。他將東西放在床頭櫃上,“吃點東西再睡吧。”

淩博今用袖子胡亂地蹭著臉。

……

所以,燈亮得一刹那,他看到的反光的確是眼淚?

常鎮遠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麵對這個突發事件。他目光在四周掃了掃,餘光掃到枕頭下露出的半瓶眼藥水,不禁無語。這是他想到的新招數嗎?早該猜到講完八卦、問完情報、說完故事之後,就該輪到聊心事了。

他邊將床頭搖高,邊想:住院以後的淩博今似乎越來越依賴他,連這麼幼稚的手段都使出來了。難道真的把他當做了父%e4%ba%b2?

淩博今忐忑地看著說完話就一言不發打量自己的常鎮遠,暗道:難道他發現了?他試探著開口道:“師父,一起吃吧?”他聲音沙啞,好似被疲憊堵住了喉嚨。

常鎮遠道:“我吃過了,自己慢慢吃。”

“師父!”淩博今急切地叫住轉身要走的身影。

常鎮遠不耐煩地轉頭。

淩博今低聲道:“師父今天能不能留下來陪我?”他搶在他開口之前道,“我知道明天休息。”

常鎮遠抱%e8%83%b8道:“我在陌生的地方會失眠。”

淩博今仰頭望著他,眼中滿是懇求。

常鎮遠撇開目光,看著窗對麵樓房裡的燈。

旁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他回頭,看到淩博今正在看到打包的飯菜,然後抽出兩盒重新裝進袋子裡,“這個師父帶走明天吃吧。”

常鎮遠皺眉道:“不用。”

淩博今道:“這些太辣,對傷口不好。”

常鎮遠看著他,將袋子接過來往外走。

淩博今原想說什麼,看著他的背影又說不出來了。他看著亮堂堂的房間,眼睛一陣刺痛,摸出眼藥水滴了兩滴。清涼感讓好不容易抑製住的眼淚又忍不住淌下來。他用袖子擦了擦,抽出枕頭下的手機,默默地看著上麵的手機號碼,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屏幕,然後移到撥打鍵上停住。

常鎮遠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對著手機發呆。

“想打給誰?”他問。

淩博今錯愕地看著去而複返的人。

常鎮遠將飯盒放在床頭,“辣椒已經揀掉了,菜用熱水衝過,應該不怎麼辣了。”

“師父。”淩博今兩邊嘴角往上一咧,露出與往常一般無二的燦爛笑容。手機被迅速往床底下一塞,他接過衝洗過的辣子%e9%b8%a1和筷子,高高興興地吃起來,“師父一起吃。”

常鎮遠拉開折疊床坐下,“十點鐘以後吃東西會變成豬。”

淩博今低頭捏了捏自己的肚子,“還好,還有點本錢。”

常鎮遠想躺下,但看著不知道誰躺過的折疊床又在半路打消了主意。

“師父睡這張床吧?”淩博今指著鄰床。這間房間一共有兩張床,不過他住進來一個月了,還是沒遇到室友。

“我出去一趟。”常鎮遠出了病房,坐電梯上樓。

勵琛住的樓層比淩博今高得多,樓道裡安安靜靜的,除了他自己的腳步聲之外,幾乎聽不到其他動靜。有護士從護士站探出頭來,“您找誰?”

“勵琛。”

護士道:“勵先生說過十點之後不見客。”她話音剛落,常鎮遠就看到廖秘書從勵琛的房間裡走出來。護士紅著臉想解釋,常鎮遠已經迎了上去,“好久不見。”

廖秘書看到他先是一愣,隨即笑%e5%90%9f%e5%90%9f道:“聽說你立了大功啊,小常。”

常鎮遠自謙道:“分內之事。”

“來看勵琛?”廖秘書心照不宣地揚眉道,“在本市,也隻有你我如此關心他了。”

常鎮遠打了個哈哈。

“我不耽誤你了。”廖秘書意味深長地握了握他的手,將他往病房的方向一推。

常鎮遠順勢往病房走去,病房的門沒有關嚴實,想必廖秘書看到他之後,下意識地給他留了門,也可以理解為,廖秘書故意讓勵琛聽到走廊裡的動靜。

“又來搭橋?”勵琛坐在床上,手裡捧著一盒曲奇餅乾,慢悠悠地吃著。

常鎮遠道:“你這裡有沒有多餘床單和被子?”

勵琛訝異地看著他。

床頭燈下的橘光柔和了兩人的輪廓,襯得目光越發晦澀不可測。

“櫥裡。”他眼睛緊緊地盯著常鎮遠的背,一眨不眨。

常鎮遠將床單和被子拿出來放在沙發上檢查了下,然後滿意道:“借我用一用。”

“我不該抱有希望,”勵琛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他,“以為你會留下來。”

常鎮遠抱著被子和床單在門口停住,轉頭問道:“需要我附議嗎?”

“看在我慷慨借被的份上,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我被誰打敗了?”勵琛緩緩地塞了塊曲奇在嘴裡。

常鎮遠道:“正義。”

“……”

回到淩博今的病房,他已經吃完晚飯,正瞪大眼睛眼巴巴地看著門口的方向,看到常鎮遠出現,眼睛才亮起來。

常鎮遠將床單鋪在他邊上的病床上,然後才躺下。┅思┅兔┅網┅

“警局最近很忙嗎?”淩博今問道。

常鎮遠道:“還好。”

“我聽王瑞說頭兒正在辦一件新案子。”

“也許。”

“是趙拓棠那件案子的後續嗎?”

“……”

“明天王瑞要走了,真想去送送他。”

“……”

“師父……”

常鎮遠翻過身,睜開眼睛瞪著他。

淩博今無辜道:“師父,我睡不著。”

常鎮遠道:“不關我的事。”

“師父,”淩博今壓低聲音道,“雖然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但是我並不是有心的。如果我……”

常鎮遠霍得坐起來,黑著臉穿上鞋往外走。

“師父!”淩博今驚得想起身。

“晚安。”常鎮遠在出門之前幫他關掉了燈和門。

淩博今在黑暗中怔怔地做了好半晌,重新掏出手機,終於按下了那個猶豫了半天的撥打鍵。

“我明天不能回去,你陪媽去吧。”

“……”

“算我……求你。”

常鎮遠揣著一肚子的火上車,掛在後視鏡上的風鈴叮呤當啷響個不停。

他生的是悶氣,氣的對象是自己。淩博今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他不是有心的。從以前到現在,從徐謖承到淩博今,他們從來都不是有心的。

可無心才傷人。

送花告白也好,舍身救人也好,有心的從來是莊崢和常鎮遠。

他盯著夜深人靜的醫院停車場,全身彌漫著無力感。剛重生時候的滿腔抱負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慢慢地澆熄了,再讀、辭職、創業的念頭很久不曾想起。習慣了每天按部就班地來回於警局和家,如果現在說離開,迎接他的不是雄心壯誌的宏圖偉業,而是茫然一片的未來。所以,明明想和淩博今劃清界限,也礙著劉兆他們的麵孔虛以委蛇。

他默默地抽完一根煙,發動汽車。

這本該是安靜的周末清晨,如果王瑞沒有一大早就來按門鈴的話。

常鎮遠打開門,不耐煩地瞪著眼前這個傻乎乎地背著一個大行李袋跑五樓的青年。

王瑞道:“我要走了,來道個彆。”

常鎮遠敷衍地點點頭,“一路順風。”

王瑞伸出腳,擋住那扇欲關的門,道:“博今讓我代他道個歉,他不是故意惹你的心煩的。”

常鎮遠道:“沒必要。”

“今天是他父%e4%ba%b2的祭日,每年今天他都會陪他母%e4%ba%b2一起去拜祭,今年因為%e8%85%bf傷不能去,他心情不好。”王瑞解釋道。

常鎮遠沒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