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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你明天要去醫院約檢查的,我上午還有時間,帶你去看,要不大家一起去看看好了,要保重好自己才可以。”

大伯手上都是老年斑了,她點了點,“你看,年輕時候不防曬,現在好了,可以激光去除的,不過我覺得沒必要,因為大伯這是一種歲月自然沉澱的東西,我年紀大時候也會有。”

院子不是很大,就一張六人桌子上麵擺著兩盤水果,一盤瓜子,她講完就抓一盤瓜子,喜歡吃瓜子,平時也吃不到,看見了就一會抓一把一會抓一把,穎蘭就給她剝,“到時候我給你帶點,帶家裡去吃,這個是我自己買的生的,回家炒的,一點添加劑的東西都沒有,你媽媽也喜歡吃,帶給她吃吃。”

穎蘭覺得最治愈自己的,就是宗棉這個死丫頭,她的叛逆期似乎比任何人都來的早且持久,把她拉著一起死去活來,心態一次次調整,到現在有了外孫,遺憾也衝淡很多,姐姐們都這樣能乾,她寄希望給老小了。

她整頓了自己媽媽半輩子,有的孩子生下來就是教父母做人的。

過的好也罷了,嫁的好也罷了,離婚了也好,高攀了男方也罷了,每個女兒都有自己的人生跟煩心事兒,弄弄這邊大伯疼她,想好了,“讓她留在台灣吧,直接給她找個老公,願意的話就在這邊過日子。”

“什麼老公她願意,她老公也願意的呢?”

“那就不是我們說了算的,朋友介紹那麼多,那個孩子那麼大了,你們不要養出仇來,現在好好對人家媽媽,不然長大了他會覺得難堪的,任何關係不要做的太僵了,做事留一線是對的,當年滔滔跟他爸爸這樣做事情,有點絕了。”李祖義看看自己老年斑,老花眼早就看不清楚了,能給孩子打點好的東西呢,就一步一步全部安排好。

sela如果過好一點,有自己家庭的話,對哈裡斯那邊不會太過火的,“你不要去見她,我幫你看過了,她有這樣意向的,在裡麵日子也不是那麼好過的,就算是很大怨言也得放到一邊去了。”

“大伯你跟她交流,看麵相之類能看她記恨嗎?”

大伯沒吭聲,“行了,你早點休息去,明天我有事情,過幾天我自己安排檢查,你睡到自然醒吃點東西上飛機,不要早起,sela事情你不要管,跟你公公講就說她願意在台灣這邊找人嫁了,不回香港去了。”

妙姐囑咐她,“哈裡斯的事情你也不要說,征求你意見的話,你就講聽滔滔的,他要是問你的話你就說都可以的,一定要支持他,夫妻同心,你不要看現在你爸爸跟我不在一起,當初我們年輕時候我都聽你爸爸的,你爸爸也都聽我的。”

這個時候講的,大家都是為她考慮的,除了她自己工作感情上麵的事情,大家能幫她解決的,全部都會解決掉,有的孩子就是招人疼。

走的時候皮包裡麵,李祖義就指了指,“有東西,回家再看。”

弄弄好奇,要打開,被他攔住了,壓低聲音,“你不要開,到家再看。”

上飛機打開看,裡麵一個塑料袋子,是珍珠,光澤白的讓人眼睛都雪白起來,偷偷塞進去的。

彆人都沒有,就給弄弄的,弄弄喜歡這些東西,穎蘭看見要不高興,所以一早上他就直接裝塑料袋裡麵去的,到了才電話講,“你不要當便宜貨處理,盒子很漂亮的,但是不好帶,我就用塑料袋裝著的,這樣你好拿著走,你不要跟宗棉講,老三你不會講你們不熟悉,你大姐可以講,你大姐不吃醋。”

“謝謝爸爸,我覺得你現在有點像個好人的,比以前表現好很多,我覺得你以後可以多搞一點,我戴上真的好漂亮的,晚上跟媽媽晚餐我就要呆這條的,大家一定會誇我。”

李祖義就滿足了,彆的女兒呢,不醜,但也不是絕對漂亮,老大漂亮但是老大不在意這些,他的收藏蠻多的,就零零碎碎給弄弄倒騰著。

穎蘭能不知道嗎?

李祖義那麼大嗓門,她院子裡都聽見了,也是覺得肉疼滴血的,你怎麼不分一下的,你多給宗棉攢一點兒,她以後日子不就是會好過一點兒的嗎?

彆的姊妹衣食無憂,宗棉現在還用人家的店鋪,自己店鋪都無一套的,當初家裡分的也都是住宅,商業鋪子沒有一套。

不能比人家差是不是,你看人家弄弄,她沒人說,就對著老小說嘰哩哇啦,“你看你大姐,人現在男朋友多好,離婚了算什麼,當初你姐姐的事情也不算什麼,是她心裡自卑,敏[gǎn],當初小時候就不應該太順著她的。”

“你看小七來的時候,嫁人之後人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是你姐姐現在用的,不說勢力,隻是生活品質的問題。”

宗椒吧唧把書合起來,“媽媽,她一樣吃瓜子的,是不是,她吃瓜子一樣覺得很香,你就是看她喝東西覺得生活品質搞是不是?”

很難講的,你是晚餐吃一個獼猴桃,還是喝一碗稀飯,還是說打五穀雜糧然後裡麵添加各種水果堅果做出來,然後配一點水煮菜好呢?

當然是越複雜越消耗時間,越精致的生活品質會高。

“但是媽媽,我就愛喝稀飯,稀飯我也覺得好喝,你跟爸爸一直喝稀飯怎麼了,不一定要去喝糊糊的,這是喜好問題,怎麼過不是過,怎麼過怎麼好。”

她要去國外念書了,站起來看著媽媽不忍心,抱了抱,“媽媽你如果覺得很不甘心,你看我,我以後呢會很出息,我也要去讀法律,然後我會讓我們家成為一個律法家庭,代理賺很多很多錢,所以你現在完全不要著急,ok?”

無論是不是真的,宗椒比宗棉強一點兒,她看的清楚,再老實的人也知道怎麼做事了。

她跟哪個姐姐也不是很親,跟哪個姐夫也不熟悉,她走之前就跟自己講的,靠自己,一切靠自己。

穎蘭頭一次吃女兒畫的大餅,有點沒接住,但是笑的高興死了,這是她女兒,有出息是不是,這輩子就盼著能有個有出息的,也讓她抬頭挺%e8%83%b8做人。

給宗椒塞生活費,每個月在拉李祖義給的基礎上,再給十萬塊的私房。

宗椒也有意思,你給我就拿著,我從來不說多,也不說少,也不說不用了,她出去就是念書,錢都攢著的。

宗棉跟老公還一天兩頓吃肉的呢,宗椒就節省,我一天三頓吃食堂,吃吐了我也願意,它省時間啊,不吃的時候我就去超市,晚上過點有打折的快餐,漢堡雞腿都有,嘎嘎吃。

這一位,是李家又接地氣又摳門的小姐。

妙姐還是沒能撐過新年前,她都沒有來得及見小白一麵,宗男也沒有來得及見,去的很突然,人在睡夢中去世的。

後來檢查是腦出血,一會兒人就能沒了。

第126章 敵敵畏

妙姐的葬禮,小白全程沒有參加,不曾公開露麵。【淩瑤書屋】

前後事宜,一應姊妹都哭喪吊唁,女婿們也都同來,就連剛出國的宗椒也回來了,為妙姐守棺披麻戴孝,折紙錢念經,弄弄排她後麵跪坐著,一會兒膝蓋就累了,看著宗椒,她哭的比大姐還要傷心一些。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大姐隻有趁著沒人的時候抹眼淚,人前從來不肯掉眼淚的,李祖義沒人顧得上他,他拉著穎蘭坐在床邊,按規矩來,生死不相見,他不見妙姐最後一麵,哪怕知道她在下麵停棺也不見的。

身體虛弱,吃東西吃不進去,傭人匆匆進來端著衝好的芝麻糊,“喝點吧,李先生,我得忙去了。”

根本來不及做晚餐的,妙姐走的突然,一應事物都要重新采買,宗男這樣的長女在這裡,意思是要大辦的,李祖義的意思也是要大辦的。

房間裡麵李祖義看了看時間,鐘擺看不清了,一個格子一個格子的估量,到七點了,“夜裡的時候,她們姊妹幾個,上半夜下半夜倒開來,宗男上半夜來,下半夜睡覺去,跟她講我說的,要她聽話。”

這種時候就看出來了,疼老大,場麵事兒上麵,就最愛惜老大了,老大不能後半夜,後半夜困而且累,身體消耗太大了,她忙一天了,耗不起,年紀小的後半夜,弄弄就得是後半夜,跟宗椒宗棉一起。

三個小的頭半夜就睡去吧,現在就得睡,累的不行了,就擠著一張床上麵,洗漱完得九點了,都是晚睡的人,這個點根本睡不著的。

但是房間裡麵很安靜,安靜的能聽見外麵大廳裡麵走動的腳步聲還有壓低聲音的交流聲音,是宗男商量福地的事情,福地早就看好了,在香港,但是人得按照去世的時辰,再掐算一下。

她得找人親自去辦,小白夜裡電話來問的,她還接了,情緒很穩定。

“宗男啊,你不要太傷心,我知道我說什麼沒用,你還是很難過,但是你有任何情緒,都可以對我講,我能幫你的事情都會幫,媽媽那邊的話,衣服陪葬都準備好了嗎?我今天早上起來就問我爸爸了,我們家裡的棺木還有好的,之前存放了一十多年了,每年都刷漆的,我跟家裡人商量了,可以給你媽媽用,如果你需要的話。”

他家裡是做白事的,發的是死人財的,所以為什麼做事情很低調,而且從來不嫌棄宗男家裡是賣粉的出身呢,因為都不是很光彩,都有些晦氣的。

人家是真心實意要幫忙的,跟宗男講幾句,小白爸爸就去跑去了,自己親自去開庫房,看著那棺木,棺木有個特點,不見光的,你得是常年陰涼地裡麵放著,專門的倉庫控溫的,不然早就壞的不像樣子了。

一邊一邊地刷油刷漆,他看著師傅給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包袱都在邊上放著,準備了全套的東西,肯定給宗男媽媽準備的板板正正的。

所以你看,人家是沒公開出席葬禮,倆人還沒定下來的,但是人是真的辦事兒的,小白自己跟風水師傅,去看了福地陰宅,這個很精細的要用腳步丈量的。

從福地裡麵找一個方向坐標,根據人去世的時辰,然後往東十五,再折向南三米,墳頭朝著哪個方向,中心對著那個山頭,你下鋤頭的時候,先挖幾下然後再往哪兒挖幾下,非常地考究。

小白媽媽就怕他記錯了,自己跟著去的,去了之後要去定%e7%a9%b4的時候肯定不能再去了啊,晚上就摁著小白背下來,“你再背一遍給我聽聽,千萬彆記錯了,人死之後這是一輩子的大事兒,我可跟你講過了,這寶地關係子孫後代,那你要是記錯了,或者明天犯糊塗了,那你影響宗男,影響你跟宗男以後小孩。”

小白瞬間嚴肅,自己複述,說著說著果真有記不清的地方,卡巴眼睛看自己媽媽,“媽媽,中心朝著哪個山頭來著,左手邊還是右手邊那個來著。”

小白媽媽真的是憋著氣,真的倆聰明的能生出個廢柴來,這事情要不是她自己攤上了,她也是不相信的,怎麼這麼一個玩意兒的呢,閉著眼睛摸著紙筆,現場給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