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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講理先生 歲惟 4323 字 3個月前

答應你,你先答應我的要求好了。”

祁敘一臉願聞其詳的表情。

傅薇抱著胳膊耀武揚威地看著他:“不準在不征求我的意見的情況下替我做任何決定,不要乾涉我的想法。”

對於這個控製欲旺盛得幾乎不給人反駁餘地的人來說,答應這條等於剝奪了他一半的業餘愛好。

果然,在這種喪權辱國的條約麵前,祁敘很是斂了斂神色。但隻是短暫的一瞬間。下一瞬,他無所謂地輕挑了挑眉,滿口答應:“可以。”

“這麼乾脆?”傅薇的眼神布滿懷疑,“聽起來一點誠意都沒有。”

“我給出了我的決定所以以上命題已經結束。比起我的誠意,我覺得你應該優先解釋一下你給我的備注名。”祁敘重新把手機放到傅薇的麵前,上麵對他的號碼的備注明明白白寫著“混蛋”兩個字。

傅薇:“……”按照當初她生氣時候的心情,這兩個字已經很輕了好不好。

祁敘不依不饒,看她心虛又死不悔改的表情,%e4%ba%b2自動手點進通訊錄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債權所有人”,還厚臉皮地把她的快捷呼叫第一個設成了他。

傅薇深深覺得所謂“不能在不征求她的意見的情況下替她做任何決定”什麼的條約,大概都是他答應著玩的。

而這一天的夜晚,傅薇躺在久違的床上,十分記仇地把通訊錄裡的那位債權人,改成了——“不講理先生”。

房間依舊乾淨整潔,經常有被打掃,連被子都是鬆軟的。

她半倚在床頭,放下手機,悄然拿出之前藏著的信封。

她又偷偷拿了出來,潔白素淨的紙張,有些微微潦草的字跡。封口的膠水依然完好,她好幾次想要拆開來,卻都放棄了。

傅薇盯著信封上的“媛媛”兩個字,連手指都在輕輕發顫。撕開封口的動作做了無數次,卻遲遲沒有拆開。

她沒有勇氣,依舊沒有。

最終,台燈的光線消失,白色的信封在一片黑暗裡被投進床頭櫃的抽屜裡,依然沒有被拆封。

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祁敘的信息出現在屏幕中央:“晚安。”

他能夠發現得了她房間裡的光線變化。

傅薇嘴角輕輕提了提,連打字時都有些滯緩:“……晚安。”

她躺下的時候,眼神在櫃子的抽屜上停了幾秒,才終於安然地閉上了眼睛。

如果可以的話,讓她把此刻的安穩延長一些。就算隻有非常短暫的一會兒,她也希望能在她好不容易得到的角隅裡,躲一躲此生一定會麵對的風雪。

她已經太過厭倦“過去”和“未知”。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能擁有永遠的此時此刻。

晚安。

※※※

翌日清晨。傅薇下樓的時候,祁敘已經坐在了餐桌邊,恢複了活力的Vivian繞著餐桌腳鑽進椅子底下,又從另一頭鑽出來,白嫩嫩的毛絨生物歡樂地在祁敘%e8%85%bf邊自己跟自己捉迷藏。

傅薇睜開惺忪的睡眼瞥了眼客廳的牆角,那株名貴的蘭花早就死了,蔫在牆角一枝枯槁,在整潔的家居環境裡顯得格格不入。

祁敘居然沒把它扔出去。

她自然地坐到他身邊,指了指客廳裡這處不協調的景色:“都枯了,乾嘛不處理一下?”

祁敘的目光隨著她的手指移過去:“我記得你很喜歡它。”

傅薇還在的時候,總是喜歡在午後用她淘來的小花灑給蘭花澆水。蘭花的養殖很講究,剛上手的時候時常看她一個人倒在沙發裡,捧著本花卉植物書一頁頁地翻,纖長的睫毛下漆黑的眸子微顫,認真又安靜。

但在現在的傅薇聽來,卻有些哭笑不得。他就因為這個,判斷她很喜歡蘭花?

其實從前他養的每一盆植物,她都會精心了解它們的習性,用心照顧,否則不管多名貴的物種,都會在祁敘手下活不過一禮拜。幸好侍弄花草是個能讓人放鬆身心的事,久而久之她也就樂在其中,澆水換盆的時候都是微笑著,眉眼輕彎。

傅薇低頭淺笑:“沒關係的,扔了它對我的影響不算大。”侍弄久了,對植物也會有感情,她也隻是有些懷戀而已。

“對我的影響很大。”清淡的聲音。

傅薇以為自己沒有聽清:“嗯?”

祁敘回頭平和地注視著她,好像從她靜坐的動作裡看到了另一番場景,淡淡的像是從喉嚨裡逸出來般的嗓音,罕見地有些泛虛:“我很喜歡你澆花的樣子。”

“……”

為什麼這種類似告白的句子,能被他說得這麼流暢自在,甚至還有些漠然?

而在祁敘眼裡,這隻是一個有點讓他難堪的承認。

承認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把這種的觀察當成了習慣。慣於在看書翻雜誌的間隙不經意地抬起頭,能看到她給花草澆水的神情,看見她抱著寵物眼睛眯成一條線的開心,甚至看著她穿著棉質睡裙走到客廳倒一杯水的側影。

和現在這樣,沒有梳起的長發隨意側綰在一邊,清晨剛走出臥室而微微發熱的側臉。

謝謝你回到了我生活的每一個角落。

※※※

S市的交通在清晨6點以後就已蘇醒,車水馬龍,日複一日。

位於市中心的醫院裡,儀器上平穩起伏的綠線忽然有了變化。躺在白色病床上的人,也輕輕地睜開了雙眼。

作者有話要說:

QAQ 欸 雖然這章看上去似乎隱藏著各種坑爹(以及作者的惡趣味=0=)……

但福利菌表示他真的還在來的路上!相信%e4%ba%b2媽相信黨!0v0!

酷愛來給祁先森走出了娶回家的第一步撒花~~~~\(≧▽≦)/~

☆、第五十一章 新的旅程

清晨的晨光從紗紡窗簾間透進來。傅薇看了眼表,確實該去醫院了。她正準備開口向祁敘委婉地提一提,祁敘已經開口道,“等一下去看蓁蓁和戚奶奶,你有什麼需要帶的麼,”

“……”傅薇愕然了下,前幾天在C市回來得太過匆忙,確實忘記了順路去看一下戚奶奶和蓁蓁。可是現在這種時候,祁敘他怎麼會突然想起要進行這種探%e4%ba%b2活動,

傅薇在心裡為難了會兒,他突然提議這種讓她難以拒絕的事,顯然是為了阻撓她去醫院看付其譽了。這個人嘴上不說,其實心裡還是介意的吧,

她猶猶豫豫地啟%e5%94%87,“我今天要去醫院……下次去好不好?”其實她的心裡,也是很想去探望一下戚奶奶她們的,隻是情勢所迫而已。付其譽那邊,放周舫媛一個人終究不能讓人放心。

祁敘的臉果然一下子冷下來。

傅薇知道這回是她理虧,也不介意軟下態度安撫他:“不要不高興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祁敘的臉色依舊冷得濾得出冰屑:“我的女朋友一天二十四小時要被另一個男人隨叫隨到,我不認為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祁敘……”傅薇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胳膊,“我覺得,我在做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你不知道付其譽他對我來說,不是一個萍水相逢的雇主,我也不隻是他的傳記作者這麼簡單……這些東西,我之後再解釋給你聽,好不好?”

她說完這一段話,才發現她使用的措辭很容易讓人以為她和付其譽的關係匪淺,立刻做了個賭咒的動作:“我發誓,絕對是正當關係,嗯?”

祁敘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眉頭一下皺了起來:“你現在在用哄小朋友的方式試圖說服我?”

傅薇也學他的樣子凝起眉,故意湊近他:“怎麼?現在不想要當小朋友了?”犯幼稚病的時候怎麼不說這種話。

祁敘眼神有所鬆動,但依舊寒著臉,隻是一言不發地把頭側過去,斜眸用心照不宣的目光看著她。

……又來這套。說他幼稚病還真是一點都不冤枉他。

傅薇故意沒有讓他得逞,低頭想用她的那份早餐:“我說過你不能乾涉我的想法。所以現在的情況不在獎勵範圍。”

※※※

祁敘和傅薇抵達醫院的時候,付其譽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住院病房。傅薇一路都輕快地走在前麵,以回避祁敘因為屢屢吃癟而變得十分難看的臉色。不得不說,這樣讓他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憋屈樣,居然讓她有種異樣的滿足感。

傅薇把這種扭曲的心態歸結為——一定是從前被他欺負太多了。

而祁敘隻是默然無言地跟在她身後,看著她誌得意滿的背影走在他身前,和他一起穿越一整條長長的,彌漫著消毒水味道的走廊。

周舫媛給付其譽安排的病房自然是單人的。

傅薇推門進去,卻沒看到那位日日焦急的大小姐的身影。病房裡陳設簡潔,床頭的玻璃花瓶裡插了一株熟悉的綠色植物,根部浸泡在清水裡,一看就是周舫媛的手筆。

但,她自己卻不見了。

付其譽還沉沉睡著,傅薇看著他蒼白的臉色,連進門的動作都輕緩了許多。徹底關上門,卻迎麵看見病房角落的椅子上坐了個人。

一個男人,隻穿了一件黑色的薄毛衣,十指交握著,沉默地坐在角落裡。

聽到腳步聲,男人抬起頭來,正看見有些詫異的傅薇。

傅薇轉過身,表情從錯愕裡恢複過來,向他淡淡一笑:“周先生?”

周舫媛不在,卻放了個她哥哥在這裡,這鬨的又是哪出?

出於禮貌,周浴森也站起身,他比傅薇高一個頭,顯得十分高大:“久違。傅小姐。”

傅薇看了眼身後的祁敘,不知道該怎麼介紹,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而祁敘則乾脆已經開門側身出去:“我在外麵等你,一小時內下樓。”他本來就不想再這個病房多留。

傅薇“嗯”了聲,沒有多留,等祁敘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才回過身向周浴森一笑,扯開話題:“怎麼沒有見到周舫媛?她前兩天可是時時刻刻守在這裡。”

周浴森對自家這個不爭氣的妹妹的作為已然習慣,無奈地一笑。這回幸好金禮恩保住了大局,周舫媛才僥幸逃過一劫,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