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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結果又被逼得跑回來,自是窩了一肚子火,懶得再搭她,抱著瑞瑞走在前麵進了屋。

一進了門,瑞瑞便叫喚道,“下。”

原泓將他放到了地上,小家夥自己就朝著素雪園的寢閣跑去了。

青湮聽到響動從裡麵出來,看到她和空青兩人有些意外,“你們怎麼來了?”

鳳婧衣那裡狀況想來也不會很好,他們不在那裡照顧卻反而跑到大夏來了。

沐煙放下熙熙,道,“夏侯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你們也送個信回去,有人都快急瘋了。”

“到盛京就送讓人傳消息回去了,你們沒收到?”青湮皺眉道。

沐煙一聽,心頭頓時蔓延上了幾分寒意,北漢境內有本事截下隱月樓消息的,除了蕭昱又還能有誰呢。

“他人怎麼樣了?”

青湮搖頭歎了歎氣,領著她朝裡麵走,一進門撲而來的濃重藥味有些嗆人。

沐煙掩著口鼻往裡走,看到淳於越在床邊忙活著,床榻一動不動地躺著一個人,正是在鳳凰台那人魂牽夢縈的男人。

隻是,麵上了無血色,就那麼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也不知還是死是活。

“他現在就這個樣子,還有著一口氣,說死卻還有些脈息,說沒死又跟個死人差不多。”青湮如實說道。

“沒辦法治好嗎?”沐煙一臉凝重地問道。

青湮望了望淳於越,說道,“能保他成這樣,已經儘了所有努力了,其它的就隻有聽天由命了。”

那麼重的傷,又在水裡好麼長時間,現在還能救成這樣,已經是個奇跡了。

至於能不能重新活過來,就真的要看天意了。

“那他會一直這樣嗎?”沐煙語氣有些沉重地問道。

這樣的場麵,若是讓那個人見了,得是多麼痛心啊。

“不知道,可能會好起來,可能永遠也好不了。”青湮歎息道。

也正是因為這樣,原泓他們才不得不把才一歲大的孩子扶上皇位穩固朝政,因為他們真的不知道這個人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不知是因為這一幕看著太讓人難過,還是這一屋子的藥味讓人壓抑,沐煙待不住便轉身朝外走,朝青湮道,“你出來,我有事說。”

青湮跟著她出了寢閣,兩個人到了僻靜無人的湖邊,方才問道,“是她有什麼事?”

“鳳婧衣被軟禁了。”沐煙如實道。

“軟禁?”青湮訝然,追問道,“什麼人?”

“放眼北漢,你說誰還有那個本事軟禁她?”沐煙說著,恨恨地伸手折了樹枝一截一截地在手裡掰斷,道,“我們沒有接到你送回去的消息,她知道了大夏新帝登基之事,以為夏侯徹死了,於是要來大夏,然後被蕭昱強留下來了。”

“這事,可是真的?”青湮還是不敢相信,蕭昱會做出軟禁那人的事情來。

“我和空青都被下令不得再留在鳳凰台,又不知道這邊情形如何,於是隻有過來一趟了。”沐煙說著,煩燥地歎了歎氣,“結果一邊都沒有讓人省心的。”

於情來說,鳳婧衣要來大夏是無可厚非的,可是於理來說,她終究還是北漢的皇後,這樣的行為終是於禮不合的。

蕭昱癡戀多年,又怎麼肯輕易放手,但之間的感情糾葛,又不是他們這些外人所能插手的。

“她怎麼說?”青湮問道。

沐煙歎了歎氣,尋了處乾淨地方便坐了下來,“從回去了就好多天一句話也不說的,那日要離開鳳凰台與蕭昱倒是說了話,隻是當初我也不在場,知道到底是鬨到什麼樣了,隨後蕭昱就派人請了我和空青出來,下令加派了鳳凰台的看守,不準我們再進去。”

雖然那個心狠,可當時在鳳凰台外看他的時候,亦是看到了他滿眼傷痛。

兩個男人都愛她入骨,隻可惜這天下隻有一個鳳婧衣,誰也不肯放棄,便也都落得一身傷。

“那現在怎麼辦?”青湮也不由跟著犯了愁。

“隻能看他們自己了。”沐煙歎氣說道。

她現在畢竟是北漢皇後,若是那個人不願放手,她又如何能走得了。

若她們插手進去救她離開鳳凰台,這傳揚出去隻會讓天下人說北漢皇後為了投靠情夫,不惜與丈夫,背家棄國。

這麼多年,壓在她身上的事兒已經太多了,這件事也隻能靠她自己和蕭昱之間的解決了,她們幫不了什麼。

“對了,你們找到了公子宸了嗎?”沐煙突地想起來,問道。

青湮搖了搖頭,道,“墨嫣也派了人在找,可一直沒消息,她也沒有跟再隱月樓的人聯係,不知道去了哪裡。”

沐煙一手撐著下巴,鬱悶地說道,“鳳婧衣成了那樣,公子宸也走了,隱月樓是要散夥了嗎?”

還是好懷念,以前明裡暗裡一起跟夏侯徹鬥個你死我活的時候,雖然危險重重,但沒有這麼冷清淒涼。

“你暫時留在盛京吧,一切看夏侯徹的病情有無好轉再說。”青湮瞥了她一眼,說道。

“那我能去把隱月樓再開起來嗎?”沐煙抬頭瞅著她問道。

以前隱月樓每天都是大把的進銀子,不開了怪可惜的。

青湮沉默了一陣,道,“現在這大夏作主的是那兩個大人物,你隻要讓原丞相和容大人點了頭,你愛乾嘛乾嘛。”

沐煙點了點頭,暗自開始打起了主意,她該去找原大人%e4%ba%b2近一番了。

這麼想著,跟著青湮回了素雪園,看到原泓準備離開,連忙跟了上去,“原大人要出宮啊?”

原泓瞅了她一眼,被她那一臉諂媚的笑容笑得有些心裡發毛,退得離她遠了點才道,“你要來找他們,已經給你帶進來了,從現在起離我遠點。”

他可不想再被人誤認為是登徒浪子,一世英名儘毀。

“我正好出宮有點事,咱們順個路唄。”沐煙執著地跟了上去,笑容那叫一個溫柔燦爛。

原泓快步走了一段,轉身指著她警告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離我遠點。”

“彆呀,認識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彆這麼見外。”沐煙說著,直接上前將他手臂一挽,整個人快貼到了他身上。

容弈正從皇極殿那邊過來,看著迎麵走來的兩人不由挑眉愣了愣,隨即又彆有深意地笑了笑。

“姓容的,你彆亂想。”原泓一邊把她往開推,一邊解釋道,“不是我找她的,是她自己貼上來的。”

沐煙笑眯眯地朝著容弈招了招手,“容大人好啊,今天氣色不錯,白裡透紅的。”

容弈嘴角一抽搐,加快腳步離開了,顯然不想招惹她。

“你到底有完沒完,哪個女子會這麼不要臉的貼著男人?”原泓憤怒地數落道。

“那就想開點兒啊,我把你當好姐妹,你把我當好兄弟,大家互相照應嘛。”沐煙笑嘻嘻地說道。

原泓險些被氣得倒地,卻又怎麼都抽不回被她挽著的胳膊,“你到底想怎麼樣?”

“沒想怎麼樣啊,就是仰慕原大人才華橫溢,想跟著你多熏陶熏陶。”沐煙道。

這個時候當然不能直接提自己的目的啊,反正先把他討好了,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我不想跟你熏陶。”原泓嚴辭拒絕道。

“彆這麼沒人情味兒嘛,我是真心想跟著你學點琴棋書畫什麼的,原大人年紀也不小了,趕明兒我給你介紹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沐煙一邊挽著他走,一邊興衝衝地說著。

“我不要如花似玉的姑娘。”原泓憤怒道。

“難道你喜歡清秀可人的美人年,雖然有點難度,我還是能辦到的,你喜歡什麼樣的,溫潤如玉的,還是乖巧聽話的……”沐煙不停地追問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原泓痛苦地望天,真恨不得有找柱子一頭撞死的衝動,又實在想不通自己哪裡招惹她了,她這麼跟個狗皮膏/藥似地貼著自己不放。

“難不成你喜歡容大人那樣的,剛才就覺得你們兩個看對方的眼神有問題……”沐煙突地又道。

“你才有問題!”原泓喝道。

過往宮人看著挽臂而行的兩人,紛紛伸著脖子看,這宮裡都知道原大人一向是對女人敬而遠之的,這會兒怎麼跟個女人走得這麼近了,莫不是好事將近了?

☆、一生愛恨一生殤5

熱衷於穿龍袍當皇帝的瑞瑞,不到幾日功夫就厭煩了,於是每每在眾大臣討論朝政大事的時候,他直接躺在了寬大的龍椅上睡起大覺。

一開始,兩位攝政大臣看不過去還會把他叫醒,可一叫醒了那起床氣可是不小,又是哭又是鬨的,於是就索性由了他睡,直到下朝再把他扛著下朝了。

一個小的不讓人省心也就算了,偏偏還有一女的天天陰魂不散的跟著他,就差沒有上茅廁也跟著一起進去了。

關鍵是,那一雙有些泛著綠光的眼睛就是盯著他看,看得他汗毛直豎,又不知道她到底是打什麼主意。

一下了早朝,眾臣子紛紛退出了皇極正殿,原泓卻遲遲不肯走,自己不走也就罷了,把容弈也拉著不準走。

一直等到殿中朝臣都散了,才道,“你到門口看看,那個瘋女人是不是又在那裡?”

容弈瞥了他一眼,慢步走到了殿外,道,“好像又在等你。”

這一天好幾天,那姓沐的姑娘都在這裡等著原泓下朝,但凡是他一出了皇極殿,整個人很快就會貼上來了,那%e4%ba%b2熱的畫麵讓人都不忍止睹。

尤其,最近有朝臣撞見了,還不住地朝原泓恭喜,甚至都問到什麼時候擺喜酒,著實是把她氣得夠嗆。

“你想辦法把她趕走啊。”原泓低聲道。

“又不是來找我的。”容弈說著,便準備自己先走了,哪知剛邁出一步又被他一把拖進了殿中。

“好歹多年同僚的情份,順個手幫一下會死啊。”原泓叉著腰,不滿地質問道。

“其實那姑娘也沒那麼差,雖然行徑有點……出人意料了,不過論及長相,武藝倒也是不錯的,就是不夠聰明,不過你以前不就說以後不能找聰明的,省得猜人心思累得慌,這一個不就正好。”容弈一本正經地說道,可眼中卻分明是有些幸災樂禍的。

原泓雖然一向自稱為風流才子,可實際上卻是對女人避之不及的,偏偏現在遇到了這麼一個克星。

“好,送給你啊。”原泓沒好氣地道。

那女人,一看就是個招蜂引蝶的,他哪裡招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