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頁(1 / 1)

凰台在加派守衛,嘲弄地冷笑道,“你這是要把我們趕走了,將她軟禁在此?”

鳳婧衣執意要去大夏,這個人勸不下,都到出此下策的地步了。

雖然也理解他的心情,可是這樣的手段,未免太讓人心寒了。

“阿婧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你們不便留在這裡。”蕭昱道。

“是我們不便留在這裡,還是你怕我們把她劫走了?”沐煙有些火大的反問道。

“隨你們怎麼想吧。”蕭昱斂目疲憊地歎息道。

“你要這樣來留她,是不是太不上道了。”沐煙道。

“那你告訴,我該怎麼做,她才不會走?”蕭昱望向她反問道。

若他還有彆的辦法可以留下她,他又何嘗想做到如此地步。

沐煙被他問得無言以對,沉默了一陣道,“難道,你想這樣關她一輩子不成?她是人,是活生生的人,還是你所喜愛的女人,這樣對她你自己就不心疼嗎?”

誰也不曾想過,這個人會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蕭昱靠著馬車,神色疲憊得不想再說話。

他不心痛嗎?

他比任何人都心痛,十多年來對她的愛戀早已融入呼吸,深入骨髓,讓她傷心難過的事,於他也是切膚錐心之痛。

可是誰又來告訴他,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留下他所心愛的人,如當初答應的那樣,一輩子與他相守到老。

“我也警告你,若是她在這裡因為你有個三長兩短,隱月樓上下也會讓你北漢不得安寧。”沐煙說罷,甩下了車簾叫上空青離開。

鳳婧衣那女人上輩子是作了什麼孽,遇上夏侯徹沒一天清靜日子,如今在這姓蕭的這裡也沒有一天安生日子,不是被這個關,就是被那個關的。

沁芳得知狀況,原本想出來求情,卻在門口被侍衛攔下了,哭著跪在門口大聲說著話,禦輦上的人始終沒有再下來,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他原是那麼心疼她的人,怎麼會舍得如此待她。

況青將一切布置好,在禦輦外麵回了話,蕭昱方才帶著人離開鳳凰台回宮去了。

沁芳看著遠去聖駕儀仗跪在地上,再看著鳳凰台外的重重守衛,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一切是那個人下的旨意。

自這一日開始,鳳凰台與世隔絕,他們從來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每隔幾天宮裡會有送來需要用的生活物品,卻從來不與她們說話。

她也一開始的氣憤慢慢平靜下來,儘心侍候著與她一同留在鳳凰台的主子,不能幫她出去,起碼得將她照顧好了。

隻是,她的手一直沒有多大的好轉,吃飯連碗筷也拿不了,人也經常一連好幾天都不說一句話。

華美無雙的鳳凰台,也在一天一天中成為一座死寂的宮殿,外麵的人不進來,裡麵的人不出去。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春天,北漢豐都還是寒風凜凜,大夏盛京卻已經開了春花。

後宮無人,但因著兩個小皇子的存在,宮中一向不減熱鬨。

一下了早朝,一身墨色小龍袍的孩子就皇極正殿跑了出來,孫平帶著宮人在後麵追著,“皇上,你慢著點兒。”

紫蘇正在東暖閣,一聽到外麵的聲音便知道某個小麻煩又回來了。

“飯飯!”一進門的小家夥就叫道。

原本這穿著龍袍上朝的,該是一旁坐在榻上的吃飯的熙熙,結果當日詔書下出去了,登基那天給他換龍袍的時候,瑞瑞看著衣服漂亮,死活抱著不肯撒手,於是隻能把衣服套在了他身上,把他給帶去登基了。

自然,這些事是前朝大臣所不知的,反正他們也分不清兄弟兩個哪一個是大的,哪一個是小的。

紫蘇將他抱起放到榻上,把給他留得飯團子遞了過去,小家夥抓著就往嘴裡送。

不給他吃飯就讓他早朝,難怪一下了朝就迫不及待地跑回來了。

原泓和容弈兩人隨後跟了過來,看著坐在榻上沾著一臉飯粒的兄弟兩個,一個皺了皺眉,一個頭疼地撫了撫額。

瑞瑞非要上朝玩,可是坐上龍椅了,又沒有一刻規矩的時候,明明很嚴肅地討論著政事,他給吼一句“吃飯!”

原也沒想讓這麼小的孩子去登基為帝,可是那個人成了那般模樣,朝中大事雖然他們可以暫時做主,但時日一長難免遭人非議,說是他們他們專權。

於是,隻得把這才一歲多點的小家夥給扶上龍椅,借著攝政之名義代為處理朝政大事,穩定大局。

“給我。”原泓過去伸手討吃的。

瑞瑞抱緊了一點都不給,熙熙倒是有些大方,伸著小拳頭要給他東西,他興衝衝地伸手接著,結果一看放到手心裡的東西,頓時尖叫地躲到了容弈身後去。

“你個臭小子,誰讓你抓這些東西的。”

他給他的不是吃的,是隻肥蟑螂,他竟然一手吃飯,一手抓著這個東西。

容弈無語地退開了幾步,奈何躲在他身後的那個人就是不肯走,於是嫌棄地道,“我說,你能不能彆像個女人一樣,小孩子都不怕的東西,你怕?”

“誰說男人不能怕這個東西了。”原泓一邊說著,一邊左顧右盼生怕那蟲子蹦到了自己身上,“孫平,快讓人把那東西給捉了扔出去。”

誰知,一伸頭竟是看到那蟑螂落在榻上,熙熙一伸小手便又抓住了,還得意洋洋地舉著給他看,嚇得他趕緊離開了。

☆、一生愛恨一生殤4

大夏新帝不過一歲年紀,朝政大事自然便都落在了兩位攝政大臣的手裡,原泓在宮裡一連待了好些天才從堆積如山的政事%e8%84%b1身,準備回府去大睡兩天。

誰知,馬車剛駛出皇城到了大街上,不速之客一聲招呼也不打就鑽進了他的馬車。

“喂,夏侯徹那禍害到底死了沒有?”沐煙一鑽時來便直接問道。

正閉目養神的原泓不耐煩地睜開眼睛,“我說,你好歹一個女兒家,這麼不矜持地往男人的馬車裡鑽,要臉不要臉?”

“彆廢話,說正事,夏侯徹那禍害到底死了沒有?”沐煙沒好氣地追問道。

她千裡迢迢從北漢跑到盛京來,可不是聽他這些廢話的。

“你才死了呢。”原泓理了理衣襟哼道。

“青湮和淳於越在哪裡,帶我去看看。”沐煙毫不客氣地坐下,催促道。

“下去,自己找去。”原泓說著便將她往馬車外推。

沐煙咬了咬牙,威脅道,“你到底帶不帶路?”

“不帶。”原泓斬釘截鐵地道。

他都幾天沒睡一個整覺了,好不容易有點空閒,才懶得又回宮裡去。

“真不帶?”沐煙道。

“不帶。”原泓說著,一撩簾子就把人往外推。

沐煙卻趁勢自己一把扯開衣襟,露出肩膀衝著外麵就叫,“來人啊,來人啊,丞相大人非禮良家婦女了,丞相大人非禮了……”

馬車本就在鬨市區,她這麼一叫,周圍的人立即就圍著望了過來,看著丞相府的馬車空子半開,一名妙齡女子被年輕的丞相壓在馬車裡,衣服都給扒開了。

站在外麵人群裡的空青彆開頭,實在不忍去看這樣的畫麵,原泓要跟那個比沒皮沒臉,八輩子也比不上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原泓恨恨地咬了咬牙,放下車簾低聲道,“帶你去!”

“早答應不就好了。”沐煙一把推開他,坐起身拉開衣襟,道,“非要逼得姑奶奶犧牲色相。”

原泓坐到離她最遠的地方,朝外麵的車夫道,“調頭,回宮。”

沐煙撩著簾子,衝著外麵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我們鬨著玩兒的。”

圍觀的人一聽掃興地都散了,空青這才走近了馬車上去,跟著一起進宮裡去。

“你們不是本事大嗎,有本事自己進去啊?”原泓瞥了瞥兩人哼道。

沐煙冷冷瞪了他一眼,道,“你們現在把皇城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著,我們去給人當箭靶子嗎?”

她原本就是想和空青自己進去的,結果又是黑衣衛,又是箭機營,他們一看情形不對便也敢去嘗試了,於是直接等著他從宮裡出來,找他帶進宮去。

承天門認得是剛剛出宮的相府馬車,守衛近前問道,“原大人,怎麼又回來了?”

原泓半撩著簾子,道,“有點事。”

守衛這才放了馬車入宮,三人剛一下馬車到皇極殿外,遠遠便看到兩個孩子在走廊上追逐嬉鬨,好不歡喜的樣子。

沐煙快步趕了過去,仔細瞧了瞧兩個小家夥,喃喃道,“這才多久功夫,長了這麼多,宮裡倒底是夥食好啊。”

紫蘇從東暖閣過來,看到他們兩人便走了過來,“沐煙姐,空青,你們怎麼來了?”

不是說他們在北漢,怎麼會跑到盛京來了。

“當然是有事了,青湮他們在哪兒?”沐煙一手抱起熙熙,朝著她問道。

紫蘇聽了沒有說話,卻是望了望原泓,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現在這宮裡宮外都是他和容大人說了算,便是夏侯徹那裡也是一般人不得出入的,他若不帶他們去,她說了也沒什麼用。

“行了,來都來了,走吧。”原泓沒好氣地道。

瑞瑞一見哥哥被人抱著了,跑到他跟前伸著小手要求道,“抱!”

原泓不搭理,走了兩步小家夥小跑著跟前來,不依不撓地伸著小手,加重了語氣道,“抱!!”

原泓咬了咬牙,還是躬身將他抱了起來,一邊走一邊數落道,“小胖子,你能不能一天少吃點,這麼重誰願意再抱你?”

小家夥現在雖然話還不全,但也是能聽懂話的年紀了,知道他在嫌他胖,是氣鼓鼓地瞪著他表示自己的不滿。

紫蘇走在邊上瞧著,甚是哭笑不得。

現在兩個孩子正憨態可愛的年紀,可惜那兩個人都沒在他們身邊看到。

原泓帶著他們去的,不是彆的地方,正是先前鳳婧衣在宮中所住的素雪園,隻是周圍已經由黑衣衛明裡暗裡布了好幾重的守衛,一般人莫說進去,就算是靠近也不可能。

“嘿,搞這麼大陣勢,夏侯徹那禍害是真不成了?”沐煙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不由懸了起來。

北漢那邊的人水深火熱,這邊也是生死攸關,這事兒後麵該怎麼辦,鳳婧衣跟蕭昱到底還是夫妻,他們這些個外人總不能去幫著她,讓他們兩口子再打個你死我活的地步。

原泓本是想回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