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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一邊道,“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永遠都不想。”

她從來沒想過背棄過南唐,也從來沒想過要棄他於不顧,可是現在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去守護的南唐到底有什麼意義。

她最%e4%ba%b2的人殺了她最愛的人,她那麼求他,他也不肯放過他。

“阿姐!”鳳景看到她的背影,追了幾步卻怎麼也叫不住她。

那個人,對她而言,就那麼重要嗎?

重要到讓她這般不顧一切,舍棄一切,錯的人到底是她,還是他。

鳳婧衣走了沒多遠,腳下越來越軟,眼前漸漸陷入無邊的黑暗,而後倒在了白茫茫的冰湖上……

她一動不動地倒在冰麵上,耳朵貼著冰想要聽到湖裡的聲音,可是什麼也聽不到。

她緩緩闔上了眼簾,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感覺自己也沉到了湖裡,她在水裡找他,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卻是不想和他在一起。

如今她想和他在一起,卻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是她最後一次在雪域見他,也是最痛心的一次訣彆,在這之後的許多年裡,她再沒有他的消息,不知他身在何方,不何他是生是死。

但她可以肯定,這一生至死,她再也無法像愛他一樣,去愛上任何一個人。

——

這章是昨天的,來來回回寫了幾遍,刪了幾遍,總是寫不出感覺。

這回是終於把自己給寫哭了,才敢發上來。

有問我是不是要棄坑的,我都寫到這時候了,棄坑算怎麼回事,隻是思路不順,加上身體狀況寫得慢,結尾部分又不能馬虎爛尾,寫得時候顧慮得多了些就慢了些。

☆、一生愛恨一生殤2

紙包不住火。

南唐皇帝刺殺大夏皇帝之事很快便被大夏的將領所知,一方麵派了人到冰湖打撈,一方麵壓抑仇恨之火已久的方湛帶兵與南唐和北漢交戰,誓要為主報仇。

於是,原本之前一直同仇敵愾的三國兵馬,在打敗了冥王教之後就在雪域又重燃了戰火,鳳婧衣便是在三軍混戰的喊殺中醒來的。

蕭昱和鳳景都不在,馬車上隻有青湮和沐煙兩人,見她睜開眼睛都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詢問道,“你怎麼樣了?”

“沒事。”她沙啞著聲音淡淡道。

“這得虧有淳於越這神醫在這裡,不然就你那樣子隻怕誰也治不好了。”沐煙道。

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她渾身冰冷得連脈都若有若無,一開始淳於越想儘了辦法,她卻始終自己不願醒來。

“醒來就好。”青湮道。

“什麼嘛,淳於越那混蛋還說要是你不醒來,是你自己不想活了,不關他的事。”沐煙沒好氣地數落道。

“沐煙,人才剛醒,彆擾了人休息。”青湮低聲斥道。

“我們這是去哪裡?”鳳婧衣望了望車窗外,低聲問道。

“回豐都啊,小鳳景闖了大禍,這會兒姓方的帶人追著打呢,你又有傷在身,蕭昱就讓況青和我們先護送你回豐都。”沐煙說道。

“夏侯徹呢?”鳳婧衣定定地望向青湮問道。

青湮搖了搖頭,道,“一開始聽說沒找到,之後大夏與南唐和北漢打起來了,我們也不方便再打探消息,那裡兵荒馬亂的,隻好先帶你走了。”

鳳婧衣目光又黯淡了下去,沉默了半晌,道,“青湮,求你一件事。”

“行了,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沐煙沒好氣地說著,瞥了一眼她包紮著的手道,“淳於越說你這手現在已經半殘廢了,起碼一兩年是動不了武也使不了多少力氣了。”

她記得,她這一雙巧手能同筆書寫,一手字堪稱絕妙,一套玄機劍法亦是絕世無雙,就這樣廢了,連她都覺得可惜。

青湮瞥了一眼沐煙,問道,“你說。”

她既說了這個求字,自然是對她而言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你和淳於越去大夏吧,若是他們找到了他,請你們一定想辦法救活他。”她說著,想起冰湖上的一幕幕,眼中不自覺地湧出淚來。

“可是你……”青湮看著他蒼白如紙的麵色,很是不放心。

她們也不知道冰湖那裡發生了什麼,隻是他們接到消息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傷重昏迷,隻是口中一直念叨著不要死不要死,現在人是醒過來了,可是說話也好,神色也好,總讓人感覺到不放心。

“求你了。”鳳婧衣神色凝重地懇求道。

他傷得很重,若萬一能找到了,當世之間除了夏侯徹,沒有誰的醫術再有可能救他。

她現在有傷在身走不了,外麵又有著北漢和南唐的侍衛護送,加之如今的情勢,就算她找去了,也會被人恨得殺之而後快。

青湮沉默了一陣,道,“那好吧,你這裡有空青,應該不成問題。”

“謝謝。”她木謝然地說道。

青湮望了一眼邊上的沐煙,叮囑道,“你幫著好好照顧。”

“行了,走你的。”沐煙不耐煩地道。

青湮下了馬車,找上了淳於越低聲說了幾句,兩人便準備離開了。

“青姑娘,是皇後娘娘有事嗎?”況青打馬走近問道。

陛下吩咐要他們護送皇後娘娘回豐都,之前人一直是昏迷的,這會兒她從馬車上下來,難不成是皇後娘娘傷勢有變。

“不是。”青湮望了望馬車,道,“她已經醒了,吩咐我們回去接應一下,你們先走吧。”

況青想了想,以為是皇後娘娘要他們接應陛下唐皇,便也沒有再多問,於是道,“那就有勞二位了。”

青湮點了點頭,與淳於越兩人又沿原路折了回去。

鳳婧衣由沐煙扶著坐了起來,整個人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裡,眼中底一汪死水。

沐煙一開始在說話,可見見感覺到了不對勁,叫了她幾次也沒將她叫回神來,不由擔憂地皺了皺眉頭。

南唐和大夏之間的恩怨本就是個解不開的結,他與那個人便也注定多受磨折,可是鳳景這一回這樣做,卻也著實是傷了她的心了。

這麼多年,她所做的一切不也是為了南唐為了保護這個唯一的%e4%ba%b2人,可最終這個唯一的%e4%ba%b2人卻給了她最狠的一刀,讓她焉能不痛心絕望。

回豐都的一睡,她開始反反複複地發高燒,人時而清醒幾日,時而昏迷幾日,便是醒來了也不與人說話。

沁芳看到回來已經清瘦不少的人眼眶都紅了,送了吃的地進去,問了半天也不見出一點聲音。

“這好好的人出去了,怎麼回來成了這樣?”

沐煙抱臂倚門而立,看著坐在榻上一動不動地人,她就那麼坐著,好像是獨自一個人在想著什麼,卻沒有人看透她的心思。

“喂,你倒是想想辦法?”她望向邊上的空青道。

空青麵無表情地說道,“心病需心藥,莫說是我,便是主人來了也沒辦法。”

她自己不想再麵對周圍的人,又豈是藥物所能左右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沐煙歎了歎氣道。

“慢慢來吧,她心裡壓得東西太多,讓她這樣自己靜一靜興許也是好事。”空青平靜地道。

這些年,這個人將太多的東西積壓在心裡,一個人的內心再強大也總有承受不住的一天,何況她經曆的許多已然是常人所無法承受的東西。

“人治不好,那手總能治好吧。”沐煙沒好氣地道。

“誰手傷成那樣是能一下就治好的?”空青瞥了她一眼,說道,“她手上筋脈損傷太大,沒個一年兩年恢複不過來的。”

那雙手也不知遭了些什麼罪,就差沒給斷了。

“一群庸醫。”沐煙道。

空青知她不過是嘴上不饒人,便也懶得再與她辯駁,但是鳳婧衣那雙手要想恢複成以前的那般靈活有力,這輩子恐怕都難了。

以他在金花穀多年的醫術,便是讓主人來醫治,也最多能讓她的手能活動而已,將來再想拿劍,提重物恐怕是不可能的。

“主子,你先吃點東西吧。”沁芳端著飯菜坐在鳳婧衣邊上哽咽著聲音勸道。

她如今手又傷,連筷子都拿不穩了,吃飯喝藥都得人侍侯著才行。

鳳婧衣望了望她,伸手吃下了她喂到嘴邊的飯菜,百無表情地咀嚼著,至於吃的是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最近她總是做很冷又很長的夢,一次又一次夢到自己在雪域的漫天冰雪地裡找夏侯徹,可是她始終都沒有找到他,於是每一次又在從夢中驚醒。

沁芳看到她肯吃了,緊緊抿著%e5%94%87忍著哽咽的聲音,一口一口喂她吃下了飯菜,問道,“主子,手還疼嗎?疼得話叫空青過來。”

鳳婧衣搖了搖頭,她似乎已經忘了什麼叫疼的感覺,連心都麻木了,又怎麼能感覺到身體的痛。

沁芳問了她幾句,半晌也不見她開口說話,便紅著眼眶收拾東西先下去了。

這一天好幾天都是這樣子,問她什麼也不說,好像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了,可卻每天夜裡睡覺又麵色慘白一臉冷汗地驚醒過來。

沐煙和空青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她變成了這樣,陛下又一直未回豐都,可這人天天這麼個模樣,著實讓人瞧著揪心。

她依稀記得,這是第二次看到這樣惶恐無助的南唐長公主,第一次是在兩個孩子出事的時候,第二次是現在。

以往那麼多強敵環伺,生死關頭她也都能很快地冷靜下來,知道自己該乾什麼,唯有這兩次讓她看到了她並非無堅不摧。

沐煙不想在屋裡看到她那要死不活的樣子,索性坐在了外麵,瞥了一眼空青問道,“雪域那邊到底怎麼樣了,他們到底誰打死了誰?”

蕭昱一直沒有回來,可見這回大夏那容軍師和方湛可真是發了狠了,不然不會一直無法%e8%84%b1身回來了。

“我怎麼知道。”空青道。

“不是都說禍害遺千年的,夏侯徹那禍害不是真死了吧。”沐煙喃喃道。

事到如今,她們若再看不到鳳婧衣心在何處便是傻子了,若是那個人真死了,她以後可變成了什麼模樣去。

“那也不是你能操心的事兒。”空青道。

沐煙瞪了他一眼,懶得再跟他爭論,起身道,“你看著吧,我回去補個覺去。”

鳳婧衣這睡不好的,折騰得他們一個個都提心吊膽地睡不好。

雪域那邊的戰況如何,鳳凰台一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