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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啊,怎麼也輪不上這一個啊,難不成因為那兩個都有主了,她就瞧上了這一個?

“彆說了。”星辰小聲道。

沐煙伸著脖子瞧了瞧,繼續道,“好像已經見閻王了。”

星辰皺了皺眉,沒有再跟她搭話,隻是師尊的樣子確實太過奇怪了。

兩人正說著,背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公子宸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抓住她們便緊張地問道,“人呢?人在哪裡?”

“什麼人?”沐煙不解道。

“夏侯淵在哪裡。”公子宸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

沐煙伸手指了指裡麵,卻又有些不忍開口說出真實的情況。

公子宸喜出望外的衝進門,卻看到床上一身血淋淋一動不動的人,頓時停下了腳步不敢再上去一步。

雖然迫切想要見到他,可卻開始希望那床上的人並不是他。

於是,她就那麼僵硬地站在了原地,不肯走,卻也不敢上前去看床上的那個人。

沐煙先雖有些玩笑,可是現在卻也收斂起了玩笑之色,看到那樣沉默的公子宸,不由暗自歎了歎氣。

白笑離還在不住地要求淳於越救人,逼得他實在是火大了,“人死不能複生,你讓我怎麼救?”

公子宸聽到話,整個人一個顫唞,有些不敢相信地望向說話的淳於越,“什麼叫……人死不能複生?”

這不是他吧?

她剛剛走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怎麼可能會一轉眼就變成了這樣。

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九幽看著白笑離的樣子,揪心又愧疚,想要勸她不要再執迷了,可是他卻沒有資格開口。

“你們再不願相信,他死了就是死了。”淳於越望了望屋內的幾人,鄭重地說道。

他就想不通了,夏侯淵那麼一個人,他們這一個個到底是為他緊張些什麼。

公子宸恍恍惚惚地走到了床邊,定定地看著床上躺著的那個人,卻怎麼也無法將他和夏侯淵聯係在一起。

沐煙和星辰不放心地跟了過去,勸道,“節哀。”

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總歸也是跟她有那麼一段孽緣的人。

可是,公子宸一直站在床邊,卻許久連眼淚也沒有留下一滴,最後有些神情恍惚地轉身往出走……

“喂,你要去哪兒?”沐煙追出門問道。

“找他。”公子宸一邊走,一邊說道。

她不願相信那個人就是他,他一定去了她所不知道的地方。

“他不是……”沐煙想要說人就在裡麵,卻被星辰給拉住了。

“她現在不願信,就由她去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壞事。”

隻是,她沒有想到,自這以後,她和隱月樓上下卻再沒有見過隱月樓主,公子宸了。

兩人眼看著,她一個人孤身消失在了茫茫的雪域裡。

城內接連的劇烈震動,鳳婧衣帶著兩個身負重傷的人,簡直是舉步維艱。

蕭昱心脈受損,走得太快會加重傷勢,夏侯徹原本就有傷在身,如今一下放鬆下來,整個人身體也完全負荷不了。

“你走吧。”

“你走吧。”

夏侯徹和蕭昱異口同聲說道。

現在這樣的情形,她一個人帶著他們兩個,很難走得同去,若再晚了隻怕一個都出不去了。

鳳婧衣扶著夏侯徹到了一個安全一些的地方,道,“等我。”

說罷,轉身扶著蕭昱先走了,可是腳下的土地都仿佛在顫動,周圍的房屋也跟著在一座一座地倒塌,她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我帶到了城門。

“快過來,橋要斷了。”青湮在對麵高聲叫道。

鳳婧衣咬了咬牙,扶著蕭昱過了已經快要斷裂的橋,轉身準備折回去找人,卻被他一把拉住了手,“阿婧,來不及了。”

這個時候,再回去,肯定是出不來了。

這座殘破不堪的吊橋已經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蕭昱,這麼多年來,我一向都清楚該做什麼,該走什麼樣的路,可是這一次,這唯一的一次,讓我為自己做一次決定。”鳳婧衣說道。

不為南唐,不為任何人,隻為她自己。

“你去了,會出不來的。”蕭昱緊張地抓著她的手勸道。

“我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那裡。”鳳婧衣說罷,大力抽回自己的手,轉身快步跑上了已經快要斷裂的吊橋。

蕭昱起身要去追,吊橋卻已經開始斷了,“阿婧!”

“阿姐!”

吊橋一斷,她也險些掉下深穀,好在及時抓住了吊橋上的繩子,然後小心地攀爬了過去到達了雪域城的城門口,扭頭望了望對麵的人,轉頭跑進了已經快要塌陷的城池。

大約,這是她第一次,有這樣的勇氣敢於這樣奔向他,奔向她心中真正思念牽掛的人。

☆、一生一次一心動58

整個雪域城都在劇烈的搖晃,鳳婧衣剛剛跑進城內,城門也開始接著坍塌,而對麵懸崖上的蕭昱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消失在對麵的城池,無能為力去阻止。

那是他的妻子,他的皇後,卻在這樣的生死關頭,與另一個男人生死相依,而他卻隻能遠遠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鳳景扶著有些搖搖欲墜的人,看著對麵漸漸陷落的城池,心痛卻又憤怒。

他心疼阿姐此刻的處境,卻又憤怒她竟這般不顧生死,為救夏侯徹而回去。

自大夏回來之後,她也從來不向任何人提起過大夏的一切,更不曾提及過夏侯徹的名字,可是現在想來,其實早在那個時候,那個人就早已經藏在了她的心裡。

可是,一直以來她都是會處處以大局為重,會知道什麼是什麼是錯的人,可是為什麼這一刻,她卻什麼都不顧了,甚至連命都不顧了。

他不懂,怎麼也不懂,那樣的一個人為什麼會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甚至不惜背棄這樣一心為她的蕭大哥,也對那個人動了心。

她的阿姐,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為什麼就在短短的三年被那個人變成了那樣。

雪域城內,鳳婧衣穿行在不斷倒塌的房屋周圍,去往與夏侯徹約定的地方,可是前路被倒塌的房所阻,她隻能從旁繞行。

好不容易找到了約定好的地方,可是眼前的一幕卻是她怎麼也不願意相信的,夏侯徹所在的地方已經房倒都已經倒塌了。

她慌亂地奔近,卻還哪裡找得到人,他重傷在身,腳又不能走……

這麼一想,她瘋狂地在廢墟翻找著,想找到一點關於他的東西,卻又怕會在這裡找到他。

可是,周圍的房屋都在搖搖欲墜地倒塌,她卻怎麼也找不到他。

“夏侯徹!”

“夏侯徹!”

她使勁了力氣地叫著他的名字,可是周圍的聲音卻輕易就將她的聲音給淹沒了。

突地,看到一處有一截布料,她快步奔了過去,飛快地扒開才發現是夏侯徹身上的鬥蓬,整個人一震更加不顧一切地朝著廢墟下麵尋找,眼眶卻不爭氣地湧起淚光。

他一個人留在這裡,又行動不便,若是房屋倒塌的時候沒走開,豈不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不敢想他是不是被埋在廢墟裡,卻又隻能在這裡繼續找下去,她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怕到連整顆心都在發抖。

突地,背後有人出聲道,“你在那找什麼?”

她聞聲扭頭,卻看到要找的人拄著根木棍正站在不遠處,微擰著眉頭瞧著她。

鳳婧衣愣一陣,抬袖拭了拭眼角的淚,清楚地一看他還是在那裡,於是起身飛快地奔了過去,驚惶未定地站在他麵前,“你到底去哪裡了?”

夏侯徹薄%e5%94%87微勾,沒有說話卻是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擁著,“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她一次又一次因為南唐和北漢的種種而拒他於千裡之外,這樣的關頭回來就意味著跟他一起送死,也許就算她想來,也被會人攔下。

其實,他倒也真希望她不要再回來的,畢竟現在這裡已經是險地。

鳳婧衣被他按在懷中動彈不得,半晌之後說道,“城外的吊橋斷了,我們走不了了。”

好在,她總算趕在橋斷之前趕回來了。

“走吧,這裡不能久留了,再找找有沒有彆的路。”夏侯徹鬆開她,鎮定地說道。

他不想死,也不想她跟著一起死在這裡,就算沒有出路,也得想儘辦法回去才是,否則兩個孩子可就再無人照顧了。

雖然他之前看過公子宸畫下的地圖,可是現在雪域城裡的地圖,可是現在已經麵目全非的雪域城,連他也很難分得清哪裡是哪裡了。

直到天黑,雪域城已經化為一片死寂的廢墟,兩個人也不得不先暫時找地方歇下來。

鳳婧衣忙碌著找東西生了火,從廢墟之中翻找出了還能用的食物,用火烤熟了充饑。

萬籟俱靜,靜得仿佛全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傷還好嗎?”鳳婧衣問道。

“無礙。”夏侯徹道。

鳳婧衣沉默了好一陣,望著麵前跳躍的火光道,“對不起,我沒有能先送你出去。”

如果先送出去的是他,也許就不會到這個地步。

“要先送走的是朕,朕才會恨你。”夏侯徹道。

如果是他先出去,她一樣會跑回來救那個人,如今這樣在這裡的人就會是他和她,而他卻隻能在對麵乾著急。

“可是,我們有可能,再也出不去了。”她歎息說道。

夏侯徹伸手拉住他,堅定地說道,“一定會出去。”

他不能死在這裡,更不能讓她跟著他死在這裡,他不要什麼死生相隨,隻要好好活著在一起,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更何況還都放不下他們的兒子。

她笑了笑,應道,“嗯。”

他們說好了要一起活著回去的,現在還沒到山窮水儘的地步,還是能想辦法離開這裡的。

夏侯徹靠著斷壁,伸手拉著她坐在自己邊上,道,“看到你們一起走了,朕是真的害怕了,怕你這一去再也不會回來。”

那時候,他希望她不要回來好好活著,卻又希望她能回來找他,讓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她心中是有他的。

他的害怕,從來都是因她而生。

“對不起。”鳳婧衣有些自責地道。

她欠了蕭昱太多,不能拿他的命再冒險,可那個時候她卻是已經打定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