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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蕭昱。

可是,她總是將所有的事都瞞著他,而他也總是在很久很久以後,才得知早該知道的一切。

他不想與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爭論,可每一次卻又是避免不了。

“有些事,你不知道,比知道好。”鳳婧衣道。

夏侯徹冷然一笑,“朕不該知道,彆的人就該知道,姓蕭的就該知道?”

他討厭這種感覺,這種她總是把自己排除在她世界之外的感覺。

“夏侯徹,我知道你權大勢大,可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是你能解決得了的,起碼對我而言,你的出現隻會所有的事更加不可收拾。”鳳婧衣道。

她一直想離他遠一點,遠得再沒有交集,可是現實總是與她心中所想背道而馳。

她不喜歡麵對變數,可他卻是她人生最大的變數,他的出現顛覆了她原本的世界和她原本所堅持的一切,可她卻又無法恨他。

夏侯徹有些無力而痛心地望著她,難道他的出現對她隻是困擾而已?

鳳婧衣起身,說道,“我累了,先休息了。”

說罷,先回了內室。

她在一天一天喜歡上這樣朝夕相對的日子,喜歡上在他身邊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貪戀又害怕,明明知道這是蕭昱最不想發生的,也明明知道這是錯的,卻還在不知不覺中一錯再錯。

她甚至不敢去想,再從雪域城出去,自己該以什麼樣的心境去麵對蕭昱。

夏侯徹一回頭看到闔上的房門,深深地擰了擰眉,他自認是擅於猜度人心情,可是她的心,他卻總是猜不透。

大約當局者迷,便是如此吧。

直到晚膳的時辰,裡麵的人也沒有出來,他看著桌上已經擺好的膳食,起身進了內室去喚人,才發現她躺在床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他到床邊坐下,想要叫她起來,又有些不忍心擾她清夢。

說來真是可笑,似乎從認識了她,他就變得越來越不像原來他了,他不知道這種轉變是好是壞,可他自己卻已然無法左右了。

從他進來,鳳婧衣已經醒了,也知道他就坐在身邊。

夏侯徹輕輕伸手撫了撫她頰邊微亂的發絲,他這一生的挫敗和無力,隻有在麵對她的時候。

什麼事情他都可以去拚去爭,可是唯有對她,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他們才能在一起。

有的時候,他甚至都在想他們一直這樣待在雪域城裡不出去,雖然這裡是龍潭無%e7%a9%b4,但她還在身邊,一出了這個地方,她就是北漢皇後,還會回到那個人的身邊。

他恨那個橫在他們之間的蕭昱,卻總該是該死地羨慕著他,羨慕他那麼早就找到了她,羨慕他們有那麼多相守的時光,羨慕他在她心中沉重的分量……

房間裡,一片靜謐。

半晌,鳳婧衣背對著他說道,“對不起,剛才……我不該說那樣的話。”

他的出現,是讓她的世界方寸大亂,可是很多的時候,她卻是在想念著他的出現。

“是朕先起的頭,不怪你。”夏侯徹淺然笑語道。

他沒有她那麼多的顧忌,自然也無法理解她的所要麵對困境,他想要和她在一起就可以不惜一切地去追,可是她被太多的人和事束縛,注定不能隨心所欲地去做任何事。

而她,又從來是將自己放到最後的人。

有時候真的不明白,這樣總是矛盾和爭執的他們,怎麼會又都舍不下對方。

相比之下,沒有哪個女子麵對他敢一再頂撞,而她身邊的蕭昱也從來不會對她疾言厲色,可偏偏好的人沒有走進他們的心,壞脾氣的他們卻撞進了彼此的心中。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溫聲道,“該用晚膳了。”

鳳婧衣反射性地想縮手,卻沒成成功,沉默了一陣方才坐起身,跟著他出了內室。

兩個人相對而坐,夏侯徹給她盛了湯遞過去,“不管出去會怎麼樣,在這裡我想我們再因為任何事爭吵了。”

鳳婧衣淺笑,接過碗沒有說話。

明天該是夏侯淵回到雪域城的日子,那就意味著,他們將要麵對大的困境了。

縱然謹慎睿智如他們,對上那樣心思深沉的夏侯淵,也沒有完全地把握能不讓他完全識破。

然而,夏侯淵回來的時辰,遠比他們所預料得要早。

春詠園,在這冰天雪地的雪域城,大約也隻有這一處地方,還有著花開的庭院,公子宸就是住在了這裡。

夜深人靜,庭園的寢閣已經熄了燈火。

一個身披輕裘的修長身影進了園中,園子的守衛齊齊行了一禮便由著他進去了,他沒有敲門直接便推門進去了。

床上睡著的人瞬間驚醒了過來,一拔劍跳下床指向來人,喝道,“什麼人?”

來人絲毫沒有被她嚇到,不緊不慢地到了桌邊找到了火折子,點亮了燈火方才開口,“你以為,能進來的人除了我還能有誰?”

公子宸持劍光著腳站在床邊,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燈火下映照下的人,麵容俊秀,又有著些許病態的蒼白,正是曾經的大夏楚王,夏侯淵。

夏侯淵解下`身上的鬥蓬,自己倒了杯熱茶,抬眼瞥了還持劍以對的人,“收起來吧,拿著它你也乾不了什麼。”

公子宸恨恨地咬了咬牙,還是收劍入鞘了。

夏侯淵抿了口茶,抬眼道,“過來坐。”

語氣不可謂不溫柔,但她卻絲毫不見領情的樣子。

“宸月?”夏侯淵語氣沉冷了幾分,隱有怒意。

公子宸走到床邊,又折了回去在他對麵坐下,就算她自己不坐過來,他也有本事將她拎過來坐著,誰讓她現在功夫被廢成了氈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

“有什麼快說。”

“聽守衛說,最近一段日子還算規矩。”夏侯淵閒自在在地說道。

“那麼多的門神守著,我還能乾什麼?”公子宸笑意冷嘲。

夏侯淵低眉撥弄著杯中的茶葉,喃喃說道,“算算日子,隱月樓的人也快要找你了,隻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本事找到這裡來了。”

“如果他們來了,我還會留在這裡?”公子宸冷笑道。

可是,心裡卻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莫不是他發現了什麼?

“就算他們來了,你還在我手裡,他們又能怎麼樣,我就不信鳳婧衣會真的要你死?”夏侯淵笑意冷淡。

“他們不會要我死,要我死的人,是你吧。”公子宸冷哼道。

“我當然不會想你死,但若是你要幫著彆人置我於死地,便是舍不得,我也不會留你。”夏侯淵說著,抬眼望向她,目光中透著深冷的寒意,“所以,不要讓我失望,宸月。”

——

推薦一首歌,我寫皇桑和公主的時候經常會聽得淚流滿麵,你們有聽到比較適合這個文聽的歌,也可以推薦我。

我沒有契合的歌,就各種卡。

《你就是我要的幸福》黃誌瑋和黃奕蓉對唱的。

靈感君,快顯靈,讓我快點碼完二更。

☆、一生一次一心動35

他這樣不擇手段的人,便是說出這樣的話,公子宸也不意外,隻是心頭仍舊忍不住地一顫。

他們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可以在風平浪靜的時候相依,卻會在生死關頭都置對方於死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早就知道,世間男兒皆薄幸,感情再深又如何能深過他們的野心,也許偶有那麼幾個會是例外,但也深愛刻骨之後才會知道。

她與他之間,不過一夕相遇,數月相處漸生好感,哪裡經過那麼多的事,哪裡到了生死相許的地步。

“憑什麼?”公子宸冷笑望著他,嘲弄地問道,“你憑什麼要我就得站在你這邊,憑什麼要我就要這樣被你困在這雪域城內?”

“你留在這裡有什麼不好?”夏侯淵平靜地問道。

他不曾虧待她什麼,她要什麼,她都給了什麼。

“我若將你廢了武功,關在這裡,你說好嗎?”公子宸針鋒相對,冷冷笑了笑,“你以為你給了我錦衣玉食,我就該千恩萬謝,我公子宸要什麼沒有,缺你這些東西嗎?”

金錢?

她從來不缺這個。

權力?

她若想有權,南唐和北漢又豈會沒有她的位置。

“鳳婧衣給了你什麼,你這麼多年都為賣命,不累嗎?”夏侯淵冷然笑語道。

“她給的,你永遠都給不了。”公子宸道。

鳳婧衣沒給過她什麼貴重的東西,但給了她情義和信任,而這此東西是這個人給不出來的。

“是嗎?”夏侯淵彆有深意地笑了笑。

對於鳳婧衣這個女人,他一直是深為欣賞的,那樣的女人注定會吸引男人的追逐和征服,連他自己都有一段時間有些被那個女人所吸引。

但是,也僅僅是吸引而已。

他起身到了床邊,一件一件%e8%84%b1下`身上的棉服,坐到床上%e8%84%b1了靴子,然後鑽進了尚還熱著的被窩準備睡了。

“你要睡這裡?”公子宸走近床邊道。

“這是我的房間,我為什麼不能睡這裡?”夏侯淵有些疲憊地閉著眼睛,喃喃說道,“你可以不睡床上,要睡地上,我也不攔著。”

公子宸嗤然冷哼,上了床躺下,不就睡個覺,誰怕誰。

夏侯淵順勢便貼了過去,在她頸間嗅了嗅,“你好香。”

對於這個不像女人的女人,談不上有多麼喜歡,但一段相處還不錯,床第之間也頗為契合,便覺留在身邊了是不錯的。

公子宸盯著帳頂的花紋,沒有搭理他的話,男女之事上她從來不是扭捏之人,但現在是肯定沒心情應付他的。

大約是一路回來太累了,夏侯淵倒也沒起動她的心思,隻是眯著眼睛有一搭沒有一搭地說著話。

“待到冥王教一統天下之時,你我共掌天下,總比你當一個小小的隱月樓主好,你為何就不樂意了?”

“天還沒亮呢,你就做起白日夢了。”公子宸毫不客氣地道。

他想一統天下,也要問問那幾個人答不答應。

“你以為,我等了這麼些年,都是白等的?”夏侯淵冷冷地笑出聲道。

這麼多年,因為知道自己沒有萬全地把握扳倒夏侯徹,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隱藏,不暴露出自己的實力。

若是以往的夏侯徹,他還會懼讓三分,那個時候他,太過冷血無情,幾乎沒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