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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冽冽的利箭,前方是如狼似虎的北狄大軍,已然無路可退。

“大人,沒退路了。”邊上的人顫聲道。

鳳婧衣看著愈來愈近的追兵,緩緩拔劍道,“既然沒路了,那就殺出一條血路回去。”

馬鳴聲,廝殺聲,在大夏邊境的城外此起彼伏,寒風都染上了血腥的氣息。

雖然追兵一個一個斃命在了他們的手裡,但是她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少,她已然分不清身上的血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揮劍砍刺的手臂都有些麻木了。

她還不能死,她還有沒未完之事,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一次又一次就是這樣的念頭支撐著她,在一地死屍中活了下來,可是跟隨而來的人,也都所剩無幾了。

她滿臉血汙地望著,周圍的數千北狄兵馬,握緊了手中染血的劍。

北狄人看著僅剩的幾人,一隊人策馬持刀衝了過來,她在數十人的連番攻擊中,再難有取勝的機會,剛剛避過迎麵揮來的大刀,身後一道冷寒的殺氣已經透背而來,她驚惶回頭,卻隻能眼睜睜地著對方手中的長刀衝著自己劈頭而來,來不及阻擋。

她想,她大約是難逃一死了。

可是,那殺氣凜凜劈來的一刀,還未落在她身上,馬背上持刀的人卻被突如其來的一支利箭射穿了咽喉,緩緩地從馬上跌了下去。

鳳婧衣扭頭望向發箭的方向,不遠處一身黑衣的男子,麵容冷峻淩厲,手中的長弓高高舉著,還未來得及放下……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她還與他兩番相見。

可是這一刻,跨越生死地一回頭,再一次看到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他,她忍不住地淚流滿麵。

遠處的人快馬殺入重圍,一手持劍對敵,一手將亂軍之中的她掠上了自己的馬背,安置在了自己懷中……

——

這兩天未能更新,原因不多說了,掃黃打非淨網什麼的,我們都被屏蔽了,忙活了一天才審核過了放出來,沒什麼大的意外,更新會恢複起來。

現在前麵還有十來章中間是斷的,因為還在修改中,看過了的沒什麼影響的。

不得不說,撿回節操的過程,真是痛苦。

☆、一生一次一心動20

鳳婧衣重重地撞上厚實的%e8%83%b8膛,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恍然是墜入了夢中一般。

周圍刀光劍影,血雨腥風,她所身處的懷抱這樣溫暖而貼心,耳邊是他有力的心跳聲,而離他這樣近的距離,於她而言卻早已如隔世般遙遠。

若這是場夢,她真希望就這樣一直夢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隻要,她所愛的男人一直在她的身邊。

她緩緩抬起自己滿是血跡的手撫上近在咫尺的臉龐,眼中的淚水愈加洶湧,她一次又一次下定決心放下他放下過去,可是他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她的麵前,撼動著她努力豎起的心牆。

她從來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這般折磨人的感情。

明明知道是錯的事,卻還在一錯再錯,明明知道是不該動心愛上的人,卻又無法自製的淪陷了心,待她再清醒過來之時,一切早已覆水難收。

她從來都是小心謹慎的人,也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麼,該走什麼樣的路,不該觸碰的人和事也絕計不會去招惹,可是她再小心翼翼,卻終究走錯了路。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這個一直小心防備的男人動了心?

她不記得了,也許就是那一天一天地騙著他,也騙了她自己;也許就在碧花亭湖畔爬上他背上的時候,也許就在他一次次放棄原則縱容她的時候……

可是這一刻她很確定,這個人所帶給她的心動,是她在遇上他以前從沒有過的感覺,也是以後不會再有的。

隻是,她的生命裡容納了太多她無法放下的東西,注定無法如他一般去全心全意愛一個人。

夏候徹帶著她馳騁在敵軍之中,一劍砍殺了衝上前的一名北狄人,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驚,一低頭望見那雙滿是淚光卻又情意深藏的眼睛,一顆心瞬間百轉千回。

他沒有看錯,此刻她的眼中看著自己是那樣莫大的喜悅,那樣的喜悅是如同他看到她時的喜悅。

而且,依稀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看到過她這樣的目光,隻是已經隔得太久太久了。

若是在其它的時候,他一定會迫不及待地追根問底,可是現下`身處戰場,他無暇分心去追究這些,隻是一顆心卻仍舊忍不住地為之喜悅。

他知道,他是有遇到過也喜歡著他的她,雖然很少,雖然很短暫,可他真的遇到過。

就如,此刻的她。

“喂,你要不要那麼不要臉,什麼人都能亂抱?”沐煙跟著趕了過來,與他並駕並驅地罵道。

夏侯徹冷冷地睖了她一眼,一眼周圍的情勢,看到手下的人已經讓人打開了城門,將她放到安全的地方,道,“進城等著。”

刀槍無眼,他帶在身邊,一來行動不便,二來也會不慎再傷了她。

鳳婧衣回過神來,隻看到又帶著人殺入敵陣的背影。

沐煙下了馬,拉著她先進了城,一邊走一邊數落道,“路上要不是夏侯徹找麻煩,我早趕過來了,你剛才差點被人砍了也都是他害的。”

那天要不是她丟了東西折回去找,竟然都沒發現,夏侯徹竟然帶著人一直跟在自己後麵,好在是被她發現了。

本以為自己甩掉了他,跟星辰到鎮上會合了,哪裡想到那裡竟然打起來了,而鳳婧衣竟然不怕死的一個人帶了五千精兵去偷襲了。

她還沒走,夏侯徹不知道從哪裡鬨出來,走在了她的前麵。

不過,好在是趕過來了,要是再晚了一步,她們就真的隻能來給她收屍了。

鳳婧衣一直扭著頭望著混亂的城外,被沐煙拖著上了城牆,守城的官兵看是自己人救回來的,雖不知身份,但也沒有過份阻攔。

“行了,憑他北狄人怎麼凶悍,遇上夏侯徹那不是人的東西,都是死路一條。”沐煙拉著她到了城牆上,看著外麵廝殺的戰場說道。

鳳婧衣整個人還有些渾渾沌沌的,沒顧上跟她說話,隻是看著縱橫在敵陣之中英勇無敵的黑衣男人,明明眼中還有淚痕,眉間卻又揚起了笑意。

“不是我說你,這個時候,你招惹北狄人乾什麼。”沐煙看著城外道。

寒風撲麵而來,彌漫血腥肅殺的氣息,鳳婧衣的理智也在漸漸回轉,看著城外熱切的目光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半晌,她問道,“星辰那邊怎麼樣了?”

“夏侯徹帶人殺過來的時候都宰了近一半,再贏不了,北漢那邊邊關守軍真沒啥用了。”沐煙一說,不由想起從鎮上衝過交戰的戰場的一幕,幾百個人毫發無傷地衝出數萬的敵陣,那才是生生殺出一條血路出去。

北狄人險些沒嚇得%e5%b1%81滾尿流的撤軍,他衝出去了竟然又不回來了,不過她省了她些事,跟在後麵混過來了。

鳳婧衣靜靜地望著城外,大夏已然大勝的戰局,沉默了許久緩緩轉過了身,“走吧,我們該去跟星辰彙合了。”

對於每一次和城外那個人的相見,她從來不知該如何應對,唯一能做的也隻能一逃再逃,這一次也不外如是。

雖然,他剛剛才又救了她一命,雖然就在剛剛她還因他心跳如狂,但終究還有重要的事,等著她去做。

城外,夏侯徹所帶的大夏將領已然大夏,他勒馬回頭望向城牆之上,才發現原本站在城上的眺望的人已然消失無蹤。:-)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怔了怔,隨即恨恨地咬了咬牙,“該死的女人!”

回回都是說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聲的。

他一下令回城,自己一馬當先走在了最前,進了城門衝著城牆上下來迎駕的守將問道,“剛才上麵的人呢?”

對方愣了愣,方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剛剛放進城來的那兩個人,指了指城內道,“剛剛走了,這會兒快從那邊出城了。”

夏侯徹衝著身後的%e4%ba%b2信下令道,“你們暫時留下,朕去去就回。”

說罷,策馬朝著另一道城門出口追了去。

鳳婧衣連一身沾血的衣服都來不及換,便帶著沐煙出了城,空曠無人的官道上,兩人策馬狂奔,林中的一條小道上突地衝出一人一馬,兩人匆匆勒住韁繩,這才看清衝出來攔路的人。

“真不是人。”沐煙恨恨地咬牙道。

她兩連口氣都沒喘一直趕路,竟然還被他給截了下來。

夏侯徹定定地望著她身旁的人,咬牙切齒地樣子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好吧,你們說,我邊上等。”沐煙識趣地一拉馬韁,退到了數丈之外,可卻還是忍不住地豎起耳朵偷聽兩人在說些什麼。

“還有事嗎?”鳳婧衣平靜問道。

夏侯徹看著她現在一臉冷漠的樣子,真有些懷疑方才那會兒看到的人是自己的幻覺了。

“好歹朕也剛剛救了你一命,說走就走,朕讓你走了嗎?”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道,“多謝你援手之恩,夠了嗎?”

夏侯徹咬了咬牙,著實被氣地不輕,翻身下馬道,“下來,朕有話說。”

“這樣也能說。”鳳婧衣堅持道。

“自己下來,還是朕拉你下來?”夏侯徹道。

鳳婧衣沉%e5%90%9f了片刻,下了馬問道,“說吧。”

夏侯徹走近了兩步,神色難掩激動和喜悅,“瑞兒已經在宮裡了,活潑好動,很惹人喜愛,還有熙熙,他也在那裡。”

鳳婧衣眸光倏地一亮,隨即又冷沉了下去,沉默地看著眼前的人,顯然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夏侯徹,孩子也已經交給你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熙熙已經不在了,這段殘忍的往事,她不想再去回想,也不想再去提及。

“你以為朕騙你?”夏侯徹微擰著眉頭看著她,繼續說道,“朕是說真的,他就在大夏宮裡,先前朕在燕州從冥王教的人手中救到一個孩子收為義子,直到瑞兒回到宮裡,朕才知道他們是孿生兄弟,他長得像你,他的背上有一塊胎記,和瑞兒長在一樣的地方,性子安靜乖巧……”

“你說真的?”鳳婧衣顫聲問道,眼底瞬間蘊了淚。

夏侯徹還沒有說話,站在幾丈之外偷聽的沐煙衝著她道,“我作證,他說的是真的,我和紫蘇都看到了,她現在就留在了盛京要跟他們兄弟兩個在一起玩不回來了。”

“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