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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本就是錯的,隻是他自己一直執迷不悟。

鳳婧衣腳步微頓,卻始終沒有勇氣轉身去看他,“蘇姐姐心地良善,聰慧過人,你若是照顧不了,儘可讓她回宮幫你,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會跟你走,這輩子都不會。”

說罷,她被蕭昱牽著出了寺門,沁芳回頭看了看還站在雪中的人,有些於心不忍。

蕭昱一行人已經出寺下山了,她走近到夏候徹跟前勸道,“你若真為她和孩子想,就儘快回去吧,不管是北漢還是冥王教的人無不想著對他下手,已經沒了一個,總不能連這一個也護不住。”

從孩子出生到現在,為了兩個孩子,她是真的已經吃了太多苦了。

她說完,快步離開,跟著下了山去。

蕭昱走下山,麵上已經沒了血色,扶著馬車便嘔出血來。

“你……”鳳婧衣連忙一把扶住。

他身上隻解了一半的毒,之前一醒來又遇到那樣的事未曾好好休養,方才與夏侯徹一番交手又動了真氣,身體自是承受不住了。

“沒事。”蕭昱搖了搖頭,由著她和崔英幫忙扶上了馬車。

“陛下,回宮裡還是回鳳凰台。”崔英馬車外問道。

“回鳳凰台。”蕭昱低聲說道。

宮裡就沒一刻清淨的時候,還是先送她回鳳凰台。

他有些疲憊地靠著馬車,手卻一直緊緊地拉著她。

“對不起,我不該一個人來見他的。”鳳婧衣低語道。

可是,她也知道他們兩個人見了麵,少不得便是針鋒相對,可他終究是知道了,也找到這裡來了。

蕭昱蒼白地笑了笑,並沒有言語。

她派人將孩子提前送往盛京,他便知道她是不會跟他走的,否則夏候徹勢必是要將她和孩子都帶走的。

她穿著鳳服來見他,便是北漢皇後的身份來的,他又能說什麼。

若非是她將那人攔下了,隻怕他進了宮,隻會將事情鬨得更加難以收拾的地步,他又如何能怪責於她。

青山寺裡的人一直站在原地,身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等在山下的黑衣衛看到北漢帝後的車駕離去,方才上山到了寺裡。

“皇上,他們已經走了。”

夏候徹木然地將劍收入鞘,舉步出了青山寺,遠遠望向豐都城的方向……

原本,他是要直接到北漢宮裡去,讓那個人不得不下旨廢後,如此她便也就能帶她和孩子走了。

可是一進城,知道她要在這裡見他,卻什麼都不管不顧地趕了過來。

到頭來,卻是落得這般結果。

如今,孩子已經回了盛京,他在這裡是耽誤不得了。

他晚一天回去,孩子便多一天危險,一想到嶽州夭折在自己手裡的那個孩子,便是他再不甘心離去,他也不得不先回去,安頓好孩子再作打算。

一想到已經在盛京等著他回去的兒子,他忍不住歸心似箭。

自北漢回盛京是要經過雲台山附近的,若是瑞瑞一個人在宮裡難免寂寞,似乎懿兒是和他差不多大的,一起帶回去也算有個玩伴。

再者,對於帶孩子的事,他雖有心,卻難免不得其法。

如今他身邊儘是大男人,隻交給宮女們帶著也難免不放心,懿兒送到雲台山也有好些日子,蘇妙風帶孩子應該比自己要有些經驗。

於是,回京途中便先去了雲台山,將收養的那個孩子和蘇妙風等人一並帶回了盛京去。

然而,他回了盛京整整兩天,也沒有帶著孩子來找他,一想到在豐都之時她和沁芳那番叮囑的話,他哪裡還等得住,和原泓分頭帶著人在盛京四下尋人。

夏候徹那邊正發了瘋的找孩子,城中僻靜的民居裡,紫蘇卻帶著瑞瑞玩得不亦樂乎。

沐煙從外麵回來,有些看不過去的道,“我說,你還要玩多久,人家孩子他爹都快找瘋了。”

紫蘇一聽,一把將瑞瑞抱著道,“我舍不得。”

熙熙找不到了,她好不容易跟一個混熟了,又要送到彆人那裡去,這一送了以後就再也見不著了。

“他娘都舍得了,你還舍不得,你彆沒完了,再不送過去,盛京城都要被掀翻了了。”沐煙道。

她出門走了三條街,儘是找孩子的,可都隻問有沒有看到過一歲左右的孩子,卻沒一個知道孩子長什麼樣。

紫蘇想了想,道,“就一天,再留一天。”

“明天你不送,我可不客氣了。”沐煙道。

“知道了,知道了。”紫蘇說著,給孩子戴上帽子抱著出門道,“走,我們去買果果。”

兩人從僻靜的小巷子繞到路,尋到了城中最大的酒樓裡才買到了甜葡萄,紫蘇避著城中找人的黑衣衛到了糕點鋪方才將他放了下來,“自己站一會兒,不許跑啊。”

這小胖墩抱起來還真是挺費勁兒的。

她在鋪子裡挑糕點,瑞瑞就站在腳邊上玩,扭頭望著外麵人來人往的人,突地看到外麵停著的馬車一個孩子探頭看著,他跑到門邊好奇地伸著脖子望著對方。

紫蘇一回頭看到小家夥在門口,連忙走了過去拉回來,邊上的綠衣侍衛提著東西擦肩而過出門上了馬車,看著趴在馬車窗口張望的孩子不由笑了笑。

“懿少爺在看什麼?”

她跟著望了望,隻看到一個紫衣女子拉著個孩子進了糕點鋪裡麵。

“時辰不早了,先回宮吧。”說話的人,正是剛剛從雲台山回來的蘇妙風,在蘇家小住了兩日,今日是要送孩子到宮裡去。

紫蘇牽著瑞瑞進去,可剛鬆了手,一回頭小家夥又在門口不知道張望什麼。

——

皇桑,我保證,這是虐你最後一回,尊滴。

☆、一生一次一心動14

次日一早,瑞瑞還沒醒,紫蘇就一一將他的東西給收拾好了,可越收拾就越舍不得,磨磨蹭蹭都到了午後,才被青湮一再催促著出門。

哪知道,小家夥一上了馬車,就開始哇哇大哭起來,怎麼哄都哄不住。

沐煙聽得心煩,駕著馬車就朝著皇城的方向去,大約是因為那天一覺醒來就一在馬車上再沒看到他娘了,這小家夥就十分不喜歡待在馬車上。

從北漢到盛京來,一路哭得讓她兩都使勁了渾身解數了。

這好不容易聽話了幾天,這一下子又鬨騰開了,沐煙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了,鳳婧衣那女人還真是交給了她們一個大麻煩畛。

馬車到了承天門,但又哪裡進得去,守門的侍衛也知道宮裡這些天一直在找個什麼孩子,如今來的人說是送孩子來的,可是皇帝和原丞相都出去了不在,隻得讓人先去皇極殿稟報了孫總管。

孫平那邊剛安頓好了蘇妙風在宮中住下來,一回皇極殿便見侍衛跑了過來。

“孫公公,外麵有兩個女子帶著個孩子,說是來找皇上的,這幾天皇上一直在城中找個孩子,是不是……釵”

“那還不放人進來。”孫平說著,快步朝著承天門而去。

沐煙駕著馬車進了承天門,馬車內一直傳出孩子的哭鬨聲,孫平見馬車一停下,連忙上前撩起了車簾。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你們是……”

雖然皇上是在找孩子,可也保不準是彆有用心的人混進來的,還是先問清楚再說。

“夏候徹呢,還要不要他兒子了?”沐煙揉了揉有些發疼地耳朵問道。

孫平聽了,連忙打發人出宮去報信,皇上和原大人這會兒還帶著人在外麵找呢,盛京找了兩天沒人,今個兒一早就準備往北漢的方向去。

紫蘇抱著哭鬨不止的孩子下了馬車,一邊哄著一邊道,“能不能先進去,這地方怪冷的。”

孫平雖然對兩人身份還存有懷疑,但還是領著兩人朝著後宮的方向去了,皇極殿是朝廷重地,在不明確兩人身份的前提下,實在不好把人帶進去。

他領著紫蘇走在前麵,沐煙朝後麵的宮人道,“把後麵兩車東西都拿下來,全是那小祖宗的家當。”

大夏又不是窮的養不起孩子,鳳婧衣也真夠可以的,吃的穿的玩的一樣一樣全讓她們千裡迢迢地帶過來。

宮人哪裡聽她的話,孫平走了一段回頭使了個眼角,示意他們照做。

他想湊上去看看孩子長什麼樣,哪知那小家夥哭得厲害,一見生人靠近,更是哭得凶了。

他隻能隔著幾步走著,見後麵的人一直哄不住便道,“要不你們到蘇夫人那去,皇上之前收養了個孩子,跟這孩子差不多一般大,小孩子子有了玩伴了,興許就好了。”

“行吧行吧。”紫蘇一邊哄著哭鬨的瑞瑞,一邊應聲道。

因著懿兒身體較弱,盛京冬天裡又冷,便先安頓在了素雪園裡。

孫平帶著她們過去的時候,屋裡卻不見人。

“蘇夫人和懿少爺呢?”

“去湖邊看魚去了。”宮人回道。

孫平扭頭看著裡麵還哭鬨不休的孩子,連忙吩咐道,“快去請回來。”

紫蘇累得滿頭大汗,將瑞瑞放到暖榻上,“你哭什麼哭,不想見你爹啊?”

瑞瑞窩在她懷裡,一邊哭一邊叫著娘娘,這可把紫蘇給愁壞了。

沐煙實在受不了他那響亮的哭聲,起身便先出去了,在外麵轉了一圈回來,估摸著夏候徹那邊差不多也該回來了,於是便又折了回去。

還沒到門口,一個孩子便從花林子裡鑽了過來,她不由愣了愣,“嘿,你怎麼跑出來了?”

小家夥仰頭望著她,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怎麼連衣服都換了?”沐煙瞧了瞧,又皺了皺眉,“咦?怎麼還哭瘦了?”

她說著,順手牽著便進了門了,可是一進到內室就不由傻眼了。

暖榻上,紫蘇正抱著抽抽嗒嗒的孩子哄著,瑞瑞在她懷裡抱著,那她牽回來的是誰啊?

紫蘇隻顧著哄那一個,倒沒注意到那邊,隻是道,“沐姐姐,你倒杯水過來,這家夥哭這麼久,嗓子都哭啞了。”

沐煙哪裡顧得上給她倒水,直接將自己牽的孩子拎到了她麵前,“你……你先看這個……”

“什麼……”紫蘇不耐煩的一扭頭,看到站到榻邊的孩子一下子愣住了,然後又低頭看了看還賴在自己懷裡的瑞瑞,“這……這是怎麼回事?”

沐煙還有些不相信,將榻上的瑞瑞抱著放到地上和牽進來的孩子並排站著,可是兩個怎麼看怎麼像,隻是一個圓潤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