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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隻能是他的骨肉。

鳳婧衣,你這個該死的女人,騙得朕好苦啊!

☆、一生一次一心動12

一個時辰後,已經出盛京的原泓被夏候徹聖旨召回。

好不容易能清閒一下了,結果還不到一天功夫就又被叫回來,心中憤怒的程度可想而知,氣衝衝地進了書房,“喂,我說……”

誰知,剛一進門一道折子便劈頭蓋臉砸了過來,他忙不迭的接住,再一看禦案之後麵目沉冷的帝王,再怎麼遲鈍也發現氣氛不對勁了。

“這件事,你是不是該給朕一個交待?”夏候徹咬牙切齒地道。

容弈一直在鄰近南唐的鳳陽,原泓也受命去追查過南唐的事,以他們兩個人的本事不可不知道孩子的身世,可是若不是北漢舉國上下鬨出廢後之事,若不是這三道折子送到他這裡,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竟是有過兩個兒子的畛。

可正是因為他不知道,一個孩子就在嶽州死在了他的手裡。

原泓打開折子掃了一眼,麵色頓時沉了下去,“這個……”

此事,他派去北漢的人也秘密回報了,卻不曾想到北漢鬨得舉國皆知,邊關竟有人上奏到皇極殿了釧。

“彆告訴朕,你會不知道孩子的事。”夏候徹目光冷銳地望著他,他沒想到,他一直深為倚重和信任的兩個人,竟然瞞了他這麼大的事。

原泓沉%e5%90%9f了一陣,知道是瞞不過去了,於是老實交待道,“是,我知道,那個孩子失蹤的時候,蕭昱寫過一封信請你幫忙找人,就是說了孩子的身世,不過當時我趕到嶽州的時候已經晚了,所以……把信燒了。”

那個時候,他怎麼告訴他,死的是他的%e4%ba%b2生兒子。

“容弈呢,他也早就知道了吧?”夏候徹冷聲質問道。

“對,他比我還先知道,孩子出生的時候南唐皇帝容不下你的兒子,一出生就抱出宮要送走,姓蕭的他們找了一個月才找回來,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了。”原泓如實說道。

事到如今,他再遮遮掩掩的也沒什麼用了,索性全告訴他算了。

“你知道,他也知道,你們竟然聯起手來,騙了朕這麼久。”夏候徹刷地一把抽出放在架子上的玄鐵劍指著他,咬牙道,“如果朕早知道,那個孩子怎麼會死在嶽州,怎麼會死在朕的手裡?”

他就在她的麵前,%e4%ba%b2手殺了他們的孩子。

“鳳婧衣本就不打算讓你知道這一切,否則她也不會帶著你的孩子嫁給蕭昱,不管她是南唐長公主,不這現在的北漢皇後,她都不是該與你再有牽扯的人。”原泓直視著他怒意翻湧的黑眸,錚然言道,“這些道理,她都知道,隻有你自己不明白。”

“那是朕的兒子,朕比你們任何人都有權力知道他們的存在,可是你們千方百計的瞞著朕,朕一直將你們視為左膀右臂,可你們卻將這樣的事騙了朕?”夏候徹怒喝道。

“你難道忘了,大夏人有多少人死在她手裡,又有多少人恨不得她死,鳳婧衣那樣的女人費儘心機才奪回了南唐,難道你認為自己能夠讓她為了你而棄南唐於不顧?”原泓麵色鄭重,語重心長的說道,“隻要她一天還是南唐長公主,就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更何況如今是北漢皇後的她。”

雖然如今南唐是小皇帝鳳景掌權,但多數朝臣還是衝著南唐長公主而效忠於他,如果鳳婧衣轉而投入了大夏,她苦心奪回了的南唐必然會分崩離析。

也許她對他有情,但這份情遠遠沒有到能讓她拋棄一切的地步。

這本就是一段不該開始的孽緣,即便有緣相遇相愛,也終究不會有好結果。

“這筆帳,待朕回來再跟你們細細清算。”夏候徹收劍如鞘,麵目冷沉地與他而過離開。

“你要真為她好,這個時候就該去趟這混水!”原泓轉身,衝著他的背影道。

夏候徹腳步一頓,出口的聲音冷而沉,“朕的家事,用不你管。”

說罷,出了皇極殿,揚長而去。

原泓跟著出了門,遠遠看到承天廣場上策馬而去,奔出宮門的人。

他還真是不死心,這樣的關頭他再跑去了豐都,不就告訴天下人,北漢皇後是真的給自己丈夫戴了綠帽子嗎?

即便鳳婧衣對蕭昱不是男女之情,但總算也有相識數十年的情份,怎麼可能會在這樣的關頭背棄他,讓他受儘天下人的恥笑。

一世精明睿智,卻偏為了一個女人瘋了一回又一回。

“原大人,這些折子……”孫平捧著剛剛送進宮的折子,望了望站在門口的人。

如今皇上不在宮裡了,按以往的規矩,都是送到他手裡處理的。

原泓頭疼地撫了撫額,埋怨道,“一甩手走了,又要我來收拾爛攤子。”

他是趕著去談情說愛了,他卻要在這裡做牛做馬,還要遭他罵,真是倒了幾輩子黴,跟著他入朝為官了。

北漢豐都,鳳凰台。

豐都城和宮裡因為廢後之事鬨得沸沸揚揚,但鳳凰台卻安靜得不可思議。

從瑞瑞被送走,鳳婧衣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坐在床上抱著孩子睡過的小枕頭,一閉上眼睛全是他哭著找自己的樣子。

兩天了,他肯定哭了。

鳳婧衣想著,眼中不由泛起淚光,望著空空蕩蕩的房間,心也跟著空落落的。

“主子,奴婢準備了晚膳,你吃點吧。”沁芳勸道。

鳳婧衣搖了搖頭,“你們吃吧,我沒什麼胃口。”

“你這兩天也吃多少,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吃得消,再過幾天紫蘇她們就該就會差人送信來了。”沁芳道。

孩子在的時候,這裡總是熱熱鬨鬨鬨的,這一下子送走了,沒有了孩子的笑鬨聲,總感冷清得讓人難過。

鳳婧衣拭了拭眼角,將枕頭放了下來,問道,“宮裡有什麼消息?”

“已經接連幾位老臣辭官了,說陛下一日不廢後,一日不再入仕。”沁芳道。

城裡的百姓好似也知道了娘娘在鳳凰台,這兩日有不少跑來鬨事的人,陛下派了兵馬駐守在山下,沒讓他們闖進來。

“青湮和公子宸這兩日有消息回來嗎?”鳳婧衣收拾起心情,問道。

“昨天就跟你說了,你說讓放在書房。”沁芳道。

“哦。”鳳婧衣點了點頭,起身往書房去,走了一段道回頭道,“沁芳,你明天入宮將後服取回來,然後到豐都城守著。”

“什麼事?”沁芳不解問道。

“要是那個人來了,就帶他到青山寺,就說是我的意思。”鳳婧衣道。

她知道,他一定會來。

他來北漢,無非是為了她和孩子,若是他去找了蕭昱,這場風波隻會越鬨越大,置蕭昱於更加艱難的境地。

沁芳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她所說的人是指大夏皇帝夏侯徹。

“是。”

鳳婧衣舉步去了書房,看了青湮她們最近送回來的消息,提筆回了讓人送出去,然後一個人用了晚膳。

晚膳後,一個人取了劍到了僻靜的花園裡練劍。

近年來多數時候都是養尊處優,這點拳腳功夫都荒廢了,她要去與公子宸等人會合,還要為她的兒子報仇,還要幫蕭昱找回另一半解藥,必然是需要用到手中的劍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如今豐都鬨到了這般地步,她再留在這裡隻會風波不止,原本送走了瑞瑞她就該起程的,但她知道那個人一定會來。

所以,她就是在等著他,那個她最怕見,也最想見的人。

沁芳次日進了宮將坤寧宮的鳳袍和後冠都取了回來,冬之館的寢閣去空無一人,拉住了宮人詢問,“主子呢?”

“皇後娘娘在後園裡練劍呢,一早起來就在那裡。”

沁芳尋到後園,果真看到後園的人正在林子裡練劍,好些年不見她使劍,如今三尺青鋒在手依舊迅捷一如以往。

多年主仆,她也隱約猜到,她是準備走了。

如今朝中鬨到這個地步,蕭昱不肯廢後,即便她站出來,也隻會讓事情來越來越不可收拾,不如去做她能做到的事。

而她唯一放不下的,便是知道消息會來豐都找孩子和她的大夏皇帝會鬨出麻煩,所以是打算見了他再走。

她沒有上前去叫她,默然離開了園子,前往豐都城等著夏候徹的到來。

城中來來往往談論的,都是關於廢後以及南唐長公主在大夏的事,不管有的沒的,怎麼離譜怎麼傳,已然到了不堪入耳的地步。

她一開始氣不過,還會與人爭上幾句,但最後再爭也是徒勞無功,隻得選擇了沉默。

一連等了三天,她在一清早入城的商旅中看到夏候徹一行人,雖然扮作商旅的模樣,但她畢竟在大夏宮裡三年,要認出來也並沒有那麼困難。

因著城門口人來人往,她一路跟著進了城,看到人少了才快步跑了上去,隨行的侍衛以為是刺客,一下拔了劍出來,嚇得她一個踉蹌後退。

夏候徹勒馬回頭看了看,見是她便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侍衛收劍。

沁芳左右看了看,這才走近馬前說道,“我家主子說,請你到青山寺一趟。”

夏候徹鳳眸微眯,既是她來傳的話,必然就是那個人的意思。

沁芳見她沒有說話,又道,“出城一直往東走的山上,主子說讓你到那裡等她。”

這若不是她攔下了,他莫不是要直接闖宮裡去了。

這若是讓朝中的人知道大夏皇帝找來了,事情還不知得鬨到了什麼地步了。

想來主子也是想到這些,才讓她在豐都等著他們。

夏候徹冷冷地望著馬下的她,隨即一掉馬頭出了城往東而去。

沁芳跟著出城看著一行人走了,這才上了馬車回鳳凰台去,回去的時候,鳳婧衣又在園子裡練劍,一見她回來了便收了劍。

她近幾日都是到夜裡關城門的時候才回來的,今天這個時候回來,想必是那個人已經到了。

“主子,我找到他們了,這會已經到青山寺去了。”

“嗯。”鳳婧衣點了點頭,說道,“準備馬車,我換身衣服就走。”

“是。”沁芳退了下去,準備馬車,也吩咐了況青帶%e4%ba%b2信隨行保護。

鳳婧衣回了房中,簡單沐浴後換上了沁芳從宮裡取回的皇後鳳袍,頭發也是金鳳釵綰起的,一向不施脂粉的她拿珍珠粉蓋了蓋最近有些憔悴的麵色,方才係上鬥蓬出門。

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