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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你去幫忙照看瑞瑞吧。”

事情已經出了,她再責怪紫蘇也是於事無補。

紫蘇望了望床上躺著的人,咬了咬%e5%94%87默然離去,眼中滿是淚痕。

她太低估了鳳婧衣和孩子所處的環境,她不曾想到他們的周圍有著那麼多千方百計要置他們於死地的人,自己一時疏忽就釀成如此大禍。

鳳婧衣到床邊坐下,看著床上因為中毒而麵泛黑色的人,喉間哽咽著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是還有淳於越嗎,彆擔心。”蕭昱%e5%94%87角扯出一絲笑意,安慰她道。

“對不起……”鳳婧衣低頭痛聲道。

他平日裡飲食起居也都有專人驗過的,最後卻是瑞瑞將有毒的東西給了他,讓他成了這個樣子……

如果可以,她寧願承受這一切的是她自己,而不是他。

空青方才那番話的言下之意,這所中之毒,恐怕沒有那麼簡單能解了。

蕭昱撐著坐起身,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道,“阿婧,我相信我們都是福緣深厚的人,那麼多難關都過來了,這一次也一樣。”

他還舍不得死,舍不得就這樣離她而去。

“對,還有二十天,一定會有辦法的。”鳳婧衣抬眼望著他,堅決地說道。

蕭昱傾身抱住她,在她耳邊呢喃道,“阿婧,我不怕死,我隻是不想就這樣離開了你,我們說好了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一輩子……”

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她就已經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唯一。

她是快樂就是他的快樂,她的悲傷就是他的悲傷。

從相遇的那日起,一顆叫鳳婧衣的種子又紮根在了他的心裡,一天一天,一年一年,長成了參天大樹,若要讓他舍棄,將其連拔起。

他可以想象的到,那是何等生不如死的痛苦。

鳳婧衣沉默地斂目,抑製住眼底的淚意,“你不會死,一定不會。”

她欲要起身,卻被他按在懷中起不得身。

“讓我抱抱你。”蕭昱低語道。

鳳婧衣沒有動,任由他抱在懷中,可是一想到如今的一切,一時間卻怎麼也想不出一條出路來。

良久,空青端著藥進來,在門口清咳了一聲,裡麵擁抱著的兩人這才鬆了手。

鳳婧衣接過他端過來的藥,吹了吹才遞給蕭昱,“先把藥喝了。”

蕭昱接過藥碗喝了,過了一會兒麵色倒是比先前好一些了,隻是人卻依舊沒什麼血色。

空青收拾了東西,走之前欲言又止了望了她一眼,又一語不發地出去了。

鳳婧衣在房裡坐了一會兒,扶著他躺下說道,“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出去交待些事情。”

“嗯。”他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鳳婧衣起身出去,看著麵色沉重地坐在外麵的空青,連忙問道,“你要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

他那會兒是要說什麼的,隻是礙於蕭昱在,又沒有直說。

空青起身,沉%e5%90%9f了片刻問道,“當年你從北漢帶回冰魄之時,從金花穀師傅給你的那顆毒藥……在哪裡?”

鳳婧衣皺了皺眉,“應該在大夏宮裡。”

當時淳於越給了她,她就隨意放在寢宮裡的一處藏著了,隻是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想,他中的毒就是師傅跟給你的那顆毒藥加以其它之物煉製而成的。”空青如實說道。

那顆毒藥本是要她拿去毒死大夏皇帝的,可陰差陽錯卻輾轉落於他人之後,害了蕭昱。

這番話若是他方才在裡麵出說來,可想而知會讓她有多為難。

“怎麼會?”鳳婧衣一個踉蹌地跌坐在椅子上,周身的血液都在寸寸變涼。

“師傅研究新的毒物和藥物都會有記載,記載這些東西的就是我,所以幾乎可以肯定一定是那種毒加了其它東西。”空青為難地說道。

鳳婧衣深深吸吸,穩住心神問道,“可配得出解藥?”

“當初師傅所製的那顆毒藥,是與那顆冰魄所製的解藥相生相克的,原是想著如果你拿著藥救了夏候徹,若是將來到了萬不得已之時用了那顆毒藥,這世上再無冰魄,便也再無解毒之藥。”空青說著,認真望向她道,“如果能找到你當年帶回去的那顆解藥,就算不能解了藥毒,也能清除他體內的一部分毒,再設法解餘毒,想必也會輕鬆一些。”

“一定要那顆冰魄所製的解藥嗎?”鳳婧衣追問道。

當初回去就讓人給了夏候徹,如今還在不在大夏宮裡都不知道,可就算是在了,她又要怎麼去拿回來。

“除非,你能再找出第二個冰魄,否則即便是公子來了,也是一樣的。”空青決然說道。

當初公子就怕她下了毒會後悔,所以才製了以冰魄為引的毒藥,讓她即便再想救人,也無藥可救。

可誰曾知道,夏候徹騙了所有人,根本就沒有中毒,自然那顆解藥也是沒有服下的,若是還在大夏宮裡能找回來,那便也再好不過了。

鳳婧衣緊緊抓著椅子的扶手,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結果,她帶回去沒有毒殺那個人,到頭來卻是害了蕭昱,也險些害了自己的兒子。

當初千裡迢迢到北漢尋找冰魄為那個人解毒,如今她又要去大夏將那顆藥討回來。

可是,她又要怎麼去麵對他,麵對殺了他們孩子的他。

空青知她為難,可是思前想後,還是說道,“如果找不到那顆冰魄所製的解藥,解去他身上一半的毒,那麼便是公子來了也救不了他。”

這是出自金花穀的毒,雖然被下毒之人摻雜了其它毒物,但是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

隻是發生了這麼多事,她好不容易從大夏回來了,現在又要去那裡,又要去找那個人,這無疑是讓她萬分為難的抉擇。

可是不去,蕭昱就一定活不了。

鳳婧衣斂目沉默了許久許久,睜開眼睛說道,“我去。”

話音剛落,內殿卻傳出聲音,“不準去!”

他方才就覺得他們兩人神色有異,所以才下床跟了出來。

蕭昱扶著門出來,定定地望著她道,“阿婧,你不準去大夏。”

他不能再讓她見那個人,絕對不能。

鳳婧衣起身,咬了咬%e5%94%87說道,“可是沒有那顆解藥,你……”

如果不是她將冰魄帶去了大夏,也不會發生今天的一切,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於情於理她都應該站出來解決。

“一定還有其它辦法,等淳於越過來再說,不管怎麼樣,你不能再去大夏,不能再去……”蕭昱決然反對道。

她本就還放不下那個人,他們多見一次麵,多說一句話,都有可能讓夏候徹徹底搶走了她,他不能讓這一切發生……

“蕭昱……”

她扶住她,相勸的話還未說出口,卻被他是緊抓著手臂道,“阿婧,答應我,不許再去大夏,不許再見那個人。”

鳳婧衣看著他眼底的慌張和哀慟,沉默地點了點頭。

她當然知道,他如此的反對理由,可是她不去,難道要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天一天地毒發,直到離開人世嗎?

她看過很多人死,也有很多人離開了她,可是她最害怕看到的死的人是他,而他的死,還是因她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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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次一心動4

由於蕭昱的強烈反對,她隻能暫時擱置前往大夏的想法,先安頓宮中內外的事。

朝會的前一天夜裡,鳳婧衣安排了馬車將她送回了宮裡,因著需要%e4%ba%b2信在身邊照顧,可又不好將瑞瑞一個人留在鳳凰台,便將孩子一起帶進了宮裡。

隻是蕭昱所居的乾坤殿出入的人多而繁雜,瑞瑞待在這裡多有不便,便讓沁芳帶著他住在了坤寧殿,為了以防萬一讓方嬤嬤留下了一起照看,也好在如今宮中沒有其它嬪妃,也沒什麼人會過去找她,隻要不出門便也沒什麼。

乾坤殿東暖閣,蕭昱麵色疲倦倚在榻上看折子,隻是如今的身體看著看著就閉上眼睛睡著了,鳳婧衣給他蓋上了薄毯,接替了他的工作,將折子替他看了,若是能拿定主意的事就替他批了,若是拿不定的大事,便擱在一旁等他醒來了再看,如此也省得他再多費心力。

因為一早吩咐過崔英,不得隨意放人進來,殿內便隻有他們兩人瞑。

崔英端著藥進來,看到榻上的人睡著了,反而是皇後在替皇帝批著折子,頓時大驚失色,“皇後娘娘……”

鳳婧衣聞聲抬眼,蕭昱也跟著被吵醒了,看到崔英一臉驚惶之色,再一看她手中的朱筆便也知發生了什麼。

“此事,你看到了,也全當沒看見。琚”

“可是……”崔英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陛下再寵皇後娘娘,可這畢竟是國家政事,怎麼能容得她去插手其中。

蕭昱坐起身,看著他道,“起來吧。”

阿婧給他幫忙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隻是她仿他筆跡仿得像,一直沒有人發現而已,崔英陡然看到這一幕,自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崔英起身,端著藥到了近前。

蕭昱拿了兩封折子,遞給他道,“看看,看得出是兩個人批得嗎?”

崔英放下藥碗,接過一一打開仔細瞧了瞧,哪裡瞧得出哪個是皇後批的,哪個是陛下批的,看陛下這般雲淡風輕的樣子,看來也是默許了皇後這樣做的。

這兩日送出去的折子,大臣們倒也沒發現什麼異樣,也許……真的隻是他想得太多了。

“朕現在身體不如以前,皇後幫朕批示也沒什麼,這也不是第一回了,不必大驚小怪的。”蕭昱說罷,端起藥碗將藥喝了乾淨。

崔英垂首回道,“是。”

“這幾道,我拿不定主意,你自己看吧。”鳳婧衣將沒批的幾道折子遞給他,說道。

“嗯。”蕭昱順手接了過去,麵色平靜。

崔英怔然在一旁站了一會兒,看著一起忙碌的兩人,想來皇後娘娘以前在南唐也是執政之人,做這些事倒也是有經驗的,應該出不了什麼差錯,不過仿起陛下的筆跡,還真是惟妙惟肖,讓人辯彆不出。

他退了下去,暖閣內又是一片沉寂。

蕭昱以拳抵著%e5%94%87,一陣陣劇烈的咳嗽,鳳婧衣連忙放下手上的事過去,“你怎麼樣?”

半晌,他搖了搖頭,咳嗽卻是久久不止。

“蕭昱,你讓我去吧。”她懇求道。

這樣看著他一天不如一天,她心急如焚,一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