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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月,給我三個月。”鳳婧衣說著,眼底滿是決絕。

她知道,朝中已經有人開始提及立儲之事,可是瑞瑞終究不是他的孩子,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能一直這樣僵持下去……

她想要的一切,他能給她的一切,都給她了,她不能再不再這樣下去了。

蕭昱怔然側頭望向她,“阿婧……”

聽到她這樣的回答,他本是高興的,可是高興之後卻又有點難過,她不是真的打心底放下過去,隻是又一次理智的在做一個選擇而已。

大約是近幾日宮中事情太多,次日一早她和瑞瑞都起床了,蕭昱竟還睡著。

她將孩子帶出去換好了衣服,照顧著用了早膳,打點好了準備到廟裡的東西,裡麵的人才醒了出來。

蕭昱用了早膳,處理了一早從宮裡送過來的折子,這才和他們離開了鳳凰台前去佛光印祈福上香。

佛光寺離豐都還有一段路,瑞瑞在馬車上格外興奮地爬來爬去,坐了才不到一會兒就開始到處找沁芳放上馬車的糕點。

一行人到了寺裡的時候,已經到了午後,因著是微服出來,除了跟著來的紫蘇,便隻有況青等幾人護衛。

佛光寺是北漢有名的佛家聖地,往來的香客也是絡繹不絕,鳳婧衣下了馬車便準備抱瑞瑞下來,卻被蕭昱抱過去了。

“到山門還有一段路呢,這小子也不輕,我抱著吧。”

鳳婧衣笑了笑,“好。”

而後,自己跟紫蘇一起走在邊上。

小家夥趴在蕭昱肩膀上,眼睛直直盯著紫蘇提著籃子,一個勁兒地念叨,“飯飯,飯飯……”

紫蘇哭笑不得,拿了一塊遞給他,小家夥很快就消停下來了。

兩人帶著瑞瑞到寺裡,請高僧為其頌經祈福,誰知道他竟是聽著聽著賴在她懷裡睡著了,讓她對著人一眾僧侶尷尬不已。

好不容易祈福完了,要為他問吉凶,小家夥卻是怎麼也在裡麵待不住了。

“紫蘇,你帶他出去轉轉,彆走遠了。”

紫蘇給了他一塊糕點,小家夥歡喜地接過便讓她給牽走了,出了門沒幾步,手裡的東西已經沒被吃掉了。

“你啊,這麼能吃,會被你娘%e4%ba%b2嫌棄的。”她無奈說著,卻還是又拿了兩塊,讓他一手拿了一個。

小家夥跟著她在寺裡看各殿的佛象,倒也沒怎麼吵鬨了。

紫蘇經過月老殿,看著裡麵祈願的年輕男女不少,想到佛光寺裡有名的聖地,心下一動便牽著瑞瑞進去了,說道,“瑞瑞在這裡等著。”

小家夥哪裡肯聽話,鬆了手就自己在殿內好奇的瞧著佛象,然後就圍著殿內的柱子轉著走,轉了兩圈便暈得一下摔倒在地。

一位香客看到將他扶了起來,小家夥望著地上已經被摔碎了的糕點小嘴開始扁起要哭,那香客看了從自己的筷子裡的油紙包裡取了一塊糕點給了他,“好了,不哭了。”

小家夥好奇的抬頭望她,看見人走起身走了,自己也跟在後麵往出走,可是大門的門檻太高出不去,便隻有放棄了。

鳳婧衣二人尋過來,蕭昱將趴在殿門處的小家夥抱了出來,瑞瑞低頭望了望手裡的糕點,然後遞到了他的嘴邊,“飯飯……”

蕭昱失笑,“我不吃,你吃。”

小家夥卻還是伸著手,固執地說道,“飯飯……”

蕭昱無奈隻得接了過去,享用了他的東西,幾人在寺裡待了一陣,便一起下了山準備回鳳凰台了。

誰知,剛把孩子放上了馬車,他便止不住地%e8%83%b8腔血氣翻湧。

紫蘇一見麵色不對,連忙上前把了脈,大驚失色道,“是中毒……”

鳳婧衣怔怔地望了望坐在馬車上的瑞瑞,喃喃道,“是不是剛才瑞瑞的糕點……”

早上都還好好的,若是可疑之處就唯有剛才瑞瑞給的那塊糕點。

紫蘇連忙打開了糕點盒子,查看了一番道,“沒有毒的。”

“況青你去寺裡看看,有無可疑之處。”鳳婧衣說著,連忙和紫蘇一起將蕭昱扶上了馬車。

如今當務之急是先回鳳凰台醫治,可是思來想去,也隻有剛才在寺裡瑞瑞手裡的東西可能被來往的香客中人動了手腳。

這若不是瑞瑞一時興起給了蕭昱,此刻中毒的便可能是瑞瑞了。

☆、一生一次一動心3

馬車在官道上疾馳如飛,鳳婧衣抱著瑞瑞看著蕭昱麵色泛著黑色,一顆心也跟緊緊揪在了一起。

紫蘇不停地衝著趕車的侍衛催促,緊張地望了望她說道,“我學得醫術不多,得儘快回去找空青才是。”

從早上到寺裡這一路,唯一會被人動手腳的時候,也隻有她帶著瑞瑞進了月老殿,那一會兒的功夫,這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便是罪人了。

隻是,瑞瑞還小,那會兒在殿中遇上什麼人,發生什麼事,他也不知道,更加說不出來。

蕭昱強打著精神,伸手拉住鳳婧衣緊張得有些發涼的手,“放心吧,沒事的。睃”

他有些慶幸,出事是他而不是這個孩子。

她剛剛才失去了一個孩子,若是瑞瑞再有什麼意外,讓她如何是好。

他一個大人抵抗能力總比孩子要好些鵡。

“會不會又是傅家的人?”紫蘇憤怒地問道。

熙熙就被他們害了,現在竟又來對這個孩子下手,實在讓人忍無可忍。

鳳婧衣眉頭緊擰,一手不由將懷中的孩子摟緊了幾分,差一點……差一點連瑞瑞也受傷了。

隻是,現在腦子一團亂,她一時也理不出個頭緒來,隻想儘快回到鳳凰台,醫治好蕭昱所中之毒。

瑞瑞並不知發生了什麼,隻是看著幾個人奇奇怪怪的,賴在她懷裡也不敢出聲。

“一定有人一直盯著鳳凰台這邊,不然不會這麼巧也在廟裡。”蕭昱虛弱地提醒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彆說話了,我會讓人去查的。”鳳婧衣緊張地道。

這一切,本不該讓他來承受的。

因為他,北漢的太子之爭波及了她和南唐,可同樣的她帶給了她許多本與他無關的災難……

馬車在鳳凰台外麵停下,鳳婧衣放下瑞瑞和紫蘇一邊扶著蕭昱下馬車,一邊道,“叫空青到冬之館,快!”

鳳凰台的侍衛聽到響動,也連忙趕了過來幫忙扶人,鳳婧衣這才將瑞瑞從馬車上抱了下來快步跟了進去。

“這是怎麼了?”沁芳出來,一看到被侍衛扶進來的蕭昱,大驚失色問道。

“讓人通知公子宸找淳於越來豐都,還有讓人看看鳳凰附近是否有可疑之人,無論發現什麼,一律回來稟報。”鳳婧衣急急吩咐道。

對方既然下手,所下之毒隻怕是非同一般,一般人也難以應付得了。

“好。”沁芳也來不及進去細看,連忙照她的吩咐下去了。

鳳婧衣抱著孩子進了殿內,空青和紫蘇正在床邊一臉沉重地診治著,個個皆是一臉緊張之色。■思■兔■在■線■閱■讀■

過了一個多時辰,況青帶著人回來,進殿問道,“陛下如何了?”

鳳婧衣側頭望了望床上的人,空青還沒有說話,具體如何她也不甚清楚,將孩子交給邊上的宮人帶著。

“況青,我們出去說。”

“是。”

兩人出了內殿,況青取出裝著糕點道,“這是從月老殿找到的,從正殿出來的時候末將一直帶人跟在紫蘇姑娘和瑞少爺後麵,並無可疑之處,當時也帶著人在月老殿外麵守著,唯一有機會動手腳的,就可能是月華殿的香客之一,隻是當時廟內人來人往的,我等也並未去仔細注意出入的人。”

鳳婧衣沉默地轉著手上的扳指,說道,“陛下中毒之事,暫時不要讓朝中知曉,讓鳳凰台上下口風緊點。”

雖然江陽王一派是除掉了,一時也震懾住了朝中的勢力,可他畢竟剛剛登基,若是這事傳到豐都城裡,勢力會是一番大的波動,再有人趁機落井下石,麻煩可就大了。

“可是,此事能瞞得了兩天,後天的朝會陛下總要露麵。”況青擔憂地道。

鳳婧衣想了想,道,“此事,待我與陛下商議過再說。”

這個時候,蕭昱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北漢可就真的要天翻地覆了。

“是。”

鳳婧衣一轉身,看到被宮人牽著站在身後的瑞瑞,好似是被屋裡緊張凝重的氣氛嚇著了,平日很調皮的,這會兒竟乖巧得不得了。

他雖躲過一劫,可若是裡麵那個人有個什麼意外,她要怎麼辦。

她走近蹲下`身抱住他,沉重歎息,“瑞瑞,娘%e4%ba%b2已經失去了你哥哥,不能再失去你了。”

小家夥伸著小手抱她,軟軟糯糯地聲音喚著她,“娘娘……”

鳳婧衣鬆開他,心疼地摸了摸他圓乎乎的小臉,朝著邊上的宮人叮囑道,“這兩天好好照顧孩子,不要出冬之館。”

蕭昱中毒,她既要追查凶手,又要幫他應付宮裡,隻怕分不了多少心思照顧孩子。

“是,皇後娘娘。”

鳳婧衣斂目深深呼吸,緩緩站起身舉步走進內室,準備麵對接下來的滔天風雨……

空青診治完,整個人已是滿頭大汗,收了銀針望向床上的人,說道,“還好趕回來了,這毒也不是一下就致人性命的,會讓人煎熬上一段日子才會徹底致死,所以我可以施針加上用藥控製毒性蔓延,但是這樣你的身體就會一天比一天虛弱,如果二十天不能服用解藥,毒發之時將會承受加倍的痛苦而……”

最終的後果,他沒有說明,但他相信聽到的人也是知道的。

“是什麼毒,如果你家公子過來,能有辦法嗎?”鳳婧衣望了望床上的人,焦急地追問道。

空青抿%e5%94%87沉默了一陣,坦言道,“公子來了,隻怕也沒那麼容易。”

淳於越確實醫術過人,但是他也是人,不是任何的病症都能醫治得好。

鳳婧衣不安地站在床前,手心裡滿是冷汗,還有二十天,可是不知道是中了什麼毒,她要從哪裡去找回解藥。

“你們在這裡照看吧,我去抓藥。”空青說著,收拾了東西出去。

紫蘇哭著望向她,道,“都是我的錯,我沒有照看好孩子,才出了這樣的事。”

若不是她跑到月華殿去祈福,將瑞瑞放在邊上沒有看住,怎會讓人有了可趁之機。

鳳婧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