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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廢皇後嗎?”

如果她調到南寧城,就再也無法了解南唐那邊的動靜,更不可能再有機會對付南唐皇帝和南唐長公主為大哥報仇。

夏候徹眸光倏地森寒,“你的話太多了!”

“難道臣說錯了嗎?”方湛一想到死去的兄長,一腔恨火堵在心頭,“皇上下旨撤兵,將玉霞關拱手相讓,不也是為了南唐長公主嗎?可是現在她已經嫁了北漢鴻宣太子,對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女人,皇上還這麼放不下,自己都不覺得可笑嗎?”

一個女人將曾經馳騁疆場的大夏皇帝,折磨成了什麼樣子了。

“方將軍……”孫平一見情形不對,上前便要相勸,以免再釀出大禍來。

即便皇上真放不下那南唐長公主,也不是一個臣子該指責的。

“皇上要降罪也好,這番話臣今日不吐不快。”方湛跪在殿中,高聲道。

夏候徹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望著他,似是在等著他把話說完。

“皇上,臣和兄長在您還沒有登基就跟著你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因為我們認定了您會是聖明天子,所有我們願意誓死追隨,可是我的兄長,大夏那麼多的將士死在南唐,皇上卻要因為一個女人而休戰,臣不服!”方湛直視著他的眼睛,錚然言道。

“說完了嗎?”夏候徹語聲冷冽,讓人不寒而栗。

“大哥是因為奉了你的旨意前去金陵送什麼南唐降臣的骨灰被害,皇上要他就這樣枉死嗎?”方湛目光含恨,一字一頓地道,“若是皇上念及舊情下不去手,便當作沒看見由臣替你下手。”

在玉霞關之時,他就該把那妖後殺了的,也算是替大哥報了仇,如今卻放虎歸山,讓她們姐弟繼續與大夏做對。

“朕還不需要你來教朕如何做事,明日一早不遵旨前往南寧,以抗旨之罪論處。”夏候徹冷冷說罷,垂首繼續批閱著折子。

“皇上!”方湛不可置信地望著為所動的人。

“方將軍,彆說了,先退下吧。”孫平上前想要扶他起來,卻被他冷冷甩開了手。

“好,我今日不能殺他們姐弟報仇,但這輩子隻要我還有一口氣,也定要為兄長報此血仇。”方湛說著,從地上站起了身。

夏候徹沒有說話,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麵目冷沉如冰。

方湛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停了下來,冷冷笑了笑,道,“有件事,皇上大概還不知道吧?”

夏候徹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南唐長公主不僅與北漢太子成了%e4%ba%b2,如今已經身懷六甲,再過不了幾個月,隻怕他們的孩子都要出生了,你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女人!”方湛氣憤地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皇極殿書房。

夏候徹手一顫,朱筆掉在了奏折上,滾出一道刺目的鮮紅。

孫平一聽,麵色大駭地望向龍案之後的人,方將軍也太過魯莽了,皇上三年來一直想要個孩子而不得,如今那個人回去了卻嫁給了北漢太子,還有了孩子。

這不是……往他的心上紮刀子嗎?

可是龍案之後的人卻平靜得可怕,隻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夏候徹咬了咬牙,%e8%83%b8口陣陣血氣翻湧,隨即便覺得滿口的腥甜。

鳳婧衣,三年你都不肯生下朕的孩子,如今竟然……竟然有了他的孩子。

數月以來,他對南唐的一切消息都不聞不問,宮中再也沒有她的痕跡,乾淨得就像她從來沒有出現過。

他想,他是真的可以忘記她了。

可是,此刻聽到這樣的消息,卻還是萬箭穿心一樣的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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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相思一寸殤12

一場有驚無險的刺殺,雖未傷及命,卻讓她足足臥床靜養了近一個月才恢複過來。

鳳景偶爾會過來看她,陪她用頓膳,但與她說話卻是極少了,多數時候是來了坐下不一會兒便借口政務繁忙走了,她知他是不願看到如今懷著夏候徹孩子的她,便也不再強求。

昨夜到早上一場大雨,讓炎熱的金陵清涼了幾分,雨後的空氣也清新了幾分禾。

雖然太醫說她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沁芳卻還是放心不下,不許她出飛鳳閣的大門,生生又將她關寢殿好些日子妲。

鳳婧衣在窗邊站了一會兒,看到沁芳進來,便道,“這會兒外麵不太熱,我想去園子裡走走。”

“主子,你才剛剛恢複,外麵又剛下過雨,還是彆出去了。”沁芳不由分說地反對道。

這好不容易才休養好了,再有個閃失,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鳳婧衣無奈歎了歎氣,道,“太醫說,孕婦不活動,將來生產時會難產的。”

“這樣晦氣的話怎麼能說。”沁芳放下手裡的事,想了想似乎太醫確實有說過這樣的話,於是道,“那奴婢扶你出去走走,有不舒服了,咱們再回來。”

“好。”鳳婧衣笑語道。

在床上躺了快一個月,全身都不舒坦,趁著這會兒外麵雨後空氣清新,正好可以出去走走。

雖然下了一夜的雨,但經過中午的陽光一照,這會兒園子路上已經乾了,沁芳原還擔心路滑不便,如此也安心了不少。

“主子躺床上養了一個月,倒還真養胖了些。”

鳳婧衣失笑,側頭瞅了她一眼道,“那樣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是個人都能胖起來。”

“青湮姑娘她們這都走了好幾個月了也不見再過來,要是有她們在,主子身邊也有個說話的人。”沁芳一邊走,一邊喃喃道。

皇上來了也都是匆匆走了,主子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實在冷清。

“你不是人嗎?”鳳婧衣笑語道。

白笑離是不想讓青湮和沐煙她們牽連到冥王教的事情當中,所以才將她們叫了回去。

雖然她不知道這背後到底是什麼原因,但也可以想象白笑離與冥王教之間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起碼曾經是的。

公子宸幾次傳回的消息說,冥王教當年的四大護法長老和聖女都已經接連出現了,隻是現在她還不曾查出他們的真麵目。

冥王教重現世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目的,她現在尚還猜測不到,不過傅錦凰在其中,對她和南唐而言,就必然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必須知己知彼,才能有所防範。

“要是淳於公子在這裡就好了,現在說不定都能診出,這孩子是兒子還是女兒了。”沁芳笑語道。

“看看,你比我還心急。”鳳婧衣失笑道。

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對她而言都是一樣的。

“到前麵亭子裡歇一會兒吧,湖裡的荷花開得正好。”沁芳道。

“好。”鳳婧衣點了點頭道。

沁芳扶著她到了湖邊的亭子裡坐下,道,“這兒正好,主子你在這喂個魚兒,奴婢讓人送茶過來。”

“好。”鳳婧衣道。

沁芳離開了亭子,叫上人去準備茶點,好讓她在園子裡賞景。

鳳婧衣望了望放在桌上的魚食,拿起盒子到了亭子邊上撒了一把,錦鯉轉眼便湧了過來搶食,平靜的平麵一下翻騰了起來。

亭子坐落在湖心,周圍是滿湖碧荷,與大夏宮裡的碧花有幾分相似。

想必,如今那裡的荷花也開得正好,隻是已無人願意去賞了。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她微微仰了仰頭,抑製住眼眶的酸澀,回身擱下了手中的魚食在亭中坐下,怔怔地坐在那裡瞧著亭子裡周圍的滿湖碧荷。

肚子裡的小家夥突然動了動,她回神來低眉撫了撫肚子,小家夥似乎是在肚子裡翻身了,她不由低眉笑了。

“怎麼,出門了你也高興了?”

小家夥在翻身換了舒服的位置,又沒什麼動靜了。

沁芳端著茶點過來,看著她微低著頭,笑著問道,“孩子又鬨騰了?”

“他剛剛好像在翻身。”鳳婧衣笑著說道。

沏芳給她沏了茶,笑了笑,“這小家夥,出生了肯定活潑好動得緊。”

“我想也是。”鳳婧衣失笑道。

她從來也不是好動之人,夏候徹就更不是了,怎麼這小家夥誰的性子也不像。

“主子想好給孩子取什麼名字沒有?”沁芳問道。

原本,這取名字的事該是由父%e4%ba%b2來做的,可是大夏皇帝恐怕都還不知道他的存在,鴻宣太子又不是他的生父,自然這樣的事就該由她這個做母%e4%ba%b2來了。

鳳婧衣搖了搖頭,道,“等他出生了再取吧。”

兩人正說著,一名宮人到了亭外稟報道,“長公主殿下,墨姑娘來了。”

“請她過來吧。”鳳婧衣道。

鳳陽守將方湛被調離,換成了軍師容弈,暫時並未有出兵的勢頭,墨嫣也就隻派了人在玉霞關一帶觀察動向,自己便留在了金陵。

不一會兒功夫,墨嫣一身輕便的常服進了亭中,因著早就說好相見不必行禮,見鳳婧衣給她沏了茶遞過來,就接過在對麵坐了下來。

“有什麼消息?”鳳婧衣問道。

經過先前刺殺之事,她想她不該以為回了南唐就能過上不問世事的生活,否則連對手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都不會知道。

“方湛調到南寧城之後,在與北漢交戰中幾番連勝,鴻宣太子%e4%ba%b2到北寧城指揮戰事了,方湛被重傷受傷了,不過具體情況還未打聽到,不過照鴻宣太子的意思,怕是想徹底除掉他。”墨嫣坦言說道。

若非是先前刺殺之事,蕭昱犯不上%e4%ba%b2自到北寧城對付區區一個大夏武將,肯定是想借機除掉她,永絕後患。

鳳婧衣抿%e5%94%87沉默了良久,道,“此事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她要以什麼立場去勸蕭昱停手,就算他們要罷手,方湛也不會放過他們姐弟,權謀爭鬥流血犧牲的事屢見不鮮,她不是普渡重生的聖人,手上也一樣沾滿了鮮血。

她抿了口茶,低眉望著杯中沉浮的茶葉,隨口問道,“盛京那邊有什麼動靜?”

“夏候徹應該料定南唐目前也不會出兵起戰,將南唐戰線的兵力都調往南寧城和白璧關那邊,想必是想從北漢手中奪回白壁關。”墨嫣道。

“意料之中的。”鳳婧衣低語道。

白璧關失守,是大夏的恥辱,他無論如何也是要奪回去的。

“你有何打算?”墨嫣直視著她,問道。

鳳婧衣毫不避諱地苦澀一笑,道,“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做什麼?”

不管是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