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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玉哭著道。

可是,真正的原因無非是,皇上並沒有昨晚審問鈺妃被毒害一事,她又不能被人提前找到了,隻能設法先藏起來,到合適的時機再被人找到。

那樣的話,她出來的話才會更讓人信服。

這一切,都是她家主子預先都交待好了的。

夏候徹不耐煩地掃了一眼,冷峻的麵容神色陰鷙得嚇人,“慎刑司的人何在,好好給朕看看到底是她的嘴巴硬,還是骨頭硬,拖下去!”

聖旨一下,幾名宮人上前便將綾玉拖了出去,沒有送去慎刑司直接就在殿外的廊上就施了刑罰,裡麵的人看不到外麵的情形,隻聞得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傳來。

邵皇後緊張地年攥著手中的帕子,麵色也在外麵陣陣慘叫聲中愈發蒼白,低垂著頭不敢去直視正座之上的天顏,唯恐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墨嫣一向辦事乾淨利落的,怎麼會讓綾玉逃了,還被孫平的人給找了出來,一旦她受不住酷刑說出來,她可怎麼辦?

外麵的慘叫聲愈發慘烈,綾玉崩潰的高聲道,“是皇後,是皇後要害鈺妃娘娘……”

宮人將受過刑的綾玉拖進殿中,孫平上前質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綾玉咬了咬牙,顫唞地抬頭被夾得血肉模糊的手指向邵皇後,道,“是皇後娘娘,她要奴婢在鈺妃的膳食裡下毒。”

“你胡說,你是鄭淑儀從鄭府帶進宮的%e4%ba%b2信,又怎麼會聽本宮的差遣,你是要跟你的主子主仆串通陷害本宮。”皇後怒然辯駁道。

“奴婢是裕清宮的人,自然不會聽你的,可是……可是你讓人綁走了我宮外的娘%e4%ba%b2和弟弟妹妹,如果我不幫你下毒,你便要取她們性命。”綾玉說著,朝著夏候徹的方向重重磕頭道,“那日皇後身邊的墨嫣姑姑引奴婢到了暗香閣後的梅林之中,皇後娘娘和靳貴嬪兩人在那裡,以奴婢家人性命相脅,要奴婢將一瓶東西放到鈺妃的膳食裡。”

她說著,取出了尚還留在身邊的藥瓶,孫平連忙上前去取過交給了太醫查驗。

綾玉知道自己橫豎是躲不過一死,直起身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隻求皇上開恩不要奴婢家人……”

說罷,她咬牙衝向了一旁的柱子,狠狠一頭撞了上去。

“綾玉!”鄭淑儀也顧不得聖駕在前,踉蹌地衝了過去想要攔住她,卻終究是晚了一步。

她扶住頭破血流倒地的綾玉,悲憤地向著正座之上的人道,“皇上,事到如今,毒害鈺妃的凶手到底是誰,您該知道了吧!”

夏候徹冷冷地望著邵皇後,將她細微的小動作都儘收眼底,“皇後,是你做的嗎?”

“臣妾沒有,是鄭淑儀主仆串通要陷害臣妾,臣妾自知皇上看重鈺妃這一胎,日日夜夜祈禱佛祖她們能母子平安,鈺妃能為皇上誕下子嗣,豈會毒害她和孩子。”皇後語氣錚錚地言道。

“你會,你當然會!”鄭淑儀咬牙切齒地望向皇後,道,“鈺妃深聖恩寵,你唯恐她生下孩子之後會威脅到你的後位,自然恨不得將她們母子除之而後快!”

“鄭玉嫣,你休要胡說!”邵皇後喝道。

鄭淑儀冷冷地笑了笑,道,“到底是嬪妾胡說,還是皇後娘娘狡辯,皇後娘娘您自己清楚,當年鈺妃懷上第一個孩子,若不是你故意讓太醫瞞下了消息,又暗中透露給了蘭妃娘娘讓她將鈺妃推進了冰湖裡致使她小產,否則那個孩子早就出生了,這件事……想必王太醫你最清楚!”

她說著,揚手一指站在一旁的王太醫道。

王太醫一對上夏候徹望過去的目光,%e8%85%bf一軟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上,微臣也是逼不得已……”

皇後大勢已去,鈺妃此次中毒的事,皇上肯定不會善罷乾休,自己再包庇皇後,隻怕自己也會被連累進去,禍及家人。

可是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沒想到鄭淑儀卻在這個關頭提起來。

皇上剛剛經曆喪子之痛,她又故意說起鈺妃夭折的第一個孩子,兩個孩子都斷送在皇後手裡,皇上盛怒之下又豈會輕饒。

夏候徹緊抿著薄%e5%94%87望著麵色煞白的邵皇後,沉默了許久道,一字一句冷漠如冰,“皇後無德,屢次毒殺皇嗣,廢。”

邵皇後知道大勢已去,癱坐在地再沒有了皇後的端莊,滿目含淚地望向正座之上的男人,“事已至此,臣妾都認,可是……”

她緩緩抬手指向內殿,咬牙切齒道,“她上官素,也不是什麼好人,今日皇上為她廢棄臣妾,他日……你看她能還你什麼?”

她不甘心,自己縱橫六宮多少年,踩下了多少這宮裡飛揚跋扈的女人,可是今日卻因為這樣簡單的小事落到被廢棄的地步。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想起上官素這個人,她都不由一陣膽寒。

從她入宮開始,她每次都能化險為夷,每次都能以退為儘,她看似每次都是受害者,結果每次最後都是她勝出。

蘭妃,靳太後,傅錦凰,她,每一個與她作對的人,每一個想要害她的人都沒有害死她,最後反而比她先死了。

她突然想起傅錦凰對她說過的話,她才是真正的南唐長公主,一直淩伏在大夏皇帝身邊的南唐長公主。

可是,她沒有證據。

她且等著,等著這個絕情的男人知道自己一直深為寵愛的女人是自己最憎恨的女人,到底還會有個什麼樣。

“靳貴嬪是為從犯,難逃罪責,廢除貴嬪之位,貶為庶人。”夏候徹冷聲道。

靳蘭慧望著這個自己傾慕了多年的男子,這麼多年,她費儘心機想要得到他的寵愛,得到他的關注,最終還是落到了這個下場。

鄭淑儀看著皇後和靳貴嬪兩人接連問罪,心中暗自鬆了口氣,眼底掠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卻又收斂得極好。

然而,就在她以為自己勝利在望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靜貴嬪蘇妙風出聲道,“皇上,嬪妾以為,此事還另有玄機?”

“說。”夏候徹道。

“嬪妾昨天晚上從暗香閣出去之後,隱約看到幾個宮人拖著什麼往冷宮去了,讓綠袖一路暗中跟了過去,結果發現……清寧宮的墨嫣姑姑被人所害,遺屍到了冷宮的舊湖裡,這會兒已經有人在那裡打撈了,至於那幾個下手殺人的宮人,嬪妾也正好帶人擒住了。”蘇妙風說道。

鄭淑儀聞言恨恨地望了望多管閒事的人,還來不及思量對策,已經有人押著人進了門來,押來的人赫然是她裕清宮的幾個%e4%ba%b2信。

“鄭淑儀,這些人可是你宮裡的?”夏候徹沉聲問道。

“嬪妾,嬪妾不知此事……”鄭淑儀慌亂地說道。

明明自己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怎麼會偏偏讓她給撞上了。

“不,你知道。”蘇妙風說著,起身道,“皇後和靳貴嬪是暗中見過你的宮女綾玉,也確實拿她家人的性命威脅她向鈺妃的膳食裡下毒,可是若嬪妾所料不差,你應該早就知道了此事,而且暗中讓鄭家已經幫她把人救回了,於是你將計就計讓她按照皇後的意思往鈺妃的食物裡下毒,墨嫣昨晚是要在她事成之後想處置她的,結果被你安排的人擒住並殺害,而後你又讓綾玉躲起來,直到今天才讓人找出來指認皇後,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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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溫柔一寸涼40^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鄭淑儀聞言沉默地望向正座之上麵目沉冷的男人,欲再出口的辯駁之語在他冰冷的目光中也無聲地咽了回去。

她知道自己終究也是要敗了,如同剛剛被她所算計被廢的邵皇後一樣的下場。

可是,皇後不是敗在她手上,她也不是敗在蘇妙風手上,她們是輸給了這個絕情冷漠的男人,但凡他的對她們有一絲情份,她們都還有爭駁反轉的餘地。

可是此時此刻,她在他的眼中隻看到無邊無際的冷漠,結發多年的皇後他都能眼睛都不眨的廢棄,更何況是她。

她們費儘心思,爭鬥多年爬到如今的位置,結果所有的一切不過就在他開口一句話就跌落雲泥,真是可悲又可笑燧。

他是非要將參與加害鈺妃的人都一一問罪,隻要她牽涉其中了,再多的辯解他也不會相信,他要的不是她們的爭辯,隻是一個罪名而已。

邵皇後諷刺地笑了笑,望向她道,“鄭玉嫣,你費儘心思對付了本宮,自己還不是落得一樣的下場。”

鄭淑儀自嘲地笑了笑,淚流滿麵地望著眉眼沉鬱的龍顏,咬牙切齒地道,“對,是嬪妾將計就計要綾玉了下了毒,嬪妾和皇後一樣想要鈺妃死,想要她肚子裡的孩子死。榻”

夏候徹目光沉若寒潭,薄%e5%94%87微啟道,“鄭淑儀,廢。”

就連廢棄的理由,他都懶得再說。

孫平知道聖意已決,抬手召來宮人道,“帶下去。”

皇後不等宮人攙扶便自己站了起來,望向一旁立著的蘇妙風,道,“靜貴嬪,我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了,下一個……就該是你了。”

蘇妙風緊抿著%e5%94%87,眼睜睜地看著皇後等人被帶出了東暖閣,廣袖裡的手不由攥緊了幾分,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但凡皇上對皇後她們有一點憐惜之情,她們都可再為自己辯解,甚至有辦法讓自己%e8%84%b1罪,可是這個人的眼神裡已經起了殺意,已經容不得她們再耍花樣。

皇後和鄭淑儀都是在宮裡沉浮多年的人,自是也看明白了他眼底的冷寒,知道自己再爭辯也無法再改變了什麼,索性便這樣認了。

她看著她們被押了出去,緩緩轉頭望向內殿的殿門,這一刻她可以肯定,這一切都與裡麵那個人%e8%84%b1不了乾係。

雖然她因為這一場風波喪子至今昏迷不醒,但一種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一直以來在宮中翻覆風雨的幕後黑手,就是她……南唐長公主。

現在,這六宮之中隻剩下她了,是否……她的下一個目標就該是她了。

即便她現在已經明了這一切,可是任她怎麼提防,她與不會是她對手,不僅是因為那個人心機太過深沉難測,更因為……夏候徹的心是偏向她的,這也是她在宮中能一次又一次化險為夷,一次又一次扳倒對手的王牌。

可是,夏候徹卻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她的真實身份,到底是她隱藏得太好,還是……他早已經被感情蒙蔽了雙眼。

不管怎樣都好,她不想成為她下一個目標,落得皇後她們那樣的下場。

也許,是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