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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隻是,她實在難以想象,牽涉其中的人會麵對皇帝怎麼樣的滔天/怒意。

外殿等殿的人滿心著急,內殿的人個個亦是緊張得膽顫心驚。

鈺妃昏死了過去,脈息幾番微弱得幾近虛無,原本就中了毒,加之一碗落胎藥,險些血流不止了。

一個時辰之後,王太醫把了脈道“死胎落下了!”

一直神經緊繃的眾人舒了口氣。

“鈺妃娘娘怎麼樣?”孫平知道皇上最關心的是這個,連忙追問道。

王太醫沉默了一會兒,道,“此毒對皇後娘娘身體損耗極大,她現在太過虛弱,隻怕……一時之間還不能醒來,隻要人醒了,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什麼意思?什麼還不能醒來?”沁芳連忙問道。

王太醫吱吱唔唔了半晌,如實說道,“鈺妃娘娘現在身體虛弱,雖然脈息還在,隻怕要費些時日才能醒來。”

“要是……要是醒不來呢?”孫平緊張地問道。

王太醫望了望麵色陰沉的龍顏,戰戰兢兢地回道,“如果醒不來,就有可能一直這樣昏迷下去,或者……或者時日長了身體內臟漸漸壞死,最後……香消玉殞。”

“那也得想想辦法……”孫平催促道。

太醫們跪了一地,磕頭道,“皇上,微臣等……已經儘力而為了。”

他們把能人救回來,已經是拚了一身的一本事了,這她若是自己不能醒來,他們也是沒有辦法了。

“你們……”

“都下去吧。”夏候徹斂目道。

太醫們愣了愣,連忙跪安道,“臣等告退。”

說罷,起身小心翼翼退出了內殿,留了三人在東暖閣守著,其它人回了太醫院去。

沁芳抬袖擦了擦臉上的淚,連忙起身帶著人去拿了乾淨的被子褥子過來,道,“皇上,奴婢們要給娘娘換床乾淨的被褥,您先帶她起來。”

夏候徹緊抿著薄%e5%94%87,默然將昏迷未醒的抱起來站在床邊,望著床上一大片的血跡,整個人都有些手腳發涼。

這一幕,又讓他想起了,他們第一個孩子夭折的時候。

那一刻,他發誓也再也不要發生那樣的事,可如今這一切仿佛詛咒一般,還是發生了。

沁芳帶著宮人快速拿到了沾血的被褥換上了新的,道,“皇上,讓娘娘躺下吧。”

夏候徹始終沒有說話,將人放到了床上,%e4%ba%b2自給她蓋好了被子,便一直怔怔地坐在床邊。

孫平看著一陣難過,招呼了宮人道,“都先出去吧。”

沁芳收起東西,望了望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含淚跟著孫平一行人出了內殿去。

蘇妙風看著人一出來,連忙起身上前問道,“孫公公,沁芳,鈺妃怎麼樣了?”

孫平紅著眼眶,歎了歎氣道,“人還沒醒呢,太醫說若是能醒了還好,若是醒不來怕是……”

皇上好不容易身邊有這麼一個知心的人了,老天爺怎麼就沒有一天讓他們安生的時候。

“那皇上呢?”鄭淑儀問道。

“皇上在裡麵陪著鈺妃娘娘呢,一時半會兒估計也不會出來。”孫平道。

他伺候聖駕數年,頭一回在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眼中看到了害怕,多少回生死關頭,多少次險境之中,他也不曾懼怕過,今時今日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生死關頭受苦,他卻怕了。

蘇妙風望了望內殿的緊閉的房門,鳳婧衣啊鳳婧衣,到底有什麼值得你這樣拿命去搏?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皇後娘娘你們還是都回去歇著吧。”孫平道。

鄭淑儀抿%e5%94%87想了想,如果再拖延下去,皇後定然會現墨嫣已經失蹤的事,到時候肯定又會設法為自己%e8%84%b1罪,她豈不是功虧一簣。

“鈺妃娘娘畢竟是本宮操辦的年夜宴上出了事,本宮難辭其咎,回去也是難以安心的,還是留在這裡等著皇上決斷吧。”

皇後望了望她,道,“本宮也放心不下,還是在這裡等著吧。”

她若是走了,保不準鄭淑儀會在皇上麵前耍什麼花樣,自然不能給她這個機會。

蘇妙風望了望兩人,不知該嘲弄還是同情,她們都以為鈺妃的事能除掉對方,怎麼就發現自己早就已經成了彆人棋盤上的棋子。

雖然她還沒有證據,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一切的事跟裡麵那個昏迷不醒的人%e8%84%b1不了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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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溫柔一寸涼39(求月票)

原本應該歡慶的除夕之夜,卻因為一場突來的變故而愁雲籠罩,這一夜對於身處皇極殿的每個人都顯得格外漫長。

直到朝夕初升,一直在內殿守在床邊的夏候徹起身出來,隻是麵色沉冷得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沁芳,你進去照看著。”

“是。”沁芳應了聲,連忙進了內殿去床邊照看著。

邵皇後等人紛紛起身請安道,“臣妾(嬪妾)給皇上請安。燧”

夏候徹沒有說話,沉默地走向正座的位置落座,然後冰冷地望著麵前跪著皇後嬪妃,緊抿的薄%e5%94%87泛著微微的蒼白。

他沒有叫她們免禮,徑自問道,“孫平,鈺妃中毒的事有什麼頭緒?”

孫平抿了抿%e5%94%87,知道他現在是要開始追查下毒之人了,上前道,“奴才已經盤問過皇極殿跟沁芳姑娘一同去伺候的宮人,有人說鄭淑儀的貼身宮女綾玉進過了小廚房,其它的時候從廚房到宴上,都是沁芳姑娘和她們%e4%ba%b2自經手的。樵”

夏候徹目光如刀地望向跪在皇後左側的鄭淑儀,直接問道,“人呢?”

“奴才差人在宮裡找一晚上,現在也還沒有找到她人。”孫平回話道。

夏候徹沒有多問什麼,冷冷望向鄭淑儀,字字都有些殺氣凜然,“鄭淑儀,昨晚的年夜宴是你操辦的,也是你的貼身宮女出入了鈺妃飲食的地方,你是要自己說,還是要朕請人幫你開口?”

“皇上,此事與嬪妾無關啊!”鄭淑儀哭得梨花帶淚,抽抽咽咽地說道,“鈺妃在嬪妾操辦的年夜宴上出了事,首當其中被懷疑的就是嬪妾,嬪妾又怎麼敢害她?”

孫平站在邊上想了想,出聲道,“皇上,鄭淑儀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

年夜宴上出了事,第一個被治罪的就是她,她怎麼能讓自己的人在宴上對鈺妃下毒,自找麻煩。

皇後鳳目低垂,綾玉一直找不到應該已經被墨嫣處置了,隻要她不出來,鄭淑儀就是有一百張嘴,也休想讓自己%e8%84%b1了罪。

“一定有要陷害嬪妾,一定是的。”鄭淑儀泣不成聲,跪著向前挪了兩步道,“皇上,一定是有人想借毒害鈺妃,又將罪名推到嬪妾身上,皇上您要為鈺妃娘娘和嬪妾作主啊。”

夏候徹聞言目光緩緩移向了邵皇後,聲音冷若寒冰,“皇後,此事你怎麼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鈺妃在年夜宴上出了事,最先懷疑的一定就是鄭淑儀,可有時候往往很複雜的事情就是很簡單,也許有人就是想利用大家這樣的心思,讓人將事情想得更複雜而已。”皇後平靜說道。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對皇上這種多疑的心思,唯有此法。

“皇後娘娘,到底是嬪妾害了鈺妃娘娘,還是有人想一舉數得,排除異己,娘娘執掌六宮多年,想必也應該清楚不是?”鄭淑儀悲憤地質問道。

言下之意,矛頭直指皇後,提醒皇上是皇後因為被收了鳳印懷恨在心,又恐鈺妃生下孩子之後會威脅到她的後位,便在年夜宴上毒害她們母子,再將罪名嫁禍在她身上。

夏候徹眉目沉冷地望著跪著的幾人,眸光中寒芒厲厲,薄%e5%94%87吐字如冰,“下毒之人總在你們中間,既然找不出凶手,朕也無心再找了,寧可殺錯,也絕不放過。”

“皇上,嬪妾是冤枉的,皇上……”鄭淑儀泣不成聲道。

皇後顯然也沒料到,他會如此狠絕,不過細細一想自己雖然如今被收了鳳印,但要廢殺皇後也是要經過前朝的,自己急於證明自己反而更會讓人起疑。

蘇妙風抿%e5%94%87望了望鄭淑儀,又望了望沉默的邵皇後,看來事情遠比她所料想的還要複雜,雖然先前看到皇後暗中見了綾玉,可是看鄭淑儀的反應,隻怕與她也%e8%84%b1不了乾係。

這宮裡,想要鈺妃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死的人,遠遠不止一個。

雖然她有%e4%ba%b2眼目睹皇後來靳貴嬪在梅要裡見過綾玉,方才跟蹤鄭淑儀的人也知道了些眉目,可是眼下夏候徹正在怒火頭上,她若把這些事說出來,隻怕他是會以為她是急於%e8%84%b1罪的那個真凶了。

不過,既然鄭淑儀和皇後兩人都各有心思,想必暗中都是各自留了一手的,她隻有看看再說,隻要不將自己和蘇家卷入其中便好了。

她不求再受寵,也不求什麼能問鼎後位,能求在這宮裡平平靜靜,安然終老生罷了。

孫平望了望正座之上的人龍顏震怒,不由暗自捏了一把汗,他自然知道皇上一向殺伐決斷從不手軟,可是這也沒有確切證劇就要將皇後和一眾妃嬪都治罪,也未免太過草率了。

雖然沒有人能攔得下他的決定,但回頭定然也會招來前朝非議,實在有損聖譽。

他正想著該如何勸諫,外麵便有宮人匆匆進殿,站在一旁卻沒有說話。

“什麼事,這麼慌裡慌張的?”

“孫公公,裕清宮的綾玉姑娘找到了。”宮人回話道。

話音一落,皇後和靳蘭慧愣了愣,手心不由自主地開始冒冷汗。

這細微的反應,一絲不差地落在了正座之上的人眼中。

“還不帶進來?”孫平連忙催促道。

不一會兒功夫,兩名宮人便將綾玉給架進門來了。

“綾玉,你去哪裡了,怎麼……怎麼成了這副模樣?”鄭淑儀側頭望了望,驚聲道。

綾玉一身狼狽,顯然是被人拳打腳踢抓回來的樣子。

孫平望了望夏候徹的臉色,舉步走近到綾玉麵前喝道,“昨天晚上,你是不是進過沁芳給鈺妃娘娘準備膳食的小廚房?”

“奴婢是去過,不過……不過隻是過去看看給鈺妃娘娘準備膳食準備得怎麼樣了,奴婢什麼都沒有做。”綾玉淚流滿麵的回話道。

“你什麼都沒有做,你又跑什麼?”孫平厲聲喝道。

“鈺妃娘娘被人下了毒,隻有奴婢進過廚房,肯然會被懷疑治罪,奴婢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