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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在上麵尋覓著一絲她的氣息。

“他是要在那裡坐一晚上嗎?”

青湮聞聲回頭一看,才發現沐煙和淳於越兩人也都跟了過來。

“彆看我,是他要過來盯著你,以防你紅杏出牆。”沐煙指了指淳於越,說道。

青湮懶得理會她的胡言亂語,歎了歎氣道,“她若自己不肯見他,我們做再多怕也是沒用的。”

沐煙伸著脖子望了望坐在宮牆下的人,想了想說道,“不讓她知道不就行了?”

“什麼意思?”青湮望向她問道。

“既然知道她不答應,那就彆跟她商量,不是還有沁芳和墨嫣在嗎,跟她們商量不就行了,讓沁芳把她引到能見麵的地方,她不想也見到了。”沐煙說道。

青湮凝神想了想,覺得有幾分道理,“看來隻有如此了。”

可是,那個不是不想見他,而是不敢見吧。

“對了,鳳婧衣懷孕的事,要怎麼跟他說。”沐煙望了望兩人,小聲道。

“不說。”青湮望了望她,道,“我再去趟楚王府,你在這裡看著。”

沐煙點了點頭,掃了一眼還站在邊上的淳於越道,“你還不走,難不成要在這裡跟我花前月下?”

淳於越忍住毒死她的衝動,轉身跟上了青湮,又往楚王府去。

皇極殿,東暖閣。

蘇妙風看著天色已晚,便起身告彆道,“時辰不早了,我就先回靜華宮了,你明日若是再想看,差人去通知我一聲就行了。”

夏候徹應該快回來了,她再留在這裡也是尷尬,不如自己早些回去。

“好。”鳳婧衣起身送她出了門。

“外麵外大,你快進去吧,我自己回去就成了。”蘇妙風說罷,帶著綠袖和宮人沿著玉階而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鳳婧衣站了一會兒方才折回殿中,沁芳帶著人在廚房準備晚膳,東暖閣除了伺候的宮人便隻剩下她一個人。

原是想關上窗,卻一抬頭又瞧見月色正好,便倚在了窗邊望著月色籠罩下的宮廷。

這個時候,那枚玉佩應該送到了他的手裡。

她知道,他一定會難過,傷心。

可是,她又何嘗想做這樣讓他傷心的事,她相信那個人的心意從未改變過,也相信那個人會為她而不顧一切,可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就該由她自己走下去。

這是,她欠的,欠那些因她而死的亡靈的。

夏候徹自書房回來,進門瞧見她一個人站在窗邊不由皺起了眉頭,拿過放在榻上的披風裹在她的身上,自她身後環住她道,“夜裡風這裡涼,怎麼還站在窗邊上?”

鳳婧衣回過神來,抿了抿%e5%94%87道,“月色不錯,就想看看。”

夏候徹低頭在她側臉落下一%e5%90%bb,問道,“下午看那些戲法雜耍,不喜歡?”

“沒有,嬪妾很喜歡。”她宛然笑道。

“是嗎?”夏候徹低眉瞧了瞧她,說道,“朕怎麼沒瞧出你有多喜歡的樣子?”

“隻是看著看著,想起了小時候在南唐時看過……”鳳婧衣道。

夏候徹歎了歎氣,原是想請進宮來逗她開心的,結果卻又讓她想起了舊事,徒增傷感。

“罷了,朕明日就讓那些人出宮。”

“我還約了蘇姐姐明天一起看呢。”她望了望他,淡笑道。

夏候徹笑了笑,掩上窗牽著她回榻上坐著,說道,“明日下午,朕手頭沒什麼事,到時候陪你一起看。”

“好。”鳳婧衣點了點頭道。

沁芳端著藥進來,朝夏候徹請了安方才將藥送到她麵前,問道,“晚膳好了,現在就傳嗎?”

鳳婧衣端起藥喝了乾淨,接過夏候徹遞到手邊的茶抿了一口,道,“傳吧。”

“太醫來請過脈了嗎?”夏候徹又問道。

“已經來過了。”她點了點頭道。

太醫每天早晚都必然要過來請脈,以確保她和胎兒安然無恙,因著是皇帝%e4%ba%b2自交待,自然每天一刻也不敢怠慢。

“要不,明天也請皇後和鄭淑儀他們一起看吧,人多熱鬨些?”她道。

夏候徹端著茶抿了一口了,截然拒絕道,“她們出身高門,自地瞧不上這些東西的,不必叫她們。”

“那皇上是嫌棄嬪妾出身小門小戶了?”她微一挑眉道。

夏候徹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她鼻頭,道,“朕何時嫌棄過你了?”

“那嬪妾說請皇後娘娘過來,你還不答應,不就是怕嬪妾出身低微,丟了你的人?”她也想看看邵皇後到底想打什麼主意。

“你現在與清寧宮那些人少來往,你當哪個是安了好心的?”夏候徹道。

他不容許任何威脅到這個孩子的人靠近,便是皇後也一樣。

鳳婧衣見他堅持不願答應,也不好再做強求。

可是,他又哪裡知道,真正不安好心的又豈止邵皇後。

晚膳她用了沒多少便放了碗筷,夏候徹雖想勸她再多吃些,卻又怕早上那般好心辦壞事,反倒又讓她吐了,便也不硬要她吃了。

沁芳服侍她沐浴出來,夏候徹已經換了一身睡袍躺在床上,見她出來朝她伸了伸手示意她過去。

“奴婢告退。”沁芳躬身退了出去,合上了帷帳。

鳳婧衣到了床邊坐下,便被他抱著放到了裡側,隨即被他扯開了衣襟,驚得她不由一縮。

“皇上……”

夏候徹抬眼望了望她,哭笑不得,“你防賊一樣乾什麼?朕隻是看看你傷口長好了沒有?”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低頭不語。

他看到已經長起來的傷口,伸手替她攏好了衣襟,笑著將她整個人擁理懷裡抱著,在她臉上%e4%ba%b2%e5%90%bb道,“朕是真的想要你到不行,可是總還要顧著你肚子裡這個家夥。”

這個孩子來之不易,他再糊塗,也不能這個時候不知輕重。

鳳婧衣偏了偏頭,道,“困了。”

夏候徹扶著她躺下,習慣性的將人摟在懷中,拍了拍她後背,道,“睡吧。”

鳳婧衣閉上眼睛,卻是了無睡意,聽到身側的人傳出均勻的呼吸,方才悄然睜開了眼睛。

次日午後,夏候徹果真跟著她和蘇妙風在園子裡看了一下午的雜耍和戲法,心情看起來極為愉悅。

直到孫平過來稟報,說邊前有軍報回京,他方才回了皇極殿去。

鳳婧衣兩人坐了一會兒,見時辰不早了,便也準備散了回宮。

“沁芳……”她扭頭一看,才發現站在身後的沁芳竟沒了蹤影。

“回娘娘,沁芳姑姑方才說有事出去一趟,過一會兒就回來。”伺候的宮人道。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隻好和蘇妙風坐著繼續等,過了好一會兒才瞧見她從外麵小跑著回來。

“乾什麼去了,怎麼這麼久?”

“奴婢……奴婢這兩日肚子不好。”沁芳道。

鳳婧衣奇怪地望了望她,總覺得她說話的神情有些異樣,隻是道,“一會兒回去讓太醫給你看看。”

“謝娘娘。”她說著,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

“時辰不早了,回去吧。”鳳婧衣起身道。

蘇妙風沒有同她再去皇極殿,在園中便與她道了彆離去。

沁芳吩咐了宮人回皇極殿準備晚膳,給她煎藥,自己扶著她走了一段,突地道,“呀,我的荷包怎麼不見了?”

鳳婧衣停下腳步,在周圍望了望,“哪個荷包?”

“就是以前沁雪送我的那個。”沁芳說著,四下張望尋找著。

“我叫人幫你一起找找。”鳳婧衣道。

沁芳想了想說道,“興許是方才落在園子北角那邊了,那會兒在海棠花林子絆了一下,應該是落在那裡了。”

“我陪你過去看看吧,若是找不著,再叫人一起過來找。”鳳婧衣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既然是沁雪留給她的,自然是珍貴的遺物。

兩人一路尋到了北角的海棠林,可是林子也不小,兩人隻得分開尋找。

她進林子正找著,背後突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無比的聲音。

“阿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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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婧。”

她如遭雷擊,整個人僵硬地站在那裡。

一開始她以為是幻聽,可是愈來愈近的腳步聲告訴她,背後灼灼的目光也告訴她。

他來了,就在她的身後。

沁芳根本不是要帶她來找什麼荷包,而是暗中與人商議好了,故意將她引到了這裡來的與他見麵的,若沒有人一番安排,又豈會巧合成這般燁。

蕭昱走近,站在了她的身後,“阿婧,你不願見我嗎?”

鳳婧衣緊緊地抿著%e5%94%87,深深吸了口氣轉過身直麵來人,明明已經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看到那張風塵仆仆的憔悴麵容,眼淚還是險些奪眶而出。

“你來做什麼?”她開口,聲音有些沙啞的顫唞沃。

蕭昱知道時間緊急,他們在這裡逗留太久會引人懷疑,於是開口直言正事,“我來帶你回去,我和鳳景已經做好了安排,七天之後帶你回南唐。”

“我不會走的。”她截然拒絕道。

“阿婧!”他一把扶住她的肩頭,痛心問道,“你再留在這裡,夏候徹會殺了你的。”

“總有一天我會回去,但不是現在跟你走。”鳳婧衣冷冷望著他的眼睛,說道。

她來到大夏,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是為了這樣灰溜溜地逃離。

“阿婧,你知不知道,我在北漢聽到南唐長公主被處以腰斬之時,是多麼痛苦和絕望,雖然……那僅僅隻有一天,一天之後我知道了死的不是你。”蕭昱深深吸了口氣,聲音略顯哽咽,“可是那一天,過得比我一輩子都要漫長。”

那一天所經曆的,他這一生都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鳳婧衣緊緊咬著%e5%94%87,默然不語。

“那一天的心境,我不想再經曆第二回,阿婧,跟我回去吧。”他捧著她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老丞相的仇,我會替你報,南唐的江山,我也會替你打回來,我隻要你跟我回去。”

鳳婧衣抬眼望著他的眼睛,說道,“蕭昱,我自己的事情,讓我自己做,好嗎?”

她想回去,她做夢都想回去,可是她又不能這樣逃回去。

“阿婧,你若是出了事,你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