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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她可以肯定地說會見,可是現在她也摸不準那個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蕭昱是昨夜到盛京的,好在公子宸讓人暗中有通知,他們才順利與他接上頭,可是現在他們自己的人安排她與鳳婧衣見麵還有難度,隻好先帶他來了楚王府找他們的合作夥伴幫忙。

“楚王府的人也太摳了,這個點了都不管飯,我去找點吃的。”沐煙說著,起身自顧自地在王府內找地方覓食去。

可是,天生的方向感差,明明問了廚房是在這個方向,可是轉著轉著廚房沒找到,卻轉進了一座了無人跡的園子。

她煩燥地撓了撓頭,四下望了望,抱怨道,“這麼大個王府,人都死哪去了,問路都沒法問。”

突地裡麵不遠處的樓閣裡隱約傳出聲音,她決定還是進去找人問個路,本來就餓了半天找不到廚房,她已經越走越餓了。

她到門外伸手敲了敲門,問道,“有人嗎?”

半晌,裡麵沒有人應聲。

沐煙皺了皺眉頭,她明明聽到裡麵有人聲,還能聽到裡麵的吐息之聲,是個活人怎麼不應一聲的。

“喂,有人嗎?”她又敲了敲門。

可是,裡麵的人還是沒有應聲。

“難道是個啞巴?”沐煙咕噥道,說著在門縫朝裡麵瞄了瞄。

“沐姑娘!”一名王府的仆人快步跑了過來,頗有些緊張地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哦,我在找廚房,有點走錯了方向。”沐煙有些憂地笑了笑說道。

“廚房在那邊,左轉直走再左轉就到了。”那仆人連忙指了方向說道。

沐煙順著她指的方向望了望,喃喃道,“哦,原來是左轉,剛才走錯了,謝了。”

說罷,朝著指的方向離開,出了園門在牆邊站了一會兒,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不由伸著脖子瞧了瞧。

而後,聽到裡麵隱約傳出有人說話的聲音。

“不是啞巴,那剛才敲門怎麼不說話。”她道。

隨即,肚子一陣咕咕叫,她也沒什麼心情再去看裡麵是什麼人了。

沐煙填飽了肚子,也不忘付了銀兩請廚房那邊的三個人準備一桌吃的,回去的時候又走到了先前的那園子想再去看那樓閣裡住著什麼人時,樓外卻已經多了兩個侍衛。

雖然她有點好奇,但畢竟是在人家地盤,萬一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現在這個時候跟楚王鬨翻了對她們也沒什麼好處。

她回去坐了不多一會兒,楚王夏候淵便已經回府,蕭昱聽到響動便快步趕了過來,還不待對方開口便問道,“她說什麼了?”

楚王望了望他,默然取出了帶回來的東西,“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蕭昱接過絹布包著的東西,打開看到裡麵的古玉不由一震,怔怔地望著手中的東西,怎麼也不敢相信。

“定情信物?”沐煙伸著脖子瞧了瞧,問道。

蕭昱沉默不語,彆人不知道,但他自己又怎麼會不明白這背後的意義,這是他在母妃靈前送與她的,如今她還給了他,便是要了斷他們之間的情啊。

阿婧,數十年的情份,你何以忍心……

青湮望了望他的反應,大約也猜到了怎麼回事,朝夏候淵問道,“她還說什麼了?”

楚王搖了搖頭,坦言道,“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讓我把這件東西帶出宮。”

“果然,又一個暴殄天物的惡人。”沐煙在一旁咕噥道。

這麼好的男人,怎麼能忍心傷人家的心呢?

這些人,一個個讓她情何以堪啊。

青湮冷冷掃了她一眼,朝蕭昱道,“你不宜在盛京久留,她現在有她的難處,你還是先回去,一切等她回了南唐再說。”

蕭昱將玉佩緊緊收握在手心,沉默了良久開口道,“無論如何,我也要見她一麵。”

“她現在在宮裡,夏候徹又看得緊,不可能讓她出宮來的。”沐煙說道。

“我進宮去見她。”蕭昱決然道。

青湮也有些麵色為難,認真說道,“你進宮見她,免不得便會與夏候徹撞上,或是讓他發現了,不僅是你,連她都有危險。”

蕭昱轉身望向夏候淵,說道,“我扮成王府的仆人跟你進宮,隻是要請楚王相助,讓我見到她。”

“她身邊出行都夏候徹的%e4%ba%b2信跟隨,便是你能見到,也不好說上話。”夏候淵直言道。

“總有辦法的,我已經安排好了,七天之後就能帶她回去,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須見到她商議好計劃。”蕭昱望了望幾人,說道。

雖然他在北寧和白玉關都做了安排,但時間一長難免會讓人識破他不在北漢的秘密,所以他必須速戰速決將她帶回南唐去。

沐煙望了望青湮,歎道,“現在隻怕你想帶她走,她也不一定肯這樣走。”

青湮也隨之說道,“進宮的事,我們會安排,隻是她走不走我們便不知道了。”

她相信蕭昱是真心想要來救她走,可是隻要夏候徹一天還在盛京,他們要想走就難如登天,更何況夏候徹知道她懷了身孕,更是處處保護,莫說離開盛京,從宮裡出來都不可能。

即便他真的能把她帶離大夏,夏候徹那樣心高氣傲的人,一旦得知了她就是南唐長公主如何能容忍,卞玉兒慘死的畫麵還曆曆在目,到時候隻怕不惜一切也要取她性命,到時候北漢和南唐將麵對什麼樣的局麵,她難以想象。

不是她們兩個人敵不過夏候徹,而是現在的南唐和北漢國力根本不足以抵抗大夏的鐵騎……

蕭昱誠意頷首,道,“多謝。”

“本王明天入宮再問過她,沒有她的配合,見麵的事情很難。”夏候淵道。

“有勞楚王。”青湮道。

沐煙遠遠看到送膳的人過來,連忙道,“好了,有什麼事也等吃完了飯再說吧。”

話音落,王府的仆人已經送了膳食進來,擺了滿滿一桌。

夏候淵剛剛坐上桌準備拿筷子,沐煙笑眯眯地伸出手去,“楚王爺,這桌飯菜我從你家廚房花了錢買的,你要吃的話,付點飯錢。”

“飯錢?”夏候淵失笑。

“出來混的,賺錢都不容易,何況姑娘我還是賣笑錢。”沐煙伸著手道。

夏候淵無奈,朝管家道,“一會兒帶沐姑娘去領銀子。”

沐煙滿意地笑了笑,拿起筷子好心地給對方夾了菜,道,“王爺,您慢用,多吃點,要不要我再陪你喝兩杯。”

夏候淵咳了兩聲,道,“不必了,本王身體不好,不宜飲酒。”

沐煙倒也不強求,由於自己已經吃過了,便百無聊賴地坐在了邊上喝茶,突地想起那園子裡的怪事,便問道,“楚王爺,那個北邊有個園子裡,住了什麼人?”

夏候淵夾菜的動作一滯,聲音微寒,“你進去過?”

“嗯,去廚房的時候走錯了方向,聽到裡麵有人聲想敲門問個路的,結果敲了半天也沒有人出聲。”沐煙說著,神秘兮兮地笑道,“難不成,你是金屋藏嬌藏了什麼絕色佳人?”

夏候淵並沒有搭理她的話,自顧自地用著膳。

沐煙瞧著他麵色平靜的模樣,便想著自己是不是猜錯了,細細想了想隨即彆有深意地笑問道,“這楚王府裡都沒見過一個侍女,難不成……王爺你有什麼特彆的愛好?”

夏候淵一口飯噎住了,抬頭望了望她,眸光中有幾分寒意。

“彆生氣彆生氣,我這個人一向開明的很,就算你真藏了什麼男美人,我也不會笑話你的。”沐煙說著不會笑話,卻是早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夏候淵望了望她,懶得與她爭辯什麼,徑自繼續吃著飯。

沐煙一個人坐在邊上,不時瞟他一眼,想象著兩個人男人的斷袖畫麵,不由自主的陣陣偷笑。

夏候淵被她異樣的目光盯著,漸漸也沒了胃口,放下碗筷起身道,“本王還有事,你們慢用。”

沐煙卻扯著脖子道,笑著道,“王爺,把你家的美人帶出來給我們認識一下嘛,我支持你們的。”

夏候淵腳步一頓,眼底掠過一絲深冷的寒意,卻又很快舉步離去了。

“沐煙,不要在彆人的地方亂走。”青湮望了她一眼,警告道。

誰沒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若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隻怕丟了性命都不知道。

雖然夏候淵沒說什麼,但她也感覺到了沐煙方才問起那個園子裡的人之時,他身上一瞬而起的殺意,雖然隱藏得很好,但她還是感覺到了。

“哦。”沐煙聳聳肩,不再說話。

雖然她並不怎麼喜歡這個師姐,但她說這樣的話,想必也是察覺到了什麼。

她百無聊賴地望向蕭昱,他是在吃飯,可是完全都不看自己夾得是什麼菜,連辣椒都往嘴裡送,吃到嘴裡竟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與其說是在吃飯,不如說隻是為了補充體力而進食。

她晚入隱月樓,從公子宸等人無數次聽到這個人的名字,這個人與鳳婧衣之間的種種,這卻是第一次看到真人。

若非情深刻骨,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冒死來盛京見那個人。

鳳婧衣一直是個幸運的人,縱然她也經曆重重磨難,但還有這樣一個傾心相待的男人,還有公子宸和青湮這樣肝膽相照的朋友……

幾人一道用了晚膳,方才離開王府去他們在京中落腳的名居。

蕭昱一路都沒怎麼說話,隻是默然地摩挲中手中的玉,沒有跟著他們回住處,而是獨自一人走了另一條路。

青湮望了望淳於越和沐煙兩人,道,“你們先回去,我過去看看。”

“你是不是關心過頭了。”淳於越哼道。

“盛京他不熟。”青湮說罷,快步朝著蕭昱走的方向跟去了。

她也沒有追上前去勸說什麼,隻是在後麵不遠不近的地方跟著,以防會出現什麼意外。

蕭昱沒有去彆的地方,隻是到了皇宮的宮牆外,伸手撫著冰冷的宮牆不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他的阿婧,就在這裡麵。

青湮沒有走近前去,隻是遠遠站在暗處看著,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她深深為這兩個人而感到惋惜,他們一個龍章鳳姿,一個傾世無雙,原本該是天下最讓人豔羨的神仙眷侶。

可是,縱他們有萬般能耐,卻也未能敵過命運的森涼。

許久,蕭昱靠著宮牆坐了下來,手握著玉佩抵著%e5%94%87,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