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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上其它的。

次日午後,夏候徹帶著方潛來了淩波殿取走了上官敬的骨灰,安排了人送往金陵安葬,她執意一起送到了承天門。

夏候徹攏了攏她身上的披風,溫聲問道,“是先回淩波殿,還是在皇極殿休息一會兒再回去?”

“有些累了。”她疲憊地歎道。

“那就先在皇極殿休息吧,等晚些朕送你回去。”夏候徹道。

她點了點頭,任由他牽著步向皇極殿。

她在暖閣休息,夏候徹似是擔心他因為上官敬的事難過,特意讓將折子都搬到了暖閣處理,以便能時時瞧著她。

她躺在榻上閉上著眼睛,似是睡著了,神智卻是一直清醒著。

“皇上,楚王殿下有事求見?”孫平進來稟報道,似是怕驚醒了內室休息的人,聲音壓得很低。

夏候徹聞言有些意外,擱下朱筆道,“宣。”

不一會兒功夫,孫平帶了人進來,楚王一撩衣袍行禮道,“臣弟給皇上請安。”

“你一向少來宮裡走動,今日怎麼有空來了?”夏候徹薄%e5%94%87勾著笑意,問道。

“鈺昭儀在宮外遇刺當日,臣弟也在盛京城中巡視,無意中與那兩個神秘的黑衣人有交手,隻可惜臣弟這病弱之身,又武學不精難敵兩人讓人給逃了,不過這幾日追查之下又有些眉目了。”楚王稟報道。

“哦?”夏候徹劍眉微揚,望了望孫平的方向。

孫平連忙躬身上前,回話道,“奴才回宮的時候確實遇到了楚王殿下,因為急著回宮向皇上稟報,便托了楚王幫忙去找鈺昭儀娘娘,奴才隨後和方將軍尋到楚王殿下時,王爺當時帶著的人也死傷了好幾人。”

夏候徹薄%e5%94%87微抿,點了點頭望向夏候淵,“你都查到什麼了?”

“這兩個人似乎與一直潛伏在盛京的一個神秘江湖組織有關,似乎與朝中重臣也有牽連,朝中大事臣弟也不甚清楚,所以還是入宮稟報皇兄,由您來處置為好。”夏候淵說著,執著帕子掩%e5%94%87咳了幾聲。

夏候徹瞧了瞧他,道,“你這毛病怎麼一直都不見好?”

“多年的好毛病了,怕是好不了的。”夏候淵笑了笑,%e5%94%87色有些病態的蒼白。

“回頭去太醫院,讓太醫們好好瞧瞧。”夏候徹道。

“多謝皇兄關心。”夏候淵拱手笑語道。

“至於你說的事,稍後原泓會過來,你與他一同追查此案,不管牽連是誰,都一定給朕查出來。”夏候徹鄭重說道。

“此事,還是交給原丞相去辦理比較好,臣弟……”夏候淵推辭道。

“既是自家兄弟,這個時候你不幫忙還能有誰來?”夏候徹笑語道。

夏候淵想了想,隻得起身道,“臣弟遵旨。”

他是在信任他嗎?

不是。

正是因為懷疑他在動手腳,才讓他參與進來,讓原泓能盯著他,以免他耍什麼花樣,他這個皇兄,心思一向都是如此。

夏候淵瞧見從來端茶進來的沁芳,不由怔了怔問道,“原來鈺昭儀也在這裡邊,難怪皇兄不是在大書房卻是跑到了這裡,原來是為了陪伴佳人。”

夏候徹默然不語,端起茶抿了一口,卻不聲音地掃了一眼內殿靜垂的簾子。

那日出了事回來,她夜裡睡覺做惡夢怕成那樣,之後私下問沁芳,說是夢到了上官敬死的事,他自是放心不下,也一再叮囑過沁芳以後若是他不在時候,他就寢一定要有人在邊上守著。

此時此刻,關雎宮。

秋月帶著宮人沏了茶端進去,一邊遞過去,一邊道,“娘娘,方才打探消息的人說,皇上已經派方將軍帶著上官敬的骨灰出宮了,看來真的是要送回金陵安葬。”

“送就送吧,橫豎也不過一個死人。”傅錦凰接過茶抿了一口,低眉繼續打量著案幾上的一張低。

“主子你到底在看什麼,這兩日一直盯著這東西。”秋月不由伸著脖子瞧了瞧。

傅錦凰擱下茶盞,拿起那張有字的紙,說道,“這是本宮從漪蘭殿拿回來的,是靳蘭軒死之前沒有寫完的,她應該是想告訴皇上,南唐長公主的真實身份,隻可惜還沒有寫完。”

秋月瞧了瞧紙上的字,說道,“鳳婧衣是……她應該是要寫是卞嬪吧,看這一點都落筆了,這宮裡名字裡這樣筆畫開頭的,隻有鄭淑儀和卞嬪兩個,鄭淑儀是鄭家的人,總不可能是她,如今這南唐長公主的事也都查出來是卞嬪,她想寫的大約就是這個。”

傅錦凰鳳眸微眯打量著紙上的字,搖了搖頭道,“本宮總感覺,那個人不是卞嬪。”

最後落筆的那一點根本不是筆畫而是落筆要寫第五個字而沒有寫成,當天夜裡出事的時候,傅家確實也派了人想要解決上官敬,可是他們的人還沒進到密室,密室裡的上官敬便已經死了,而當天夜裡卞嬪帶的人又被發現了根本沒有得手。

那麼,上官敬……到底是怎麼死的。

雖然卞嬪被定罪為南唐長公主的證據都確鑿,可是這一切發生的事都透著幾分詭異,她不認為上官素就真的那麼乾淨無辜。

宮中嬪妃一向是不得留宿皇極殿的,夏候徹政務繁忙,可又放心不下她在淩波殿那邊,直接便讓她住在了皇極殿,隻有偶爾忙完了才送她回淩波殿住。

然而,前去金陵的方潛,原本應該半個月就回到盛京的,可已經過了二十多天都未有消息回來。午膳的時辰到了,夏候徹一如繼往很準時的就到了偏殿,兩人剛坐下拿起筷子,孫平便慌亂地跑了進來,“皇上,方將軍……回來了!”

“宣他進來。”夏候徹擰眉道。

孫平麵帶難色,卻還是到了門口道,“進來吧!”

可是,進來的人卻不是方潛,隻是隨方潛前去金陵的一名侍衛,一身血跡狼狽懷中抱著一隻方方的盒子。

夏候徹抿著薄%e5%94%87望了他好一會兒,側頭望向她道,“素素,你先進去。”

鳳婧衣起身,帶著沁芳先進了內室,人卻站在了簾子後瞧著外麵。

“打開吧。”夏候徹聲音有點抖。

孫平上前顫著手打開了盒子,血跡淋漓的盒中赫然是一顆人頭,那麵目正是方潛。

“什麼人乾的?”夏候徹一動不動地盯著盒中血淋淋的人頭,沉聲問道。

侍衛蓋上盒子,俯首跪在地上,咬牙切齒地痛聲回道,“南唐皇帝,鳳景。”

“他?”夏候徹眸光倏地寒若刀鋒,一字一句道,“他不是死在白玉關了嗎?”

“他沒有死,而且已經帶著南唐舊部,七日之內一連奪下金陵和葉州,如今直逼彭城而去,兩城陣守的大夏兵馬……全軍覆沒!”

☆、一寸溫柔一寸涼18▃思▃兔▃在▃線▃閱▃讀▃

一室凜然的肅靜,正座之上一身玄色龍袍的年輕帝王神色漸漸森冷下來,眸光鋒銳如刀地望著侍衛捧著的盒子,全然沒有了方才麵對妃嬪的溫柔和善之色,隱帶起一陣肅殺之氣,讓人不寒而栗。

許久,許久之後。

“南唐皇帝,鳳景。”夏候徹冷冷地重複著這個名字,每一聲都帶著斷金碎玉的殺意。

他們還真是了不得,上官邑和南唐長公主都在他手裡幾度死裡逃生,如今連這南唐皇帝竟然也被他逃過了一劫,真是了不得。

“那便跟朕說說,這個了不得的南唐皇帝怎麼就在七天之內連破了兩城。”夏候徹沉聲問道櫟。

那侍衛俯首跪著,回憶起在金陵的狀況,緩緩說道,“方將軍帶著我們護送上官大人回金陵安葬,辦完事準備離開的時候,方將軍說金陵城裡的人有些可疑便要多留幾日打探,而不到三天南唐皇帝不知道從哪裡帶著數萬的兵馬包圍了金陵城,方將軍欲帶著兵馬守城不想城中竟還有南唐皇帝的內應與他裡應外合,加上這些金陵百姓亦對大唐不滿,一見南唐皇帝帶兵回來,便也紛紛起應,方將軍深知事情嚴重便帶著我們殺出重圍準備回京,結果才到葉州的時候又被他們的第二路兵馬所截,南唐皇帝帶著一隻極通靈性的白虎和巨蟒,加之身邊還有一群神秘高手,我等便在葉州落入了敵軍之手。”

說到此處,他不由激動起來,撐著地上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南唐皇帝說,皇上取了他南唐長公主的人頭,他便先取了大夏大將軍的人頭,他日……定揮兵盛京,取皇上的人頭以祭南唐的無數亡靈,然後……”那侍衛跪在那裡,因為憤怒而整個人都在發抖,“他們確下了方將軍的頭顱,讓屬下送回盛京帶給皇上一句話。袱”

夏候徹斂目,沉聲道,“說!”

“南唐皇帝鳳景,必奪回南唐每一寸國土,與大夏誓不兩立,不共戴天。”

他很難想象,那是十五六歲的孩子說出來的話。

“好!”夏候徹重重地點了點頭,怒然道,“朕倒要看看,他能從朕手裡逃一回,還能有幾條命逃第二回!”

說著,凝聚內力的一掌重重擊在桌麵,桌子連帶桌上的東西都頃刻間化為碎屑,讓一殿的侍從都驚得一個寒顫,膽小的當即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死了一個南唐長公主,卻又出來一個南唐皇帝,還殺了皇帝一直深為倚仗的武將,南唐與大夏的仇怨,真的是越結越深了。

內殿之中,沁芳也驚出一身冷汗,緊張地望向站在簾子後的鳳婧衣,哆嗦著%e5%94%87道,“主子……”

鳳婧衣抿著%e5%94%87輕步回到榻邊坐下,想來鳳景是聽到了南唐長公主在盛京被處以腰斬之刑,斷了頭顱掛在承天門上,以為死的人是她,才衝動之下回了金陵召集了南唐舊部與大夏開戰。

畢竟,能號令南唐舊部軍隊的人除了她,便隻有鳳景。

隻怕,當時兵臨城下,公子宸也無法阻止才不得不相助於他奪下金陵,與大夏的軍隊展開交戰。

這一切與她所計劃的還相差幾個月,彆的倒是不怕,隻是擔心鳳景。

他畢竟隻有十五歲,而且從來沒有上陣打仗的經曆,一時突擊還能擊敗大夏的軍隊,以後若真是硬碰硬的交戰,她隻怕他會不是對手。

畢竟,大夏軍中的武將大多都是些縱橫沙場的老手,並不是那麼好對付,若再加之夏候徹的後方指揮,鳳景和公子宸他們都很難對付。

若是夏候徹再去%e4%ba%b2臨前線,那情況可就更糟糕了,她必須設法要把他絆在盛京城才行,至於那些交手的武將,相信有隱月樓的人相助,鳳景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不過,鳳景真的是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