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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秋月低聲道。

“好什麼,皇上不相信,誰說都沒用。”傅錦凰冷哼道。

夏候徹這個人,最忌便是朝中臣子在他眼皮底下玩弄心計,那一紙供狀不定對付不了上官素,反而還會害了傅家了。

“那……現在怎麼辦?”秋月道。

雖然其中很多事她想不明白,但她家主子一向心思縝密,既然是她憂心的,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傅錦凰斂目,一手支著額頭喃喃道,“本宮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日出到日落,這對於宮中的人,對於鳳婧衣幾人都是漫長的一天。

天色漸漸暗了,沐煙出去買了吃食回來,順便帶回了刑部的地內部地圖,鳳婧衣一直沒有說話,簡單用了些吃的,便先去打開了地圖。

青湮見她起身,便也跟著過來了。

“已經安排好了,咱們混在晚上換班的獄卒之中就能混進去。”

好在這些年公子宸有心,在盛京的各部都安排了自己的人,雖然都是看似不起眼的位置,但到了關鍵的時候,隻要運用得當就能有大作用。

“嗯。”鳳婧衣點了點頭,細細地將刑部大牢的地圖默記在心。

“官員都關在這一層,牽連進來的宮人是關在這裡。”青湮手指著地圖,說道。

“你去那裡,我去這裡。”鳳婧衣道。

“可是看守那邊的還有皇帝派的人,若是出了事你不好%e8%84%b1身,還是我去那邊。”青湮勸說道。

“那我乾什麼?”沐煙一邊啃著飯後水果,一邊伸著脖子問道。

“你在外麵接應。”鳳婧衣抬眼望向她,說道,“如果一柱香我們沒有出來,你就火燒刑部正堂。”

正說著,淳於越走了進來將帶來的盒子放上桌,道,“這些都沾血即化的毒針,隻要刺入人的脈門,會停止人的脈搏減弱呼吸,但如果過了三個時辰不解毒就會死。”

沐煙打開盒子看了看,立即拍了拍手稱讚道,“神醫你真是本姑娘見過最能乾的男人了,要是將來師姐不要你,本姑娘就發發善心收了你……”

話沒說完,便不得不在淳於越殺人一般的目光中閉上了嘴巴。

鳳婧衣接過盒子,瞧了瞧裡麵的東西,道,“回頭銀子會送到金花穀的。”

“送什麼銀子啊,把師姐送過去就行了。”沐煙哼道。

話一說完,便又被青湮冷冷橫了一眼。

“讓他們藏身的地方安排好了嗎?”鳳婧衣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問道。

“星辰稍後會帶人在刑部外麵等著的,可以放心。”青湮道。

鳳婧衣抿%e5%94%87點了點頭,星辰一向心思細致,做事周全,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夜靜更深,天子腳下的盛京華燈初上,另有一番熱鬨。

鳳婧衣兩人利用星辰早先準備好了易容麵具扮作了前去刑部夜裡接/班的獄卒,為了和所扮的兩人身形接近兩人特意在衣服裡麵裹了棉服,鳳婧衣個子不算高挑隻得在鞋子裡加了厚墊子,才看上去與所扮之人身高相近。

兩人進去的時候很順利,換班的人看人來了便道,“老胡,平日裡你可是能晚來一陣是一陣的,今天怎麼這麼守時了。”

“上頭吩咐了要嚴加看管,不敢再偷懶了。”鳳婧衣開口,聲音是屬於男人的沙啞聲。

“我說老胡,這才一天不見,說話怎麼怪怪的。”對方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笑道。

“入秋了,著了風寒。”鳳婧衣隨口道。

“好了,送飯的人剛進去,一會兒你們看著她走。”對方收拾好東西,拍了拍她肩膀道,“回頭請你喝酒。”

“好的好的。”鳳婧衣笑著應聲,送了對方兩人離開。

兩人接了班在看守的地方坐下等了一會兒,裡麵一個有些上了年紀的婦人提著兩隻大桶出來,瞧見坐著的兩人便哈著腰道,“飯都送完了,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鳳婧衣擺了擺手,望了望對麵的青湮道,“你去那邊看看,我去那邊。”

這個送飯的人走了,她們才能方便下手。

可是,與那婦人擦肩而過的刹那,她恍然從對方一身油煙味中聞出了一縷淡淡的清香,那香味又似乎是在哪裡聞到過的,她不由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青湮走了幾步,不由回頭問道。

鳳婧衣望了望提著桶離開的人,時間不多她也顧不得去思量其它,連忙和青湮按計劃去各種分頭行事。

獄中每隔一段路還是有人守衛,要想動手還是不容易的,她一步一步路過每間牢房,牢中關著的人每張臉都是她熟悉的。

她指尖拈起毒針,可是還未動手牢房中的人就突然自己捂住脖子口吐鮮血,吃力地朝她伸手求救,“救……救命……”

不一會兒功夫,牢房之中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鳳婧衣和守衛一起打開牢門進去,才發現牢中之人已經被人下了毒,立即想到方才那個可疑的婦人,連忙道,“我去叫人。”

她從這邊一出去,青湮也從那邊趕了出來,朝她道,“都被人下了毒了。”

“剛才那個送飯的人,一定是她。”鳳婧衣低聲說著,趁著牢中守衛忙亂之際帶著青湮出去追人。

兩人剛出了刑部大牢,沐煙便現身道,“怎麼這麼快?”

“剛才從大牢裡出來的那個送飯的婦人往那邊去了。”鳳婧衣急聲問道。

沐煙愣了愣,伸手指了指,“那邊。”

“你留下在附近觀察動靜。”鳳婧衣說罷,便和青湮朝著她指的方向追去。

可是,兩人也隻在僻靜的小巷發現了裝飯的桶和衣服假發,青湮以銀針探了探桶中食物的殘渣,道,“有毒。”

鳳婧衣咬牙,恨火滔天地一拳砸在了牆上,就因為她晚來一步,如今要救的人都死了,而她連凶手都不知道是誰?

☆、一寸溫柔一寸涼11

夜風蕭蕭,黑暗無邊。

青湮凝神聽著周圍動靜,低聲提醒道,“原泓很快就會過來,我們不能再留在這裡了。”

刑部大牢一下死了這麼多人,很快就會有人到周圍搜查,恐怕還會驚動宮裡,她們繼續留在這裡,很難不讓人起疑。

可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又多了這麼一個神秘女人的插手,讓她們原本就艱難重重的路多了更多變數,而他們是對手是誰都還不知妲。

鳳婧衣聽到周圍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咬牙跟著青湮拐進了暗黑無人的小巷子深處,準備先回到落腳處再做打算。

可是那麼多條人命,那麼多張熟悉的臉,方才就在她麵前一個個毒發扭曲,最後停止了呼吸。‖思‖兔‖在‖線‖閱‖讀‖

回到了落腳處,青湮這才看到燈火照耀下跟在身後的人麵上已經煞白一片。

她多年過著刀口%e8%88%94血的生活,對於死亡之事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這些人對於鳳婧衣就是不同的意義了。

她太心軟,對於沒有危害之人她從來不會狠下殺手,何況這些還是以前跟著她一起執政南唐的人,就算關係算不得多%e4%ba%b2厚,但也不是她能狠下心置於死地的人。

“先喝口水吧。”青湮倒了杯熱茶遞到她手裡道。

鳳婧衣顫唞地拭捧著杯子,茶水濺在手上都不自知,隻是喃喃道,“八十三個人……八十三個人就這麼沒了……”

“那個女的你是發現了什麼可疑之處嗎?”青湮問道,試圖讓她思緒有所轉移。

鳳婧衣手冰涼的捧著手中的茶杯,想了許久之後方才道,“我在她身上聞到了一縷淡淡的香氣,我應該是在哪裡聞到過的,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

“會不會是傅錦凰或者宮裡的人,想要借著你在宮外的時候,把罪名都加在你身上?”青湮擰眉思量道。

“這倒也不無可能。”鳳婧衣咬了咬%e5%94%87,繼續說道,“隻不過她們兩個一向小心謹慎,一下殺這麼多的人夏候徹不可能不追查起疑,她們應該不會冒這麼大的險。”

“那其它人呢,鄭淑儀,靳蘭軒,靳蘭慧,這除了她們,還會有誰要如此陷害你?”青湮道。

她的敵人基本就在大夏宮廷內,一個個千方百計的要將除掉她,難保不是她們其中誰做的。

鳳婧衣聞言搖了搖頭,分析道,“靳蘭軒尚在禁足,靳蘭慧的話她行事更是小心,至於鄭淑儀就更不可能,她是個手無縛%e9%b8%a1之力的人,而那下毒之人若不是身懷武藝,不可能逃得這麼快,一定還有我們遺漏的沒有想到的地方。”

“可是眼下出了這樣的事,外麵的人隻會以為是那些人泄露了你的行蹤,你出手殺人滅口,你的嫌疑更大了。”青湮擔憂地說道。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倏地抬頭望向青湮道,“上官丞相關在什麼地方?”

“是原泓和夏候徹的黑衣秘密關押的,我們隻知道在什麼地方,但裡麵的布署卻並不知道。”青湮如實說道。

“我擔心,這個人還會對上官丞相下手。”鳳婧衣道。

“上官丞相那裡裡外外都是原泓安排的%e4%ba%b2信,那個女人有再大的本事要想混進去殺人,隻怕也是沒那麼容易的,你放寬心。”青湮勸說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鳳婧衣說著放下茶杯,起身道,“現在孫公公的人還在城裡嗎?”

“應當是在的,夏候徹下了令讓她尋不到人不得回宮。”青湮道。

鳳婧衣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喃喃說道,“現在離天亮還有三個多時辰,我們天亮進行第二步計劃,我怕明天晚上那個人會對上官丞相下手。”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對手是誰,也不了解她背後有什麼樣的勢力,隻能先去找一下孫平,向他示警有人要害上官敬,讓夏候徹的人加強警戒。

“好。”青湮道。

如此一來,上官敬那裡,夏候徹估計就會%e4%ba%b2自坐陣,那麼她明日再過去的時候傅邵兩家就難以再暗地裡耍花樣了。

這樣的夜裡,她們睡不著覺,宮裡的好些人又哪裡是睡得著的。

皇極殿那邊自聖駕回宮,便一直就沒合眼睡過,麵色一天比一天陰沉駭人,孫公公又不在宮中,侍奉的奴才一個個更是沒了主心骨,戰戰兢兢地連大氣都不敢出,唯恐一不小心觸怒龍顏。

守在皇極殿外的人看到夜色中承天門那邊有人影飛跑而來,不由一驚連忙迎了上去,這已經工過了宮門落鑰的時辰,若非宮外有爭報要上呈是萬萬進不來的。

“公公,相府急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