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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房內,青湮聽到聲音刷地睜開了眼睛,望向一旁恍若未聞的淳於越,道,“要麼放她進來,要麼我自己出去見她。”

淳於越恨恨地望向外麵守著的兩個仆人,仆人們立即點了截香料作引,擋在鳳婧衣麵前的毒物紛紛散向兩邊,讓出了一條道來。

鳳婧衣站到牢門外望了望裡麵的兩人,推門掃了一眼牢內的陳設,道,“你這過得,還真比住客棧還舒坦了。”

“那你來住著試試看。”淳於越冷聲道。

鳳婧衣直拉坐到了青湮邊上,瞧了瞧她的麵色,問道,“傷勢如何了?”

“我在這裡,她還死不了。淳於越道。

鳳婧衣皺了皺眉頭,道,“我沒有跟你說話,你能閉嘴一會兒嗎?”

“鳳婧衣,我還沒找你算帳,你還敢對我指手劃腳?”淳於越一拍桌子,火大地哼道。

青湮皺著眉頭望了望他,說道,“你能出去一會兒嗎,我們有話要說。”

淳於越瞅了她一眼,竟什麼也沒問就真的起身出去了,聽話得直讓鳳婧衣難以置信。

鳳婧衣看到他帶著兩個人仆人走遠了些,方才問道,“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已經猜測到是因為顧家滅門案的事,但她必須知道得更多才能更大的把握,對付靳太後和靖縭公主。

青湮抿%e5%94%87沉默了許久,方才緩緩將那日永壽宮發生的一切告訴於她,隻是說著說著聲音不由自主的便有些沙啞了。

淩之軒讓她愛了多深,那一刀便讓她痛了多深,這種滋味除了她,誰也無法體會。

鳳婧衣在牢中與她長談了一個時辰方才離開,遇上等在外麵的淳於越,便說道,“這一次,要請你幫個忙了。”

“沒心情。”淳於越抱臂冷然道。

鳳婧衣走近了幾步,意味深長地笑問,“你不幫?”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淳於越沒好氣地道。

若不是因為青湮在這裡,他真想馬上就毒死這個狡猾的女人。

“我已經勸好了她跟你走,隻是想請你設法帶她離開這暗無天日的刑部大牢而已,你不願意就算了。”鳳婧主聳聳肩道。

“她真願意走?”淳於越眯起眼睛問道。

“當然,今晚就走。”鳳婧衣笑著點了點頭。

淳於越看著她笑,不由憤恨的皺起了眉頭,他從早上說到晚上,她也沒打應,這女人就進去說了幾句話,她竟然就答應了。

雖然這也是他想要的結果,不過怎麼總有種錯覺,自己似乎又被這女人算計了什麼。

“路上小心。”鳳婧衣笑了笑,舉步離開。

七天,她要在最後的七天之內讓夏候縭為顧家死的人付出血的代價。

☆、青湮越獄

出了刑部,上了馬車夏候徹便給她換了新的暖手爐,攏了攏身上的鬥蓬問道,“都說什麼了,這麼久?”

“問了她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鳳婧衣如實說道。

夏候徹吩咐了人回宮,望向她道,“她怎麼說?”

“青湮告訴我,是太後派人將她從定候府帶入宮,夏候縭%e4%ba%b2口承認是她殺了顧家一家人,她也是一時激憤之下想要報仇血恨,才在永壽宮殺了那麼多人。”鳳婧衣坦然言道。

“真是荒謬。”夏候徹不以為然道膈。

“我相信她。”鳳婧衣說著,側頭望向坐在對麵的男人,道,“你太小看了女人在感情上的嫉妒心。”

尤其,是夏候縭那樣高高在年的皇家公主,她認為她想要的,就要不擇手段去得到。

有其母必有其女,這一點充分遺傳了靳太後枝。

夏候徹默然歎息了一聲,不再向她追問其它。

他選擇相信皇姐,而她是站在青湮那一邊,再討論下去,隻怕他們兩個也要吵鬨起來了。

鳳婧衣側頭輕挑著車簾,望著外麵熱鬨繁華的街景,指了指笑道,“那裡……那裡我們去年來過的是不是?”

夏候徹瞅了一眼,薄%e5%94%87也不由揚起笑意。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都快一年了。”鳳婧衣悵然歎道。

夏候徹伸手握住她的手,笑語道,“你要真想出來,得了空朕再帶你出來便是。”

鳳婧衣放下車簾,道,“還是算了,你總這樣帶我出宮,宮裡其它姐妹該不高興了。”

夏候徹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神色幾分認真地說道,“素素,隻要你想要的,朕能給你的,朕都願意給。”

鳳婧衣一時怔然,呆愣地望了他半晌,垂下眼簾沒有說話。

“咱們的路還長,朕希望你在朕的身邊是過得開心的,而不是事事都要因為他人委屈求全。”夏候徹卻繼續說道。

鳳婧衣垂眸抿著%e5%94%87,不由自主地想要把手抽回來,卻奈何他握得太緊,那掌心的熱度灼熱得讓她害怕。

馬車緩緩駛進了皇城,過了承天門停下道,“皇上,到了。”

夏候徹先行下了馬車,將她扶下來,直接便送了她回素雪園。

沁芳帶著宮人提著燈在園門口張望,遠遠看到夜色中攜手而來的帝妃二人,連忙帶著人迎上前去,“皇上和娘娘可是回來了。”

“晚膳好了嗎?”夏候徹問道。

“好了,奴婢這就派人傳膳。”沁芳連忙道。

“嗯。”夏候徹應了應,牽著她直接進了暖閣去。

沁芳吩咐了人傳膳,便自己先將煎好的藥端了進去,道,“娘娘,太醫說了藥要按著時辰吃,你這都回來晚了,趕緊用了。”

鳳婧衣接過碗一飲而儘,拿了夏候徹遞來的蜜餞放入口中,一嘴的苦藥味方才慢慢散去。

“人也去見了,回來你還垮著個臉做什麼?”夏候徹抿了口茶,以為她這一路不怎麼說話,還是記掛著天牢裡的那人。

“哪有?”

她隻是擔心,這七天以內的計劃會不會順利進行,任何一步的差錯不僅不能為青湮報仇,更可能把她性命都搭進去,她錯不起。

“好了,用膳吧。”夏候徹伸手將她拉起,到桌邊坐下道。

晚膳都是些沁芳按照太醫吩咐做的藥膳,本就喝了藥一嘴的藥味兒,再瞧著一桌的藥膳,實在是讓她大失胃口。

夏候徹卻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要她不得不吃下去。

好不容易用了晚膳,又被他拉著出門在園子散步,好在素雪園不似外邊那般寒風刺骨,月下漫步倒也悠然愜意。

“回來你就心不在焉的,又在想什麼?”夏候徹一邊牽著她走著,一邊問道。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說道,“要是有一天,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你會……殺了我嗎?”

夏候徹聞言失笑,停步瞅著她月光下模糊的臉龐,道,“你會犯什麼錯?”

“我隻是問問罷了。”她笑了笑說道。

夏候徹鬆開手,摟住她的腰際,漫步走著說道,“素素,朕隻希望以後你好好的在宮裡待著,隻要有朕在一日,便有你一日,隻要……”

“隻要什麼?”她淡笑問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隻要你不是再跟南唐長公主有瓜葛,或者敢背著我跟彆的男人跑了,彆的事朕都可以大人大量的。”夏候徹笑著道。

這一年多以來,他們之間哪一次的爭吵,哪一次傷了她,他自己又何嘗好過。

“在這宮裡,除了你還有哪個男人,我能跟著跑了。”鳳婧衣笑語,隻是夜色掩映中笑容是無人可見的僵硬。

夏候徹一手緊緊扣著她的腰際,一邊走一邊歎道,“人生在世,寥寥數十載,朕與你相守都來不及,不想再去被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再攪得不得安寧。”

寂寂深宮,他也希望有那麼一個人與他曆經風雨,共看天下。

鳳婧衣淡然輕笑,沉默不語。

在園子裡漫步走了一圈,回去便早早歇下了,夏候徹在邊上熟熟睡去,她閉著眼睛卻徹夜難以入眠,憂心著宮外的狀況。

天還未亮,孫平一如往昔準時的在帷帳外提醒時辰,夏候徹閉著眼睛應了應聲,低頭%e5%90%bb了%e5%90%bb懷裡的女人,一睜開準備起來才發現她已經醒了。

“吵醒你了?”夏候徹笑了笑道。

“沒有,有些渴了。”鳳婧衣也跟著起來下了床,自己到了桌邊倒了茶喝了,回身看到夏候徹正在更衣穿戴,便默然走過去幫了忙。

夏候徹薄%e5%94%87微勾,趁著她低頭給自己整理腰帶,低頭偷香,“今天怎麼待朕這麼好了?”

鳳婧衣給他理了理衣衫,揚眉道,“我平日待你不好了?”

兩人正說著話,孫平在帳外道,“皇上,刑部有人來報,說……說顧清顏越獄逃走了。”

夏候徹笑意緩緩沉下,一瞬不瞬地望著麵有的女子,等著她的解釋。

她昨晚去看了顧清顏,這天還沒亮,人就從刑部大牢跑了,一定是她昨晚說了什麼。

鳳婧衣抿%e5%94%87跪下,坦然道,“是我讓淳於越帶她走的。”

“你……”夏候徹重重地歎了歎氣,訓人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昨晚她問他那番話,他就猜想到會如此。

結果,還真是如他所料。

“嬪妾知道青湮殺了人,又傷了公主和宗少爺,可是真要下令處死她,淳於越也不會善罷乾釘,到時候他又豈會放過靖縭公主一家。既然死的人已經死了,何須再因為殺了她而惹來更多的麻煩,嬪妾也不想看著青湮死,所以……所以就讓淳於越帶她離開盛京。”鳳婧衣低聲道。

“你呀……”夏候徹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又是氣憤又是無奈,“以後再給朕惹麻煩試試?”

鳳婧衣抬眼望了望了望他,不敢再說話。

“朕回皇極殿了。”夏候徹也顧不得洗漱了,舉步便準備離開。

鳳婧衣一把拉住他的手,咬了咬%e5%94%87問道,“你生氣了?”

“你說呢?”夏候徹狠狠瞪了她一眼,哼道,“回去睡你的覺去。”

原本因為他沒有將顧清顏就地處決,滿朝臣子已經紛紛上奏,今日人還從刑部逃了,今天早朝麻煩肯定更讓人頭疼。

鳳婧衣聽他這般語氣,便知他並沒有真的動了怒,鬆開手道,“那我正午再過去陪你用午膳。”

夏候徹望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掀開帷帳帶著等在外麵的一乾皇極殿宮人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沁芳後腳便進來了。

“主子是要再休息一會兒嗎?”

鳳婧衣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