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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望夏候縭的樣子,一時間又有些心中不忍。

“書繡,扶公主下去休息,讓太醫好好看看。”靳太後道。

“不,我不出去,我要在這裡等珩兒醒來。”夏候縭道。

靳太後歎了歎氣,勸道,“你自己還有內傷在身,先下去好好休息,這裡母後替你看著。”

書繡也跟著勸道,“公主,你還是先讓太醫看看傷勢吧。”

夏候縭望了望床上還昏迷不醒的宗珩,怎麼也不願起身離開。

“宗澤,你扶靖縭去休息。”靳太後沉聲令道。

“是。”宗澤正要起身扶夏候縭離開,靳蘭軒姐妹快步進了屋裡來。

“姑母,不好了,刑部那邊……”一看到宗澤在場,靳蘭軒又止了聲音,不知該不該說下去。

靳太後側頭望了望兩人一眼,坐下沉聲道,“有什麼話就說。”

“剛剛得到消息,神醫淳於越住進了青湮的牢房,黑衣衛和刑部的人趕都趕不走他。”靳蘭軒說道。

靳太後一聽狠狠拍了拍椅子扶手,喝道,“反了他了,他當大夏刑部是客棧還是他家。”

“聽說今天一早,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就進了刑部,看守的黑衣衛和獄卒都被迷暈了,等他們醒過來人已經住進了牢房,還在周圍都放了毒物不準人接近,現在刑部和黑衣衛都拿他沒辦法。”靳蘭軒頭疼道。

雖然對江湖上的事所知不多,但也知道這個神醫淳於越的性情怪異,且與黑白兩道的人多有結交,而自己的病情當初也是由他診治好的。

“好端端的,他怎麼跟顧清顏扯上關係了。”靳太後沉聲道。

靳蘭軒望了望宗澤,方才說道,“我差人去向孫平打聽了,說是淳於越一直愛慕顧清顏,還說……淳於越答應給我醫治,也是上官素讓顧清顏求的情……”

她們哪裡想得到,一個小小的宮女竟然搭上了淳於越這麼個麻煩人。

靳太後擰眉沉%e5%90%9f了半晌,目光一轉望向宗澤,冷哼道,“現在看清楚了,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搭上了神醫淳於越,你以為你在她心裡還有多少斤兩。”

宗澤麵色煞白了幾分,此刻浮上心頭更多的不是嫉妒,他現在也沒有那個資格嫉妒,如果這五年來他早點找到她了,如果他沒有與靖縭成%e4%ba%b2……

也許,所有的一切就不會到今天的地步,他可以等到她,和她一起開始新的生活。

靳太後見他不說話,便也朝靳蘭軒問道,“皇帝知道了嗎?”

“已經知道了,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說。”靳蘭軒道。

夏候縭沒有說話,暗暗咬了咬牙,早知這般夜長夢多,那天就該下令將她就地正法。

靳太後望了望她,似是要她放心,說道,“靖縭,你先下去休息吧。”

看來要把顧清顏問罪,還得費一番功夫了。

她就不信了,淳於越真有那個膽子為了一個女人就來跟朝廷做對了。

顧清顏已經知道了顧家滅門的真相,再留下去也是禍患,不得不除之。

夏候縭望了望宗澤,還是讓書繡扶著下去休息了。

“蘭軒,你在這裡看著珩兒,蘭慧陪哀家去看看靖縭的傷勢如何了?”靳太後道。

靳蘭軒知道,她們是去商議怎麼處置顧清顏的事,便應道,“是,姑母。”

靳蘭慧扶著靳太後緩步出了暖閣,到了夏候縭休息的房間,太醫剛剛診完脈。

“公主傷勢中何了?”

“回太後娘娘,公主內傷並無大礙,隻是這幾日太過操勞了,需得好生休息高養才是。”太醫回話道。

靳太後聞言點了點頭,道,“你們下去開藥吧,讓人說快煎好送來。”

“是,微臣告退。”太醫連忙收拾了藥箱,躬身退了出去。

夏候徹默然坐在榻上,手緊握成拳,一句話也不說。

“你安心照顧珩兒,養好自己身子就是,顧清顏的事母後會替你處理的乾乾淨淨。”靳太後坐到她邊上,拍了拍她冰涼的手安撫道。

“鈺容華插手其中也就罷了,如今還來一個淳於越,哪有那麼容易。”夏候縭咬了咬牙,說道。

“當年能把她顧家一家都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如今弄不死她一個顧清顏了。”靳太後道。

靳蘭軒望了望兩人,沉%e5%90%9f了一會兒,說道,“太後,顧清顏的事靳家不宜暗中下手,那不就明擺著告訴宗駙馬和彆人,當年顧家的事與太後和公主有關了,那天永壽宮安排的一切也就了無意義了。”

夏候縭聞言,仔細想了想,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但再這樣拖下去,總是夜長夢多。”

“顧清顏在宮中行凶,殺了那麼多人,又傷了公主和宗少爺,隻要緊抓住這些罪名她也是逃%e8%84%b1不掉的,隻要朝中官員聯名向皇上上奏,一樣能將她問罪。”靳蘭慧抿了抿%e5%94%87,接著又道,“皇上能縱容鈺容華那樣放肆一次,絕計不會再有第二次。”

“可是淳於越那裡……”鈺容華那裡有皇帝壓著,她自然不敢太過亂來,可那淳於越就有些棘手了。

“淳於越這些年是救了黑白兩道不少有頭有臉的人,但因為他見死不救的人也不少,想要他命的人也不在少數,隻是平日他一向行蹤飄忽找不到他,隻要咱們放出消息來,讓那些想要殺他報仇的人找上他,他都自顧不暇了,怎麼還護得了顧清顏。”靳蘭慧分析得頭頭是道,望了望兩人提議道。

靳太後抿%e5%94%87點了點頭,讚同地點了點頭,“蘭慧,還是你心思細。”

靳蘭慧柔柔一笑,想了想又道,“不過,鈺容華身邊有這樣一個絕頂高手,實在是有點可疑,該好好查一查顧清顏這五年的底細,上官素這樣護著她,總感覺不止主仆關係那麼簡單。”

她是%e4%ba%b2眼看到了顧清顏當日在永壽宮的身手的,便是放眼天下也沒幾人能及,這樣一個身手過人的人竟然甘心在上官素身邊為仆,她就不由好奇這中間的因由了。

“哀家會差人多加留意的。”最近都一門心思放到了宗澤和顧清顏的事情上去了,竟然忽略了這個問題。

上官素竟然能讓一個這樣的高手聽命於她,還不惜對皇帝以死相脅要保顧清顏,這中間的因由恐怕還真不是那麼簡單。

皇極殿,東暖閣。

一頓午膳吃得夏候徹索然無味,原本朝中大小事情已經夠煩心的了,如今這顧清顏的案子又讓人頭疼得不行,不能放,又殺不得。

相較於他的煩心,鳳婧衣倒顯得心情極好,胃口不錯地連喝了兩碗粥,讓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看看,你都帶了些什麼人在身邊?”夏候徹沒好氣地訓道。

鳳婧衣抬眼望了望他,沒有理會他的話。

“一個身手這般可怕的人在身邊,怎麼都不是一件好事。”夏候徹道。

“青湮心地不壞,上官家不過救了她一回,她便一直儘心儘力保護著我和父%e4%ba%b2多年,這次的事情也是牽扯到了顧家,才讓她失了冷靜。”鳳婧衣平靜地解釋道。

她知道,夏候徹是在懷疑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絕頂高手在自己身邊,且與她關係還非同一般。

不過,她一早就說過,青湮在上官家隻是因為報恩,想來他也不會起多大的疑心。

隻是這夏候徹有了懷疑,靳太後那老狐狸又怎麼會不懷疑,指不定已經想法設法地開始摸她的老底了。

“朕知道你心疼自己身邊的人,可是她殺了那麼多宮中侍衛,又將宗珩重傷,不將其問罪如何向滿朝文武交待?”夏候徹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以她那天那麼維護顧清顏的態度,隻怕心裡已經在謀算著怎麼救人了,他不想就因為一個小小的宮女又跟她鬨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那麼,如果是你夏候家的人也行為端,害人性命,你是否也要處置問罪。”鳳婧衣抬頭望著坐在對麵的男人,直言問道。

“素素!”

鳳婧衣嘲弄地笑了笑,低眉說道,“大夏是你夏候家的天下,你自然是護著自家人,將來我若與太後有個什麼過節,你自然也是向著太後了,不過我與蘭妃之間,你都是護著她,更遑論與太後想比,我這個外人了。”

“朕何時沒有護著你了?”夏候徹道。

他若沒有護著她,她入宮以來就不知道已經死過多少回了。

“從多入宮以來,有哪件事你是真正護著我的,你明知道靳蘭軒故意刁難我也視而不見,素雪園玉蘭花的事,你明知道她做的手腳,你也當作不知道,我不傻子,我都知道,但我……”

她說著,抿%e5%94%87止了聲音。

夏候徹歎了歎氣,擱下碗筷伸手握了握她的手,道,“朕知道委屈了你,朕都知道……”

所以,他才讓她在宮中這般獨占聖寵。

鳳婧衣低著頭沒有說話,思量著就算她將顧家的事查出來,夏候徹知道了靳太後母女對夏家做的事,想來也不會真把她們怎麼樣。

看來,這件事還得自己另想辦法才行。

“我去刑部大牢裡看看吧,淳於越一直這樣待在那裡也不是辦法,朝中上下明天還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我去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她道。

“也好,你下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朕送你過去。”夏候徹道。

鳳婧衣抬眼望了望他,哼道,“怎麼了,還怕我劫獄不成,還得%e4%ba%b2自押送我去。”

“朕在馬車上等著你,總行了吧。”夏候徹沒好氣地哼道。

鳳婧衣聞言輕然一笑,滿是歡喜之色。

夏候徹一邊繼續用膳,一邊道,“可以的話,讓淳於越替你診診脈,開些方子好好調理調理你那不爭氣的身子。”

“嗯。”她低著頭應了應聲,知道他操心無非就是她一直未有孕的事。

他們的孩子,她想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了,也不能有。

用罷午膳,夏候徹回了書房處理政事,她便差了沁芳回素雪園去娶了一套輕便的衣裳,以便夜裡出宮去刑部探望青湮。

夜幕降臨,夏候徹從書房過來,換了一身便裝,便拉著隻帶了兩個便裝侍衛便出了宮。

因為提前讓孫平派人在刑部打過招呼了,她下了馬車便也順順利利地就進去了,黑衣衛將帶到了天牢裡,說道,“前麵有他們放置的毒物,娘娘要小心。”

“有勞。”鳳婧衣頷首謝過,自己一個人走了幾段,看到前麵一地的毒蠍子不由皺起了眉頭,沒好氣地叫道,“淳於越,把你的東西給我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