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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要怎麼辦……你要跟她走嗎?”夏候縭背對著他,看不到表情,卻可以聽到話語的害怕和傷痛。

宗澤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對著她說些什麼。

夏候縭擱下玉梳,起身走到他麵前,淚眼盈盈地說道,“你不是說過,改名換姓之後,就放下過去,重新來過嗎?”

為什麼,顧清顏一出現,他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宗澤望著眼前落淚的妻子愧疚難當,可是想起顧清顏,卻還是硬著聲音說道,“這五年,她過得很不好……”

他愛顧清顏,卻負了她娶了夏候縭。

她娶了夏候縭,心裡卻愛著顧清顏。

到頭來,兩個人都傷了,兩個人都負了。

夏候縭望著他咬了咬%e5%94%87,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你若放不下她,想照顧她,可以將她接到駙馬府來生活,便是與我平起平坐也沒有關係,隻要……隻要你不離開我和珩兒。”

宗澤望著眼前淚眼盈盈的女子,她都已經不顧身份,不顧驕傲退讓到如此地步,他哪裡再說得出絕情的話。

夏候縭蹲下`身,頭枕在丈夫的膝上,淒然說道,“我知道你忘不了她,放不下她,我不求在你心裡能如她一般重要,我求你不要離一我和珩兒,彆的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靖縭,是我害了你,如果當年我沒有一時糊塗……”宗澤痛聲憶起大錯鑄成的那一日,若不是他終日借酒澆愁,一時竟把靖縭看成了顏顏壞了她的清白,又讓她有了身孕。

也許,也就不會有今日這諸般糾纏。

“不怪你,是靖縭心甘情願的,靖縭從來沒有後悔嫁給你,從來沒有……”夏候縭泣聲道。

宗澤斂目深深地歎息,縱是靖縭如此退讓,以顏顏的性子也是決然不會跟她入駙馬府生活的,她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他終究是辜負了。

之後,便是冗長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夏候縭抬頭問道,“你見到她,在何處見到的?”

之前他一直都好好的,麵色有異也隻是在今天。

他若是今天見過了顧清顏,那顧清顏豈不是就是在這圍場之內。

“她是鈺容華從上官家帶入宮中的宮女,因為之前在南唐,並不知我到了大夏盛京就蹉跎了這麼多年。”宗澤道。

夏候縭一向對於南唐並沒有什麼彆的感覺,隻是這一刻她莫名與母%e4%ba%b2和表妹一般厭惡起那個地方來,如果不是南唐降臣進入大夏,不是那皇帝寵愛了那個上官素,顧清顏也不會憑空出現,打破他們平靜的生活。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見她,你說是你負了她,我也有對不起她,便是求她,我也會求她到駙馬府與我們一起生活。”夏候縭道。

宗澤抬手拭了拭她臉上的淚痕,說道,“我先與她說吧,待時機合適了,我再帶你見她。”

他很感激夏候縭的知書達理,寬容以待,可是以顏顏的性子,若是他此時帶了靖縭和珩兒去見她,隻會害她更加難過傷心。

夏候縭緩緩垂下了眼簾,應了聲,“好。”

他的用意,她與他四年夫妻又怎會不懂,他終歸還是處處都為那個人設想著啊。

許是接連兩日外出狩獵,一早醒來夏候徹倒沒了再出去打獵的興致,留在王帳裡批閱著自盛京快馬急送來的折子。

因著夜裡睡得晚,鳳婧衣多睡了一個多時辰才醒來,從內帳出來瞧見沒出去的人有些意外,“今天怎麼不去打獵了?”

“有些加急的折子要批了儘快送回盛京去。”夏候徹抬頭望了望她,又大聲宣道,“孫平!”

候在帳外的孫平聞聲連忙進來了,“皇上,有何吩咐?”

“傳膳吧!”夏候徹頭也未抬地說道。

“是。”孫平領命連忙退下了。

鳳婧衣懶懶地往一旁的榻上一坐,道,“你怎麼還沒吃?”

這個時候,早過了早膳的時辰了。

“你還賴在床上不起,朕跟誰吃?”夏候徹沒好氣地道。

“也不知道是誰害的。”鳳婧衣哼道。

夏候徹聞言%e5%94%87角勾了勾,不再說什麼了。

兩人用了早膳,夏候徹要忙著批折子,鳳婧衣懶得出去便窩在榻上看書打發時間,頭發也就隻用發釵簡單地挽了起來,倒也素淨可人。

帳內正安靜著,孫平在帳外道,“皇上,靖縭公主來了。”

話音剛落,珩已經跑了進來,笑嘻嘻地叫道,“皇帝舅舅。”

夏候徹擱下朱筆,合上折子望向進帳的靖縭公主,道,“皇姐怎麼過來了。”

“珩兒吵著說要帶你去看他養的貓頭鷹。”夏候縭淡笑道。

夏候徹將宗珩抱在懷裡坐著,望了望站在案前的夏候縭微微紅腫的眼睛問道,“皇姐眼睛怎麼了?”

“沒事,隻是昨日風沙迷了眼睛,有些不舒服而已。”夏候縭道。

“皇帝舅舅,我們去看貓頭鷹好不好?”宗珩稚氣的聲音,一派天真可愛。

“可是皇帝舅舅有事要忙,去不了,找你爹跟你去。”夏候徹笑語道。

宗珩小臉垮了下來,道,“爹爹不在。”

鳳婧衣不動聲色地翻了翻手中的書,宗澤和青湮出去談事情了,她是知道的。

夏候徹聞言指了指坐在榻上看書的她,道,“皇帝舅舅找鈺容華一起去好不好?”

宗珩扭頭望了望鳳婧衣,道,“好吧!”

“去吧!”夏候徹將他放到地上,望了望鳳婧衣示意她也一起去。

鳳婧衣擱下手中的書卷下了榻,披上外袍朝著靖縭公主笑了笑,道,“公主請。”

“娘娘先請吧!”夏候縭道。

鳳婧衣也不推辭,先行出了帳,孫平立即喚了沁芳隨侍在側。

宗珩蹦蹦跳跳的前麵走著,不時回頭催促道,“娘,鈺娘娘,你們走快點。”

鳳婧衣淺淺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鈺容華身邊是有個叫顧清顏的宮女是嗎?”夏候縭問道。

鳳婧衣聞言笑了笑,說道,“你說是的青湮吧。”

青湮,清顏。

此刻出宮鈺容華就帶了兩個貼身宮女,除去跟在後麵的這一個沁芳,但也隻有那個青湮了。

“實則,本宮今日見鈺容華,是有事相求。”夏候縭一臉淒然地說道。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直言道,“公主請講。”

“那個青湮,以前顧清顏,是駙馬娶我之前的妻子。”夏候縭抿了抿%e5%94%87,似是話語艱難,“因為當年顧家出了事,駙馬以為她過世了,才轉而與我成了婚,如今駙馬又遇到了她,知道她還活著,所以我們想把她接到駙馬府一起生活。”

“這樣的話,公主應該對青湮說,對我說隻怕也幫不上你什麼。”鳳婧衣客氣地笑語道。

知道了丈夫深愛的前妻還活在世上,如今要回來了,還能這般委屈求全想把對方接到府中一起生活,不可謂不寬容大度。

如果,她沒有在昨天夜裡悄悄派人給宮裡的靳太後送信的話,也許她真的會相信她的寬容大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現在見她畢竟也不合適,鈺容華你與她畢竟相識得久些,主仆一場想必她也是聽你的話的,請你幫著勸一勸她。”夏候縭說著,深深地歎了歎氣。

鳳婧衣望了望她,沉%e5%90%9f了半晌,說道,“我試試吧,但她會不會答應,我也不敢保證。”

“還請娘娘儘力相勸。”夏候縭一臉誠懇地拜托道。

鳳婧衣默然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宗珩小跑著回來,拉著她們去看貓頭鷹,玩鬨了一個多時辰,根本不知道父母之間正發生著巨大的變故……

她再回王帳的時候,青湮早已經回來了,麵色顯然不怎麼好看。

不用想也知道,宗澤是向她提出了讓她入住駙馬府的事情了。

這樣的事情誰一聽都會誇讚靖縭公主寬容大度,誰又理解讓青湮一個人進到駙馬府,在那個全部隻屬於夏候縭和他的家寄人籬下是什麼滋味。

鳳婧衣沒有回王帳,徑自叫上她一塊兒到營地周圍散步,等了半晌不見她開口,便道,“宗澤要你去駙馬府,是嗎?”

“嗯。”青湮點了點頭,卻又道,“我沒答應,我可以理解他有責任放不下他們母子,但我也斷不可能到駙馬府與夏候縭共侍一夫。”

“可是,你舍得嗎?”鳳婧衣望向她,認真說道,“如果他不能拋棄靖縭公主母子,你就真的舍得離開她嗎?”

“舍不得。”青湮說著,眼中泛起淚光,“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我寧願不能。”

彆的事都可以委屈求全,唯有感情不行。

鳳婧衣沉重地歎息了一聲,宗澤與靖縭公主隻怕是斷不了的,那依青湮的稟性怕是當真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比之當年顧家滅門的死之痛,這樣的生離之苦隻怕更讓人心碎斷腸。

她自是希望他們夫妻能團聚,重歸夕日恩愛,可是現在他們之間橫著一個靖縭公主和一個孩子,要再走到一起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而此時,消息傳到了盛京隱月樓。

公子宸原本笑嘻嘻的臉上笑容緩緩垮了下去,活像被人搶了十萬兩銀子似是不高興。

“什麼事,連你都愁眉苦臉了。”沐煙拿過信展開瞧了瞧,半晌道,“好吧,還真不是什麼好消息。”

公子宸微皺著眉頭,習慣性地拿著扇子輕拍著手心。

誰也想不到青湮那死了的丈夫,會是現在的大夏駙馬啊,她這些年跟瘋了一樣追查凶手要為家人報仇,現在又發現人沒死還娶了公主生了兒子,過得比誰都逍遙,這得是什麼滋味啊。

“那宗駙馬,我倒是看到過的,長得還不錯。”沐煙說道。

“行了,你幫不上忙,哪涼快哪待著。”公子宸有些煩燥地哼道。

沐煙卻猶不罷休,興奮不已地提議道,“你說,我們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淳於越啊,他要是知道他女人要被搶走了,一定會來湊熱鬨,多好玩。”

公子宸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道,“你還嫌不夠亂是不是?”

“喂,我可是為你好。”沐煙一聽拍了拍桌子,數落到,“你不是一直想等著淳於越娶師姐的時候狠狠敲她一筆,這要是他娶不著了,你可就什麼都撈不著了。”

她那個笨師姐也不知道腦子哪裡有問題,淳於越論長相,論身家,也強那宗駙馬一百倍啊,更何況那姓宗的現在還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