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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句,方才離去。

鳳婧衣拄著拐杖將大夫送走,回到屋內問道,“你家主子還有多久回來?”

“主子明日一早才回來。”一直伺候她的侍女回道。

鳳婧衣想了想,不用當麵辭行也省了許多麻煩,於是等到天色黃昏之時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說是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收拾的,自己從頭到腳的東西都是戚玉給提供的,根本就沒有她自己的東西可供收拾。

於是,思前想後到了書案邊寫下了書信,不想再等到明日跟人麵對麵的辭行尷尬。

“我要走了,請你明天把這封書信交給你家主子。”鳳婧衣將信遞給侍女說道。

侍女沒有去接,隻是一臉為難道,“可是主子還沒有回來,你……你這就要走嗎?”

主子這般儘心儘力照料了她這麼久,傷剛剛一好便迫不及待要走了,連當麵辭行都不願等級,真沒見過這般冷血無情的女子。

“嗯。”鳳婧衣笑著點了點頭,將信擱到了桌上“真的很謝謝你這段日子以來的照料,但我有事真的要走了,替我謝謝你家主人吧。”

“你……”侍女想勸,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鳳婧衣朝她笑了笑,拄著拐杖出了門,走到園中的玉蘭花樹下又站了許久,伸手拈了一朵拈在手上,方才離開。

出了大門才發現,這處宅院很是偏僻,要走好一段路才到鬨市區,因為不知道夏候徹是不是在四處找她,便等到了天黑才出來,以免惹人注意。

隻是,自己眼睛才剛剛好,天一黑了看路也看得不甚清楚,再加上本就%e8%85%bf腳不便,走起來就更是費勁了。

突地迎麵傳來馬蹄之聲,她慌忙到隱蔽處躲了起來,隻聽到有人在道,“主子,你慢點。”

鳳婧衣識得,這聲音是那日進門向戚玉稟報的下屬,看來……是戚玉回來了。

她微微探頭看了看,耐何對方行進太快,快馬加鞭的人影一閃而過,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彆的什麼,心口猛然一跳。

待到馬蹄聲漸遠,她現身朝彆苑的方向望了望,依稀隻看到夜色中策馬飛馳而去的幾個人,卻是怎麼也看不清自己那救命恩人的樣子。

隻是莫名地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與自己擦肩而過了……

☆、會合隱月樓

雖已初春,夜風依舊寒涼刺骨,鳳婧衣一手拈著潔白如玉的白玉蘭,一邊拄著拐杖在夜色中踽踽獨行遠去。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南唐去,可是自己眼下並不方便行動,隻得先在城中落腳通知隱月樓的人過來再作打算。

她之所以這般費儘心機想要奪回南唐,不僅因為那是她和許多人賴以生存的家園,更重要的是……那是上官邑斷送性命保衛過的南唐,那是他們成長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她不能眼看著它被大夏的鐵蹄所踐踏。

許是因為這個如他一般溫柔寬和的戚玉,許是那一曲勾起往事的琴音,最近她總是想起南唐的許多事……

可是,這世間隻有那麼一個上官邑,戚玉再好也不可能成為他轢。

這也是她要提前離開,不想再與戚玉多做糾纏的原因。

夜色中七拐八繞,終於尋到了隱月樓名下的客棧,向掌櫃的對了暗語表明身份,便立即被請進了內室商議。

“主上怎麼會失蹤這麼久?”客棧掌櫃問道趑。

“出了些意外,不方便與你們聯係,你儘快替我通知公子宸吧。”鳳婧衣淡笑道。

“我稍後就去,隻是現在大夏兵馬還在四處尋找主上行蹤,隻怕你最近也不方便露麵。”

鳳婧衣點了點頭,道,“我準備在這裡暫時落腳,等她們來了再說。

“我也正有此意。”掌櫃說著,吩咐了人去給她準備住處。

鳳婧衣跟著他一邊往後園去,一邊問道,“公子宸大約多久能趕過來?”

雖然自己行事小心,但大夏兵馬還在四處尋人,實在不怎麼安全。

“我這裡通知消息到盛京,她們再趕過來,也得兩三天。”客棧掌櫃回道。

“嗯。”鳳婧衣抿%e5%94%87應道。

如今也不知宮裡是何情形了,看來也隻能等公子宸她們來了才有消息。

與此同時,她不辭而行的彆苑裡,主人已經風塵仆仆而歸。

戚玉連衣服都沒換,下了馬便直接奔她之前居住的庭院,屋中卻除了打掃的侍女再無一人。

“人呢?”

侍女慌忙停下手頭的事,回道,“風姑娘說讓奴婢替她謝謝主子,把這封信交給你。”

戚玉接過信迅速地掃了一眼,一向溫和的麵色有些沉冷,“我問你人呢?”

侍女嚇得%e8%85%bf一軟跪了下去,道,“風姑娘已經走了,還不到一個時辰。”

戚玉一把攥住手中的書信,掃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重重一拳捶在桌上,為什麼……為什麼她就不能等到他回來。

他就是料到她會如此,沒想到回來還是晚了一步。

不到一個時辰,應該還在城裡,這麼一想他立即轉身準備出去尋人。

“主子,你這是要去乾什麼?”灰衣男子快步跟上他問道。

他這是要去找那個大夏皇帝的寵妃鈺嬪嗎?

現下城中大夏的兵馬都在尋人,他們再出去打聽,若是泄露了身份,豈不是會招至殺身之禍。

戚玉目光寒涼地扭頭,“到底誰是主子,我要做什麼事還得經過你同意?”

“屬下並無此意,隻是主子若是要去尋人,屬下便不能放你出去。”灰衣男子說著,一閃身攔住了去路。

“你以為你攔得住?”戚玉沉聲道。

灰衣男子單膝跪地攔在門口,鄭重說道,“屬下知道攔不住主子,可是卻也斷斷不能讓你去找那個大夏皇帝的妃嬪,你已經救過她,她已經走了,至此為止就好,再跟她扯上關係,主子你就會有殺身之禍的。”

其實,他真的不懂這個人此行來大夏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他說有要事,可是來了大夏除了救了那個大夏皇帝的寵妃鈺嬪,一天一天守在這裡照顧他,他根本沒有去做過其它的事。

“讓開!”戚玉冷聲喝道。

“主子若執意要出去尋人,便就殺了屬下再去。”灰衣男子毫不退讓道。

他不明白,一向行事冷靜的主子為何會因為這麼個突如其來的女子這般失了分寸,若說是尋常女子倒也罷了,他便是喜歡了帶回去也無不可。

可是,那女子偏偏是大夏皇帝的妃嬪,那便萬萬不能再與其糾纏下去。

戚玉抿%e5%94%87望著半跪在自己身前的人,廣袖一揚已經將對方手中的劍拔出鞘。

灰衣男子隻見眼前寒光一閃,認命地閉眼睛赴死,那劍卻又在轉瞬之間入了劍鞘,他聞聲睜開眼睛,扭頭一看原本站在自己麵前的主子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抬手一摸脖子上,傷口見血卻不致命。

他咬了咬牙,起身快步追了出去,暗自盤算到,若是主子沒有找到人便作罷,若是找到人……

他隻有設法通知大夏尋人的兵馬,讓對方將人帶走才是上策。

夜晚的城內行人稀少,夜裡的船行是不會有船走的,那麼人極有可能就還在城內,這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便極可能在客棧落腳。

那樣一個拄著拐杖的女子,打聽起來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戚玉走進客棧,不待對方說話便將一錠銀子放到櫃台上,問道,“有沒有一位拄著拐杖行動不便的年輕女子入住?”㊣思㊣兔㊣網㊣

客棧掌櫃的微微皺了皺眉打量著眼前的人,這個人要找的人不正是主上?

戚玉一見對方神情,眉目微沉,“你看到過?”

掌櫃的也是行走江湖的老手,打量了對方一眼,又一副財迷的樣子望著那錠銀子,“公子要打聽的可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而且右%e8%85%bf行走不便?”

“是,她是不是在這裡?”戚玉連忙道。

“這個……”掌櫃地盯著銀子笑了笑。

戚玉又加了一錠銀子,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掌櫃的笑眯眯地將銀子收下,說道,“不久前是來過小店想入住的,不過小店已經客滿,她就離開了。”

“離開了?去了哪裡?”戚玉追問道。

掌櫃的伸手指了指,說道,“朝那邊走了,應該是找彆的客棧投宿去了,還問我哪裡有租馬車的地方呢。”

戚玉擰了擰眉,快步出了店,朝著客棧掌櫃所指了方向追去。

客棧掌櫃一見人離開,麵上的笑意斂了去,招呼人來道,“在這裡看著。”

說罷,自己去了後園去。

鳳婧衣剛剛給%e8%85%bf傷換過藥,坐在榻上正休息著,聽到敲門聲知道是自己人,便道,“進來。”

掌櫃的推門進來,帶著人送了晚膳過來。

鳳婧衣打量了一眼對方的神色,問道,“有事?”

掌櫃的摒退夥計,坦言道,“方才有個年輕男子過來打聽主上行蹤,主上可知是何人?”

鳳婧衣抿%e5%94%87沉默,不用想也知道是戚玉回去發現她不在出來找人了。

可是,這城內大夏兵馬在大肆找人,他應當也是知道她是大夏宮裡的妃嬪,為何還要這般緊追不放?

罷了,不管是什麼原因,以她的立場也不該與人再有牽扯,以免再禍及無辜。

“那人呢?”

“我不知是敵是友,已經打發走了,若是自己人,這就讓人去追回來也來得及。”客棧掌櫃地道。

“那不是自己人,你做的很好。”鳳婧衣道。

客棧掌櫃的望了望她,他看得出兩人是認識的,但她不說自然有不說的道理,便也不再追問,躬身道,“那我先下去了。”

“嗯。”鳳婧衣點了點頭,目光不由落在了桌上還放著的那枝白玉蘭,一看便是看了老半天。

之後一天三天,她都未出房門一步,戚玉自然是沒能找到她的。

第三天的夜裡,她還正睡著,公子宸一行人連門都沒敲便直接衝了進來,點亮屋裡燈火便叫道,“鳳婧衣,沒死就給我出來。”

鳳婧衣沒好氣地睜開眼,披上衣服拄著拐杖下了床到外室,“大半夜,你們門都不會敲一下的嗎?”

沐煙抱著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瞥了她一眼道,“敲什麼敲,你又沒藏男人?”

公子宸原本氣她失蹤這麼久都沒一點消息,一看到她拄著拐杖出來不由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