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1 / 1)

可這個孩子對她而言,也是無比珍貴的禮物。

“我隻是想要他能喜歡我,哪有隻有一點點,一點點也好。”靳容華仰頭望著拈花而笑的佛,嘲弄地笑了笑,“可是無論我怎麼爭,怎麼搶,他都看不到我。”

“你不該愛上一個皇帝。”鳳婧衣道。

而且,那還是一個無心無情的皇帝,這注定了她的悲哀。

“我知道,可是……我沒有辦法去放下。”靳容華說著,扶著碧心站起身。

鳳婧衣淡笑,男人的心是陰謀算計不來的,尤其是像夏候徹那樣的男人。

靳容華衝她笑了笑,說道,“上官素,謝謝你今天來見我,他日若你我為敵,我也會為今日放你一回。”

“那我也提前謝一聲了。”鳳婧衣笑道。

靳容華帶著人離開了好一會兒,她方才從佛堂出來,帶著青湮回了淩波殿。

果然,數日之後,永壽宮便傳出了靳容華小產的消息。

☆、子嗣之爭3

那日她剛從清寧宮請安回到淩波殿,孫平便趕了過來,請她務必過去陪皇上用頓午膳,說是夏候徹這幾日都忙得誤了用膳時辰,他怎麼樣也勸不下。

她真搞不懂,這孫平怎麼樣就一再認定她去了他就能吃了飯了,夏候徹有那麼聽她的話嗎?

皇極殿的氣氛一如最近許多天一樣的沉默壓抑,伺候的宮人個個小心翼翼,唯恐再觸怒了本就心情不爽快的皇帝。

“鈺嬪娘娘你先進去吧,奴才帶人去準備午膳。”孫平將她送到書房門口,也沒有要替她進去通報的意思。

鳳婧衣微微皺了皺眉,知道他是自作主張讓她過來,若是進去通報惹了裡麵的人不高興,少不了一頓責罰,可是這也不能就讓她去觸這個黴頭吧轢。

然而,孫平卻已經帶著人走開了,她隻能端上宮人準備送進去的茶,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夏候徹埋頭忙碌著,麵色有些陰沉,想來是還在為靳容華那個孩子而煩心,她輕步走近將茶擱到桌上,便一語不發地在一旁站著。

過了半晌,夏候徹擱下手中的筆,伸手去拿茶水,這才看到站在邊上的她羝。

“過來了怎麼不出聲?”

“看你忙著,不好打擾。”鳳婧衣淡笑言道。

“最近怎麼沒過來?”夏候徹抿了口茶,一邊繼續看著折子,一邊問道。

鳳婧衣有些頭疼地皺地皺了皺眉,總不告訴他因為自己懶得過來,隻得笑了笑說道,“有些著了風寒,沁芳不許我出來。”

夏候徹側頭望了一眼她的麵色,方才問道,“好了?”

“嗯。”她抿%e5%94%87點了點頭,道,“皇上最近清瘦了不少。”

“是嗎?”夏候徹薄%e5%94%87微揚,伸手拉她挨著自己坐下,“坐這等一會兒,忙完陪朕用午膳。”

“好。”她乖巧坐在邊上等著,瞅著一桌子堆積如山的奏折公文,不由同情地歎了歎氣。

她在南唐攝政三年,自然知道政務纏身的忙碌是何滋味,當權者的每一個決定都影響重大,必須都得經過深思熟慮,世人眼中皇帝坐擁天下,尊貴又風光,可這風光背後的操勞卻是沒有多少人知曉的。

若非因為國仇家恨的敵對,她是欣賞這個男人的,武能馳騁沙場,文能定國安邦,在母妃還在世之時,她與上官邑聽到百姓議論起大夏新登基的皇帝,她說那個男人野心非同一般。

隻是那時又何曾想到……

經年之後,自己會成為他後宮妃嬪中的一個,成為與他生死相搏的對手。

不一會兒,孫平進來望了望兩人,道,“皇上,到午膳時辰了。”

“嗯。”夏候徹聞言擱下朱筆,側頭牽起坐在邊上的女人道,“走吧,朕真有些餓了。”

孫平見狀不由鬆了口氣,自己將鈺嬪請安,果真是沒有錯的。

兩人到了暖閣淨手用膳,剛吃到一半有人進來悄悄向孫平稟報了什麼,孫平麵色頓時變了,近前來道,“皇上,永壽宮那邊出事了,靳容華……小產了!”

夏候徹麵色並未有多大變化,沒有一絲難過,也沒有一絲欣喜,隻是緊抿著薄%e5%94%87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問道,“怎麼回事?”

“聽說是靳容華與蘭妃娘娘在花園裡因為什麼事爭吵了起來,蘭妃娘娘推了靳容華一把,人撞到了假山石,孩子沒保住……”孫平回話道。

“蘭妃?”夏候徹皺起眉頭。

“是。”

“知道了。”夏候徹擰著眉歎了歎氣,吩咐道,“讓太醫們好生照看著,朕一會兒再過去。”

“是。”孫平連忙出去,吩咐人去永壽宮傳話。

鳳婧衣望了望他的神色,試探著問道,“這個孩子又是因為蘭妃,皇上要怎麼辦?”

夏候徹抬眸望著她,意味不明地問道,“你很希望我治她的罪嗎?”

“嬪妾不敢。”鳳婧衣垂眸淡淡道。

夏候徹沉%e5%90%9f了半晌,出聲道,“前些日,你在伽藍院見了靳容華?”

“是。”鳳婧衣坦然承認,抿了抿%e5%94%87望向他,冷嘲著問道,“皇上是否還要問,是不是嬪妾指使靳容華將流產之事嫁禍蘭妃娘娘,以報梅園落水之仇?”

夏候徹微微斂目,說道,“朕並無此意。”

“靳容華確實約了嬪妾到伽藍院見麵,她隻是要嬪妾替她轉告皇上一句話而已。”鳳婧衣有些委屈地道。

“什麼話?”

“靳容華要嬪妾轉靠皇上,她不想為難皇上,嬪妾不知道她是何意思,便也沒有過來說,皇上若是不信,嬪妾也無話可說。”鳳婧衣擱下碗筷,委屈地抿%e5%94%87垂著頭。

他在懷疑是她指使靳容華,她知道。

這也正是靳蘭慧想要達到的目的之一,她約了她見麵,之後又嫁禍蘭妃,皇帝會疑心是她指使,太後又會對靳蘭軒大失所望,而她又順了皇帝心意博得幾分情意,當真是一舉數得的好計謀。

“好了,朕隻是問一句而已,彆胡思亂想的。”夏候徹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催促道,“快用膳吧,一會兒隨朕去一趟永壽宮。”

鳳婧衣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地吃著東西,心中卻襲上陣陣寒意。

她早就知道這個男人的多疑,可是沒想到當她如此得他寵愛,依舊不得他一絲真正的信任,這於她而言是很危險的事。

她不僅需要他的寵愛,還需要獲得他的信任,否則將來一有蛛絲跡讓他對她起疑,她便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大約是知道自己惹她難過了,夏候徹替她夾了好幾回菜,囑咐她多吃點。

然而,永壽宮那邊可就沒有這般平靜了。

靳太後聽到太醫回報孩子已經保不住了,斂目痛心地跌坐在榻上,隨即狠狠望向站在一旁的靳蘭軒,失望至極地道,“蘭軒啊蘭軒,你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哀家已經一再為你費儘心思,你卻每每都讓哀傷的努力付諸流水……”

“姑母,是靳蘭慧她……”靳蘭軒辯解道,若非是靳蘭慧言語相逼,她豈會動了手。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靳太後怒聲喝斷她的話,指著她沉聲斥道,“哀家都已經說了隻要孩子生下來便交由你撫養,你為什麼就不聽哀家的話,要在這個時候傷了她腹中的孩子……”

“姑母,我知錯了。”靳蘭軒跪下道。↑思↑兔↑在↑線↑閱↑讀↑

靳太後一向疼她,這麼些年從來沒這樣嚴厲地訓斥過她,看來這一次她是真的讓她動了氣了。

靳太後斂目,一手支著額頭歎道,“看來,哀家真的幫不了你了,你好好回你的漪蘭殿吧。”

“姑母,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再生氣了。”靳蘭軒緊張地道。

這是在這宮裡唯一能幫助她的人,如果她都不幫她了,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那麼多對她虎視眈眈的人。

靳太後深深吸了口氣,坐直了身子,沉聲道,“哀家如此為你費儘心思,一來是真的心疼你,二來也是知道你與皇帝有些情份的,可是你總是這麼不爭氣,連彆人的言語衝撞都忍受不了,還怎麼在這宮裡生存下去,若非哀家和皇帝都顧念舊情,你如今早就進了冷宮裡了。”

靳蘭軒抿%e5%94%87一字一句地聽著,道,“是我讓姑母失望了。”

“你該好好學學蘭軒,她雖不得皇帝寵愛,但她比你更懂在這宮裡的為人處事。”靳太後道。

靳蘭軒咬了咬%e5%94%87,道,“我知道了。”

看來,若非是知道皇帝對她顧念著舊情,還有這點利用價值,她的姑母也不會如此幫她吧。

否則,她病重三年深居長春宮,她怎麼一次都沒有去看過。

正說著,書繡進來稟報道,“皇上和鈺嬪娘娘過來了。”

靳太後望了望還跪在地上的靳蘭軒,道,“好了,你起來吧。”

靳蘭軒咬了咬%e5%94%87站起身,看到進門的兩人也沉默著再沒有說話。

“人怎麼樣了?”夏候徹一進門便緊張地問道。

靳太後搖了搖頭,歎息道,“孩子沒保住,人這會兒還沒醒呢。”

鳳婧衣默然站在一旁,全當是看熱鬨,明明一個個都知道對方心裡失著什麼主意,麵上還要裝作關心痛心的樣子,也不嫌累得慌。

“蘭妃,這樣的事已經是第二回了,你有何話說?”夏候徹望向靳蘭軒,麵色冷沉地問道。

“四哥……”蘭妃望著他,一時間無言以對。

因為,不管是上一次,還是這一次,她都是確確實實推了上官素和靳蘭慧,也確實害得她們失去了孩子。

正說著,宮人急忙進來稟報道,“太後娘娘,皇上,容華娘娘醒了……”

“走吧,先過去看看。”太後起身。

幾人還未進門,便聽到靳蘭慧的哭泣聲,好不淒慘痛心。

“蘭慧,孩子已經沒了,彆再自己傷了身子。”太後近前安慰道。

靳蘭慧淚落不止,一抬頭看到跟著太後進來的靳蘭軒,發瘋一下從床上撲過來,“姐姐,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這樣這樣奪走我的孩子……”

“蘭慧……”太後和書繡扶住她,勸道,“你才剛剛小產,彆再動氣傷身,好好上床躺著……”

靳蘭慧怎麼也不依,一把抓住靳蘭軒的衣袖,泣不成聲地控訴道,“你還我的孩子,你還我的孩子……”

夏候徹皺了皺眉,上前將人拉開,將靳蘭慧扶上了床,“孩子沒了,你也要保重身子要緊……”

“皇上……”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