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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起身察覺到外麵不同尋常的氣息,轉頭望向不知在外麵何了多久的人,“皇上……”

鳳婧衣背脊一僵,沒有說話,卻也沒有回頭去看。

——

受某人的脅迫,來段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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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太後回宮

夜色濃重,一身繡著龍紋黑羽大氅的夏候徹站在燈影裡,靜靜地望著背對著他跪在佛堂的單薄背影,無人可以探究出那以深暗的黑眸之後是什麼樣的情緒。

孫平望了望他,上前衝沁芳和青湮招了招手,示意她們先出來,自那日梅園出事,兩人一個月都未見著麵,這時候還是讓他們自己去獨處的好。

沁芳望了望鳳婧衣,想來她自己也可以應付,便和青湮隨著孫公公先出去了。

然而,過去了半晌,裡麵的人沒有起身出來,夏候徹便也站在那裡一直沒有動。

她似是在等著他離開,他似是在等著她出來,然而這樣的僵持最後還是他先讓了步,薄%e5%94%87一抿舉步進了佛堂,一把將她拉起,“若不是朕跟來碰上了,你打算這一輩子都不見朕了是不是?轢”

就在昨日,皇後中裡還傳過話來,鈺嬪向皇後請求說有病在身,希望能去溫泉行宮休養,待到病愈了再回宮。

這哪裡是去休養,分明就是想躲著一輩子不願見他了。

“是。”她彆著頭望著佛堂外的夜色,並不去看他酴。

“上官素!”他氣急,一伸手捏住她的下頜,迫使他不得不看向自己。

然而,對上那樣一張蒼白憔悴的麵容,淚眼盈盈的樣子,責備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半晌,他鬆了手,心疼的摸了摸清瘦了不少的臉龐,說道,“孩子的事,蘭軒她……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鳳婧衣嘲弄地冷笑,一把拂開他的手道,“她踢了我的肚子害死了孩子不是有意的,她險些把我掐死在湖裡淹死也不是有意的,是不是哪天他要你殺了我,你也會應了她!”

夏候徹沉默了一會兒,道,“當年在南唐的事,一直是她的心結,也才會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南唐,又是南唐。

鳳婧衣彆開頭,說不出的憤怒湧上心頭,他們毒害她的%e4%ba%b2人就是理所應當,她為自保殺人便就成了十惡不赦。

“是啊,誰讓我是南唐人,誰讓我是上官家的人,既然我這般礙了她的眼,你何必將我留在宮中,給我一杯毒酒三尺白綾,大家都落個清淨。”

“素素,你非要讓朕如此為難嗎?”夏候徹劍眉緊蹙地望著她,目光中似心痛,似無奈。

他當然知道蘭妃是故意為難於她,可是當年那一場變故之後,他身邊的人都走了,隻有一個靳蘭軒了。

當年若非有她,隻怕他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到底是我在為難你,還是你在為難我?”鳳婧衣瞪著他,眼眶倏地一紅,落下淚來。

夏候徹一見她哭,心頭亂得更是厲害,一伸將她拉入懷中,鳳婧衣反射性地便要掙紮著推開,奈卻敵不過他的力氣,被她死死按在懷中。

“朕知道委屈你了,失去這個孩子,朕也同你一樣難過。”他說著,低頭%e5%90%bb了%e5%90%bb她的額頭,信誓旦旦地道,“朕保證,以後必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鳳婧衣狠狠一腳踩在他腳上泄恨,道,“你也說不會委屈我的,結果還幫著她一起害我!”

夏候徹痛得皺了皺眉,薄%e5%94%87卻又勾起笑,手撫著背後垂落的青絲,道,“朕錯了,朕錯了。”

孫平在外麵瞧著,看到夏候徹麵上現出笑意,不由長長鬆了一口氣,總算是雨過天晴了。

這一個月來,天天陰沉個臉,皇極殿裡誰一個伺候不好便是挨板子的下場,一個個天天提心吊膽的,過得可是辛苦。

沁芳和青湮隻是沉默的遠遠望著,麵上並沒有現出任何喜色,反而是深深的心疼和歎息之色。

因為她們知道,那個人此刻忍得有多麼艱難。

靳太後將要回宮,她還需要他的寵愛庇護自己,便不能再在靳蘭軒這件事上糾纏不放,沒有一個男人會有那麼好的耐心一直承受一個女人的吵鬨。

“好了好了,這裡也沒咱們的事兒了,先走吧。”孫平轉過頭來,笑著說道。

“可是……”沁芳望了望裡麵的人,還是不甚放心。

孫平拉了拉她,笑著低聲道,“皇上跟鈺嬪娘娘好不容易見著麵了,兩人要說的悄悄話多了,咱們就彆在這裡礙眼了。”

青湮沒有說話,望了望裡麵,跟著孫平一起先離開了伽藍院。

半晌,夏候徹鬆開懷裡的女人,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道“哭得這麼難看,還哭什麼哭?”

“你找好看的去。”

鳳婧衣說著便又要踢人,他卻一退躲開了,她再想再一抬%e8%85%bf,卻被他一下子騰空抱起來了。

“你乾什麼?”

“回淩波殿去,難道還待在這裡吹冷風?”夏候徹笑道。

“我……我自己走,一會兒讓人看到了……”鳳婧衣說著,不由四下望了望沁芳她們,卻發現早就沒了人影。

她一再堅持,夏候徹隻好將她放下來牽著走,觸她冰涼的手不由皺了皺眉。

“夜裡這麼冷,身子不好還跑出來做什麼?”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說道,“民間都說如果誠心抄錄一部《地藏經》,就會帶給死去的人福氣,讓他來生會福壽安康,我沒保護好他,也沒有照顧他,能做的隻有這些罷了。”

夏候徹薄%e5%94%87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緊了幾分,道,“孩子以後總還會有的。

鳳婧衣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一個孩子是意外,她不會再容許這樣的意外發生,明知將來不是他死,便是她亡,何苦留下孩子來受罪。

深夜的宮庭,兩人攜手並肩走著,落在偶爾經過的宮人眼中,儼然一對恩愛情深的帝妃。

回了淩波殿,鳳婧衣便在暖榻上窩著,捧著沁芳送過來的熱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瞅著還坐在一旁的夏候徹,“你不回去嗎?”

夏候徹抿了口安神茶,便瞪了一眼過來,“你就那麼巴不得朕回去?”

“你不是最近很忙嗎?”鳳婧衣咕噥道。

“快過年了,朝裡事情確實多。”夏候徹說著,疲憊地歎了歎氣。

孫平自外室進來,問道,“皇上,你還沒有用晚膳,奴才人讓人簡單準備了些,可要用?”

在皇極殿都沒顧上用晚膳,他帶沁芳兩人一回來,便就讓人給準備下了。

“嗯。”夏候徹擱下茶盞,起身拿了她的湯擱下,“陪朕一塊用些。”

“我不想吃了。”鳳婧衣懶得動彈,一臉地不情願。

夏候徹見拉不動,便直接將人抱起放到了桌邊椅子上,“在金陵見你還能蹦能跳的,現在越發地懶了。”

“盛京冬天冷得要死,又不怨我。”鳳婧衣哼道。

南唐即便冬天也甚少下雪,雖說也冷,哪裡會像盛京冷成這般,自己又在南方生活習慣了,到了盛京便受不了這邊的嚴寒。-思-兔-網-

沁芳帶著人端了晚膳時來,沒有平日裡的隆重,都是些簡單的小菜,布好了夏候徹的碗筷,給鳳婧衣也擺了,說道,“娘娘晚膳也沒吃幾口,這會兒再吃些。”

夏候徹聞言抬頭望她,夾了菜到她碗中,幾乎是命令的口氣,“吃了!”

鳳婧衣挑了挑眉,並沒有動手。

“幾個月一點肉沒長,還瘦成一把骨頭,安國公見了還不得以為朕窮得連她女兒都養不起了。”夏候徹道。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隻得拿起筷子勉強再吃了些,最近每天喝藥,一嘴的口味,哪還有胃口吃東西。

用了晚膳,她早早鑽進了被子裡,沁芳知道她怕冷,晚上都會拿暖爐放到被子裡先焐熱了才讓她睡。

夏候徹說是批了一天折子坐得累,自己到了後麵泉室泡澡,她便一個人窩在床上,看著蘇妙風這幾日送過來的書,都是些記載大夏各地風土人情的。

“看什麼書呢?”夏候徹泡了泉出來,一邊理著衣袍,一邊問道。

“蘇姐姐送過來的,都是一些雜聞野記,比宮裡的那些古板東西有趣些。”鳳婧衣笑語道。

夏候徹抿%e5%94%87點了點頭,說道,“靜芳儀倒是有心了。”

蘇妙風拿這些給她看,想來也是想她能心情暢快些,不要再一直沉浸在那個早夭的孩子身上。

鳳婧衣聞言抬頭望了望,看到站在床邊的男人不由愣了愣,換了一身輕軟的睡袍,少了平日裡的威嚴冷肅,倒多了幾分雍容雅致。

“看什麼?”夏候徹微微皺了皺眉,問道。

鳳婧衣一手撐著臉,笑語道,“欣賞皇上你的英姿,第一次發現你還是有些迷人的本錢,難怪宮裡的女人一個個神魂顛倒的。”

這好像是誇人的話,可聽到夏候徹的耳中便讓人不高興了,一把奪走她手裡的書卷,問道“第一次發現?”

敢情以往,她都是把他當什麼看的?

“呃……,我的意思說,第一次發現你跟以往有些不一樣。”鳳婧衣趕緊解釋道。

“再讓朕聽到這樣的話試試?”說著,拿著手敲了敲她的頭。

鳳婧衣摸了摸被敲的頭,擁著被子躺下,“小氣。”

夏候徹把書放到桌上,回來躺下便習慣性地將人勾入懷中摟著,“說誰小氣?”

“我小氣,我小氣。”鳳婧衣連忙笑著道。

夏候徹倒沒有再緊追不放,躺下沉默地望著帳頂許久,低眉問道,“素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這一次畢竟錯不在她,又委屈了她這麼久,總想著給她什麼補償一下,卻半晌想不出她究竟會喜歡什麼。

鳳婧衣微仰著頭,笑著哼道,“彆說的我要什麼你就能給什麼似的,我要當皇後,你也能給嗎?”

夏候徹微微挑了挑眉,狀似認真的想了想,說道,“你若拿得到,又有何妨。”

鳳婧衣愣了愣,抬手摸了摸他額頭,“既然沒有發燒,你這樣煽動我篡奪後位,真的沒病嗎?”

“素素,做朕的女人不能太軟弱,起碼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他抬手輕撫著她的側臉,歎息道,“朕可以護你一時,但不可能時時都護著你,知道嗎?”

鳳婧衣微微挑了挑眉,有些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