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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怎麼會哭成了這個樣子?

“素素?”他抖了抖肩膀,喚她道。

素素?

誰是素素?

鳳婧衣腦子混混沌沌的,半晌也沒有任何反應。

“素素?”夏候徹聲音高了幾分,唯恐她是燒得糊塗了。

她迷迷糊糊地聽到聲音,眼淚流得更厲害了,咕噥著聲音道,“媽,我想回家……”

夏候徹皺了皺眉,並沒有聽清她叫什麼,隻聽到那句了我想回家,一時間柔腸百轉,萬千滋味湧上心頭。

轉念一想也是,上官家就這一個獨女,府中自是如珠如寶的寵著,從南唐到大夏之後確實讓她受了不少委屈,隻是她性子倔一直不說出來,這會病得糊塗了心中覺得委屈了,便想著要回家去。

鳳婧衣這一睡便就睡過去了不知多少時日,再醒來之時自己早已不是在夏候徹背上,反而是倒在床上躺著,被褥都是粗布的,床邊生著炭火,房間內外除了簡單的生活必須品,再無其它。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聽到外麵隱約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便披起衣服下床往外走,外麵的一切讓她難以相信。

他們並沒有走出百鬼密林,可是這座被稱為了無人跡的山裡,竟有著一個數千人的大寨子。

漸漸更讓她覺得不對勁,這並不是隱居在山裡的人,因為周圍來往的沒有一個女人,沒有一個孩子,甚至沒有一個老人,全是身懷武藝的青年壯漢,看那舉手投足之間的習氣,分明就是出自軍中。

這樣的數千人藏在這樣的深山老林裡,可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怎麼出來了?”夏候徹與一灰袍的青年走來,看著她披著衣服站在門口,不由皺了皺眉。

鳳婧衣收起眼底的探究之色,一臉病容地望向他,奇怪的問題,“這裡……”

夏候徹對身邊的灰袍青年說道,“方湛,你讓人把藥送過來,再合些吃的。”

“是。”方湛拱手應了應聲,便離開了。

方湛?

鳳婧衣微微抿了抿%e5%94%87,這個名字她並不陌生,兩年前從隱月樓送回金陵的密報中看到過這個名字,大將軍方潛的弟弟,沙場驍勇善戰,但因冒犯天威而被處死。

可是,這個人卻出現在了這裡,且還對夏候徹唯命是從,一股不祥的感覺讓她不由一陣渾身發冷。

“還沒好呢,外麵風這麼大,再給吹出個好歹來怎麼辦?”夏候徹說著,扶著她進了屋。

鳳婧衣回到床上窩著,接過他倒好的熱茶喝了一大杯,人也暖和起來了,於是問道,“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夏候徹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鬆了口氣道,“還好沒那麼燙了。”

鳳婧衣見他不答話,便一直盯著他。

“怎麼了?”夏候徹皺了皺眉。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鳳婧衣垮著臉道。

夏候徹在床邊的凳子坐下,伸手拉了擱被子把她裹嚴實了,“真想知道?”

“不想說算了。”鳳婧衣縮了縮脖子道。

他不說,她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了。

夏候徹望著她沉默了良久,方才說道,“這是大夏在百鬼密林裡的秘密軍營,除了朕,你是第二個知道的人。”

鳳婧衣聽了隻想罵一句,這混蛋真不是狐狸投胎的嗎?

可是他把她帶到了這裡,又告訴她這番話,除了他以外隻有她知道,將來若是這秘密軍營的事泄露出去,她便是第一個懷疑的對象。

“為什麼要設在這裡?”鳳婧衣一邊打量著房間,一邊說道。

“百鬼密林貫/穿北漢與大夏的邊境,北漢一直對大夏虎視眈眈,朕不能不做提防,這些人在這百鬼密林已有兩年,待到朕要對付北漢之時,他們便是最必不可少的利刃,悄無聲息的地北漢大軍致命一擊。”夏候徹說著,目光難掩雄霸天下的野心。

鳳婧衣愣愣地聽著,你這真的隻是提防北漢嗎?

可是遇上你這樣狼子野心的,人家千防萬防也沒防到你在這裡藏了數千精兵啊!

如今看似白玉關還在北漢手中,想來這個人想要拿,有這樣的一支奇兵在手,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隻不過,他現在還想的是要先殺了她這個南唐長公主,然後再去慢慢啃掉北漢。

這樣看來,北漢皇室真應該好好謝一謝她,若不是她這個擋箭牌,這個人野心家已經開始磨刀霍霍向北漢下手了。

“我睡了幾天了?”

夏候徹伸手摸了摸明顯瘦削了些的臉,心疼地說道,“三天三夜了,真的嚇壞我了。”

鳳婧衣抿%e5%94%87望站他,想來如果不是她病得要死了,他也不會冒險把她帶到這個地方來,將這樣的秘密泄露給她。

也許,這又是對她的又一次考驗。

如果她向著南唐,勢必會將這秘密軍營的事告知北漢這個盟友。

可是,夏候徹是虎,北漢未必就不是狼,冒著生命危險把這樣的秘密泄露給他們,實在不是一件劃算的事。

所以,她還是讓她爛在肚子裡吧。

“那我們什麼時候回盛京去?”

“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走,過兩天好些了再說。”夏候徹道。

“已經好多了,可以走。”鳳婧衣道。

說起來,她已經在百鬼密林第九天了,公子宸一定急壞了,也不知道鳳景現在毒解了沒有,她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不許討價還價。”夏候徹沉著臉訓道。

今天才剛剛退了些燒,現在再走,要是路上再病重了,豈不又急死他去。

“哦。”她隻得乖乖應道。

正說著,方湛敲了敲門,端著飯菜和藥進門放到桌上,“這裡沒什麼好東西,主子和夫人將就著用些。”

“這樣就好。”夏候徹點了點頭,並沒有不滿之意。

“那屬下先下去了。”方湛知道,這樣的場麵並不適合自己在場。

“嗯。”夏候徹說著,端起藥碗吹了吹。

方湛退下,還細心地掩上了房門。

三天沒怎麼進食,加上之間幾天都啃柿子啃得要吐了,現在一看到能吃的飯菜,雖不如沁芳做的那般精致可口,也讓她不禁咽了咽口水,正準備起身去吃,夏候徹伸手將藥碗遞了過來,命令道,“先喝藥!”

“我吃飽再喝。”鳳婧衣苦著臉道。

“喝完再吃。”

鳳婧衣接過藥碗,濃重的苦藥味撲麵而來,卻不得不苦著臉把一整碗喝了下去。

“喝口水。”夏候徹遞過水杯道。

鳳婧衣接過杯子便將水喝了乾淨,口中還是殘留著苦藥的味道。

他又給她添了水,說道,“這裡都是現采的草藥,熬出來是比宮裡的難喝些。”

“豈止是難喝。”鳳婧衣又喝了一大杯水,埋怨道。

夏候徹拿回杯子,端了粥吹了吹喂到%e5%94%87邊,鳳婧衣卻道,“我自己有手。”

“張嘴,哪那麼多廢話。”他難得好心照顧她一回,她還不願領情了。

鳳婧衣張嘴吃了一口,總覺得不自在,討好地笑道,“你好歹是皇上,乾這樣的事不合適,我自己吃吧。”◤思◤兔◤網◤

說著,她自己伸出手要去端碗,卻被他一巴掌拍了下去。

“叫你吃你就吃,張嘴。”

鳳婧衣來不及還嘴,又是一勺粥喂到了嘴邊,對於皇帝這樣的溫柔嗬護,她實在有點消受不起啊。

可是,她還是不得不在這樣幸福又痛苦的吃完一頓飯,就連最後擦嘴的事,都由皇帝大人代勞了。

“現在還有哪難受嗎?”夏候徹打量著她問道。

“好多了。”鳳婧衣坐在床上裹著被子,樣子有些滑稽。

夏候徹點了點頭,隨即便%e8%84%b1鞋擠上床來,順手拉著她一起躺了下來。

“你乾什麼?”鳳婧衣掙紮便要坐起身。

夏候徹疲憊地閉著眼睛,將她按在懷裡,道,“你當你病了三天是誰在照顧,彆鬨了,好好睡會兒。”

鳳婧衣聽了也不好再說話,隻是這床本來就小,他一擠上來便更窄了,輾轉反側怎麼也睡得不舒服。

“安份點,再動來動去,你是要勾/引我睡覺前再做點彆的?”夏候徹在她%e8%87%80上拍了拍,警告道。

她頓時化為木雕一個,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放輕下來。

夏候徹沒有說話,也沒有睜開眼睛去瞧,嘴角卻無聲地揚了揚,漸漸進入了夢鄉。

鳳婧衣一連睡了好幾天,這時候哪還睡得著,隻得躺在床上望著屋頂,百無聊賴地想著回京以後該乾些什麼。

靳蘭軒估計到時候也要回去了,而且年關將近,不定靳太後也會回宮。

說起來,靳蘭軒還算她的表姐,靳太後還是她的%e4%ba%b2姨母,當年靳家二女,嫡長女在大夏入宮為後,二小姐和%e4%ba%b2南唐為妃,也算是盛京的一大盛事。

可是,她不明白,靳太後為何一再要置他們於死地,先是讓靳蘭軒來殺他們,再又是一再要求夏候徹將南唐皇室趕儘殺絕。

她總該弄清楚到底是何原因,不能讓母妃那樣冤死於大火,屍骨無存。

一晃眼都到了黃昏,她不由側頭去望了望睡在邊上的男人,這都快天黑了也不見醒來,真是夠能睡的。

說起來,雖然她跟這個男人無數次肌膚相%e4%ba%b2,卻甚少這樣仔細地打量過他。

到底是天子之家出來的,天生了一副好皮相,濃密飛揚的眉宇,高挺的鼻梁,薄削優美的%e5%94%87型,每一處都是造物精心鐫刻而成。

這一張棱角分明的冷峻麵容,加之身為帝王的尊貴威儀,也難怪後宮裡的那些個女人為了他爭寵不休。

由此可見,這世上的禍水不僅僅是女人,也可以是男人。

夏候徹翻了身側睡著,掀了掀眼簾,道,“又偷看我?”

“光明正大地看。”鳳婧衣理直氣壯地說道。

“是嗎?”夏候徹低低笑了笑,而後閉著眼睛便在她臉上落下一個一個的%e5%94%87,最後噙住%e5%94%87便肆意品嘗起來。

他這樣的行為,她已經見慣了,索性隨了他去。

可是%e5%90%bb著%e5%90%bb著,手竟伸到了她的衣服裡去,鳳婧衣頓時往裡麵縮了縮,整個人都貼到了牆上,那隻興風作浪的手還不罷休。

“我頭疼,不要行不行?”雖然入了宮免不了會有這樣的事,可是隻想能躲一回是一回。

夏候徹一邊%e5%90%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