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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他撫著她冰涼的臉,手不自覺得有些發抖。

不知道怎麼了,這麼多年生生死死都闖過來了,他竟在這時候有些害怕了。

鳳婧衣笑了笑,有些苦澀的嘲弄。

這世上,最想她死的人,便是他了吧。

太醫戰戰兢兢施針,她終究還是閉上了眼睛,夏候徹急聲喝道,“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解毒……”

太醫哆哆嗦嗦地跪在那裡,回話道,“微臣……微臣已經控製住了夫人體內的毒性,再給微臣時間配解藥,夫人才能醒。”

夏候徹摸了摸她的脈搏,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一顆懸著心稍稍放了下來。

方潛帶著人無功而返,並未追到放箭之人,夏候倒也沒有多加追究,隻是道,“天亮去周圍尋處民居,先將夫人安頓下來。”

“是。”方潛立即帶著人離開。

夏候徹將尚還昏迷不醒的鳳婧衣裹在鬥蓬裡,冷冷地望著隨行的太醫,“解毒還需要多久?”

“這個……這不是一般的毒,解藥還需要不同的藥物,微臣……微臣這裡並沒有。”

夏候徹斂目深深吸了吸氣,知道此時再逼他也是無用,沉聲道,“朕將鈺夫人交給你,會有人陪著你去找解藥,若是救不他,你知道會是什麼代價。”

“微臣知道,微臣知道,微臣一定傾儘畢生所學治好鈺夫人,一定……”太醫忙不迭地磕頭回話道。

天亮之時,方潛帶著人回來,說是已經找好了地方。

夏候徹將鳳婧衣抱上馬車,緊抿著薄%e5%94%87看著麵色蒼白的女子,這麼多年來他明裡暗裡受了多少算計,有他的敵人,亦有她的%e4%ba%b2人,卻從來沒有一個人會這樣站出來護他一回。

他寵愛她勝過宮中任何一個妃子,可是他知道,那也隻是寵愛,一個皇帝對一個妃子的寵愛而已。

他說過,他要得到她的心。

如今,他似乎是已經得到了,為何心底卻沒有征服的快/感,反而是莫名的害怕呢?

不知不覺間,馬車停了下來,方潛在外麵道,“主子,到了。”

夏候徹將人從馬車上抱了下來,進了已經打點好的院子,將放到了床上掃了一眼屋內,道,“屋裡再生些炭火,她怕冷。”

方潛連忙吩咐人去辦,再三思量之後,說道,“對方來得這麼快,隻怕南唐皇帝那邊也會有異動。”

夏候徹沉默了半晌,說道,“天黑了再走。”

以往倒不覺得,這一刻竟忽然想在她身邊多陪一會兒,哪必隻是幾個時辰也好。

沁芳望了望床上的人,默然立在一旁。

夏候徹就那樣在床邊一坐便坐了好幾個時辰,直至快到黃昏,方潛提醒道,“主子,我們該上路了。”

他回過神來,望向沁芳道,“你留在這裡好生照應著,太醫已經去配製解藥了,朕辦完事再過來接她。”

“是。”沁芳連忙應道。

夏候徹摸了摸鳳婧衣冰冷的臉,低語道,“等我回來。”

說罷,出去吩咐了兩人留下來保護,方才上馬帶著人離去。

直至一個時辰之後,天已經黑了下來,沁芳掩好門窗,方才走近窗邊,顫著手從袖子裡掏出藏了許久的藥瓶,取了裡麵的藥丸喂床上的人服下。

不一會兒功夫,鳳婧衣睜開了眼睛,低聲問道,“人走了嗎?”

“已經走了一個時辰了,太醫已經去尋解藥去了,外麵隻有兩個侍衛守著。”沁芳如實回道。

鳳婧衣起身換上沁芳帶來的黑色夜行衣,說道,“這裡你好生應對,我得走了。”

沁芳抿了抿%e5%94%87,問道,“非要那樣做嗎?”

“怎麼了?”鳳婧衣有些奇怪地問道。

沁芳沉默了半晌,道,“沒什麼,隻是你有傷在身不些不放心……”

她是想說,方才大夏皇帝是真的很緊張她的生死,也許不必到鬥得你死我活的地步。

“隻是皮外傷而已,一會兒會有人易容成我來這裡,你要小心應對著,莫讓人瞧出了破綻。”鳳婧衣換好衣服,低聲叮囑道。

“我知道。”沁芳回道。

鳳婧衣拍了拍她的肩膀,從後窗悄然離去,消失寒風呼嘯的夜色裡。

林中放箭的是公子宸一行人,那既是試探,也是助她金蟬%e8%84%b1殼。

她受傷了,以這個太醫的醫術自然是不可能一時解了這毒的,夏候徹自然無法再帶她同行,但以他的性格必然會安頓了他,自己再過去鳳景的藏身之地。

那麼她便可以%e8%84%b1身去與公子宸等人會合,共同執行後麵的計劃。

所有的一切,早已在她的腦子裡謀算了千萬遍,每一步,每一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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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算生死4(三更,求訂!)

鳳婧衣很快尋到了公子宸事先給她備好的馬匹,一路快馬加鞭趕到了夜色籠罩的山林與隱月樓的人會合。

“怎麼這麼慢,害得我們在這裡等了一天了。”沐煙趴在馬背上打著嗬欠道。

鳳婧衣勒馬停下,掃了一眼幾人,道,“出了點狀況。”

她哪裡知道夏候徹哪根筋不對勁了,半天不肯走。

“怎麼樣,我那一箭射得夠勁吧!”公子宸把玩著扇子,笑著揶揄道崢。

不提還好,一進起來,鳳婧衣便怒上心頭了,“我說,你是想殺了我獨占隱月樓的產業吧,回回都險些要我的命。”

上次是這樣,這次也是下這樣的狠手。

公子宸一聽好不無辜,“是你自己說夏候徹太過奸滑,我不動真格的,怎麼能騙過他,再說解藥早給你了不是嗎?客”

“就你有理。”鳳婧衣哼道。

“不過,你最近這苦肉計,是不是用得有點多了,這樣下去你那小身板扛不扛得住,彆南唐還沒奪回來,你就先為國損軀了。”公子宸狀似擔憂地說道。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鳳婧衣咬牙切齒道,口口聲聲死啊死的,就那麼盼著她去見閻王?

“我說,你們兩個廢話夠了嗎?”沐煙沒好氣地打斷兩人,催促道,“這人還殺不殺了?”

公子宸甚是無奈地歎了歎氣,勸道,“沐煙,要說執行任務,不要口口聲聲殺人殺人的,有失斯文。”

這女人,真是白瞎了一副美豔的皮囊。

“好了,說正事,夏候徹他們去了哪裡?”鳳婧衣神色認真問道。

公子宸笑了笑,一拉韁繩先行,“放心吧,一路上盯著他們的人多著呢,逃不出咱們的手掌心。”

“那個死皇帝的人頭是我的,你們誰也不準搶。”沐煙大叫著策馬跟了上去。

一想到這次可以乾掉大夏皇帝,她興奮得幾個晚上都睡不著呢。@思@兔@網@

青湮甚少說話,一語不發地跟著鳳婧衣一道策馬而行,雖然大家表麵上一派輕鬆,但隱月樓所有殺手都來了北漢,足可見要對付的人是多麼棘手。

她已經交過一次手,更加了解那個對手的可怕。

鳳婧衣一行易容換裝暗中尾隨夏候徹一行人,最終到達北漢豐都城,他竟然將鳳景藏在北漢天子腳下,卻是她不曾預料到的。

可是,他明知道北漢皇族視他如大敵,一心想取他性命,還敢隻身前來豐都,真不知該說他是自信,還是狂妄?

夏候徹一行在客棧住了下來,並沒有馬上去與看守鳳景的人接頭。

鳳婧衣一行在對麵的客棧住了下來,並讓自己的人混到了對麵客棧,全麵監視對方的行動,準備在鳳景一露麵,便伺機出手。

“他就帶這麼些人,真不怕自己會有來無回嗎?”沐煙倚在窗邊,瞅著對麵的客棧哼道。

青湮端著茶抿了一口,說道,“人不多,殺你夠了。”

沐煙恨恨地回頭瞪了一眼,咬牙切齒,“那就看誰殺誰,我%e4%ba%b2愛的大師姐!”

公子宸手中的扇子在手裡一開一合,反複地做著這個動作,望了望麵色凝重的鳳婧衣,說道,“後麵的事,由你來安排。”

她相信,隱月樓上下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那個對手。

“嗯。”鳳婧衣應了應聲。

夏候徹是有意要引她出來的,那麼必然是早設好了圈套,她要把鳳景救出來,又不能落於他的圈套,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有把握能贏他嗎?”公子宸問道。

鳳婧衣望著窗外北漢街上來往的行人,平靜道,“不知道。”

“怕什麼,咱們這麼多人,隻要小鳳景一出來,咱們就動手救人,順手再宰了那死皇帝。”沐煙回頭望了望幾人,說道。

“沐煙,說好了行事一切看她的指揮,你若是在這裡衝動壞了大事,賠上的就是咱們隱月樓上下的所有人。”公子宸一斂平日的玩笑之色,極其認真地說道。

沐煙平日裡出去行事怎麼做,隻要任務完成,他自然不會多加過問,但此刻非比尋常,稍有差池不僅救不了鳳景,還會讓她們自己全軍覆沒。

“北漢皇室那邊如何了?”鳳婧衣問道。

“已經得到消失了,隻是如今還不見動靜,想來也是在靜觀其變。”公子宸道。

鳳婧衣點了點頭,又道,“恐怕他已經知道有人盯上他們了,所以才會落腳在客棧,他不會在北漢逗留太久,三天之內肯定會設法去見鳳景,讓人要好生留意。”

“這個你放心。”公子宸道。

“不僅是那個人,他身邊的任何人的動向都不能放過。”鳳婧衣冷靜地說道。

她一遍一遍地思量著每一步,思量著敵人可能做的第一步,明明所有的事都已經儘在掌控,卻總感覺自己算漏了什麼似的,總有一絲不安在心裡纏繞不去。

“好。”公子宸應道,對於她的話,她從來是沒有異議的。

大夏民間總有一種說法,大夏皇帝夏候徹其智若妖,鳳婧衣能與他成為不相上下的對手,其心思又豈止一般。

三日後,在客棧三天都未有動靜的夏候徹開始行動了,在豐都是城裡閒逛了半日,停在了一個走江湖賣藝的雜耍班子,看完了表演之後,給了不少賞錢,似是請對方前去大夏。

班子裡不少都是十三四歲的少年,隻是臉上都畫著妝,根本看不清麵容。

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