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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劍半跪於地,“臣等無能,讓他們都被滅口了。”

這些人做事乾淨利落,一點線索都不留,她不容易留下的活口還未問出什麼便被人滅口了。

夏候徹心頭怒意更盛,喝道,“順著他們撤退的方向追,務必抓住活口。”

“是。”方潛安排了幾人留下護衛,帶著一眾侍衛上馬去追。

鳳婧衣滿手鮮血淋漓地望著方潛等人離去,公子宸行事一向乾淨不留痕跡,便是方潛等人再追,隻怕也追不出任何線索。

胡家派出的人都死了,即便他們會起疑,可也斷斷不敢把事情張揚出來自尋死路。

這麼一想,她暗自鬆了口氣,見兩名太醫都忙著救治靳蘭軒,便自己從藥箱裡翻出金創藥上藥包紮。

夏候徹正擰著眉盯著太醫們醫治靳蘭軒,聽到鳳婧衣一陣倒抽氣不由側頭望了一眼,舉步走近前去,“我來。”

鳳婧衣順從地將從伸了過去,說道,“對不起,是我沒有護好她。”

夏候徹麵如寒霜,隻是道,“對方有備而來,不關你的事。”

鳳婧衣抿了抿略微蒼白%e5%94%87,沒有再說話。

“幸好手上未傷到筋脈,太醫們現在騰不開手給你看,你暫且忍著。”夏候徹一邊替她上藥包紮,一邊安撫道。

“嗯。”鳳婧衣輕聲應道。

可是,看著兩個太醫還在那裡忙活,一時間讓她有些不安了,這一劍穿心難道她還死不了?

夏候徹替她包紮好,沉聲問太醫道,“到底怎麼樣了?說句話?”

“回皇上,這一劍確實刺得深,好在……好在蘭妃娘娘心臟與常人不同,生在右邊,雖是重傷,隻要可以撐過明天,應當還能保住性命,隻是微臣等醫術有限,需得儘快尋到神醫才好。”太醫滿頭大汗地回話道。

夏候徹斂目長長地舒了口氣,鳳婧衣咬牙握緊了拳頭,尚未愈合的傷口瞬間沁出血來,麵色慘白了幾分。

靳蘭軒啊靳蘭軒,這樣你都沒死,怎麼就這麼命大?

☆、心思各異

不多時,方潛帶著人折回來,自然沒有追到青湮一行人。

夏候徹下令起程到前麵的城中暫時休整,到了城中已是夜幕降臨,方潛奉旨前去向當地守將傳達密旨過來麵聖。

鳳婧衣說是到就近的醫館去看看手傷,順便將太醫們要用的藥帶回來,夏候徹雖不甚放心,還是派出兩名侍衛護送她去了。

到了醫館,她讓侍衛在門口守著,自己進了門看到易容改扮的大夫麵色如常地坐了下來,望了望四周,說道,“靳蘭軒沒死。”

“沒死?”公子宸麵色倏地一變,沉聲道,“青湮怎麼可能失手?”

“不怪她,是靳蘭軒心臟與常人不同,生在了右邊,那一劍自然要不了她的命。”鳳婧衣咬了咬%e5%94%87說道。

“我派人再突襲一次,這一次……”公子宸立即道。

“夏候徹已經提高警覺,沒有機會再下手了,何況他已經密招了軍隊一路護送,再下手無異於自投羅網。”鳳婧衣打斷她的話,平靜地說道。

“可是這女人活著,你就危險了。”公子宸擔憂地說道。

鳳婧衣輕輕笑了笑,淡定地說道,“不是還有淳於越嗎,我會從他那裡再想辦法,你們儘快回京將胡家那邊的蛛絲馬跡處理乾淨。”

“那姓胡的女人在宮裡就沒給過你好臉色,不如趁此機會正好讓他們做了替罪羊,往後你在宮裡也少一個對手,何必還替他們掩蓋罪證。”公子宸道。

“查到胡家,便極有可能查到你們頭上,不能冒這個險。”鳳婧衣知她是為自己著想,但她自有她的思量,“我要對付的無非是傅家和靳家,胡家也是我要借助的力量之一,現在不能動他們。”

公子宸咬了咬牙,望著她手上猙獰的傷,險些搭上她一隻手還沒殺了她,這女人怎麼就那麼命大?

“這是青湮讓我給你的求醫令,有了這個淳於越應該會更聽話些。”

鳳婧衣不動聲色地接過收入袖中,說道,“告訴她,我傷勢無礙,不必擔心。”

淳於越一年隻看十二個病人,且都要持有他發出去的求醫令才會診治,隻有青湮這枚求醫令在那裡用了好些年了。

“我們稍後便走了,後麵的事你自己小心。”公子宸說著,招呼人給她拿藥。

鳳婧衣回到住處,夏候徹麵色沉重地在院內來回踱步,看到她說道,“晚膳備下了,你用些便早點休息。”

“你不用嗎?”鳳婧衣溫聲問道。

夏候徹望著靳蘭軒房間的燈火,重重地歎氣,“她還未%e8%84%b1險,我得在這裡守著才安心。”

“我陪你。”鳳婧衣說著在院中的椅子坐下,靜靜地望著靳蘭軒的房間。

這注定是一個漫長的夜晚,他在祈禱她早些%e8%84%b1離危險醒過來,她在詛咒她早日下了地獄見閻王。

☆、心思各異2

整整一夜,兩人都沒有合眼,直到方潛來通知用早膳。

“你去吧,昨晚也沒吃什麼。”夏候徹略顯疲憊地說道。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難得的善解人意,“你昨天也未用晚膳,一起吧,這裡有太醫看著呢。”

夏候徹望了望她,想來他不去,她也不會去,於是順手牽起她道,“說起來還真有些餓了,走吧。”

早膳桌上,鳳婧衣暗自思量著對策,卻聽夏候徹出聲道,“方潛,昨日那些刺客,你可發現有何異常?”

方潛聞言沉思了一陣,搖了搖頭回道,“微臣愚鈍,這夥刺客計劃周詳,竟是不留一絲痕跡,足見幕後主使之人是個心思極其縝密的人。”

夏候徹麵色沉凝地點了點頭,眉頭緩緩擰起說道,“可是你有沒有發現,最開始你們交手的那些人和劫殺我們的那幾個人,不管是功力還是伏擊出手來說,都有著很大的差彆。”

他這麼一說,方潛回憶了一番當時的情形,道,“確實如此,最開始出手的那些刺客全都死了,而後麵的那些卻全都逃%e8%84%b1了。”

“依你之見,幕後凶手可能是誰?”夏候徹望向這個他最信任的武將,鄭重問道。

方潛出入朝堂多年,又豈會不解皇帝這一句言下之意,卻拱手道,“微臣猜測不出。”

“既是衝著蘭妃而來,橫豎不過是宮裡那些個女人或是他們家族,可是他們竟還有這樣心思縝密的高手,倒是讓朕全然不曾想到的。”夏候徹語氣有些沉冷得駭人。

“對方,不是要對鈺貴人下手嗎?”方潛說話間,望了望一直麵色沉靜的鳳婧衣。

“那不過是引開朕注意力的障眼法而已,對方真正的目標是要殺蘭妃。”夏候徹決然道。

可是,那樣招招狠毒,怕也是想借著機會把她們兩個人一起除掉。

方潛震驚得變了臉色,不可置信地說道,“第一段伏擊分散我們的力量,第二段一等一的高手伏擊你們三人,又故意對鈺貴人出手分散皇上的注意力,最後再一招出其不意對付蘭妃娘娘,這個人心思細密得真是可怕啊!”

若不是蘭妃心臟與常人異生在了右側,這一劍可就真的要了她的命了。

他們這位主子一向行事謹慎,又極擅謀算人心,否則也不可能登基短短一年便削除幾大藩王的勢力,自己一人手握皇權。

可是如今,隻怕他是真的遇到對手了。

而且,還是一個他看不見,隱藏在暗處的對手,同他一樣善於揣測人心,同他一樣謹慎小心,簡直就像是……另一個他。

“這個人勢必會成為朕和大夏的心腹大患,一定要儘早把他揪出來。”夏候徹沉聲道。

鳳婧衣平靜夾了菜到他碗中,笑著說道,“這菌炒得不錯,你嘗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隻怕,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要揪出來的凶手就是坐在他身邊巧笑嫣然給他夾菜的她吧!

☆、心思各異3

早膳還未完,一名太醫快步到了廳中稟報道,“稟皇上,蘭妃娘娘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了……”

夏候徹也不等太醫將話說完,擱下碗筷已經起身趕了過去。

鳳婧衣看著匆匆離去的背影,她知道,她的複國之路上又要多一個敵人了。

她收拾了桌上,趕過去便聽到太醫在說,“蘭妃娘娘現在雖然傷勢穩定下來,但臣等醫術不精,還需儘早尋到神醫為娘娘醫治才行。”

夏候徹聞言點了點頭,吩咐方潛道,“即刻下去準備,一個時辰咱們就啟程。”

方潛行事很利索,不到一個時辰已經備好了車馬,並且喚來了當地的駐軍護送。

鳳婧衣自始至終也沒有說話,起程之時正要下馬,卻被夏候徹一彎腰撈上了他的馬,“手傷還沒好呢,跟我走就是了。”

一連走了一天一夜,夏候徹突地出聲道,“這一路怎麼都不說話了。”

“你要我說什麼,談談帶著你來為你的青梅竹馬求醫是何感想嗎?”鳳婧衣沒好氣地哼道。

她是在思量,靳蘭軒若是回宮之後,她該怎麼樣儘快將她打壓下去,否則一等到靳太後回京,再加上皇帝對她的情份,就更難動得了她了。

夏候徹無奈地歎了歎氣,低聲道,“看看,又來了,後宮裡哪個女人敢像你三天兩頭地給我臉色看?”

“後宮裡乖巧聽話的姐妹多了去了,那你便好生寵著她們,早些放了我出宮,省得看了不順眼。”鳳婧衣哼道。

夏候徹倒也不氣,低笑地她耳邊道,“雖然是個不聽話的,不過從頭到腳都還是挺順眼的。”

鳳婧衣抿了抿%e5%94%87,又沉默了下去。

他半晌不見她出聲,低頭瞧了瞧,“怎麼又不說話了。”

“手疼。”

這一場伏擊她們謀劃了那麼多,千算萬算竟也沒算過老天,若是那一劍真要了靳蘭軒的命,她這傷得倒也值了。

可人家還活得好好的,她還把自己的手險些搭進去了,著實有些不值。

“那你閉上眼睡會兒,到了我再叫你。”夏候徹說著,伸手拉住她的手在披風裡抱住自己腰際,也不再揚鞭急著趕路了。

鳳婧衣乖巧地靠在他懷中,閉目思量著靳蘭軒回宮之後會可能帶來的種種變故,以及自己要做何準備去應對那一切。

直到日暮黃昏,一行人終於趕到了她所說的金花穀,隻是穀中樹林茂密,大霧籠罩不散,根本找不到路可以進去。

鳳婧衣下馬看了看,吹